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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系列番外篇之毒树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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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老田头就起身了。夏末秋初,清晨的空气还是有些凉。八道村里一片寂静,偶尔从远方传来几声零落的狗吠,倒显得这里更加安宁。老田头轻轻地关好院门,披着外衣,背着手,出门了。人上了年纪,睡眠就少。好在早上空气清新,出来遛遛弯也不错。老田头侍弄了一辈子庄稼地,虽然在城里工作的儿子一再提出要接他去城里享福,可是,老田头还是喜欢这里。听听鸟叫,闻闻稻田的香气,再看看金灿灿的苞米地,比城里的高楼大厦强多了。
太阳渐渐升起来,老田头在村中小路上慢慢地走,偶尔遇到几个早起的农人,就停下来打个招呼,聊几句。走着走着,老田头感觉小腹胀起来。他加快了脚步,直奔自家田地而去。解大手要在自家的地里,这是祖祖辈辈传下的老规矩,老田头不能忘。一路小跑。经过村东头老董家的时候,老田头做好了打招呼的准备。一抬头,却看见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并不见每天准时起来打扫的胡月娥。老田头一边嘀咕着,一边低头前行。刚迈出几步,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刚才他看到的某件东西,似乎牢牢地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老田头转过身,手扶着篱笆院墙,探头向院子里看去。一瞥之下,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揉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那一对昏花老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8-31 22:19回复
    几秒钟后,老田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走到院门前,试着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开了。没锁。老田头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向左右看看,整整身上披着的衣服,一步步向院子里的瓦房走去。短短十几步,老田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瓦房那两扇紧闭的铁门。因为那两扇门的把手上,横贯着一根木棍。老田头凑近铁门,眯起眼睛看着那根木棍,刚要伸手去拽,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又缩了回来。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转身向窗口走去。窗台有点高,老田头踮起脚,仰着头,竭力向室内望去。一瞬间,老田头就感到喉咙被人攥住了一样,同时,裤裆里一片湿热。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08-31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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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J大。“至此,一切真相大白。”孙普扶扶眼镜,扫视了一下鸦雀无声的课堂,“A女士在心里觉得,如果母亲不到英国就不会遭遇车祸,而母亲之所以会去英国,完全是因为A女士的肺结核病需要到欧洲治疗。A女士同时还认为,自己的肺结核病,恰恰是因为没有听从母亲的劝告,少穿了衣服因而着凉的结果。”有学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开始彼此交头接耳。“所以说,A女士表面上所有的畏惧,”孙普抬腕看看手表,“其实都源自于她内心对母亲的内疚感。”下课铃响。恰到好处。“下周同一时间,再见。”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8-31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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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也笑了:“孙老师我懂了,我一定会好好学的。”孙普挥挥手:“快去吃饭吧,要不排骨要被抢光了。”学生们一哄而散。孙普拿下腰间一直在震动的寻呼机,只看了一眼,他的眉头就皱起来。八道村昔日的宁静已经被完全打破,村子里到处都是走访的警察,闪烁的警灯随处可见。虽已日上三竿,但在田地里操持农活的人寥寥无几,几乎全村的人都聚在了村东头老董家门口。这里已经被警方完全封锁起来,本就不大的院子里,村主任和当地治保委员会主任陪着几个现场勘查人员四处查看着。他们有热情,有同情,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被隔离带拦在院外的人们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要么叼着烟,要么拄着锄头,大声议论着,小声嘀咕着。眼前的一幕,与其说让他们感到震惊,不如说让他们感到兴奋。每个人都尽力踮起脚,仰着头,望向院子里的那间瓦房。那里,发生了什么?孙普也想知道。在一个年轻警察的带领下,他费力地穿过拥挤的人群,直奔那间瓦房而去。在院子里工作的警察纷纷和孙普打招呼。孙普无心一一寒暄,遂点头致意了事。这个身着便装,却得到警察们尊重的人,再次引起门口围观的人群的一番窃窃私语。“这肯定是领导啊……”“看来出大事了……”“这人少说也得是个局长吧?”赵永贵站在门前,正在反复端详手里的一段木棍。看到孙普走来,他放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8-31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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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是踹断的。”孙普嗯了一声,看了看敞开的入户门。“凶手不想让她逃出来自行呼救。”“不是她,”赵永贵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是她们。”入户门是两扇漆成绿色的铁门。门上有铁质网格覆盖的玻璃,其中,右侧铁门的玻璃有破损,网格后由一张挂历纸临时遮挡。进入铁门后是门厅,物品简单,摆放有序。门厅右侧墙面上有一扇门,门后是仓库。门厅左侧,靠近门旁的位置是炉灶,上有一口黑色铁锅,锅内有尚未吃完的猪肉炖酸菜。炉灶旁是一扇木门,通往卧室,亦即主现场。孙普刚刚推开主卧室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他本能地侧过头去,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8-31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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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褥凌乱的火炕上血迹斑斑。一大一小,两具女性死者的尸体躺卧在凝固的血泊中。年长女性死者尸长约160cm,头北脚南,呈俯卧状,下身赤裸,头部低垂于炕沿之下。看不到面部,但后脑部已是血肉模糊的一团,浓密凌乱的长发被凝固的血液纠缠在一起,地面上也形成一片血迹。年幼女性死者尸长约130cm,头南脚北,呈仰卧状,头向右侧,眼微睁,左侧额角严重塌陷,有开放性创口。死者双腿分开,两腿间覆盖着一张报纸。孙普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他扭头看看赵永贵。后者点头:“现场物证都已经固定、提取完毕。”“死因是颅脑损伤?”“重型颅脑损伤。”站在一旁的法医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08-31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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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杨开口了,“凶器应该是一把锤子。”“遗留在现场了?”“没有。”赵永贵摇摇头,“我们把这里都找遍了,也没发现相符的凶器。”孙普点点头,目光从尸体上移开,开始在室内来回巡视。很快,他注意到火炕右侧墙上的电灯线盒。线盒下,只有短短的一根细绳。赵永贵捕捉到他的目光,也凑过去看。“哦,灯绳。”“我知道。”孙普走到火炕旁,“可是,你不觉得它太短了吗?”赵永贵略思索了一下:“也是,如果人躺着,压根够不到这根灯绳。”孙普抿起嘴,把左膝盖放在炕沿上,先低头看看枕头的位置,又调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08-31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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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姿势,上身前倾,伸手在灯绳的末端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然后向左后方一甩手。随即,他回头向左侧墙角看看,那里正是一排老旧的木质地柜,地面上空空如也。孙普又把目光投向右侧。半截灯绳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孙普站直身体,指着那半截灯绳说道:“把那个提取一下。”赵永贵冲手下挥挥手,脸色有些尴尬,似乎在暗恼自己居然忽略了这个细节。“他大概是个左撇子。”孙普完全没注意到赵永贵的表情,四下扫视一番,“而且他在作案时还带着刀。”赵永贵扭头面向身边的一个年轻侦查员,低声说道:“记下来。”孙普的目光重新投射在两具尸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8-31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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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几分钟后,他突然问道:“这家的男主人呢?”赵永贵翻出记事本,查看了一下,说道:“户主叫董双平,在黑龙江鹤岗打工。死者是他的妻子胡月娥和女儿董月。”赵永贵顿了一下:“已经通知董双平了,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孙普点点头,上前一步,蹲在炕沿边,看着覆盖在年幼死者双腿间的报纸,嘴里喃喃自语:“他为什么要用这张报纸呢?”“哦?”法医老杨冷不防插话,“那是我给这孩子盖上的。”“你?”孙普猛地回头,“你还动什么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08-31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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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老杨急忙解释,“我就盖了这张报纸,别的什么都没动。”“老杨,”孙普站起身来,似乎在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原始现场才能有助于我分析凶手的心理,任何一点改动,都可能会影响我的判断。”“我知道,孙老师。虽然我是法医,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老杨顿了一下,声音变得嘶哑,“我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女儿。”孙普盯着老杨看了几秒钟,脸色变得柔和许多。他上前一步,掀起那张报纸。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从分局出来,已是深夜。远远地,孙普就看到“普巍心理康复中心”还亮着灯,他的心头一暖,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08-31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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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了脚步。魏巍还在等他,一见他进门,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吃过饭没有?”“在分局吃了一点。”孙普脱掉外套,把皮包甩在沙发上,一转身,就看到桌子上原封不动的饭菜。“你还没吃?”“嗯。”魏巍把手里的书插回书架,“等你来着。”孙普看着她,笑笑。“我陪你吃饭吧。”“好。”魏巍去桌子上端盘子,想了想,又说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不用。”孙普接过她手中的盘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5-08-31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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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在,你就替我给他作辅导。”“我可不敢,孙老师。”魏巍依偎过去,把头靠在孙普的胸口上,“你是专家,我可不是。”“什么专家啊?”孙普笑笑,摸摸魏巍的头,“你就当毕业实习了。”“你最近怎么这么忙?”魏巍轻抚着孙普的胸口,“又有案子吗?”“嗯。”魏巍的抚弄让孙普觉得很舒服,眼睛半睁半闭,“我怀疑和前几起案件是同一个人干的。”“那你会不会有危险?”魏巍半仰起头,看着孙普。“傻瓜,我不会的。”孙普抚摸魏巍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慢,“我又不去抓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8-31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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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小心点。”“我会的,你放心。”孙普的声音低沉下去,“乔老师交给我的事情,不能办砸了。”“你也是的,都破格提拔副教授了,就安心教书呗。”魏巍微嘟起嘴,“还有个诊所——干吗去参与那么吓人的事情?”孙普没有回答。魏巍轻轻地离开他的怀抱,看到孙普歪倒在沙发上,已经发出轻轻的鼾声。自1998年3月底,J市郊区接连发生四起入室强奸杀人案。第一起案件发生于3月28日凌晨2时许,案发地点在J市丰水区五龙镇榆树村。被害人袁洁,女,41岁,寡居。凶手从窗口入室,强奸被害人后,用疑似锤子的钝器将被害人击打致死。室内有翻找痕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5-08-31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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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但在现场提取到不属于被害人的毛发若干,经鉴定,均为A型血者遗留。据此,警方决定将四起案件进行并案侦查,并成立专案组,由丰水区公安分局局长担任组长,赵永贵任副组长。此前,J大法学院乔允平教授曾受托对前两起案件进行分析。7月中旬,乔教授受邀出国访问,遂将系列案件交由他的得意门生孙普继续跟进。清晨,J市丰水区公安分局。孙普一脸疲惫,几步跳上水磨石台阶。刚穿过旋转门,就看到赵永贵坐在门旁的长椅上抽烟,看样子,也是心事重重。看到孙普进来,赵永贵站起身,用力搓搓脸,迎过去。“我们该派车去接你的,孙老师。”“不用客气,这里离我家也不远。”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5-08-31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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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普笑笑,“8点半开会?”“嗯。”赵永贵看看身后的会议室,“人还没到齐呢。”赵永贵递给孙普一根烟,又替他点燃。“有什么新点子?”赵永贵看看孙普肩上挎着的皮包。“我整理了一份嫌疑人的心理画像报告。”孙普吸了一口烟,脸上疲态尽显,“等会儿开会的时候再讲。”“哦,”赵永贵顿了一下,“乔教授什么时候回来?”孙普看了赵永贵一眼,笑笑:“下个月吧——怎么,信不过我?”赵永贵急忙否认:“那不会,您和乔教授都是专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5-08-31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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