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在灯光彻底消失时来临。 耳麦里反复播放着许嵩的《城府》.喜欢“城府”这两个字,像是令人步入幽暗无光、深不可测的世界。双手捧着一杯早已没了温度的水,对着空白的WORD文档发呆。 崭新的一天总会令我后怕,似乎它在暗示:昨日种种已被迅速埋藏,又一场的喜与悲、笑与泪,开始轮回、上演。 与小鼠聊天时,笑得没心没肺,然后突然惊觉,此时的自己,离校已快有1年之久。 我想起了你,那个比我还要沉默的女生。与你相识时,彼此不过十三四岁,虽同班、虽为邻桌,却甚少讲话。每日除了学习、做作业、考试,再无其它。 三年时间,未觉漫长便面临毕业。离校那天,不知是谁撕毁课本,折成纸飞机自楼上放下,纷扬的纸飞机在泛着浅黄光晕的夕阳下划出世上最忧伤的弧线无声坠落。我站在人渐稀少的走廊,看着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学校,没有悲伤、亦无落泪,只是默默收拾课本,下楼、离开。 我知,这里并无我所留恋之人、之物。 楼道的走廊里,与正上楼的你相撞。一时,两人就那么静静地互相看着对方。为什么明明离你如此近,却又觉遥不可及?我以为会有很多话想说,却未能吐出半个字,只是扭过头,匆忙走开。 一转身,快1年过去了。 年少时的感情总是来得突然,去得仓促,犹如一阵不羁的风轻轻在水面掠过,泛起一阵波澜,便被时光抚平。那时的我们,总以为牵了手便是永远,足以走到海枯石烂。其实不过是太年轻。 人生就像是一艘船,曾经,年少轻狂的我早早上岸离你而去,倦而归时才发现曾带我入世的那艘船早已驶向远方,留在原地的除了日渐被尘土掩埋的回忆,什么都没有。 你我虽处于同片蓝天下,却散落在天涯里。我不知过去的这几年,你的记忆里可曾有我的存在?或许有,或许只是一片空白。 有时,我仍期待与你重逢,但如果真相遇又能如何? 我们虽曾心动过,但终不会属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