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全场灯光忽然一暗,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几乎每个人心中的秘密被压抑的快要涌出来一样的寂静与阴暗。黑暗中,台上投下一束灯光,引得众人好奇心倍增。司仪缓慢的走上台,丝毫不显慌乱。
“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这次的商品由一个不愿公开姓名的人所提供……”说到这里司仪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次的商品想必各位会很满意。”司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退到了台边。
众人交头接耳谈论着这次的商品价值,因为有间厅从不对商品多加描述,也从不对买家透漏商品资料,所以要是碰上拍卖古董只能靠多年经验和眼力来辨别真伪。
暗红幕布缓缓的被拉开,并没有什么古物或真迹,一个巨大的物体被一层黑布裹着,司仪上前拉开了那最后一层黑布。
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有一个人。
一个少女。
笼中的少女穿着精致,跪在笼子里,一身暗绿色的旗袍,上面的手绣荷花在光滑的暗色布料的衬托下越发美不胜收。少女满头银丝挽在脑后,她用那黯淡无光的眼神审视着即将要买走她的人们,仿佛在笼子里被囚禁的不是她,而是他们一样。
她圆润的手臂上布满了被鞭打的伤痕,苍白的皮肤上的伤痕为她平添了几份妖冶,又或许是可怜。
不过没有人会怜悯她,没有人会怜悯货物,她只是用价格来估量的商品。
即便是面对着一群这样的人,一群披着人皮的禽兽,少女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她依旧审视着众人,用目光凌迟着众人。
“她在等人,是什么人呢?”雅间里的客人如此说道,毫不躲藏的与少女如期投来的眼神对视,没有预想中困于囚笼的猎物带有敌意的眼神,而是出奇的平淡,少女的眼神就像是洞悉了你的一切,身体,思想,灵魂仿佛都已被她毫无保留的窥见。异常讨厌的感觉,客人这样想着,别开了头。
“她还是那样目中无人,一点没变。”张良看了一眼少女,随即望向别处,他并不想看到她这般落魄的样子,一点也不适合她。
“目中无人吗……“
“你不这样觉得?“张良反问颜路。
颜路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向门口。
美丽的事物往往引人入迷,如男性渴求年轻女性柔软的的躯体,女人渴求男人温柔的爱抚一样。人们只是想着如何使它永久的持续下去,但躯体终究会随着岁月老去,它不再是以前那样的朝气蓬勃,男人也会随着更为艳丽的女人随之变心,越想使它持续下去,它流逝的越快。
人们依旧喧闹,为了“商品”而喧闹。
“她是无法以拍卖价格所能衡量的。”客人对群众的喧闹不屑一顾。
“何时你也会如此评论一个人?“突然出现的男人,仅仅是声音,足以令他心慌,待他站起望向后面,扶着门框站着的男人果然不出他所料,是他。
“兄长……”
“胡亥,她是重犯。”男人的眼神意味深长,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那又如何?”轻佻的语气,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你太任性了。“男人皱了眉。
胡亥不作答。他只是想看看兄长气急败坏的样子而已,又做错什么了吗?
笼中的少女垂下头,握紧了拳头。
“还没有来……“她不停地呢喃着。
拍卖进行着,叫喊的价格也越来越高,随着价格的增升,竞价的人也逐渐变少。
随着那些人的叫喊声,少女的拳头也越握越紧,指甲嵌进肉里,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她依旧呢喃着,不停地呢喃着。
“一千大洋,第一次。”
“一千大洋,第二次。”
“一千大洋,第三次。”
“成交!”
最终出价最高的是帝国官员,李斯。
果然是这个老狐狸。胡亥冷眼看着身旁的扶苏,却发现扶苏也在看着他,嘴边那一抹胜利的笑容更是惹人心烦,就像是被他踩在了脚下一般。
不爽,非常不爽。
“他快来了。“少女这样想着,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却仍然垂着头,没有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李斯走上前,隔着铁笼站着,陷入了双方保持沉默的僵局。
“晓梦,回到监狱里比在外头保险多了。”还是由李斯打破了僵局,然而晓梦依旧保持沉默,连看都不看一眼。
“好自为之。“李斯撂下一句话便拂袖走人,他可不愿与晓梦多言,一个犯人罢了,李斯想。
“他来了。“
晓梦抬起头,直视门口。
tbc.
这一章伏大依然没有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