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是一家神经病院。
许多被分配到这里的年轻医生大部分都忍受不了病人出人意料的各种举动,从而放弃这份职业另谋他路。在这群医生中,伏念是少数坚持到现在的一位。
伏念喜欢与病人沟通,非常排斥对病人使用药物治疗,他个人对此的解释是,病人更需要心理上的抚慰,药物只会起到反作用。不仅如此,他认为从疯言疯语的病人口中所出的话,比所谓正常人更为可信,人性多变,信任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也因为伏念的治疗方式与众不同使他得到了院长荀况的青睐。
他的下一个病人是一名狂躁症患者,而现在,他要去会会他的病人。
来到病房前伏念却没有进去,手搭在门的把手上,犹豫着接下来见面时的对话要如何开头。
良久,他推门而入。见到的画面与狂躁症丝毫无关,安静,超乎寻常的安静。女孩与那只白猫静静地看着伏念,似是等着他做自我介绍。
女孩瘦小的身躯被严实的包裹在不合身的病号服里,气色看起来非常健康,神态也没有像常年精神不好的模样,从哪方面看她都不像是病人,反而像个正常的孩子。
伏念清了清嗓子,正要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却被女孩稚嫩的声音打断
“我的,主治医生。”眸子里满满的笑意,只是不知道是戏谑还是真开心,女孩脸上看不到阴霾,伏念不理解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会被判为患有狂躁症。
“嗯……你叫,伏念?”女孩自行跳下病床,赤脚走在冰凉的瓷板砖上,到伏念面前踮着脚尖吃力的看他工作服上面的挂牌。
伏念见她小小年纪却善于观察细节,行为又充满稚气,忍俊不禁之余抱起女孩轻轻放回病床上,似乎稍微不注意就会像瓷娃娃一样摔碎。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伏念坐在床沿,逗弄着那只白猫。
“晓梦,你没有看我的病历表吗?“女孩歪着头打量着伏念,嘴角弯起的弧度怎么看都像是嘲讽。
“当然看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以示尊重。”
女孩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那是孩子独有的笑容,干净,纯洁。
“大人可以不用尊重孩子的。”晓梦一本正经的对着伏念说道,仿佛在传授大道理一样,只是垂在额前的一缕头发着实是为此增添了不少违和感。
“孩子同样值得尊重。”伏念伸出手替晓梦将那一缕头发挽在脑后,谁知晓梦突然打掉他的手。
“不用你帮忙。”看着女孩突然冷下来的脸伏念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安慰自己病人情绪多变是常事,环绕在心头的一丝莫名的失望却硬压下。
“嗯,好。以后不会了。”
女孩却没有搭理他,缩在被窝里闭着眼睛一副请勿打扰的模样。伏念无奈的摇摇头,将白猫放在晓梦床边轻轻地掩上门离开了。
从病房出来没多久,伏念就接到了院长的来电,让他尽快到院长办公室去。
“院长……“
“刚和病人交流了吧?感觉怎么样?“
“那孩子看着没有什么精神疾病的样子,只是有些……孩子气。“
“就这样?“
“就这样。“伏念有些哭笑不得。
院长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着实是让人瞧着心里难受,伏念便让院长直说罢。
“以后你可得小心着点咯。“
tbc.
这里提醒一下,本文晓梦孩童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