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
亚瑟记得清楚,他是和那个法|兰|西|人一起带人将那座园子放火烧掉的。
那一天,月色好得出人意料。硝烟将温热的血液晕染开来,让他想起了那个东方人坚毅决绝的眼眸。
兜头见月华如水,他心里却有了莫名的慌乱。
眼前残败凋零的景象早已让他麻木,只是那个身着白衣的执剑少年依旧使他心脏一紧。
那是出于本能反应的触动。
那是属于独属于这个被称作华|夏的民族的风骨。
他拔出了剑,横于眼前。
他要和他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决斗,在这尸体横陈的修罗场。
“砰!”
或许一声枪响在那混乱中不会突显,但亚瑟听见了,清晰到难以置信。
少年的胸前立刻绽开绚丽的红色芳菲。
像极了一朵艳惊天下的魏紫(牡丹的一种),花开千瓣,纷繁叠复。
他回身过去,望向那个法|兰|西|人的翠色眼眸中写满诧异。
“小亚瑟,我们只是来掠夺的,”法|国男人笑得危险而邪魅,抬手将手中的枪扔给了亚瑟。“而不是来进行你那所谓的可笑的决斗的。”
亚瑟欲言其他,却被弗朗制止。男人轻轻将食指搁在唇畔的动作示意他不要说话。
而他身后,那个匆匆赶来的遍身血污的东方人正艰难地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扶起气若游丝的少年。
“京平..京平...京平...”王耀满手的血迹悉数涂抹了在王京平因失血而过度苍白的脸上。
王京平微微一笑:“先生...先生..不要紧吧?”
傻瓜,打不过就走啊。
可是...这是先生给的东西啊,绝对不能..落入贼寇之手。
“先生..先生不要哭啊...”
“先生不是...不是问过我...信仰是什么吗...?今天...我就...就告诉先生...”
王京平努力地向王耀怀里靠了靠,竭力想汲取最后一丝温暖和慰藉。
先生此身平安长乐,便是我最大的信仰。
如果我的离去能换回一些什么,那我便很是知足了。
活下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