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在门外立了半响，那小祖宗才打着哈欠揉着腰（别问我他怎么了）走出来：“阿耀心疼一下朕嘛，你看朕今儿个确实……唉唉唉！阿耀！”
王耀挑着柳叶眉硬是当着众人的面几步上去揪着小皇帝的耳朵把他扯出了交泰殿。
“你个臭小子也不学点好！成天价和一群不三不四的蹄子混在一起，你自己说说这成个什么样子！这里是皇宫大内，不是平常百姓家！不是你想怎样就么样的！你是皇帝，就要担起做皇帝的责任，不要总是把事情都推给我做！”王耀开始语重心长地说教，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在蹬鼻子上脸。
“那我把皇位让给阿耀，是不是就不用上朝了？”那孩子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让王耀一愣。
但是，纵然孩子再聪明，少吃了几年饭的小心思还是躲不过王耀的慧眼。
其实，真正让王耀愣住的原因，是因为，那孩子的眼里，有着太多不该有的杀机四伏。

没有人吗T_T

@阳光不过我的心

我只想说。。真的不是abo啊啊啊啊，只是某些特殊情况，当然菊也不是双性啊啊啊啊

有人的。

今天有肉吃我会说

吾辈就知道你们起不了这么早，于是，今天的肉——————没了！！！

王耀笑着松开手，道：“这天下是陛下的，我只不过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陛下以后会长大，就不用我在陛下身边了。”
王铭砚眨眨眼，忽然粲然一笑：“只要阿耀在，我就不会担心了。”
王耀笑着摇了摇头，背手握剑，信步离开的。
不远处的大臣们见此情景，也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王铭砚狡黠一笑，对着身后轻轻地一招手，几个黑衣刺客立刻从屋檐上翻下来，拔剑指向王铭砚。
“有刺客！！陛下小心！！”一众臣子看得真切，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王耀闻声立刻回头，只见一个面带黑纱斗笠的刺客手握太刀朝他扑来，王耀一敛眉，微微侧身，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只不过，刺客抽身而过带起的风里，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樱花冷香。
王耀站稳脚跟，舞了几朵剑花便直直地将剑锋送到了那刺客的鼻尖处，一退一进的须臾之间，王耀一转剑柄，向上一抬，便兜掉了那刺客的斗笠。
是一个女子，一个梳着花爷头、此刻却因为失了斗笠而青丝尽散的东.瀛.女.子。
王耀细细地端详了一下，忽觉得有一个人和她长得很像，却一时忘记了是谁。（少主日理万机，健忘也很正常）
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那女子见身份暴露便转身跳上屋檐，不见了踪影。
王耀还想再追，却忽然想起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王铭砚！！
王耀立刻回身，正好瞧见一个刺客正欲将剑身埋进王铭砚的心口！刚想抬手掷出袖剑的王耀忽然心生一计。
若是真，今日便是打消疑虑的好时机。
若是局，也可以以假乱真骗过所有人的眼。
王耀这般想着，便纵身扑了过去，将王铭砚整个儿揽在怀里，刺客的剑锋便顺势穿透了王耀的右琵琶骨。
“嗯……”王耀皱眉闷哼一声，却始终没有松开抱着王铭砚的手臂。
刺客目光一凛，手腕带着剑锋一转，王铭砚几乎是无声冷笑着听完了骨头分裂的全过程。
王耀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是只看他光洁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就知道，他已是极限。
“陛下！！”
“左相大人！！”
刺客拔出剑，王耀的身体又立刻绷紧了些。见御林军已经赶了过来，便跳上房梁，离皇宫而去。
“阿耀！阿耀！”王铭砚趁势立刻扶起依旧伏在自己身上的王耀，用手捂住他一直在往外涌血的伤口。
王耀艰难地抬起眼，蹙了蹙眉，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左相大人！！”
“阿耀！你醒醒啊！”
“还不快去传太医令来！！”

当王耀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躺在相府的软榻上了。
“唔……嘶！”王耀试图挣扎着起身，却无奈扯到伤口，不得不又慢慢躺了下来。
但是王耀万万没想到屋里竟然有人。
“宗主，您醒了？”是幺弟王嘉龙的声音。
王耀不由得又抬眼瞧了瞧，轻轻一笑道：“你一直在这儿？”
“不是，刚刚……嗯，夫人一直在这里，不过……”王嘉龙闪烁其词，而且话也没有说完。
这可不是王嘉龙的性子。
“不过怎么了？”王耀皱着眉头看着他。
“他……被湾儿推了一把，孩子…没了…”王嘉龙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王耀闻言也是默默，过一会儿才轻轻道：“难为他如此这般了，那天淋了雨，今天又是这样的折腾。”
王嘉龙坐到床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却满是担忧和不安：“刚刚宫里来了旨意，说宗主护驾有功，着人赏了白银千两，黄金白两，陛下又亲自从库里挑了一件乌云豹的氅衣送了来，说是入冬了怕宗主的伤势难好，让宗主安心养伤就是。”
王耀微微勾唇冷笑道：“他倒是肯这尽心尽力地想着我。”
“宗主……”王嘉龙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说就是。”
“那个歌妓……宗主的意思是不再过问了吗？”
王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命令道：“小香，扶我起来。”
“宗主，外面下雪了……”
王耀却依旧坚持：“扶我起来。”
“是。”最终，王嘉龙还是拗不过王耀，小心翼翼地扶了王耀起身。
坐在榻沿上，等王嘉龙给自己系灰鼠披风的系带时，王耀突然笑道：“若是一直如此，那该多好。”
“那大哥就要赶紧娶亲，找一个愿意照顾大哥一辈子的人。”王嘉龙立刻面无表情地抢白道。
王耀只得笑笑，不再言语。
回廊下，王耀伸出左手接住几片飞舞的雪花，神色默然地看着它们在自己的手心里融化。
襄芜院
王嘉龙撑着十二竹骨的油纸伞，站在王耀的身侧，见王耀迟迟不肯进去，不由得说道：“宗主，这里我恐怕不便进去了。”
王耀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便接了伞，自己走进了襄芜院的院门。
襄芜院，是当初王耀指给本田菊的住处。
穿过一个宽敞的天井就到了正厅的门前，早有婢女看见了王耀的身影，刚要通传却被王耀拦下：“他醒了吗？”
“回宗主，还没有。”
“太医令怎么说？”王耀不动声色地询问着。
婢女悄悄抬头看了看他的侧脸，就赶紧低下头去，回道：“太医令说，夫人是药物强行受孕，对身体的损伤很大，恐怕……恐怕……”说到最后，婢女的声音越来越小。
王耀立刻就恼了，声音里满是不悦：“恐怕如何？”

就这样，肉明儿个有

又过了半月，王耀还窝在家里闭门不出。
“濠镜，一会儿着人，把这些都送去襄芜院。”王耀闭眼小憩时，突然一扬手，让几个婢子抬上了些东西。
正低头看账本的王濠镜看着那一桌子要赏出去的好东西，不由得肉疼了一下：“宗主要瞒天过海，也不用这般糟蹋东西，还有那金雀裘可是陛下半月前刚刚赏的……”
现在相府上上下下保不齐就有宫里的眼线，我若再不做出个样子给他们那起子瞧着，岂不是落实了把柄在他们手里？好了，把这些东西送过去吧。濠镜你去厨房瞧瞧我要的红豆藕粉糖羹炖好了没？”
“宗主，夫人过来请安了。”
王耀歪坐在透雕夔龙护屏矮足短榻上，凤眸微睁，一手倚着拐枕，一手抚摸着洋漆描金小几上木托盘里的大氅，等王濠镜退出去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才道：“叫他进来吧。”
见本田菊进来，王耀也只是抬了抬手招他到了自己跟前，又示意丫鬟捧了托盘走上前来，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情绪：“也快到年下了，夜里到底冷些，我让人从库里面寻了这件乌云豹的氅衣出来。你身上一直不好，见不得风，这你就拿回去穿着吧。”
这件氅衣是用孔雀毛拈了金线绣的。是当年先帝在时，俄.罗.斯.国.使.者觐见朝贡来的，先帝一时高兴，便赏给了王耀。直到现在举国上下也便只有两件，还有一件，如今穿在幼帝身上。
本田菊搭眼一瞧便知道是自己从不曾见过的好东西，便又低下头道：“宗主所赐，为奴不敢……”
王耀听到这儿不由得打断他：“你如今是陛下亲封的从二品诰命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咱们相府的颜面。”
本田菊闻言把头低得更低了，从一旁的丫鬟手里接过托盘，声细如蚊：“是…妾身…知道了。”然后脸颊上便浮现出微微的红晕。
王耀勾唇一笑，甚是妖冶魅惑。
“这几日虽说是下了雪，但日里倒也不是多冷，你若是身子爽快些，隔几天就随我在廊下坐坐。正好可以看着他们收了梅花树上的雪，来年开春封到瓷釉瓶里埋到院子的梨树底下，过上个三年五载的再取出来煮茶喝。”王耀挥手让丫鬟退了出去，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王耀和本田菊两个人。
“是，”本田菊依旧跪在地上，地龙散发出的热气缓缓地侵入他的皮肤里，暖暖的，也不是很难受。
王耀见他也不知道自己起来，还一脸红晕的模样，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啊，果然是在宫里待久了礼数学的这么周全，快起来吧。地上虽说是有地龙铺着，你要是再这么跪下去，保不齐张太医来给我换药的时候瞧见又该唠叨我不善待你了。”说着便附下身，把手伸到本田菊面前：“快起来。”

届时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王耀琥珀色的眼眸沾满了温暖无害的笑意，如同廊间渗透进来的阳光，干净美好。
王耀也看得真切，本田菊漆黑的瞳仁里，微微闪烁着点点微光。
就像那亘古之初，绵延天际的，亿万星芒。
多年之后，当王耀再次回想起这次对视的时候，却不由潸然泪下。
纵使青衫湿遍，这一生，也便只有这一次，是我真正看清了你的眉眼。
如若我不错失，不放手，不再让步，
你……会不会回来……？
王耀尴尬地收回了目光，握住本田菊的手拉他起来才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回去就好。”
“是，妾身告退……”本田菊捧起漆木托盘，退了几步，便转身离去。
王耀看着他瘦削的身影，默默抬起垂在榻沿上的手，端详了许久才叹了一声：“本田菊，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外面一声通传打断了王耀的思绪：“宗主，柯克兰先生求见。”
王耀闻言收回了手，微微挪了挪身，才道“让他进来说话。”
话音刚落，帘起门阖，一个金发的英.吉.利青年就走了进来，嘴里还开着王耀的玩笑：“现在可是想见王左相一面说说话都难啊，怎么样？可好些了？”
王耀微微一笑，挥退了跟进来的小厮，才说话：“你也有空来看我？陛下也已经赐了药，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金发青年一面随意地坐到短榻上，抬手捞过来一个软枕搁在手边，学着王耀的样子斜躺下来，一面开口道：“我看你这一受伤小皇帝也安分了几天，天天都念叨着你的伤势如何了呢。”
王耀哑然失笑：“他无非是想着我早点回去替他批折子，哪里是真的关心我啊。”
“行了吧你，”金发青年嫌弃地瞥了王耀一眼，“刚刚那个出去的，是府上的什么人？我看着还挺眼生，是新招进来的奴才？”
王耀一听就知道他所指何人，笑了笑，便如实说了：“是个宫里出来的歌妓，陛下赏给了我做小妾。”
金发青年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四下里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道：“我的主！一个歌妓？那个小皇帝脑子没有什么问题吧？”
王耀虽然不知道亚瑟具体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劳什子好话，不由得皱了皱好看的远山眉，低声喝道：“这里是相府，口无遮拦是要出大乱子的。”
“好好好，”亚瑟也知道自己刚刚犯了规矩，连忙扯开了话题，笑着问：“那个歌妓的事…多久了？我怎么没听见一点儿动静？”
“又不是什么好事，还要弄得人尽皆知吗？”王耀苦笑一声，摆手让亚瑟不要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