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独家回忆

【壹·敏才人】
[裴府。]
我初到神都的第一日，天落大雨。在小阁二楼凭栏往远眺，临着清爽的风，唯见天地间，黑云翻墨，白雨跳珠。这是潇洒极的一场雨，轻雾薄氲，夜涨秋池，酣畅而淋漓。
而今回想，我委实是个毫无原则的人：就着一场雨，爱上一座城。
[东宫。]
再寻常不过的夏夜，没有一丝风，闷得人心慌。
月亮升起来，星子却很稀，躲在青云后头，忽亮忽灭。神都的星，较起苏城的，着实腼腆得很。像在少女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秉着点骄矜，又带点好奇，不太爱同我说话。夜半忽落了一场雨，支人点一盏耿耿残灯，观壁影，卧眠听声，雨打芭蕉，空阶滴到明。
到最后，下榻披衣，支窗去看。夜色稠浓，乌压压的一片，连另一豆灯火都寻不着。
[凤藻宫。]
熬过肃杀的冬，迎一个新的春。我仍会回想起——可惜了那样好的月色。

我约是病了。
忽忆起昔年在裴府，雪夜末处是林霏早开，她折梅来赠，两颊泛红，竟不弱几分颜色。
“贞才人来得这样晚，是要寻我秉烛夜谈么？”
抬首不见月，连颗星子都没有，“无梅不见客，请早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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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愿借你所言。”
岁月倥偬，我蓦然有感念，离那段在东宫，闲时抚琴弄墨的日子，确实很远了。我早做不回那个裴羡。
“第二句……”
“我是要来陪你，可夜路难行，要有灯来相照。你寻好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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