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wwtttttttffff

好吧，我还是喜欢短篇。。。。呜呜呜，一写稍微长一点就没意思了。。。。

第六章:老头
　　“我还是来晚了，”一个老头儿走到张明身边，张明紧紧的抓着手上的刀，脸上的表情凶狠极了。
　　“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尸体收拾收拾，等他家里人回来，你可就走不了了。”
　　“你是谁？”
　　“帮你的人。快呀！”
　　张明从来不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自己，但是，现在他只能信这老头。大不了等离开的时候，就杀了他。反正这不是自己的世界。
　　张明从一开始就是有私心的，即使面对着这个世界的自己。
　　张明才不会回去和那个自己对半分钱呢，他要把钱带着回到自己的世界，杀人的事情就全都算在这个张明头上，反正自己那个世界里已经有一个高峰了。
　　所以，张明没再问下去，和那个陌生的老头处理了现场。
　　“你把他的尸体埋到南山去，记住千万不能埋在北山！”
　　南山？那不是有个出了名的寺庙吗？
　　“现在没时间和你细说了，你记住，埋完尸体以后，千万别直接去北山。还有，他家里的东西，你一点儿也不能动，听见没有?然后，一定去南山旁边的云端网吧找我。”
　　老头说完，转身就走。
　　张明血气上涌，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头气的暴跳如雷：“要不是你那个便宜哥哥求我，我才懒得救你。算了，算了，你爱信不信，爱来不来。”
　　老头话音刚落，人就没了踪影。
　　张明觉得后背发麻，这个老头是什么东西？
　　反正不像人。
　　张明咬咬牙，把尸体拖进了行李箱。
　　按老头说的，把尸体埋在了南山。
　　天已经黑了。
　　云端网吧里散碎的有几个人。
　　张明捏了捏口袋里的刀，心里多少放心一些。
　　现在的张明心里最后一丝善良早就消失了，只剩下穷途末路的疯狂。
　　老头儿从背后一把抓住张明的胳膊，张明吓得缩起身子，犹如惊弓之鸟。
　　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不然总会觉得一切都是阴谋。
　　张明死死的瞪着老头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端倪。
　　直到这时，张明才发现，这老头脸上密密麻麻，星罗密布的不是皱纹，而是疤痕，那是一种比皱纹可怕的多的东西。
　　张明打了个寒颤，没敢开口。
　　“小子，你听着，我接下来的话只说一次。
　　这个世界上有数不清的平行世界，你我还有所有人，在无数个世界里有无数个自己。
　　一般来说，其他世界里的人是无法进入这个世界里，除非这个世界里的那个人死了。”
　　张明眼睛眯了眯，本来就丑陋的面孔，让人捉摸不定。
　　“所以，你看到的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你，而是张天。
　　这个世界的张明在十年前就死了，车祸，而且没结婚。”
　　老头的语调竟然有些悲伤:“那个高峰和你只是初中同学罢了，你却杀了他……”
　　“胡说八道！”张明大声喊道，眼睛通红，喘着粗气。
　　张明心里明白老头说的都是真的，就在高峰对着他喊出张天的名字时，张明就有所察觉。
　　可是他无法承认自己杀了一个毫无过错的人。
　　人，如此矛盾。即使是罪不至死的错误，被无限放大后，死亡居然变得理所当然；而剥夺其他人的生命的罪恶，却总会赢得自己甚至是多数人的原谅，前提是那罪恶与自己无关。
　　张明以为自己的悲悯充斥着视野，却不知道比悲悯更可悲的事情，他早就做过了——杀人，杀的心安理得。
　　老头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剜向张明的心脏，那里面有鄙夷，有不屑，有轻蔑，还有一些张明也说不清的东西。
　　张明浑身颤抖着，像炸了毛的刺猬。
　　最终，老头别开了眼睛，声音沙哑:“你不信就当我没说。”
　　张明沉默了，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力气。他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眼泪从眼眶里往下落。
　　母亲去世的时候，张明没哭；父亲进监狱的时候，张明没哭；张天死的时候，张明没哭；甚至知道彭毓红出轨的时候，张明都没哭，一心只想着隐瞒。
　　这一刻，这一刻，当把心里的疤痕，那些刻意忽略的良知，一点点撕开来看，张明哭了。
　　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头垂得很低。连张明自己都没想过，狼心狗肺的自己有亏心到泣不成声的时候。
　　老头冷冷的看他一眼，嗤笑一声，似在嘲笑他的伪善。
　　“哭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我该怎么办？我想回去。”
　　“回去？不知道哪个张明早就去了你的世界，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吧，去自个首，争取宽大处理吧。”
　　“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我有钱，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张明说着，把藏在怀里的镀金的怀表，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毛票掏了出来。
　　老头脸色瞬间变了：“不是跟你说不许动那里的东西吗？”
　　老头一吼，张明才回过神来：“……我，我就拿了个怀表。”
　　老头气的一把将怀表摔在地上：“小王八蛋，你想死就赶紧去，别拽上我！拿着你的表快滚！”
　　张明急了，这个老头是他唯一救星了，怎么说变就变。
　　张明死死的抓住老头的大腿，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头没有挣脱他，也没说话。
　　两人僵持着。

第八章:古庙
　　夜，深了。
　　南山上的古庙一点点出现在黑暗里，暗红色的墙壁，破旧的木门，锈迹斑斑的铁锁躺在地上。
　　一路上，老头没开手电筒，张明的丢了，两人摸黑到了这里，眼睛早就适应了。
　　“柳条叶儿长哟，苞米叶儿宽。
　　趁着云层厚哟，看看我的小心肝儿。
　　小心肝儿，莫胆寒，就着老鼠来一餐，
　　咯吱咯吱，
　　小心肝儿，哭碎肠，
　　来姥姥肚里藏一藏，
　　……”
　　突然响起的声音，不男不女，不快不慢，像黄鼠狼哭，像狐狸叫，就是不像人。
　　张明紧紧的抓住老头的衣服，不敢回头，不敢张望。
　　老头看也不看他，只顾着往庙里走去。
　　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纸包，纸包上面系着红绳，颜色鲜艳。
　　张明看着，大气也不敢喘。
　　老头毕竟年纪大了，打开纸包的手微微发颤。
　　纸包里面是土，散乱的黑土静悄悄的站着，普通的看不出什么区别。
　　老头抓起一小把，向天空扬去，阴风骤起，树“呼啦啦”的叫喊，天空似乎更加浑浊了。
　　老头嘴里念叨着什么，抽出绑纸包的红绳，向天上一甩。
　　“嘭嘭嘭”沉闷的声音在安静的林子里像惊雷，摩擦起的闪电照亮了周遭一瞬。
　　张明只觉得寒气从脑袋顶上往上冒，他的余光分明看见遮着天空的不是云雾，而是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老鼠
！
　　“啊——”张明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像被死神舔了一口。
　　数不清的老鼠听见了声音，拼命的向张明冲来，它们的身躯如此硕大，爪子闪着锋利的寒光，眼睛滴溜溜乱转，它们叽叽喳喳的叫着，那不是老鼠的声音，细听你就会发现，它们在叫你的名字。
　　张明吓破了胆。
　　如果说，过去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那么这一刻让人头皮发麻的视觉冲击才是更直观的。
　　“混蛋！”老头爆喝一声，不知在说老鼠还是张明。
　　“你如果还想回去见彭毓红，就把这个吞下去！”老头拧着眉毛，伸出右手狠狠地抓住了一只老鼠，递向张明。
　　那几乎和猫一样大的老鼠，在老头瘦弱的手中扭动着，猩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张明，两颗尖利的牙齿像死神的镰刀。
　　张明淹了口唾沫，没动。
　　“快点！”老头低吼着。
　　就在这时，地上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张明的脚踝。
　　冰凉，滑腻，带着阴森的死气。
　　张明哆嗦起来，顾不得那毛烘烘的老鼠，径直向前跑去。
　　那一刻，张明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头在身后叫喊着，张明早已听不清。
　　凄厉的风，凄厉的叫声。
　　一切都在进入古庙的一瞬间，消逝无痕。
　　直到古庙的大门狠狠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张明才反应过来，停住了脚步。
　　老头不在身边，他被困在了一群老鼠中间，而这个安静无害的院子里只有张明自己。
　　可是这里真的无害吗？
　　门口那么多老鼠，却没有一只进来，这说明什么？
　　微微冷静下来的张明大脑终于开始运作了。
　　张明想回去，想回到原来的世界，这是毋庸置疑的。
　　爱情，让他充满了勇气。
　　可是爱情，让张明更加怕死，死了就见不到彭毓红了；死了，就没办法保护她了；死了，她忘了他怎么办？
　　明明美好的爱情，用在张明身上，为什么这么恶心?
　　这还是爱情吗？
　　也许这只是求而不得的哀怨和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