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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书】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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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个地方搬来的_(:з」∠)_侵删。
闲得没事干搬个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3-04 22:39回复
    2L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3-04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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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痛。」竹一同学站着道。
      「淋了雨,耳朵都会痛的嘛!」我仔细一瞧,两边的耳朵都流了脓。脓水不断涌出耳壳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3-04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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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糟了,很痛吧?」我夸张地表现出惊讶的模样,「真对不起,我不该强拉着你淋雨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3-04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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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到楼下拿棉花与酒精来,让竹一同学枕着我的膝上躺下,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耳朵。竹一自己,好像也很难得地没发现我伪善的毒计般,「你啊,一定会迷死那些女生的。」他躺在我的膝盖上,无知地说着一些恭维的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3-04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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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失格》(第二手扎.四)
            当时,有三位女孩对我很有好感。
            一位是住在我外宿的仙游馆。这女孩总会在我忙完组织活动,疲惫地回到房间,连饭都没吃地倒在床上后,拿着信纸和钢笔到我房门口,说道:
            「抱歉,我家楼下的弟妹太吵了,害我连在家好好地写上一封信都不行。」
            她怎么样都有办法在我的桌上写上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我明明可以佯装什么都不知地睡着,但那女孩老是一副要我开口的模样,于是我发挥了以往那种被动奉献的精神,即使拖着精疲力竭的身躯,吁了一声转身叭在床上,抽着香烟道:
            「听说有男生会把女生写来的情书拿来烧洗澡水喔!」
            「唉呀,真讨厌,不会是你吧?」
            「我是用来热牛奶的。」
            「很光荣嘛,用喝的。」
            这人怎么不快点回去啊,信的内容明明都让人看透了,写得不过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罢了。
            「让我看吧!」
            我在完全不想看的心情下还说出这种话。
            「唉呀!不要喇!人家不来了喇啦!」女孩道。
            原本值得高兴的一件事顿时变得丑陋得丢人而兴致全失。
            于是此时,我觉得该编派些差事给她。
            「很抱歉,能不能请你到铁路旁的药铺帮我买点安眠药呢?我好累,脸又发烫,这样反而睡不着,真是抱歉,钱的话……」
            「没关系,这点小钱。」她高兴地出门。
            分派事情给他绝不会让她感到颓丧,女孩子反而会因男人对自己有所请托而感到愉悦,这种事我清楚得很。
            还有另一位,是女子高等师范的文科生,她是我们的「同志」。为了组织的活动,我和她每天都会见面。每次讨论结束后,那女孩总会跟着我,然后擅自买东西送给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6-03-04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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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比目鱼要是对我有着下列简单的说明,事情就会到此为止了结了,这些事我到后来才明了。对于比目鱼那多余的注意,不,应该说是世人难以理解的虚荣,不管怎样都让我有种阴郁之感。
              比目鱼当时要是只说这些就好了。
              「不论公立或私立,总之,从四月开始,你就去找间学校念吧!进学校念书后,你老家那儿会寄一笔钱优渥的生活费过来。」
              虽然我过了许久才了解,但事实上就只是这么一回事。
              那么,当时的我也听从了这个建议了吧?然而,比目鱼用意深厚的说话方式,莫名其妙地把一切都复杂化了,从此我的人生方向也变了样。
              「不过,你要是没心情认真地和我讨论的话,那就没辙了。」
              「什么样的讨论?」我真的毫无头绪。
              「那是你心中的事啊!」
              「比如说?」
              「比如说,例如你今后打算怎样。」
              「你说我去工作比较好吗?」
              「不,我是指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你不是要我回学校念书……」
              「那要花钱啊!但是现在重点不是钱,而是你的心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6-03-04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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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会寄钱来,不是?为什么他不一口气把话说完呢?我的心情明明已经定下来了,却因他这句话而坠入五里雾中。
                「如何?你有没有什么将来的期望呢?虽然要独自照顾自己多少有点困难,尤其是对于一直被照顾的人而言,应该体会不到这一点吧!」
                「很抱歉。」
                「其实啊,这是我所担心的。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一直照顾你而造成你懵懵懂懂地混日子。希望你能让我看看你寻找新生之道的决心。例如你对于将来的计划,如果你能坦然以对,与我认真地讨论,我也会好好回答你的。如果你觉得反正这个贫穷的比目鱼要帮助我,然后像以往一样好言鹜远,那我可帮不上忙了。但你如果能好好坚定自己的想法,确立将来的方针。让我们好好聊聊,为了能让你重获新生,就算只是棉薄之力,我也会帮助你的。懂了没?你懂我的心情了吗?到底你打算今后如何?」
                「如果你不能再让我住在二楼的话,我会去工作……」
                「真的?你是这个意思吗?目前如果是帝国大学毕业出来……」
                「不,我不想当上班族。」
                「好,那是什么?」
                「我想当画家。」我下家决心、脱口而出。
                「咦?」
                当时,比目鱼缩着脖子笑着的脸,浮现着狡猾的影子,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看似轻蔑又似乎不然。若将世间比喻成大海,那奇妙的影子似乎会在那片大海里的某个万丈深渊下漂来荡去,那是个在成人生活的深处不时发出光芒、引人注目的笑容。
                「这是什么话?你根本都没有仔细地想过,好好想想吧?今天认真地考虑了一整晚。」我得到这样的答复,然后就像被追赶似地爬上二楼,即使躺着也想不出任何结论。拂晓时份,我从比目鱼家逃了出来。
                傍晚即回。我到左列的这位朋友的住处,讨论未来方向。切勿挂心。真的!
                我在便笺上用铅笔写着斗大的留言,然后写下堀木正雄的姓名、在浅草地址,偷偷离开比目鱼的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6-03-04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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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过着小白脸的生活。静子(这位女记者的名字)到新宿的杂志社工作后,我和那个叫茂子的五岁女儿便乖乖地留下来看家。之前她母亲不在时,听说茂子都会到公寓管理员家里玩,但因为现在有我这位「机灵」的叔叔当玩伴,所以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一个礼拜过去了,我茫然地待在那儿。公寓窗口附近的电线上卡着一只风筝,在春天风沙的吹动中破掉了,尽管如此,它仍死缠着电线不放,动不动就点头轻敲着。我每次看到它,都会忍不住露出苦笑,甚至还会作梦梦到呢。是作恶梦的时候。
                  「我想要钱。」
                  「……多少呢?」
                  「很多……财尽情亦绝,这句话是真的喔!」
                  「说什么蠢话嘛?这种老掉牙的……」
                  「是吗?可是,你不懂的啦,我可能会就这样卷款而逃呢!」
                  「到底是哪一方比较穷?是哪一方会逃跑啊?真是怪了。」
                  「我想用自己挣来的钱买酒,不,是买烟。说到画画,我可比堀木还厉害呢!」
                  此时,我脑中浮现的是那数张中学时代被竹一称为「妖怪」的自画像,那被丢掉的杰作。那些画作在数度搬迁中遗失了,但我总觉得,只有那几张才是真真切切的优秀作品。之后,虽然试图画过许多,但远不及记忆中这些珍品,这样老让我觉得心中空空荡荡地怅然若失。
                  一杯喝剩的苦艾酒。
                  我俏俏地这样形容着那股永远难以弥补的失落感。一提到画,我眼前便闪烁着一杯喝剩的苦艾酒,还涌起一股焦躁,啊!我想让这个人瞧瞧那些画,我想让她相信我的绘画才能。
                  「嘻嘻,怎么啦?你认真说笑的表情还真可爱!」
                  这不是开玩笑,是事实啊!真的想让你看看那些画!我如此徒然地烦闷着。但一下子又改变了心意放弃地说:
                  「是漫画啦,虽然不多,但说起画漫画,我可不输堀木。」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6-03-04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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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茂子的敌人?还是茂子是我的敌人?总之,这里也有个威胁到我的大人。陌生人!深不可测的陌生人!一瞬间茂子看起来就是这模样。
                    以前我觉得茂子不过是个孩子,果然,她也有着不知不觉置人于死地的能力。从那时开始,我也觉得要对茂子战战兢兢才行。
                    「色鬼!」你在不在啊?」
                    堀木又开始会到我这里晃晃了。明明他在我离家出走那天是那样让我感到心寒,但我却没有拒绝,微笑着欢迎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6-03-04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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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漫画相当受欢迎呢!你们这种业余者,就是有种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傻劲!可是啊,别大意喔!因为素描是要一点一滴培养出来的。」
                      他摆出大师的态度。要是我把我的「妖怪」画作拿给这家伙看,他的表情会是怎样呢?我如往常一样折腾着自己的思绪,一面道:
                      「快别这样说,我难过得要尖叫了。」
                      堀木越来越得意似的地说:
                      「只有善于处世的本领……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6-03-04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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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于处世的本领……我真的只有苦笑以对。我?善于处世的本领?!像我这样害怕着人们,逃避掩饰,不都是奉行普俗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狡猾伶俐的处世格言形态相同嘛!
                        唉!人类真是一点也不相互了解,完全错看对方,还以为那是独一无二的挚友,一辈子都没察觉到这一点直到对方过世,还泪流满面地吊唁着呢!
                        总之,(堀木肯定是被静子拜托才勉强登门……),堀木他是我离家出走后从头到尾看着我走过来的人,因此,他便自翊为我的再造父母,还是月下老人似的,不时煞有其事对我说教,有时还会在三更半夜醉醺醺地来我这儿过夜或是登门借个五块钱回家(一律都是五块钱)。
                        「你捻花惹草的习性也就此打住了吧!若再过份下去,可就不被世人谅解了!」
                        所谓世人,到底是指什么啊?是指多数的人吗?哪儿会有世人这东西的实体存在呢?一直以来,我老是抱着那是强大严酷而可怕之物的想法一路走来。但被堀木这么一说的顷刻……
                        「所谓的世人,不就是你嘛!」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6-03-04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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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溜到舌尖快要脱口而出之际,但想到会惹恼堀木就麻烦了,结果又把话吞了回去。
                          (那不为世人谅解!)
                          (不是世人,是你无法谅解吧!)
                          (这样下去会惹来世人鄙视的眼光!)
                          (不是世人!是你吧!)
                          (你很快就会被世人所遗弃的。)
                          (不是世人!会遗弃我的,是你吧!)
                          你啊!多了解了解你的可怕、诡异、毒辣、奸诈狡猾与妖邪不正吧!这些字眼在我心中窜荡着,但我只是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着说:
                          「惭愧!惭愧!」
                          然而,从那时开始,我心中就带有(世人不就是个人嘛!)的想法。
                          开始认为世人就是个人之后,我变得更能靠自我意志去行动了。套句静子的话,我变得有点任性,不再百依百顺了。若是依照堀木的说法,我无端变得吝惜了。换成茂子的角度,则是不再那么疼爱她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6-03-04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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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天沉默寡言地沉着脸地照顾茂子,手边画着什么「金太与雄太的冒险」、「自在法师」描述一个漫不经心老爸的二流作品以及「急性子阿乒」这种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取这样自暴自弃标题的连载漫画好应付各家杂志社的邀稿(一个接着一个,渐渐地有静子以外的杂志社来邀我的稿,但全都是一些比静子的公司更低劣的三流出版社),阴郁地慢慢动着笔(我的工作速度算是非常慢的那种)。
                            现在我只是纯粹为了赚酒钱而画,等到静子回来时便交代给她,然后我再到高圆寺车站附近的路边摊或酒吧喝着便宜的烈酒,脸色微酣地回到公寓。
                            「我越看越觉得你的表情好怪呢!其实啊,自在法师的表情是从你睡着时的脸庞得到感的!」
                            「我看你的睡相才像老头呢!活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
                            「都是你害的啦!把我给榨干了!水东逝,人消瘦,河边柳,为何愁……」
                            「别闹了,早点歇着吧!还是要吃点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6-03-04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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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着得很,完全不把我的喧闹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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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着唱着,静子帮我把衣服脱掉,我将头强枕在静子胸口呼呼睡去。
                              这就是平常的我。
                              日日重复同样的事,
                              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惯例,
                              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面对阻碍着前途的绊脚石,
                              蟾蜍,会绕路而行。
                              当我看到上田敏翻译查尔?柯娄(guy-charles cros,法国诗人。以纤细感触拥抱现实苦恼,借着协调有序的诗歌颂赞纯粹的生活之美。)这些诗句时,我的脸红得要烧了起来。
                              蟾蜍!
                              (那就是我。世人不会对我有什么谅解不谅解,也不会有什么遗弃不遗弃。我,是个连猫狗都比不上的劣等生物。蟾蜍!只是慢吞吞地活动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6-03-04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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