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悲苦,蓬莱寂寞》
“咳咳……巽芳,到最后……仍然只有你,会陪着我,与我一起。我是不是也算脱离了所谓天命?呵呵……咳咳,咳……”脑海里闪过许多场景,那些爱我的恨我的人,都是谁呢?好累啊,身体到处都在痛,渐渐地,所有景象都退出了脑海,归于沉寂。
“我的巫咸啊,你不后悔失去长久的寿命,不后悔这样做你二人都只能活这一世?”
“女娲大神,我,不后悔!”
“那便去吧!尹千觞。”
“谢女娲大神成全。”
十年后。
“千觞,你这是又去哪儿了?弄得如此狼狈。”
“没,没有啊,嘿嘿!那个,少恭,我先去洗洗,一会儿再来找你啊。”
我看着眼前的千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那个刻板的幽都巫咸终究是没了。可是,千觞你付出的真的值得吗?值得吗?我本以为自己早已散魂,却不想只是沉睡了十年。我仍然记得这十年间耳边隐约的呢喃……
“少恭,少恭,你醒来吧!”
“没酒的尹千觞可以是风广陌,可没了少恭的尹千觞就什么都不是了呀!”
“少恭,你醒醒。你还要睡多久?我很累了……”
“少恭……”
忆及深处,眼里竟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抬手抚去。我不再奢求什么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生也算不亏了千觞的情意可是再多的,却给不了了。我刻意不去想那抹红色的影子,我早已不是太子长琴,只是这蓬莱的借居人。
“少恭来来来,我这回可是淘到了好东西。”看着千觞提着的那几坛酒,不禁失笑,无奈地摇摇头。
“少恭,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说着便来摸我额头,千觞干燥而温暖的手就这样贴在我的额头,我覆上去时,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顿时也楞了,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哪里有不舒服,千觞莫要多心。”我笑笑,接过他手里的酒坛,又找出了两个盏子,轻轻斟满却哪料他非要提着坛子喝。
“少恭,你别麻烦了,这么喝才痛快!”
“让你这么喝,才是糟蹋了。”
“嘿嘿……”
我并没有阻止他,由得他去了,之后,便只是喝酒,直到入夜。他醉倒在桌上,嘴里还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我便轻轻地应着。我想,这样才是最好。我为蓬莱隐者,千觞为吾好友,再无其他,那些过往前尘,便自此忘了吧……
我扶着千觞回房,给他掖好被子,却恍然听见低吟“红尘几多悲苦,不如独守蓬莱的寂寞……”此后便是鼾声如雷。
“千觞,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