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赌场风云
吧嗒——吧嗒——
是汗滴和鲜血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刺激着人们的鼓膜。
它顺着一颓废男子的发梢，鼻尖，下巴滑落，最终坠落。
男子的睫毛很长，其下是那深邃的眼睛，坚毅不可抵挡，仿佛能看穿一切。望着男男女女挥舞着钞票，大声地叫嚣，变形的脸庞，男子的眼中却波澜不惊，视若无物。
　他右手指关节处已磨破，鲜血不断地滴落。但，男子却渐渐握紧了拳头，汗水和鲜血加快了流淌。
　另一红衣壮汉的额角已鲜血直流，两人微微眯起双眼，怒视着对方。
　气氛，紧张了起来。
　随着又一滴汗水的砸落，红衣壮汉忽然出招，一拳砸向颓废男子的面门，颓废男子左臂一挡，右拳已猛击过去，但还是被红衣壮汉击中了下腹，身体不禁一下蜷缩。红衣壮汉看准时机，抓住颓废男子的后腰，一用力把其凌空翻了过来。颓废男子一咬牙，右胳膊猛撞红衣壮汉的抬起的膝盖，同时，红衣壮汉右膝猛顶他的背部，颓废男子吃痛，顿时，汗水飞扬。
　毛笔在钞票上挥舞着，将“豹子胆”划下一条条竖线，金子，银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舞女们扭动着腰肢……
　红衣壮汉猛击颓废男子的胸膛，颓废男子虽有反击，但还是处于下风。两人抓紧对方的肩膀，颓废男子干脆用额头猛击红衣壮汉的前额，孰知却被红衣壮汉掀翻在地，壮汉一脚踩过去，颓废男子却飞起一腿把他撂倒在地……
“干什么？”赌场外，守着大门的赌场管理人问道。
　“找乐子的。”小窗户外，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开口说道，还顺手递上一锭银子。
“你等一下。”管理人拿过银子，将门打开，屋外的男子迈步而进，环视周围。走过空旷的长廊，两名舞女向他弯腰：“公子，你好。”他走进拥挤的人群，一路上注意着那颓废男子。只见颓废男子猛击红衣壮汉的面门，红衣壮汉奋力还击。
　一名舞女将男子带到雅座，在旁边站立，端着一壶美酒在旁边侍候着。男子面不改色地注视着台上的打斗。 壮汉一拳过去，颓废男子躲开，反手一掌。壮汉蹲下，腿一扫，颓废男子险些撞上一旁旋转的刀剑，他连弯两次腰，才勉强躲过。颓废男子定定神，再次冲向壮汉，朝壮汉的肚子狠狠打了一拳。壮汉身形晃了晃，大吼一声，张开双臂，圈住颓废男子的腰，收紧。颓废男子痛苦难当，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看台上的男子顿时有些紧张，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朝前倾，担心地看着颓废男子，并顺手拿起桌前的茶杯。
　台子上的颓废男子微微扭头，看到了挂在一旁的一条黄色手绢，火红的梅花绣在黄色的手绢上，煞是好看。
　颓废男子眼神微眯，缓了缓呼吸，再次看向壮汉，突然发狠，抬手，狠狠朝壮汉头上拍去，一下不行，再来一下。击到第四下时，壮汉一晃，手一松，颓废男子用膝盖撞向壮汉的腹部，但壮汉突然绊住了他的胳膊，握紧拳头狠狠地捶着颓废男子的胸膛。
　看台上的男子眉头微皱，抿着茶。
　颓废男子突然一个反击，单臂撑地，身子飞起，将壮汉击出数米。
　锦衣男子嘴角一扬，眉头舒展开来。
　壮汉突然抱住颓废男子的双腿，将他举了起来，飞旋着。颓废男子却借力打力，一个巧劲，将壮汉撂倒。颓废男子抓住时机，急忙爬起来，一拳击向壮汉的头部。壮汉虽双手护着头部，却动弹不得，只能挨打。颓废男子一拳接着一拳砸向壮汉。
最终，壮汉再也起不来了。
　颓废男子踉跄地走到台子的中央，几名伙计将壮汉抬走，看台的男子也微微笑了笑，再次坐直了身子。
　“第一局，豹子胆赢！”矮小的赌场老板从旁边跑出来，握住颓废男子的手，高高举起。
“噢，噢！”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顿时，人们将钞票银子扔向台子。
“好，好！”赌场老板叫道，转身，拍了拍颓废男子的胸口，轻声道：“哈哈哈哈，你听着啊，我所有的钱都压到了你身上啊，干得不错啦，好啊，好啊。”赌场老板说完就下了台子。
锦衣男子嘴角一动，再次微笑着。
　“好，好，打得好啊。”人群叫道。
　 颓废男子从台子上摇摇摆摆地走下来，拿起黄色手绢，轻轻擦了擦额头和脸。然后，来到一旁的桌子旁，拿起酒壶，轻抿一口。
　“这回，全场都买你重注，下一回呢，你就输，但一定要输得精彩一点，好不好？”赌场老板来到颓废男子前，暗暗交代，并替其揉揉肩。
　“你得钱，我演戏，天经地义。”颓废男子看了赌场老板一眼，开口道。
“这就对了嘛！”赌场老板开心地拍了拍颓废男子，离开了。颓废男子举起酒壶，一仰而尽，看台上的男子也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第二局，由夺命熊对豹子胆！”赌场老板道。语罢，老板对颓废男子耳语道：“别忘记输啊，输了赢双倍！”
　“现在，比赛开始！”说完，赌场老板匆匆下了台。
　　“好！好！好！”人群一阵欢呼。
　　颓废男子看也不看夺命熊一眼，低头，将布条紧紧缠在手上，并用牙咬了咬。
‘咚’的一声敲锣声，比赛开始了。
　　看台上的男子好像察觉到什么，紧皱眉头，突然开口朗声说道：“一百两，买离歌笑，赢！”说着，举起两个银锭子，用力一拍，一百两被锦衣男子用内力拍向台子上的颓废男子，即，离歌笑。
离歌笑一惊，扭头看了一眼看台上的男子，于是回头凌空跃起，一脚击向“夺命熊”的下巴，一招制胜！仅仅只有一招，夺命熊就倒地不能爬起了，一百两正好在夺命熊倒地的那一刹那落在了离歌笑的面前。
　周围的人群瞬间被刚刚的那一幕惊到，全场鸦雀无声。
但很快，惊天地，泣鬼神的欢呼声将刚刚的冷场很好地掩盖过去了。
　应无求的笑意再次出现。
　　赌场老板坐不住了，从一旁跑了过来，使劲拉了拉“夺命熊”：“起来啊，起来啊你！”然后又紧紧拽着离歌笑的衣领，指着自己说道：“你，你为什么要害我，说呀！”
　　离歌笑漫不经心地捡起一百两，说道：“他下注，你赔钱，天经地义！”
“他他他，他是什么人？！”赌场老板大怒，指着应无求骂道。
　“什么人都不是！”看台上的男子笑道：“他是我大哥！”
　　“你…你们两个沟通好了来害我呀！”赌场老板指着离歌笑的鼻子骂道，“来人啊，给我打死他们！上！”四周的伙计蜂拥而至，离歌笑飞起几脚，打倒了冲上台子的一群伙计。看台上的男子亦出招。其余的赌客和舞女纷纷逃离，场面一时混乱不堪。离歌笑使出擒拿手，台上的伙计顿时倒地一片。看台上的男子立时这段了几名伙计的手臂，又是一脚，踢飞几名伙计，一个飞身到达离歌笑身旁，反手解决了两个伙计，两人背靠背，应无求笑道：“大哥，我们好久没有合作了！”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离歌笑淡淡回道。
　　突然，两人的眼神闪过一道光，伙计操着棍子从四面八方涌来。
　　“快！你们从这边去，你们从那边上！”赌场老板指挥道。十几名伙计拿着棍子朝两人冲去。应无求正欲出招，却被离歌笑反手擒住。应无求不解，回头看着离歌笑，并试图挣脱。离歌笑一顶，应无求顺势飞身站在一个铁笼上，离歌笑趁机拿去他腰间的令牌，狠狠一甩，令牌直挺挺地嵌入了赌场老板面前的木头中。
　‘锦衣卫都指挥使司’八个烫金大字刻在令牌上。
　　“啊——原来是东厂锦衣卫统帅应大人！小的不知是应大人，小的该死，小的有罪！”赌场老板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全场伙计扔了棍子，跪倒在地。
　　“大哥，你这样多没劲啊，我还没好好活动筋骨呢！”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应无求一手拉着铁索，无奈地说道。
　　“那就耽误我喝酒的时间了。”离歌笑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走到铁索边，拿起手绢，径直走出赌场。
　　身后的应无求嘴角一翘，跳下铁笼，跟着离歌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