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近时，二郎真君便会将卧房的窗子打开，让请请泠泠的月光洒进。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住只属于他的那抹温柔。
这夜，杨戬重伤初愈。正当他闭目调息时，门外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脚步，轻轻的，像是怕扰了他休息。
是娘…
杨戬收起法力，躺在宽大的梨木床上，佯装睡去。只听那脚步在门口处停顿片刻，而后穿墙而过。
借着淡薄的月色，她来到杨戬身边轻盈站着，目光温柔的注视着他，良久，青葱玉手在他额间稍作停留，捏了个昏睡决让他陷入深眠。
待瑶姬走远后，杨戬皱眉起身，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神思飘渺。广寒宫…
有多久未见她了?是自他重伤醒后，还是娘亲回来之时。犹记得当初，他虽昏睡，却能真切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温存。可是等他醒来却再未见过她。
朦朦胧胧间困意占据了他的思维，他自嘲一笑，竟伤至如此么，怎地连一个昏睡决都抵挡不住了。
残损断裂的玉树下，瑶姬嫦娥彼肩而立，请请泠泠的气质倒有几分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瑶姬轻轻抚上因杨戬而损坏的玉树，良久，问道：“在你心里，戬儿与后羿哪个重些?”
“羿”
瑶姬：“你会爱上戬儿吗”
嫦娥思讨半晌轻轻摇头：“不知道”
又是久久的沉默，瑶姬拿出一张符纸递与嫦娥：“你的命是我救的，现在我要收回来。你以元神为引点燃此咒，它会封印戬儿有关于你们之间的回忆。”
说罢，她离开。
“恭送长公主”，嫦娥轻身一礼送她离开。
玉树前，她临风站着，素手轻轻攥着符咒。目光袅袅如烟注视着远方，让人看不出情绪。
要结束了吗？…这样也好

次日，夜。
真君神殿杨戬卧房内，一缕月光轻轻洒落，幻化成她纤尘不染的身影。
宽大的梨木床上，杨戬还在睡着，他清晰的眉眼在淡淡的月光下多了几分温暖，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不似醒时那般清寒彻骨。
似是对她的气息有所感应，他慢慢睁开了双眼。虽然直觉是她来了，可是当看到她的那刻，心还是漏跳了一拍：“仙子?你怎么…”
“嘘…”，她纤细的手指抵在唇边要他噤声，而后双眼便弯下了好看的弧度，提了提手中的坛子，轻声道：“我来看看你”。
一股暖流蓦地流入心底，温暖却带有几分小女儿态，这样的嫦娥他从未见过。
他随即起身，施法布下结界，问道：“仙子可是有事？”。
“来尝尝我酿的酒”，她眉眼含笑，说着将酒坛揭开，摄来杯子倒了满杯递给他。
他有那么一瞬的失神，欣喜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记忆中的她从未如此笑过，这样的笑，美的有些不真实。他接过陈酿一饮而尽。
不知昨日娘亲找她是为何事。正思讨间她又递来一杯酒，她目光轻柔，略带期盼的看他。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他又饮一杯。
第三杯，第四杯…
“真君觉得如何？”，当她递来第七杯酒时，浅笑盈盈的问他。
眼前忽地晕了晕，他轻轻皱眉，修长有力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这酒如此淡薄，他竟是有几分醉了。抬头，迎上她温柔的目光。含笑的眼，诱人的唇，就连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也仿佛在轻轻撩动着他的心弦。
下意识地，他将她纤弱的素手一并握住，借着她的手将酒酿饮下。而后手臂一展把这抹纤腰捞入怀中。云淡风轻的笑爬上他的嘴角，他说：“我喜欢”。说罢，他将她怀中抱着的酒坛提开，用法术连同酒杯一起放到木案上，而这期间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她。
在他的注视下，她脸上附上了两抹轻红，浅浅垂首说道：“真君喜欢便好”。
曾几何时，也正是这一低头的温柔圈定了他近千年的守候。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他说：“不如仙子也尝尝吧”。借着朦朦醉意，他俯身吻了她唇，尝到了千年来他为之痴迷的味道。
她手臂轻轻攀上他的脖颈，婉转应和间无尽温柔。
听着自己清晰的心跳声，他想，他许是真的醉了。
轻轻的，她将带有她血迹的符咒贴在他身后，而她的元神也随着咒印渐渐进入他的身体。
恍惚间杨戬只觉得力气被一点点抽空，他抬头，看她。手指轻轻眷恋着她的脸颊，他说：“无论你怎样决定，杨戬都没有怨言。…再让我看看你可好?”
她用指腹细致抚平了他皱起的眉，轻轻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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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sunnyzfds @独爱焦戬

感伤

7

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恨相逢是首歌

爱嫦娥姐姐

人生若只如初见赠予嫦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