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娃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可就从未见过她怕自己。小时候就在自己身上乱蹦乱跳哇哇叫,要她磨药,她跑去那深山釆药;要她文静一点像个女孩一样,她却不知道从哪摸来一身男孩穿的衣服,还美名其曰以后行走江湖不能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一看就知道是小小年纪看多了话本。
最让无咎气结的是她从来只叫自己的名字,就连一声师父也不叫。
“阿寂。”茗梓扯了扯寂的衣袖,“不要同师父斗气了。”
茗梓是无咎的孩子,但无咎总是别扭着要茗梓叫自己为师父,寂猜,这便是无咎到处沾花惹草的结果吧。
“喂,我说,你们两个,今天就关黑屋吧。”
“无咎。”寂抬起头,朝着无咎喊了一声。
“嗯?”
“我怕黑。”
“......活该。”
“......”
黑屋内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阿寂,你不要怕黑,师姐在这里呢。”
阿寂紧紧抓住茗梓的手,嘴里倔强着:“师姐,我不怕。刚刚骗蠢无咎的。”
“砰!”的一声,窗子被撞开了!是夏沫。
“阿...阿寂,无咎道长给他们配药去了。”
寂听着立刻蹦了起来:“按原计划行动!沫沫你扮做我,师姐,若无咎问起话来你就说我还在生气!”
“阿寂,你真的要走吗?”夏沫抹了抹眼睛,睁着一双眸问道,可是那眸里明显染上了笑意。他一直知道阿寂总有一天会立刻这里,去往外面。这里,拦不住她的。
茗梓叹了一口气:“可,可你腕上的铃铛一响,师父便知道你在哪里了。”
寂得意着一张脸:“我前几日叫那银匠往铃铛里灌上了银水,铃铛,从此以后便不会有声音了。”
茗梓看着寂得意的脸,不知做何感想,你想走便走吧。
无咎靠在墙角,懒懒地听着寂兴奋的话语。
这一手养大的姑娘吧,总是想着要逃跑,算了吧,是该放她出去了。只是这铃铛再无法发出声响了,这命途又该改变多少啊。
想着便去了寂的房间,往床边塞了几张银票。
哎,大了,便走吧。反正我这一身本领除了知天命外都教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