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也不多说了，在张家兄妹的带领之下，我再次踏上了翻越长白山这种坑爹又苦逼没钱赚还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旅程。
不过说实在的，有了这对张家兄妹带路，一路上还是蛮轻松的。毕竟他们是有求于我，所有的一切都打点好了，也不会像那个闷油瓶一样半路就失踪害得我被齤一干乱七八糟的东西追得小命去了大半。
终于到了那个光顾过好几次的温泉洞，张海客在那里捣弄了半天，开启了直接通往青铜门的密道。
在此我不得不说，张海客兄妹还是和小哥有一段差距的。想当初第一次来长白山的时候，小哥从进入密道再出来就几秒钟的事情，哪像他啊，找个密道都要半天。不过也是，如果张家人都像小哥那样厉害，我还耍什么阴谋诡计，直接乖乖躺好任他们操了。
（另一种笔迹：只有我能操你）
（他娘的闷油瓶不要偷看我的日记还发表评论！）
我跟这对兄妹没什么好说的，目标清晰行动简单，根本用不着动脑筋，默默爬了半天密道，就来到了淡得出鸟的青铜门前。
真的是淡得出鸟，广阔的平地上一只人面鸟也找不到，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过没有人面鸟也是一种好事，起码不用再血拼一次。我记得第一次来到青铜门的时候，我和胖子差点就交代在这。如果不是混有闷油瓶的阴兵队伍突然出现，只怕小爷我早就变成鬼魂一路跟着闷油瓶了。
咳咳，不要误会，小爷的意思是跟着闷油瓶去寻找这些坑爹的真相。
到了目的地，我就直接趴下了。
虽然这些年我的体能好了不少，但是和张家两兄妹比起来，那还是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就是这么来的。
那张海杏人还算不错，煮了些茶水递给我。我也不客气，接过了就喝。
其实说实话，张海杏长得真的很漂亮，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很高的那种。放在以前，小爷我早就对着她偷偷流口水了。可一想到她虽然外表靓丽，实际年龄可能比我奶奶还大，小爷我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糟糕，又写了不该写的东西，赶紧涂掉。
转念一想，闷油瓶也许比我爷爷还大，小爷居然还对他感兴趣，突然觉得真对不起我们吴家列祖列宗......
张海客两兄妹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想他们的列祖列宗，面色凝重严肃得就像将要宣布我死刑的法官。我心想咱们现在是互相利用，拼死拼活也不过是你要一个族长我要一个闷油瓶，大家利益勉强算是均等，走到这一步小爷也不可能退缩了，你还藏着捏着有啥意思。有什么危险还是趁早摊开说清楚了，要不然最后失败了小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当然，在暂时的合作前提下，我稍微发扬了一下中国人的美德，委婉含蓄地表达了我的意思。
张海客和张海杏交换了几个眼神（妈的原来真的还有东西骗着我！），然后张海客清了清喉咙，跟我说了说他们对闷油瓶情况的猜测。
“对于青铜门后的样子，我们也只知道古书上一些概括的描述，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虚无寂止之地，根据你说的，族长在进去之前左手骨折，又没有带装备，却不担心后果。所以我们推测，他应该是陷入了沉睡休眠的状态。我们不知道他是一走进去就立刻晕过去，还是经过什么仪式。”
“换言之，你们不知道我有没有足够的清醒时间把他拉出来。”
我神态冷静，实际上内心已经陷入了咆哮状态。
我齤操你二大爷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买几只小鸡带进去保证那个有恋鸡情结的闷油瓶马上醒过来（在很久以后那个闷油瓶看到这个恋鸡情结的时候用行动表达了他最爱哪两只鸡）！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了，总不能临时反悔吧？那小爷这些天的辛苦不都白费了？
小爷我已经打定主意要么一个人在青铜门后终老，要么跟闷油瓶一起出门双双把家还，无论是哪个选项都有把闷油瓶赶出青铜门这个不可更改的前提。
唉，都怪小爷当时太天真，根本没有料到进入青铜门后会遇到了什么，才会导致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不过，在最后能捞回一只闷油瓶子，小爷我还是赚大发了。

第二章
我曾经以为我注定不是能打开青铜门的那个人，张海杏也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对我马上用手去推门的傻瓜动作的鄙视。
尼玛小爷就不能奢想一下自己撞一次大运吗？
既然是张族长命中注定的恋人——好吧，是张海客口中所谓唯一能救张家的人——来点特殊待遇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可惜现实是，大门一动不动，无言消化了我蚍蜉撼大树的推力。
张海客叹了口气，这里就可以看出他比张海杏更会做人的地方，很好地掩饰了心里的鄙视，只表露了些许的遗憾，让我心里好受了点，因为我也心知肚明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白痴。
开门的方法很复杂，涉及鬼玺、血液和几枚戒指，具体过程我不知道，因为张海客以这是张家秘密为由，坑爹地用黑布捆遮了我的眼睛。
等我再次重见天日的时候（好吧那时候根本看不见太阳，顶多重见青铜门），那扇青铜门已经打开了。
张海客递了好几个犀牛角给我，一脸的靠你了的表情，看得我好想一拳揍上去。但是为了闷油瓶，小爷我忍了，接过了犀牛角，抱着壮士断腕的心态踏进了青铜门。
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我点燃了犀牛角，四周是一片虚无。
说实在话，放在几个月前，小爷我一定会非常高兴能进来，了解这个困扰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秘密，然而现在，我只想把闷油瓶带出去。
其他的，终极是什么，秘密又是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和闷油瓶相比，那些东西连个屁都算不上。
情况要比张海客说得好一点儿，至少我在迷雾中走了十来分钟了，还没有出现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人事不知的状况。但我脑子越来越迷糊也是真的，没有丝毫的方向感，思考的速度就像老牛拉车似的。事后我回想，这可能是当时诡秘的气氛加上无穷尽的黑暗予人的精神压力，雾气里也可能有什么类似毒瘴的古怪成分。
闷油瓶你躲在哪里，赶紧喊一嗓子让小爷我有个目标啊。
懵懵懂懂地走了很久，除了机械式地挪动腿部，我已经没法再多想什么。直到我隐隐约约地听见了流水的声音。
我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往流水声的方向走去。
自古以来，有水的地方总会出现部落。长江遗址，黄河遗址，还有楼兰古国，都是伴着水源发展起来。
在这鸡都不来生蛋的地方，有水源的地方，意味着闷油瓶很可能就在那里。
当时我的脑子不清楚，没有想起其实我早就听过这种水声的。
是在蛇沼跟黑眼镜一起听的三叔电脑上的录音带，里面录下了陈文锦他们溜进青铜门的经过。
如果我再清醒一点的话，马上就会联想到张海客给我讲的事里一个巨大的破绽：张海客说没有麒麟血的人不能进去，但陈文锦他们没有麒麟血，不是也曾经安全进出过青铜门吗？三叔给我听的录音带就是证据，除非它也是阴谋的一部分。
结论是，张海客依然没有对我说出全盘真相。
而那时候我哪里会想那么多，只是越走越快，到最后跑了起来。
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动力推使我前进，完全不觉得累。
前方隐隐有些灯光，我已经开始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闷油瓶肯定就在那里！
等我终于跑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
谁能告诉我，这个小鬼是谁？！
三四岁的模样，似曾相识的小脸蛋上脏兮兮的，眼睛紧闭着，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该不会是死了吧？
我心里一动，周围的景物犹如被拨开缭绕云雾，几秒间迅速清晰起来。
我居然是在一个墓室里！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长明灯照得很亮，得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好吧，我承认，我是菜鸟，这墓道上面连个壁画都没有，单看石头的话我看不出什么来。探头往墓道望了望，有够长的，也不知通往哪里。
重点是只有一个出口，而我很确定我不是从那儿来的。
真的活见鬼了。
而且……
我把目光再投向了那个很眼熟的小孩。
他身上穿着一件大约只在电视里看到的民国时期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我的嗅觉似乎现在才发挥了作用，闻到了属于血液的铁锈味。
难道这个小孩受伤了？
我想起闷油瓶以前在广西被人当成了阿坤，难道这个小孩也是？
可是，这青铜门后，出除了闷油瓶进来过，还有谁？要我说这小孩是闷油瓶带进来当阿坤啊，打死我都不信。我一路跟着他来的，没见着他身边可以藏一个小孩的东西。如果说这小孩是闷油瓶的儿子，我倒觉得可信一点。
……等等！
我说他娘的这小孩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和闷油瓶长得很像！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闷油瓶！他娘的，这小鬼该不会真是闷油瓶的私生子吧？！
靠，小爷还没将他追上手呢，他连儿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也太苦命了吧。难不成我还得先把孩子哄好了，才能把他爸爸骗到手？
我心情复杂地注视了那孩儿一会儿，才猛然醒悟过来：这墓室空荡荡的简直是斗徒四壁，没有怪物也没有尸体，血腥味只可能是从那闷油瓶的可疑私生子身上传来的！这么小的一个身体，这么重的血味，他到底是失了多少血，还撑不撑得下去啊？到底是哪个泯灭人性的家伙居然会伤害一个孩子？
我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孩子受伤这么重我不立刻想想怎么救他，反而是想怎么勾引他疑似老爸，我还是人吗我？（后来闷油瓶知道我这时的想法之后，竟然一脸面瘫地坐在床上看着我说：勾引我看看。看你个二大爷啊你个挨千刀的闷油瓶！）
翻出张家兄妹准备的药包，我打算先给这个不知道打哪里出来小鬼先上个药。正面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伤口，我正想把他转过来顺便给他松绑的时候，那个小鬼突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那双眼睛，我愣住了。
像，太他妈像了。
这张脸，配上这双眼睛再加上那个表情，活脱脱的闷油瓶缩水版。
难道终极把闷油瓶缩水了？！
靠，老子没有恋童癖啊！
不过话又说没回来，那个闷油瓶虽然是二十几岁的外表，但内里绝对是跟我爷爷是一样甚至还要大上不少的老龄人，我们要真在一起的话，他才是有恋童癖的那个吧？
......当然前提是他真的对我有那个意思。不过小爷我也不是盖的，虽然没有追过美眉，但对于追求闷油瓶，还是很有信心的...吧。
算了，想想闷油瓶那副禁欲派的面瘫样，就觉得无论是谁跟他讨论情情爱爱什么的都是白费劲儿，我还是别打击自己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那小孩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黑亮的眼眸里却是没有丝毫情绪，就像一面单纯倒影的镜子。我被看得有点不自在，清了清喉咙说道：“孩子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的。”
他没有回答。
如果他真的是缩小版闷油瓶，我也不指望他回答，小心翼翼扶起来他的小身子，绑着身后的双手露了出来，我抖了抖，要不是这些年的历练肯定惊呼出声。
小小的、玉藕般的手臂上被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两侧的肉外翻，明显是没有经过处理难以愈合。暗红的血迹斑斑驳驳，地面上还留有一大滩痕迹。

“靠！”我实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到底是哪些丧尽天良的混蛋，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
我连忙去解绳子，小孩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扭头看着我。
说实在话，被这样看着我压力很大。
这小孩和闷油瓶太像，我总不自觉地把他们两人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闷油瓶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只有在去长白山的那次路上，他在篝火边看了我很久。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安慰自己其实闷油瓶对我有意思，只是放不下身上的责任。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闷油瓶那样的人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或者是说，除了这个，我不想想到其他的可能。
解开了绳子，我暂时按捺下这些想法，掏出了伤药，对着小孩说道：“你先忍一忍，可能会有点疼。”
那孩子没搭理我。
我轻轻捏着他那纤细得仿佛用力就会碎的手腕，兴许是失血过多，没有力气了，他没有反抗。但我希望这其实是因为他知道我对他没有恶意。
我先用干净的布抹去伤口附近的碎石脏物，再消毒了一遍，才撒上药粉。这个过程肯定很疼，那小孩却没有呼疼，任由我摆布，乌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我瞧，也不知有没有瞧出个子丑寅卯。
最后，我用干净的绷带替他包扎好伤口，才发现他额头已经被汗水濡湿。
这么丁点的个子，疼了却不出声，这孩子...说不是闷油瓶都没人信啊。
“你是张起灵吗？”我试探着问，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这句话成功让他有了反应，眼里快速地掠过一丝错愕。
“你不是？”我翻了半天，还给我翻出了一包纸巾，估计是张海杏放进去的。我不太能接受张海客这个大老爷们还会放纸巾。我抽出一张给小孩擦了擦汗，小孩依旧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
“靠，难道你真的是张起灵的私生子？”我顿时很想掩面。
如果真的是，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做出一个好爸爸的样子来告诉小孩我以后会像对待亲生儿子那样对他好？我吴邪也太倒霉催了吧？好不容易动了一次心，看上个带把的闷油瓶也就算了，人家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靠啊，吴邪，你他娘的想太多了吧？这小孩究竟是谁都还不知道呢！
“你不是张家人。”我还在说服并吐槽自己的时候，小孩终于开口了，“快点离开，他们看到你会杀了你。”

后面怎么没了？

第三章
“你不是张家人。快点离开，他们看到你会杀了你。”
奶声奶气的稚嫩声音，一点不像小孩子表现出来的成熟冷淡。我一听几乎感动得流下泪来，原来这娃子还真不是哑巴啊。
不过，他说的话怎么这么奇怪？
“他们是谁？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赶紧发问，小孩子的话又在脑海转了一圈，才迟迟地抓到一个重点：“你的意思是，你是张家人？你到底是张起灵还是他儿子？”
我没看错吧，还是这屁大的小孩真的对我露出了鄙视的神色？
靠，我竟然被一个小鬼给鄙视了！
我觉得我的胸膛里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
他娘的，这个小鬼和闷油瓶一个德行，都他娘的很欠揍！
我伸出手，捏上了小孩的脸，并往两边扯：“小鬼，你到底是谁？快说。”
我觉得我那么快就变得没耐心完全是因为那张脸的关系。他和闷油瓶实在太像，让我想起了这几年他各种无视我和出现过几次的鄙视表情，让我相当火大。
……好吧，我承认迁怒是我不对。
不过那个小鬼脸上再次出现了表情，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他愣了一下才把自己的脸从我手上拯救下来，捂着脸退后一步靠在墙上的样子倒是可爱得紧。
好像有这样一个可爱的继子也很不错的样子啊……
糟了，这么快就爱屋及乌了吗吴邪你就这么确定能当上这个继父了吗还不知道孩子他妈在不在呢。
我默默吐槽着自己。
看那小鬼的模样肯定不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这种闷油瓶特性***让人火大啊），我又不能掐着一个小娃娃的脖子追问喂你到底是不是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还是他儿子这里是什么见鬼的地方啊...之类的。
所谓求人不如求己，我干脆坐在小鬼身边，慢慢整理思绪。
我记得自己是为了跟闷油瓶换班，走进了青铜门。张海客说门后是虚无世界，可是我却好端端地来到了一个藏着一被虐缩水版闷油瓶的墓室，而且根据他所说，还有“其他人”的存在，那些人很可能是张家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出了几个可能。
（一）这是幻觉，其实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而已。
（二）进入青铜门后的张家人都没死，还在后面搞了个根据地，碰见外人就会把他们宰了煮蘑菇汤。
（三）青铜门是类似小叮当的传送门，把我送到了奇怪的地方。
以上几个可能好像都挺奇怪的啊。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转头去看小孩。
小孩现在正45°抬头望天……不对，这里看不到天空，这姿势跟闷油瓶还他娘的像。我注意到小孩的嘴唇很干燥，也没什么血色，想想他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我心里不由把那个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也没出现的虐待者骂了个狗血淋头。翻出水壶和饼干递给小孩，我说道：“吃点东西吧。”
小孩看了我几眼，很安静地接过了东西吃了起来——虽然在吃之前盯着饼干看了好一会儿，啧，怕我下毒吗？我又不会害你。
我又翻出了几条巧克力，这玩意苦的很，但是热量很高，是补充体力的好东西。我递给小孩，他面无表情地放进嘴里，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喜欢吗？”我问他，心底有些窃喜。这小孩虽然长得跟闷油瓶一个模子似的，可是终究是个只有几岁的娃，对口味还能表现出鉴赏能力，不像那个家伙好的坏的都面无表情地咀嚼吞咽，简直跟机器充电似的。
能够欣赏味道就是享受人生的第一步啊，这孩子还有前途！
“虽然苦了点，可是能补充体力，先将就着吃点吧。以后有机会哥哥给你买糖吃，甜甜的你肯定喜欢。”
我鼓励性地揉了揉他乌黑的头发，柔顺的手感令我爱不释手。

靠！竟然还抡起拳头想打人！
我顿时怒了。
我他娘最看不得闷油瓶出齤事齤了！
我气得忘了自己的状况，跑上去对着那个小齤鬼的脑袋就一巴掌巴了下去。
“哎哟！”小齤鬼痛呼了一声，晃动双手张惶左右扫视着，因为找不到元凶，脸色都变了。“谁？是谁打我？”
“是小爷我。”我叉着腰得意道，表现出我七八岁时候的心理年龄，回头想起来真他齤妈丢脸死了居然跟个小屁孩斤斤计较。可是我当时被‘闷油瓶被欺负了’这念头激得热血上涌，智商都烧没了。
“到底是谁？快出来！”啧啧，就算是张家的孩子也不过是小齤鬼头一个，大呼小叫还怕鬼，我以前还以为张家人都像闷油瓶那样死淡定没感觉呢。
不解恨地再往那个小齤鬼头上打了一掌，小齤鬼就哭着跑掉了。
啧啧啧，虽然张家人以后都是牛逼哄哄的，胖子断定不能起尸的都能爬起来杀齤人灭齤口，但是现在也只是一个小齤鬼，被我打了几下就跑掉了。
我瞬间升起了一种优越感，让一直被张家人欺齤压的我想要仰天大笑。
还没笑出口，就被小闷油瓶望过来的眼神给压下去了。
丫的他那根本就是看神齤经病的眼神！
我假咳了几声，然后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戳戳他的小齤脸蛋：“有人要欺负你你怎么不还手？”
小闷油瓶看了我两眼，抬头望天，淡淡道：“没有必要。”
这句话的语气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丫的你只是个小孩子别说得好像个看透世事的得道高僧好么！是的你不在乎这种小事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甚至不在乎一生换十年，可是我在乎！我就是犯贱地心疼！
想起青铜门前闷油瓶不由分说地捏晕我我就气得咬碎银牙，却不忍向一个装成熟的孩子爆发。如果现在走在我前面的是成年版闷油瓶，小爷绝对一拳揍上去！
妈齤的我从此确认闷油瓶说话能憋得别人吐血的本领是与生俱来的才华，就算他只有五岁也能气死人不填命。
“你听好，”突然有一种预感，小爷当长齤腿哥齤哥养成闷油瓶的梦想绝对多齤灾齤多齤难，命途荆棘。他娘的小爷一定要改变他这个坏习惯，“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辜负我的保护，知道了没有？”
小闷油瓶脸上很明显地出现了错愕的表情，看得我心头老爽。
果然是小屁孩版的闷油瓶，面部神齤经还没有大的那么瘫痪。想当初小爷我说出‘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这么煽情的话，那个死闷油瓶也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滚蛋了，留我在那里吹冷风。
“为什么？”小闷油瓶困惑地问道。
我想他是很不理解我这个鬼哥齤哥为什么一直跟着他，还这么护着他。我能把我想把你养大做我媳妇儿这种理由告诉他吗？
“我不是说了吗，我想对你好就对你好了。我看你顺眼嘛。”我说着又觉得其实闷油瓶是个很善良的人，小闷油瓶应该更善良，于是说道，“你也发现了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不能离你十米远。一旦超出这个范围就怎么也走不动，还会被弹回来。再加上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得见我，我当然要对你好，这样你也会对我好一点。陪我说说话聊聊天，这样的生活总比没有任何人发现我要好吧？再说了，万一我惹恼了你，你找个道齤士和尚把我收了怎么办？呐，”我蹲下齤身，和小闷油瓶对视，“这样好不好，我来保护你，你陪我聊天，我们一起过日子，怎么样？”
说什么天生合眼缘、地上成佳偶都是假的，反而是我这一番类似于利益交换的言齤论让小闷油瓶多了点相信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虽不曾为人父也没当过幼儿园老齤师，毕竟还是跟邻居和亲戚的小孩子相处过，对小孩子会有什么表现还是有的谱的。而闷油瓶（无论大小）都往往出乎我的意料，心想别的小孩子多了一个耐心温柔的哥齤哥（不是我自夸，我对小闷油瓶可真是拿足了十二分的耐性），通常都是高兴的吧，也许还会因为被宠爱而撒娇得瑟之类的，哪里还会整天疑心哥齤哥的出处和图谋。而小闷油瓶这孩子天生缺爱无口也算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成熟，究竟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我咧嘴一笑：“既然这样，叫齤声吴邪哥齤哥来听听？”
小闷油瓶拿死人眼来看我，我戳戳他的脸：“我比你大，”这话说得我一点都不心虚，按照实际年龄，我现在的确比他大，“小孩子要有礼貌，快叫齤声哥齤哥。”
小闷油瓶这回看都懒得看我了，转身就走。
我差点爆出口，这个闷油瓶！一定要让他改改性子！要不然不必等到将来，就现在已经能把小爷哽死了。
我看着小闷油瓶矮小却挺得很直的背脊，心里默默地齤下了好好调齤教他性子的决定。
不成功便成仁，小爷如果教不出一个好媳妇，就不姓吴！
（另一笔迹：你姓张。）
（闷油瓶说多少遍了不许偷看小爷的笔记更不准在上面写感想！！！）

楼楼、可以转到瓶邪群吗？

第七章
想了又想，我在“小闷”和“小瓶”两个称呼之间挣扎了很久。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去咨询小闷油瓶的意见，反正他肯定不会理我。
张小闷和张小瓶听起来都挺可爱的，不过如果喊小闷他会不会以为我嫌弃他不喜欢说话啊？虽然小闷油瓶从不像这么斤斤计较的孩子，未雨绸缪我还是小心一点的好，那就拍板“张小瓶”好了。
终于想好了名字，我露曱出了满意的笑容。我没有把这个名字告诉他，反正这个唯一的对象不懂得欣赏。
我帮小瓶处理好了伤口又想了半天名字，他却谢谢也不说一声就躺下打算睡觉。我连忙拉起他，说道：“你留了那么多血，还是吃点补血的东西。去厨房让厨师给你做点猪肝什么的吧？”
小瓶摇了摇头，转了个身曱子拿屁曱股对着我。
我咬着牙在他的小屁屁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我们可是说好的，要陪着对方的。你要是失血过多出了什么事，那我怎么办？”
小瓶闻言转过身来，歪着头困惑地看着我：“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约定了？”
“明明就有。”我扯着他的脸，一点也不心虚地说道，“我们要一起过日子的，不就是要陪着对方吗？”
小瓶皱了皱眉，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但是他马上又转过身去，摆明了不想理我。
大概是还不饿，所以不想吃饭？
我不想勉强他，就问道：“现在还不到中午，你应该睡不着吧？要不，你躺着休息，吴邪哥曱哥给你讲故事？”
小瓶转过身来看着我，不太明白的样子。
说实在话，性格暂且不论，这娃子的小曱脸蛋长得真是人见人爱，也就张家这群没眼睛会对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下手。
我爬上曱床（小瓶每次都睡在最里面，空着一大半的床不是给我睡才有鬼。反正我早就习惯他这种别扭的关心了），把小瓶抱在了怀里。小瓶先是僵硬了一下，又很快放松曱下来，我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入睡：“在很久很久以前……”
我醒来的时候，才意识到给小瓶讲故事自己却睡着的事情。我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很明显已经过了饭点，而小瓶还在我怀里睡得正香。
奇怪，怎么没人来叫小瓶吃饭？
我想起床看看情况，可是以小瓶的警觉程度，我一动，他肯定就醒了。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摇醒了他。
“你饿吗？”
他眼神有点懵懂地望着我，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怎么了？饿傻了？快起来，我们去找吃的。应该有什么人给你留饭了吧......”
他包着白布的小手臂推了我一下，坐了起来，慢吞吞地说：“早上你踢的那个小孩，叫张曱海林。”
我眨了眨眼，勃然大怒：“为啥他和你同辈，他有名字你没有？”
“他父亲是张起灵。”
我突然有点蒙，小瓶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跟我问的有关系么？
小瓶又躺了下去，说道：“所以我说没有必要。”
我呆了半晌，突然想明白了。
小瓶在张家的地位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得罪了族长的儿子，很有可能就被克扣了伙食。而他一开始可能尝试过反曱抗，在一次次的不平等对待下，学会了隐忍。所以……才会说‘没有必要’。
我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抱住了小瓶。
小瓶可能被我弄懵了，一动也不动地任由我抱着。犹豫了一会儿，他把手放在我头上，学我那样小心翼翼地揉了揉：“你饿了？”
我失笑了。“你有见过哥曱哥我吃东西吗？”
他没有说话，我心想他肯定又想到什么牛鬼蛇神去了，这张家的人自己神秘，也特别迷曱信么难不成。
“我不饿，我是怕饿坏了说好了跟我一起过日子的小瓶。你知道吗？不乖乖吃饭的孩子会长不高哦。”拿这种被家里老妈编了千百遍的谎曱话去哄小闷油瓶，我有点汗颜。见他没啥反应，我接着说：“你看哥曱哥我高吧？要不是我小时候天天吃三碗饭，哪有现在一米八一的个子。”我重音咬了第二个“一”字，要知道大闷油瓶也比我矮一厘米呢。

回复 我为谁彷徨 ：楼楼客气了啦

加油加油

第十章
我发现在不需要麒麟宝血驱虫开路的时候，小瓶在张家的存在感相当低，消失了大半天也没有人要来找他。这点虽然减低了我被发现的可能性，但实在不利于一个小孩子的成长。毕竟这个年纪的小孩是最需要关注的，除了吴邪哥齤哥亦父亦母的全方位全天候照顾，我也希望他会有一些同年龄的朋友。
张齤海林之流的小王齤八蛋是不用考虑了，同住“孤儿院”那几个娃娃才是我的目标。我跟小瓶一边走，一边寻思着怎么帮他打好邻居关系。
果然不管是大小闷油瓶，人际关系都有很大的改善空间呐。
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事情，我暂时放下这个念头，先去想今齤晚该给小瓶做个什么菜式。
补血的话，红枣猪肝什么的就最好。张家经常下斗，难免受伤的，厨房应该也是补血的食材居多，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红枣这种补血的干货应该会有吧。
我一路琢磨到了张家，琢磨的对象换成了怎么偷些好东西。结果小瓶光齤明正大地进去了厨房。虽然不是很瞧得起小瓶，厨师还是乖乖地拿了些猪肝鸡蛋等补血的食材，我想张家人应该有吩咐过厨房，不然也不会这么爽齤快。
回去的路上我问了问小瓶，小瓶淡淡说以前也有这种情况。
我立马就猜出了，肯定以前也有去当放血机，年纪太小所以张家人吩咐过厨房等小瓶放血后给他补血。
他娘的，张家人真是混帐！
越想越生气，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执念，才能一代代地在家族里承传下去，不计代价地要达成某种渺茫的目标呢？闷油瓶把所有都结束在他这一代，对张家后人（别说没人了，张齤海客他们还活蹦乱跳呢）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惜就他们的举动来看，他们并不欣赏族长的牺牲，要不然也不会骗我入门救老大了。
我们带着食材回到小院子的厨房，我让小瓶去看风，准备给他秀秀我的熬汤手段，没想到他淡淡说他的几个邻居们不会在意他在干嘛。至于那个看门的，天色一黑他就不知溜哪去了。
即使这样，我还是让小瓶去看风，万一有谁心血来齤潮来看望宝血机有没有伤势加重，发现这铲子什么的在空中飞舞，那乐子可就大了。
小瓶似乎有点不情愿，皱了一下眉头才走了出去。
我翻了翻食材，只有猪肝枸杞鸡蛋和一些葱蒜之类的。他娘的，小爷我敢打赌，厨房肯定克扣了食材！
虽然这些东西的确够小瓶吃了。
我有一次受伤，没流多少血，我妈却担心的不得了，天天变着花样给我补血。我吃了好几天，愣是胖了好几斤。托那次经验的福，我知道这三样东西补血的好东西，也知道不少菜式。
我把猪肝分成了两份，一份留着明早熬粥喝，一份拿来熬汤。
我先把水烧开，把枸杞放进去，接着是猪肝。等水再次煮沸了，就打了个蛋进去，没几分钟，简单补血又营养的汤就搞定了。
接着又打了两个鸡蛋，打成蛋糊放到蒸笼里蒸。大约十分钟后，把用热水泡开的枸杞洒在上面，再蒸了两三分钟，倒上酱油，成了。
这时候饭也好了，我连忙招呼小瓶进来吃饭。
他瘫着一张小齤脸蛋儿走进来，看见桌上的一汤一菜，似乎有些愣了。
“怎么着？吴邪哥齤哥做菜还挺不错吧。”我笑着说，这手艺我不敢说能登大雅之堂，至少在同辈汉子里面算是佼佼者，也比将来的闷油瓶强上不少，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小瓶沉默了几秒，然后认真地问我：“吃了也会肚子疼吗？”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小屁孩还在记仇呢。哼哼，开怀大吃到吃撑自己的地步，这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小爷的手艺呢。
我绽开一个笑容（据小瓶后来说，我这是皮笑肉不笑），把山楂切片，泡上满满一壶，还加了今天刚弄来的蜂蜜，放在小瓶跟前：“放心，有这个，绝对不会肚子疼的。”
小瓶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乖乖吃饭。
说起来，小瓶今天貌似又错过了午饭。
早上起得早，喝了粥就睡下了，醒来洗了澡就上山在山洞睡觉……啧，看来我还是做的不够好。小瓶正在长身齤体，这样不按时吃饭，难免会出问题。营养不良还是其次，补补就好了，万一把胃搞坏了，那可不得了。胃病这东西，在我那时代都很难养得好，更别说是在这里了。嗯，以后要准时让小瓶吃饭。

小瓶呢？小瓶在哪？
我心脏砰砰急跳，猛然抬头，看见了在一个个浴盆旁边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一米多的身高，矮小得仿佛一个侏儒。他是我在张家看到的第一个老人，但他的眼神却如鹰般锋利，一一审视着小孩子们。
我们目光相交了半秒，明知他不可能看得见我，我还是有一种被看穿的惊悚感。
但我没空理会这个怪老头，快速地在浴盆间穿梭，寻找着小瓶的踪迹。很快，我就在房间最偏僻的角落看见了他。
那一瞬间，我倒抽了一口气，膝盖一软，几乎就跪了下来。
小瓶肯定早就注意到我没有遵守约定闯了进来，正木无表情地看着我，那小脸上再无半分小爷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血色，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惨白，鬓角濡湿，唇上咬出了血，眼里没有丝毫神采。下身也是被泡在墨般的药水里。
“小瓶！”
我们才分开了多久？张家的人到底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会把一个孩子弄成这样？
我朝小瓶伸出手，明明满盆的滚烫的药水冒着热气，指尖下他的脸颊却是冷冰冰的。
他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睛里只倒映着我的身影。
我正要做什么，却听见那个怪老头轻轻啧了一声，我心里一惊，马上回过头，看见他走过去扶起那个最靠近门口的女孩。
事后我冷静下来回想这件事，一群小孩脱力地坐在水里，危险性不言而喻。估计老头也是担心她会溺毙，才会去扶她一把，却让她那软绵绵的苍白上身，短暂地浮出了水面。
她的肩膀如刀削般垮得厉害，双手手腕和手肘关节不自然地扭曲下垂着，触目惊心的情景犹如巨大的铁锤敲在我的脑门上。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
妈的，张家的人强行拉脱一群孩子的筋骨关节，再把他们泡在诡异的药水里，就只为了练那劳咋子的缩骨功！
我浑身颤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怎么会觉得缩骨很好玩很有用，我为什么竟会觉得这东西值得小瓶去学！
没有人有权这么强迫一个孩子，没有事情值得他们的痛苦！
我很想一口气跑到当代张起灵跟前把他狠狠揍死，让他体会孩子们的痛苦，然后一脚将他踹进张家古楼；我又很想推翻这一个个浴盆，大声地喊叫，来宣泄内心饱胀的心疼苦楚。但我最想的，还是紧紧地抱着小瓶，把他的痛全部转移到我身上。
可是我不敢，他妈的，我真的不敢。
我怕我的触碰拥抱会给小瓶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我就跪在小瓶的浴盆前，手指抠着盆沿，喉结不断滚动，觉得全身无力。
我呆呆地看着他，悲愤、心疼、难过、无奈，强烈的感情哽在喉头，但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连抱他一下都做不了。
“小瓶……”我开口，发现声音嘶哑得不像话，“痛就哭出来。”我竟然发现自己说话有一点哭腔，但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没人会笑你的……”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闷油瓶受了再重的伤也是一副面无表情泰然自若的样子了。他痛习惯了，打小就这么一直痛着，早习惯了。
小瓶一点表情都没有，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痛到休克保持了睁大眼咬着唇的模样。
“别练了，我带你离开好不好？”带着小瓶脱离张家的念头第一次这么强烈。我不想再看到小瓶这么痛苦，什么老九门，什么以后，我全都不想管，就算很有可能会造成我的消失也没有关系。
带小瓶离开这里，让他像个普通孩子那样，过得平平淡淡又快快乐乐。
“我们离开这里，我会把你养大，让你上学，教你怎么交朋友……”我自己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低。
不可能的，如果我是一个正常人，我可以带着小瓶离开，然后找工作养大他。可是我现在是鬼啊，怎么好好地养着小瓶？离了张家，我拿什么养活小瓶？
无力感像往常一样压在我肩上，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如山，压得我几乎窒息。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能找到真相，不能及时拉住阿宁，不能让潘子安享晚年。在血泪泥泞中爬出来，却终究不能让闷油瓶脱离他的宿命。
而现在，我甚至不能让一个我用生命去珍惜的孩子，过得好一点。
“吴邪……”到了这里之后，我就没有听过别人叫过我的名字。这一声传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因为这声音很轻，轻得好象没有说过一样。
小瓶看着我，明明痛得连眉头都皱起来了，仍是勉力动了动起了脱臼的手臂，似乎是想碰我。
我赶紧主动伸出手，不敢碰他水下的身体，就轻轻替他擦了擦汗。
“别哭。”我看见他张开嘴，无声地这样说道。
别哭个屁啊，你都快疼死了，还想安慰我。你还不是那个强大到什么都不怕的闷油瓶呢，你只不过是个小屁孩，受了委屈就该喊，痛了就该哭，你怎么还傻傻得去安慰我。还说自己是你的吴邪哥哥呢，不能保护你，又照顾不好你。第一次给你做饭就害得你胃痛，第一次给你理发就给你理了个难看到爆的发型，现在还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就我这样糟糕的哥哥，我自己都看不过眼了，谁还有空管眼泪啊。
“陪我。”小瓶搭着我的手，这样无声地说道。
我点点头，擦掉眼泪，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我会一直陪着你。”
吴邪曾经答应，如果张起灵消失，至少他会发现。
现在，吴邪哥哥也答应你，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不会消失。再也不会让你孤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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