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吧 关注:6,948,304贴子:37,639,798
  • 5回复贴,共1

【原创】晚上睡不着!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把这梦写下来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棘奴把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线,眺望着西方落日的方向。
他喜欢看落日时候的云霞,看着阳光为它们镀上一层淡金色,看云间有光如金缕一样迸射出来。风来的时候流云就会变化,其中有雄狮、猛虎和巨龙,还有大群燃烧起来的骏马奔驰在天上,后面有苍红色的云涛追赶它们。往往看着看着,他就自己无声地笑起来,直到太阳落下去,草原上黯淡起来。
凡儿是他的侍女一直在他身边忙碌着,看见他把车帘子掀开便赶忙将重锦的大袖披在他身上,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又把套在他脖子上御风的狐裘紧了又紧。做完了这些,她上上下下地检查着,忽然触到了孩子的眼神。这是她见过的最清澈的眼睛,映着夕阳的颜色,瑰丽又宁静。
她停下手,呆呆地凝视着那张小脸,犹豫了很久,轻轻上去摸了摸他的脸蛋。


IP属地:天津1楼2016-06-09 23:24回复
      他又开始呆呆地往马车外望去。偌大的马队形近无声,马上的战士面容沉毅,即使呼啸的北风刀子一样的打在他们的脸上也不能扰乱他们御马的姿势,仿佛在他们眼里北地的寒冷不过如此,唯独只有领头的那面血色大旗在风里无力地颤着。凡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她拔出腰里勾刃的小刀,在磨石上打磨起来。女人们都已经贴身带着刀了,把刀刃磨得雪亮。乞活军的女人们和男人一样性烈,敌人攻进营寨的时候,挥刀割开自己的喉咙,比活着受辱好。马车里棘奴被单调的磨刀声充斥着,棘奴默默地凝视刀锋上的冷光,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马车外传来了马嘶声。“冷了吧?天要黑了。”身披一件看不清楚颜色的皮甲,腰里挂着一把横刀的中年看到棘奴打马过来,想合上帘子。
    “鲁大叔!咱们还有多久能到棘城呢?”棘奴看着中年汉子若后所思道。
    姓鲁的骑士仿佛看出了棘奴的心事,他放缓马速,“咱已经过卢龙好几天了,棘奴你在这马车上睡上个两三天就能看到棘城了。”很明显汉子想要让他的声音温和点刻意压低了声音,即使这样仍显得中气十足。
    “大叔,您去过棘城么?”孩子拄着下巴若有所思。


    IP属地:天津3楼2016-06-09 23:26
    回复
      车阵早就打开了一个口子,棘奴被鲁呈义拎上了自己的马,凡儿也骑着一匹马紧紧守在身后,她磨好的刀子在太阳下闪出妖艳的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姑娘给刀子淬毒了。
      鲁呈义怀里抱着棘奴摩挲着马背上的酒囊,猛地灌了一口。他喝酒像是喝水,北地浓烈的美酒辣在他的喉咙里,像是有灼热的小刀在刮着。
      马蹄声传来。鲁呈义摸了摸怀里棘奴的头问道:“怕么?”
      棘奴摇了摇头,小眼睛里烨烨生辉。像是期待。
      远处是身着轻甲的敌骑,他们列队等待最后的冲锋。死战是不可能的!因为缇卫营的使命是护送公子到棘城。所以必须有所取舍,马队中并不都是缇卫营亲兵还有那些赶车的士兵和一些步卒他们注定是要被舍弃的,他们握紧手里的长矛大刀虽知自己命运却仍能坦然面对。这就是乞活军,虽知必死却勇往直前,因为他们渴望胜利。
        是的!这就是乞活军,悍不畏死却祈求活命的乞活军。
        鲁呈义猛地直起身子,看向北方。一骑黑马的剪影沿着两个军阵笔直的冲了过来。马蹄上泥土飞溅,那骑士仿若观光一般地奔向这小小的营地。
        那骑士立马于阵前,“放下这个孩子,你们可以走!”
        鲁呈义举起酒囊把它抛给阵前一个两鬓白发的老兵,那老兵接过酒囊美滋滋的抿了一口,然后张开嘴巴像是辣的,又像是舒爽极了。接着又有人把酒囊拿了过去,这酒囊就在这些步卒中一次次传递。
        “放下这个孩子,你们可以走。”那骑士又大声喊了一遍,透着不耐烦。
        回答他的是缇卫营骑兵的冷冽的目光,步卒们摩挲着手中的长枪像是一个老女人摩挲着祖传的银镯子,他们看着那骑士含蓄的笑着。
        也许是那骑士自觉无趣,便打马回奔,“那便一战……。”远处传来他的声音。
        鲁呈义举起了沉重的战刀,而后猛地指向前方。那柄震慑人心的利器在夜风中啸鸣起来。吼声冲天而起,步卒和骑兵们高举他们的长枪,将要追随着将军驰向浩瀚的战场。
        “战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要喝酒,想起他们跟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步卒摩挲着那个酒囊,猛地灌了一口。


      IP属地:天津10楼2016-06-09 23:27
      回复
         两队骑兵像是两个平行线,他们相对却永远不能相交。鲁呈义侧着身子举起他那把沉重的大刀指着对面那个黑甲武将,像是挑衅又像是嘲讽。而在他怀里的棘奴只觉得冷风刺骨,鲁呈义像是察觉到了,把自己的披风扯了下来围在棘奴的身上。
          缇卫营全速狂奔,棘奴仿佛能听到身后胡人骑兵撞到车阵上的轰然声,好像有喊杀,又有胡人将军的叫骂。车阵里的士兵会尽力拖住胡人,那些胡人只有将马队冲过车阵在兜一个小圈子才能调转马头,而对于善战的胡人来说,这用不了多久时间,不过对于缇卫营来说却也足够。
          “战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要喝酒,想起他们跟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棘奴不再关注后面,嘴里喃喃着这句话。
          也许谁都没有注意到或者是大家故意忽略,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一个身穿白色狐裘辫子上坠这精致的金银玉器的少年坐在一张宽大的白熊皮上,他面带玩味,手里端着一只镶嵌着花花绿绿珠宝的银碗,身后站着的一个面黑如碳的黑甲武士不时会恭敬的弯腰为他的碗里斟满冒着热气的马奶。
          “有趣!真是有趣!”那少年喝了一口马奶玩味的说到。
          那面黑武士躬身在他耳边小声说:“大皇子!咱们是不是出兵啊?陛下可是让咱接质子冉闵的!”
          “好了!好了!黑察,你怎么也这么无趣了?”接着又自说自话:“这些汉人骑兵还真是精锐啊!看来即使咱们不来这个奴隶崽子也能平安到达棘城。这个鬼天气让本王子来接他?一个奴隶崽子,就让他吃点苦头吧!”
          叫黑察的胡人武士有要说好,年轻的皇子挥手打断了他,“算了!发令箭吧!咱就不出面了,今年这宇文氏是越来越大胆!被逼急了么?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去吧!”
          黑察转身欲走,那白衣少年对他挤了挤眼镜,黑察像是了然,点了点头。
          “无趣!真是无趣啊!汉人竟如此羸弱,在我大燕的铁骑面前阴谋诡计有用么?乞活军!呵呵……”白衣少年翘着腿躺着熊皮上自言自语。


        IP属地:天津13楼2016-06-09 23:2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