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籍贯？”
　　“柏林。”
　　“为什么来维也纳？”
　　“听说这里钱好赚。”
　　有着典型瑞士人长相的管家面无表情地瞪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漆黑的青年，“你怎么会相信这么荒谬的言论？”
　　“这里不是什么奥匈大帝国的首都吗？”
　　“这里是埃德尔斯坦子爵的老宅邸，它的历史和帝国一样长久……”
　　“和奥匈帝国？”
　　“和奥地利帝国，”管家放下笔严肃地提高了声音，“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您对这个古老家族缺乏一定的尊重和认识。”
　　“哦，我还以为你们招的是司机。”
　　“我们想招的是一位能代表埃德尔斯坦家颜面的司机，而不是穿着奇装异服的毛头小子。”
　　“奇装异服？”基尔伯特低头整了整上衣下摆，“这可是我前任上司设计的，他当年在维也纳学过美术。”
　　“他一定当不成画家。”
　　“没错，维也纳没看上他的作品。”
　　“我看人一向很准的，”管家像个牧师一样合上本子十指交握放在上面，“贝什米特先生，我认为您对于这个职位还缺乏一定的认识，因此……”
　　“瓦修！什么时候开饭？我快饿死了！”门口出现一个打着领巾的少年喊着。
　　“少爷，现在还没到午饭的时间，请您先吃点点心吧。”
　　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基尔伯特“您是新来的司机吗？”
　　“目前还不是。”
　　“你能以最快速度在环城大道上开车不撞到一个人吗？”
　　“我还可以以最快速度撞翻路上的每一个人。”
　　少年笑了，“我喜欢你，现在你就是我的司机，每个月工资来瓦修这领。”
　　“少爷，这太草率了……”
　　“我不管，我就要他，”少年向基尔伯特伸出手，“你以后可以称呼我罗德里赫。”
　　“基尔伯特。”新任的司机爽快地击了下掌
　　瓦修长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吧，我去给你安排房间，再告诉你一些这宅子里的规矩。”
　　“晚上的时候到我房间里坐一会儿，我也有话对你说。”罗德里赫在基尔伯特耳边小声说道。
　　“悉听尊便。”
夜幕降临时，基尔伯特举着烛枝摸索着推开房门。
　　“就算是这个年代，你们家也应该安得起电灯吧？”基尔伯特把蜡烛放到橱柜上，揩了揩手上的蜡油。
　　“现在这样就很好，不需要改变什么，”罗德里赫陷在松的高背椅上，捧着一本乐谱翻看着，“而且这里就我一个人长住着，安电灯太浪费了，还有，”他从乐谱上方盯着基尔伯特，“你说就算这个年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口一说。”
　　“从我第一眼看你就有种感觉——你应该留在这。”
　　“那还真是多谢了，不过我来你家只是想攒个路费钱，攒好我就离开。”
　　“你要走？”罗德里赫唿得站起来，“有多少人想留在这里我门都不让进，你来这第一天就跟我说你想离开？”
　　“现在不想，还没领到工资呢。”
　　“你要去哪儿？”
　　“塞尔维亚。”
　　“为什么要去哪里？维也纳的郊区都比那里强。”
　　“我要去那里找人。”
　　“什么人？”
　　“秘密。”
　　罗德里赫凑近了观察他，低声问道：“你是间谍吗？”
　　“……秘密。”
　　“我就知道你和我们不是一类人，”罗德里赫突然笑了起来，“你肯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吧？能跟我讲讲吗？”
　　“故事的确有一些，至于有不有趣还是你自己判断吧，”基尔伯特搬过来把椅子跨坐在上面，“我有个业务爱好就是写小说，我给你说说我现在正在构思的这部小说怎么样？”
　　“好啊。”罗德里赫抱过饼干和牛奶托着下巴聚精会神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