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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记】【楚苏】离歌(很深的坑)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算算时间,差不多快一年了,说过的话要算数,肯定会结文的,时间问题而已。

换个地方结,我想,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一楼给BD,二楼开始搬文


IP属地:上海1楼2008-08-09 22:10回复
    第二段就要做图,BD你牛的~


    IP属地:上海3楼2008-08-0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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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开始收拾画板和工具,好好收藏哦,说不定哪天就能卖个好价钱。 
      你有中文名字吗?男子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少年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凑到男子面前20公分处,原来你会说话啊! 
      男子在考虑是否应该配合地摆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但是对于不太活动面部肌肉的他来说貌似有点困难。 
      我叫苏醒啦!你会记得吗? 
      男子点头,这个名字还是挺有特色的。你还有什么事吗?他望向依然端坐的少年。 
      嗯……我帮你画了幅画像,你是否应该请我喝杯咖啡呢?苏醒的笑容依然灿烂,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没问题!男子叫来服务员另点了一杯咖啡。 
      这个苏醒还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陈楚生在心里跟自己说。 

      你是谁?慵懒的声音夹杂着冷漠和疏离,这个咖啡馆悄无声息地出现了第三个中国人。肤白如玉的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写满了不信任。左手随意地插在上衣口袋里,右手提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哇,你好漂亮啊,不介意我给你画幅画像吧?!苏醒作势又要去拿他的画板。 
      我不需要画像,你到底是谁?更加冰冷地发问。 
      阿穆,他只是一个在这里画画的孩子。陈楚生接过了问话。 
      画画?难道你让他给你画了画像?被称做阿穆的俊美男子有些不敢置信。 
      陈楚生耸耸肩,不置可否。 
      喂,我不是孩子了,我二十三岁了好不好。苏醒对于陈楚生把他定义为“孩子”非常的不满,沉下脸一脸严肃地加以纠正。 
      好了,苏醒,你快点离开这里吧!陈楚生知道以阿穆的性格再让苏醒这么闹下去吃亏的一定是他。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维护他,难道只是因为他笑起来的样子让他想到那个孩子? 
      你就这样赶我走啊!苏醒垮下脸嘟起嘴,真无情! 
      苏醒,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陈楚生眯起眼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表情丰富的少年。 
      好吧好吧,我走。要不要说的那么绝啊?好不容易在这种地方遇到同胞就不能温情一点吗?苏醒絮叨着抓起画板甩上肩,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咖啡。 
      说完冲着阿穆吐了吐舌头,苏醒离开了咖啡馆。 

      穆,你迟到了。陈楚生从衣袋里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天知道阿穆在过了约定时间都不出现他有多担心,好在最后,他还是出现了。 
      我怎么知道那家伙那么难对付。阿穆在刚才苏醒的位置上坐下,把电脑放在桌上按下电源键。东西都在这里面了。 
      陈楚生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游走,淡然的神情渐渐亮了起来。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楚生,你怎么会让那个人给你画像呢?这样很危险你不会不知道吧?! 
      啪的一声,陈楚生合上电脑。没事的,他把画像给我了。 
      阿穆没有答话,但是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和楚生刀口舔血了这么久都没有感觉到过的危机感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水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
      穆。陈楚生唤回神游的阿穆,订机票,去香港。 
      不回家? 
      我来之前接到小心的电话,他有麻烦了。 
      严重吗? 
      陈楚生在烟灰缸中掐灭手上的烟头,嘴角划出一个隐约的弧度,还不是钱又用完了! 
      阿穆的面部肌肉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王栎鑫会因为没钱花而求救?还不是对着楚生撒娇卖乖。每次都这样,没新意!


      IP属地:上海4楼2008-08-09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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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it!苏醒从沉睡中醒来,脑袋好像被千军万马踏过似的,涨痛到不行。直觉地反应就是揉着太阳穴爆脏话。
        你昨天喝了很多吗?甜甜的小声儿带着一丝天真。
        苏醒把头转到另一边,对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魏晨猫儿似的趴在他的床边,一手托腮,柔柔地看着他。
        明明还似孩童的稚嫩无邪,怎么就能那么沉静到无底呢?
        还好啦。苏醒伸个懒腰。打死都不肯承认自己倒在区区三杯酒下,对,一定是心情问题才会造成这样丢脸的后果。
        楚给你熬好了醒酒茶,喝完就会好了。我先下去给你做早餐。魏晨说的乖巧笑的更乖巧。
        生哥……他不在吗?平时都是他给我们做早餐的啊。
        魏晨从原先的半蹲状态直起身来,撩了撩头发,他要工作啊,不然怎么养这一大家子。
        原来生哥有工作的呀!一直见他在家里晃还以为他不务正业呢。苏醒一边说着一边下床找拖鞋。
        魏晨往边上让了一小步,看着苏醒的头顶在眼前移过来挪过去,笑了,有那么点意味深长。有时候在“家”里晃也是务正业的一种哦。
        尤其,是在别人家里。

        苏醒下楼的时候正好赶上微波炉一声轻响,系着围裙的魏晨从里面捧出一碗深褐色的东西。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醒酒茶了,不过看那个颜色应该不难想象它的滋味。苏醒的心里有杆小秤在左右摇摆,是继续头痛,还是要喝魏晨手上那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玩意儿。
        听到声响的魏晨顺势转过头,下来啦,我帮你热了醒酒茶。
        苏醒刚想问能不能不要喝,魏晨已经捧着碗朝他走过来。
        那样一张脸足够让任何人觉得拒绝他是一种罪恶。
        苏醒伸出手,指尖堪堪感触到那碗边的热度魏晨冷不丁地就撒了手。碗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苏醒裸露的小腿清晰的感受到了溅起的药汁和细碎的玻璃渣。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一个碗都接不稳。真是辜负了楚的一番心意。魏晨嘟着嘴,苛责的话说得像似撒娇。但那眼隐隐地透出了点什么,似是嘲讽亦或挑衅又像是骗到糖吃的小孩尽量克制的那一丝得意。
        苏醒跨过一地的碎玻璃走到餐桌旁坐下,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腿上的污迹。阿穆针对他是因为怀疑他的身份,可是魏晨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是和阿穆相同的原因,玩这样的小心计也是没有帮补的,反带着惹人防备。难道……隐约有个念头窜过脑海,却惊到了自己。
        耍乖卖俏他苏醒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再对着魏晨那酒窝甜腻得能淹死人。
        刚起床还没完全清醒,又头痛来着一时手抖就犯下了这不可饶恕的罪过。抹布在哪里?拖把在哪里?我来搞定。至于生哥那里,你不说我不说他还不当我喝了这醒酒茶,不会伤心的。
        魏晨倒也并不诧异苏醒认了这莫虚有的罪名。轻巧地抬了抬下巴说,灶台上有抹布,那我上去了啊。煮好了枸杞小米粥,等会自己勺来喝。
        知道了,放心,都交给我。苏醒手握成拳捶了捶胸口。

        都收拾好才发现头痛的越发厉害了。苏醒瘫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任由肚子在那唱空城计。
        饿……苏醒想到了那锅粥。不知道魏晨有没有顺手在里面加点料?
        想到这里他不禁嗤笑出声。
        想必真要除了他魏小乖也不会选在这屋子里动手。
        于是从沙发上翻下来,挪到厨房里去填肚子。
        两碗见底不得不赞叹一下,这魏晨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

        又小睡了个午觉才算是彻底舒坦了,苏醒头一次认真地参观这大房子。这房子一共三层。底楼是厨房客厅书房会客室加健身房,二楼是四间主卧和两间客房,三楼严格算起来是个稍小一点的阁楼,只有两扇面对面的房门。现在苏醒正站在这两扇门的中间。
        他先走到右手边的那扇门前,扭动把手,锁住了,没有办法打开。
        再走到左侧,已经做好也上了锁的思想准备,但没想轻轻一拧门应声而开。这是一间琴房,房间的正中摆着一架雪白的三角钢琴。
        苏醒胡乱地按了几个键,没想碰到手上的伤口,凌厉地痛。
        谁让你进来的?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没事做随便看看,这钢琴是你的吗?苏醒看着魏晨慢慢地走过来在琴凳上坐下。
        魏晨只是垂着眼不说话,左手五指轻轻地抚着琴键好像他手底下的是无价的珍宝。
        呃,真是你的琴啊?苏醒从侧后方打量魏晨,他好似着了魔,只是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像失了灵魂的木偶。
        魏晨……魏小乖……苏醒是真的有点担心他了。
        吵死了。魏晨皱起了眉。
        看着他终于有了反应苏醒舒了一口气。
        以后你不要进这个房间碰这架琴,它是我一个人的。魏晨骄横地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可以。苏醒并不觉得这个要求有什么过分,只是,怎么从来没听你弹过?
        魏晨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缓缓地举起右手对着从窗户照进屋内的阳光。雪白到近乎透明的颜色。他眯起眼,绽开一个摄人魂魄的微笑,还是那样细软搔人的声音,曾经这只手的五根手指都断了,然后,再也弹不了琴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语调这样的字句,苏醒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扩张了开来,止不住的寒意笼罩了自己。
        对,对,对不起……
        魏晨别过头笑意盎然地看着苏醒,垂下右手握住苏醒的,如果我有一只和你一样有力的右手该有多好。
        苏醒咽了口口水,抽回手,忙不迭地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做,先下去了。
        该死的,在那样的境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一定不是地球人,魏晨,他是个疯子!

        魏晨望着苏醒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抑制不住地大笑,右手灵巧地扫过琴键。呵呵,终于扳回一局。
        他回忆起刚才握在手里的苏醒的手,右手中指关节没有结茧,反而掌心和虎口处有明显的痕迹。这样的一只手怎可能是拿画笔的,惯常拿在那手里的分明就应该是——枪!


        IP属地:上海11楼2008-08-09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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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楚生七拐八弯地进了一条小巷子,那里的房子破破烂烂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即使是在正午如此猛烈地阳光照耀下都缺乏生气。怪不得那人过段时间就要出去转悠一下,老在这待着再鲜活的人都要加速折旧。不过有个异类是赖定这了,打死都不挪窝。 
          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后面才传来踢里趿拉拖鞋摩擦地板发出的声响。老式的木门嘎吱嘎吱地在陈楚生眼前打开,背着光,看不清开门的人是什么样子。 
          跟着他进门,看着他如平常一样蜷起腿窝在电脑椅里,陈楚生摇了摇头。 
          当年那英俊无铸的警界精英,情报科的计算机天才,栽在了一个小流氓手里。从此甘愿放弃前途放弃一切,只守住最爱的那个人,窝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做的事也从这一面过渡到了对立面。不过若非如此,他陈楚生也不会和他扯上关系。 
          什么名字?那人挠挠头发懒散地开口。 
          苏醒。 
          没有符合的条目。 
          陈楚生从公事包里取出那天在酒吧拍下的照片。 
          扫描进电脑,又是一串串的指令输入。 
          不多会,一份长长的个人资料出现在眼前。打印出来,陈楚生拿在手上飞快地扫了一遍。 
          Allen Suu 23岁 
          10岁随父母移民法国。 
          一年前毕业于英国NOTTINGHAM TRENT UNIVERSITY美术专业…… 
          就这样?陈楚生淡淡地问道。 
          看来你并不是来寻找答案的,而是过来证实你的假设的。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块口香糖塞进嘴里嚼啊嚼的,一边还口齿不清地小声嘀咕,现在他们作假的水平也有点技术含量了。 
          陈楚生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又把手上的东西看了一遍,然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怎么样?巷子口等待了很久的阿穆迎了上来。 
          陈楚生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阿穆捕捉到了陈楚生眼里倏忽而至又转瞬即逝的那一抹疲累,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苏醒,苏醒……陈楚生的心头绕着这个名字。 
          Allen Suu 23岁 
          10岁随父母移民法国。 
          这都没错。 
          一年前毕业于法国国立高等警察学校,现任International Criminal Police Organization探员。 
          半年前,陈楚生的名字上了红色通缉令,苏醒加入该案调查小组。 
          可是这一次前往法国明明他们就可以动手了怎么又按兵不动? 
          苏醒到底为了什么接近他? 
          这一场事先安排的重逢究竟有什么目的? 
          陈楚生轻轻地揉着太阳穴,那里突突地跳得厉害。 
          苏醒的养父母在他13岁的时候在一宗交通意外中过世,原来当初的放手并没有成全他的幸福。异国他乡的这十年,一个小小的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不能想,不忍想,至少现在,他过的很好,不是吗?


          IP属地:上海12楼2008-08-09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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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 

            同样的街道,破败的矮房,只是这次,站在小巷子口的是苏醒。打开手里捧着的手提电脑,输入指令,跟着电脑上闪烁的小红点摸索着前进。终于,在某栋房子前站定。 
            犹豫了一下是不是直接踹门会比较有效果,但鉴于要维持自己亲切可爱的形象,还是选择了敲门。 
            有十几分钟吧,门后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苏醒的耐心在炽热的阳光下损耗殆尽,一脚就踢在那扇看起来不太结实的门上。 
            不然怎么说现实和想象是有差距的,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门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苏醒的脚尖火辣的疼,而那门,一点事都没有。 
            俞思远,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苏醒拔高音量,午后安静的小巷里充斥着他的回声。 
            还是没人答应他。 
            既然我可以找到你自然有别人也可以找到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别人可就难说了。你们总不能躲一辈子吧!喂,开门啊……苏醒依旧不依不挠。 
            窗子拉开一条缝,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你还是这么吵! 
            Hey,Rex!苏醒蹦达着挥手和他打招呼。 
            在屋子里坐定,苏醒看着眼前不修边幅的人,一个劲的摇头。 
            啧啧,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都胖不只一圈了吧!头发乱成这样都不去剪剪。给当年那些追在你屁股后面的无知少女看到还不得集体撞墙去。哼,谁让她们不选我。 
            Allen,你今天不会是来和我想当年的吧?俞思远懒洋洋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 
            不要这么严肃吗?我还没怎么你呢。倒是你,那我卖给谁了?陈楚生,还是魏晨?苏醒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悦,还是那么嬉皮笑脸。 
            你一直都监控着数据库的情况? 
            不是一直,只是碰巧,你入侵系统的时候我在。也许该感谢魏晨的惊吓,让他恰巧在开电脑的时候发现了俞思远的踪迹。 
            你怎么知道是我。 
            有这水准的不多,而且非恶意破坏,又这么熟悉我套路的人就更少了。除了在西班牙晒太阳的那个,就只有你了,尤其,1年前,你在这个城市消失。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难道目标不是陈楚生?俞思远有些想不明白苏醒出现的真正意图了。 
            是 ,可是不是解决他。 
            那是?俞思远想到他去年回来上海的目的也是为了陈楚生。那时他还是ICPO的探员,为了搜集陈楚生的罪证进了市局情报科,谁知……想到那个美丽的意外,他控制不住地甜笑。 
            苏醒斜他一眼,他的故事快成传奇了。虽然ICPO的老大们非常地不欣赏这样的剧情。 
            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忙,所以在法国的时候我们才没有动手。 
            哦……这么说来他的命算是保住了。这中间有没有你的功劳?X也算是对苏醒知根知底的朋友,一年半前开始秘密调查陈楚生的时候他已经不停地旁敲侧击打听进展。 
            苏醒耸耸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俞思远接着问,可是,你要怎样才能说服他帮你们做事呢?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宁愿正大光明地和你们斗一场,也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保住性命。 
            我知道。苏醒仰起头,笑得像只吃到肉的小狐狸,本来我还没有想到办法,不过,现在让我找到你了不是? 
            俞思远感到背后陡然升腾起一阵寒意,觉得自己成了钓竿上的蚯蚓,有个名字,叫饵……


            IP属地:上海13楼2008-08-09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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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楚生还来不及说话,手机里就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响,从来没有遇见过那个人如此失了仪态。 
              啸坤,出了什么事? 
              王啸坤是那天在酒吧和苏醒搭讪的男子,是陈楚生多年的朋友。 
              血,好多血……家里……楚生,我很怕…… 
              毫无逻辑的叙述让陈楚生一时理不出头绪,只好放软语气耐心安抚,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回家,他不在,地上,墙上,好多血,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我就不该走开! 
              思远人呢? 
              难道是遇到袭击,对方还毁尸灭迹?或者,陈楚生咧开了嘴角,那些人好心地把俞思远送去了医院?然后意识到这么想有点不厚道,陈楚生轻咳两下,拉回游走的思绪。 
              不知道不知道!就算看到他的尸体也比现在好啊!王啸坤快抓狂的口气掩饰不了从心底渗出来的慌乱。 
              没事,没事,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找到他。 
              听到那头没了声响,陈楚生默默地收了线。 
              在他找俞思远调查苏醒之后,俞思远马上出事了,该怀疑他吗?不管怎样,是到了好好和苏醒谈一次的时候。 
              可是,回家之后才发现,谈话对象失踪了。 
              王栎鑫从来不肯好好走楼梯,扒住扶手直接从二楼滑了下来,在陈楚生面前立定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好看。 
              老大,他的东西都在,小乖也说他走的时候只带了笔记本。 
              哦。 
              老大,我从他行李包的夹层里找到这个。王栎鑫从裤子后袋里掏出个黑色皮质封面的小本本。 
              ICPO的探员证,王栎鑫的外语再差都认得这个是什么东西。 
              小心,随便翻人家的东西是不对的。陈楚生把小本本攥在手里,皮质细腻,类似失血后肌肤冰凉的触感。 
              老大啊!王栎鑫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老大,你知道的对不对?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警察,你还把他带回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安全?要不是小乖让我搜搜他的东西,你还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伴随王栎鑫这通不满一起出现的是一阵嚣张的砸门声。 
              陈楚生拉开门,门外昏暗的灯光里是王啸坤瘦弱的身影,他的身后跟着俞思远。 
              第一个念头:俞思远没事。 
              第二个念头:俞思远肯出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第三个念头:苏醒…… 
              俞思远的开口印证了陈楚生的猜想,他说,苏醒出事了! 
              陈楚生有一刹那的呆滞,思维倒带回到几个钟头前王啸坤你打给他的那个电话,血,墙上,地上的血,既然不是面前这个叫俞思远的男人的,那是谁的?
              他不想听到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可是他是陈楚生,即使心跳已经乱了节奏,即使他很想冲过去揪住俞思远的衣领让他从头到尾把一切都痛痛快快地交代清楚,但是,他是淡定的陈楚生,站在国际刑警苏醒对立面的陈楚生……
              王栎鑫探头探脑地往门口张望打量陌生的来人,堪堪听到苏醒两个字,只想着怎么凑近来听得再明白一点。自从苏醒出现之后,好像有些平衡被打破的感觉。
              陈楚生感觉到了王栎鑫的蠢蠢欲动,在他还没有弄清来龙去脉之前,还是不要让他参与太多。
              于是,他把两个来人带进书房,锁上房门。
              在这个房间里,外面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眼神扫过又把自己缩成一团蜷在沙发上的俞思远和看起来很无聊窝在俞思远身边摇头摆脑自娱自乐的王啸坤,陈楚生只能用干涩的嗓音艰难地发问,你们认识?
              俞思远耙了耙头发,把自己在来上海之前的曾经又交代了一下,末了,不忘加一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以为说了也没什么意思,在你来找我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他再见面。
              他来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下午,发生了什么?
              俞思远面有难色,欲言又止,怎么说呢?很多事情不能和他说,可是不说清楚,Allen怎么办?除了陈楚生,还有谁可以找到他呢?
              王啸坤把陈楚生渐渐铁青的脸色看在眼里,一个爆栗敲在俞思远的脑门上,你个白痴,还在犹豫什么啊,快说!
              俞思远嘟着嘴,揉着脑袋,很痛哎……
              嗯,是这样的,上个月ICPO的总部丢了一张芯片,里面是负责追踪最近5年来东南亚最活跃的大毒枭J的探员的详细资料以及他们收集回来的证据,传说是他收买了内部同事做的,然后芯片被带到了我国境内。芯片里的信息如果被读取,那些探员都会有危险,而且J将逍遥法外。但是,这张芯片是采取了特殊方式进行加密的,一般人根本没办法打开,所以Allen担心他们会找上我,就来知会我……
              俞思远偷偷打量陈楚生的脸色,这个确实是事实……不过就是多加了点东西。根据苏醒的剧本,俞思远要装作失踪,然后由苏醒说出这件事情,陈楚生多半也会为了救俞思远去找回芯片的。
              至于最后要怎么收尾,想必苏醒自然是有办法的,可是……
              俞思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事情的发展果然是按照剧本来的?J真的找人来“请”他回去帮忙但好巧不巧撞到了苏醒?那他们抓苏醒做什么?没道理J知道苏醒也是电脑高手来的啊!想当初在学校,苏醒不过是隐藏在他和小眼身后的第三个人,只有他和张远知道苏醒的真正水准。
              可是苏醒不是过来跟我的案子的吗,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上面去了?再说,你们难道不是在一起?你好好的,他怎么就不见了?陈楚生不住地转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蹊跷。
              俞思远自然是不能把苏醒和ICPO老大们谈的条件告诉陈楚生,求救的目光往身边的King飘过去,王啸坤摊摊手,一副与我无关,你自己解决的姿态。开玩笑,下午把他吓得半死那笔帐还没找他算呢,帮他?切~
              呃……这个……他说,对,他说他现在放假,所以暂时不管你的案子,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散散心,遇见你是意外,不关ICPO的事!说到这里,俞思远悄悄地吐了口气,那个,他在我家里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要去买点东西就离开了一下,回家的时候就发现他不见了。
              俞思远如释重负的样子陈楚生统统看在眼里,至于这番话的可信度,一半一半吧。虽然知道俞思远一定瞒下了点什么,但再问下去他也不会完全坦白。
              血,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苏醒满身是血的惨状,真的是和那什么芯片有关吗?他们抓醒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啸坤把手插在裤袋里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俞思远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不理他,还是不理他。
              Allen说他要留下来布置一下现场,于是俞思远一个人离开。
              后来怎么都找不到王啸坤,怕他会突然回家,怕他担心,才又回去。
              一开门只看到惨白着一张脸,涕泪交错的小家伙。
              王啸坤一看到他就扑过来又咬又啃又捶的。
              然后就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俞思远知道那不是“布置”出来的,王啸坤是多人精的一人,所以,那是真的血。至于是不是Allen的,他不敢想。
              把一切都说给王啸坤听之后就被拉到了陈楚生面前……


              IP属地:上海14楼2008-08-0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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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晨捏着高脚杯缓缓摇晃,暗红色的液体与泛着水晶光泽的玻璃杯壁碰撞,激起细微的涟漪,复又归于平静。 
                他感觉到桌子底下女人穿着细高跟绕带凉鞋的脚正不安分地碰触他的小腿。 
                真……讨厌! 
                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山清水秀,甜腻细软。 
                只是,那无框的眼镜遮住的又是什么?眼神,魏小乖冷漠的眼神,真正的冰冷与淡漠。 
                什么时候?什么方法?当女人的身体开始渐凉…… 
                想到这里,魏晨装模作样的假笑成了真笑,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 
                Vision,我在楼上订了一个房间,等会我们上去好好地谈谈这份保单……女人开口了。其实她已经不年轻了,几寸厚的脂粉都几乎遮盖不住眼角额头的细纹。 
                好啊。魏晨爽快地应答,一贯的温柔绵软。 
                女人贪婪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漂亮?何太太跟她说KN保险公司有这么一个SALES的时候她还不能相信,见了才知道果然名不虚传。 
                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呢? 
                魏晨是KN保险公司的金牌SALES,公司上下都知道他卖保险只凭一张脸,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每个月都有大把的阔太太哭着喊着捧着钱要跟他签保单。那些女人的老公有的活着有的死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留了很多钱供这些女人挥霍。 
                魏晨觉得这种行为绝对是一种浪费,所以最后他会把这些钱都变成他的钱,当然还要加上这些钱带来的更多钱。 
                人人都觉得他魏晨出卖了自己,其实仅仅只是一张脸,他的底线可高着呢!而且,求而不得谓为上品不是? 

                电梯往上,魏晨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刻意无视,毕竟现在是在工作。 
                消停不过半分钟,继续执拗地震动。 
                第三次的时候魏晨终于接起电话,王栎鑫委屈和愤怒夹杂的声音顺着看不见的电波爬进他的耳朵里。 
                小乖,你在哪里? 
                我在做事啊。 
                小乖,你回来好不好?苏醒真的是警察哎,我去问老大他都不理我,他现在心里只有那个苏醒,都不要我们了。 
                楚现在在干吗? 
                家里来了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老大和他们在书房里聊天。书房哦,摆明了不想让我知道。小乖,老大不喜欢小心了…… 
                我马上回来,你乖乖的,不要去闹楚。 
                莫名其妙的人?X和King吗? 
                魏晨揽过身边的女人,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汪太太,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我要先回去,保单的事我再约你。 
                女人沉醉在这个吻里,迷迷糊糊地目送他走出电梯。等到电梯门重新关上才懊悔怎么没有把握机会回吻一下。 
                那个男人丰润诱人的嘴唇啊! 
                还有他身上那股隐约的醉人檀香……


                IP属地:上海15楼2008-08-09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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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楚生把早饭端上去的时候苏醒正趴在那里玩手指头。 
                  你想把它们扭成麻花嘛? 
                  生哥。苏醒转过头给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明明没有拉开窗帘啊,怎么忽然就满室阳光了呢? 
                  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陈楚生说,我喂你吧。 
                  苏醒慌忙摆手,不要不要,我自己来,生哥你离我远点不要熏坏你。 
                  这孩子,还在计较他一身没有洗去的味道。 
                  挣扎着起身终究宣告失败,苏醒把头埋进枕头里,他不想让生哥看见他痛苦的表情。 
                  不用看陈楚生都知道他一定是牵扯到伤口了。心下又翻腾了起来,他昨天是怎么支撑着一路颠簸回来的,还一个人从车库走到了门口? 
                  他想说,醒,疼你就喊吧。但是看起来苏醒愿意接受才怪,既然不想让他看见他的疼痛那他就装做看不见好了。 
                  陈楚生用刀把抹了花生酱的面包和荷包蛋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又转身下楼拿了罐牙签。 
                  苏醒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陈楚生把盘子递给了他,慢慢吃。 

                  酒足饭饱,呃,吃过早饭的苏醒满足地打了个嗝,但不到半分钟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生哥,我这样吃完都不做运动的很容易胖哎,怎么说我都是警队里的偶像派来的。 
                  陈楚生想到走廊里缺了口的明朝花瓶和莫奈长了白斑的睡莲忍住了大笑的冲动,只是弯起嘴角拍了拍苏醒的脑袋,谁让你叫胖胖呢。 
                  哎,生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叫胖胖就一定要长得圆圆的吗?阿穆也不是木头对吧,木头哪有他那么好看的,小心又哪有个做事小心翼翼的样子,小乖……你别说,还真只有他叫对名字了。 
                  陈楚生抬抬眼没有再与他争辩,隐约的有个什么念头划过脑海。 
                  收拾完餐具他在昨天那把椅子上坐下。 
                  醒,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醒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不知道生哥知道了多少? 
                  陈楚生看着他眼珠骨碌乱转的样子决定做一回好人。你只要说X离开之后发生的事就行了。 
                  哦……看来X那家伙把该说都跟生哥说了,那不该说的呢,有没有说? 
                  他走了之后我想把他家弄得乱一点再走,突然冲进来好几个带墨镜的黑衣人,生哥你知道吧,真的好像电影里那种,The Matrix,太帅了。而且X家那门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他们居然都弄得开哎,太厉害了…… 
                  咳咳…… 
                  苏醒看一眼假咳的陈楚生,还是控制一下自己的发散性思维吧。 
                  我刚想问他们找谁,他们二话不说掏出刀子就砍,那么长……苏醒张开双臂比画着。 
                  陈楚生看得心惊,看来真的是有备而去。 
                  不过,我Allen Suu也不是吃素的,好歹学过几年自由搏击,怎么着也折了两三只手,不过他们人多啊,太不要脸了,我就被砍到了。后来我想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跑了,那放垃圾筒的地方真不错,也只有我这种身材苗条的人才挤得进去,哈哈…… 
                  陈楚生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醒,你怎么知道是J。 
                  他们的手臂上有火把纹身。 
                  你以前查过J的案子吗? 
                  没有!

                  醒。陈楚生沉默良久之后一脸严肃地看向苏醒。
                  什么事啊,生哥?苏醒也摆出一幅很认真的架势。
                  The Matrix是什么意思?
                  苏醒抿唇,极力控制肩膀的抖动,会疼,还是破功。一边大笑一边不住地捶床,生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很明显眼前的人是在嘲笑自己,陈楚生却一点都不气恼,反而笑出了眼角深深浅浅的细纹。
                  好半天苏醒才安静下来,湿濡的眼望向陈楚生,生哥,那个是骇客帝国啦,你是不是都不看电影的?
                  那么,以后你陪我看?那双小鹿一样纯净明媚的眼,真好看,陈楚生想。
                  好……啊。苏醒觉得脸有点发烫,为什么呢?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本就燥热的空气陡然又升高了几度。可是,陈楚生有些纳闷,明明开了空调的啊。
                  正茫然着,不解着,传来了敲门声。
                  陈楚生拉开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楚,找你的。魏晨把手机递给陈楚生,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苏醒身上。
                  一个很沉默的电话,陈楚生收线前只说了一个“好”字。
                  手机是魏晨的,电话是J的人打来的,想和陈楚生见个面,如此而已。
                  神秘的J,终于要在陈楚生面前显露本尊了吗?
                  陈楚生说,晨,晚上我们一起去下松江。
                  魏晨把手机揣进口袋,乖巧地说,好呀,不过我现在要出去一下,四点前回来。
                  过了中午天空突然变得阴沉沉的,乌云遮天蔽日,时不时地响起沉闷的惊雷声,看起来就要下暴雨的样子。
                  苏醒在房间里午睡,陈楚生偶尔把目光从手上的书本上挪开看一眼沉睡的苏醒,只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手机在桌上震动,陈楚生接起走到门外,轻手轻脚地阖上门。
                  是阿穆,他说,楚生,我查到J在松江落脚,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在哪,他给我打电话了。
                  啊?他怎么知道你的号码?
                  不用知道我的,知道晨的就可以了。
                  哦,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约我见面,今晚。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帮我照顾醒。

                  魏晨在一阵劈头盖脸的暴雨里进了家门。
                  比他早一步到家正拍着胸脯庆幸的王栎鑫在看到魏晨的瞬间保持拍胸姿势十几秒,回过神来才尖着嗓子问,小乖,你失恋了?
                  魏晨斜睨他一眼,把湿透的T从身上扒下来甩进卫生间。
                  小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谈恋爱了?
                  那你好好的剪什么头发啊?王栎鑫指着魏晨那头正在滴水的短发。
                  魏晨耙耙头发,哎,新做的发型啊,就被这场雨给毁了。好像多委屈似的。
                  王栎鑫知道魏晨是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探讨下去,也就不再追问了。只是,小乖那么宝贝的头发怎么说剪就舍得剪了呢?


                  IP属地:上海19楼2008-08-09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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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楚生把玩着阿穆的扑克牌,一张一张地摊开在桌上,接龙而已。
                    阿穆也不做声,默默地在一边看着。
                    黑桃,方块,草花依次被收起,只剩两排红桃。
                    咦,红桃十呢?阿穆发现少了一张牌。
                    陈楚生抬抬眼,一伸手推乱了桌上的牌,不玩了。
                    阿穆觉得有些头痛,楚生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魏晨撒娇耍赖的那一套。
                    你到底在玩什么啊?阿穆无力地发问。
                    陈楚生抿着唇,浅浅地笑,眼睛半弯,波光闪闪,他收起散乱的一叠牌递给阿穆。
                    阿穆接过,第一张赫然就是刚才不见的红桃十。
                    陈楚生点起一支烟,悠然地说,就缺一张牌,整个牌局就完不成,以为不见了,其实一直都在。
                    楚生,阿穆继续无力,我,真的不是很明白。
                    帮我查一下初阳山庄19号是谁名下的产业。
                    陈楚生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红桃十。

                    给伤口换药就像是上刑。
                    对于苏醒,沾染了脓血的纱布就像长在伤口上的痂,被揭开的时候生生经历了类似皮肉剥离的痛楚。
                    对于陈楚生,眼见着那三条几十公分长的狰狞伤口,苏醒咬唇压抑痛楚的模样,脸色惨白,手指都几乎快被他自己握断,一背的冷汗。
                    也不知道王铮亮用的是什么药,白色的药末覆上去的当口还有浇注双氧水的效果。苏醒背上的皮肤一抽一抽的时候,陈楚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堪堪地就要落到王铮亮的身上。
                    医生无罪,陈楚生知道。
                    所以,他有一点点的内疚。
                    王铮亮的手指很灵巧,缠起纱布也很艺术,最后那个蝴蝶结打得很漂亮。
                    在门口送别那会王铮亮拍拍陈楚生的肩,笑得很和蔼很慈祥很意味深长,当年我给你老大挖枪子儿的时候你把手送他嘴里咬着……
                    嗯?
                    今儿个不过是换点药,你小子窝在一边连碰他一下都不敢。
                    医生的小QQ绝尘而去,陈楚生想换个药至于我把手塞苏醒嘴里让他咬吗?可是,怎么就一心想着不要碰着了他,平白里让他多受点苦。又不是豆腐做的人?
                    又想着下来了就顺便热点牛奶给苏醒喝好了。
                    正翻箱倒柜地找蜂蜜阿穆提着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陈楚生叫他,穆,蜂蜜放哪了?
                    阿穆把纸箱竖在餐桌边上,走过来帮忙拿。
                    什么时候开始吃甜的了?转头看到微波炉边上的牛奶。给苏醒的?
                    嗯。
                    陈楚生喝牛奶会吐。
                    那个是什么?陈楚生端着热好的牛奶准备上楼,瞥见阿穆正把那纸箱往桌上放。
                    苏醒要的电脑。
                    一起上去吧,他看到会开心的。
                    等下吧,我把网卡卸了。
                    陈楚生折返回来,阿穆正拿螺丝刀起螺丝准备开后盖。
                    他按住阿穆的手说,算了,留着吧。
                    小心一点好。
                    多麻烦啊,怎么不买台不带网卡的?
                    担心太烂的机器苏醒小爷用不惯。
                    陈楚生浅浅地笑,穆,我不会让苏醒伤害到你们的。
                    那如果我们伤害到他呢?阿穆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
                    陈楚生从来都没有过面目狰狞的时候,也不太喜欢说狠话,他生气的时候只是盯着那个人看,漆黑的眸子深深深深地凝视住对方,沉静,冰冷,犀利,直盯到人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躲过这样的目光,或者就是勃然大怒,用大嗓门来给自己壮胆,期待或许可以用武力来摆脱窘境,可惜,这些人的下场通常还不如那些逃跑的。
                    现在,陈楚生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阿穆,阿穆咽了口口水,忘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心虚。
                    陈楚生说,我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绝不!

                    如果苏醒可以自由行动他应该会抱住阿穆转圈圈,不过,苏醒可以自由行动还要阿穆干吗?
                    反正现在就是苏醒动不了,阿穆很好地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于是苏醒开口就是一长串的溢美之词,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聪明伶俐身手敏捷的阿穆同学啊,Allen在此对你致以十二万分的感谢,感谢你救我于水火,呃,不是,是感谢你把我从漫漫长夜的无聊之中解救出来。不过,光这个有什么用,帮我买碟了没?要支持正版啊!
                    陈楚生很好心地在苏醒说完这一长串话后把牛奶送到他嘴边,渴不渴?喝一口。
                    苏醒就着杯子舔了口奶,继续冲着阿穆说,阿穆啊,我喜欢看恐怖片,什么贞子啊花子啊之类的,多给我买点,谢谢啊。
                    随后仰头给了陈楚生一个闪亮动人的笑容,生哥,甜……
                    太甜了?我重新给你热一杯。陈楚生就像个溺爱孩子的……慈父……
                    阿穆很黑线,他又觉得继续待在这个房间里貌似有点不合时宜。从陈楚生手里抢过杯子,阿穆说,我去给他热,谁爱买鬼片谁买去,别找我。
                    陈楚生冲着阿穆的背影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苏醒只能夸他,只能依赖他,苏醒是他陈楚生的,就是这样。
                    喂,喂,生哥……
                    醒,什么事?
                    生哥,你笑得很邪恶哎。
                    是吗?陈楚生摸摸苏醒的头发,顺势又摸了把他赤裸的脖颈,邪恶吗?有点吧!
                    醒,我只是在想有哪些恐怖片比较好看。
                    好吧,既然生哥如此为他着想那就不告诉他刚才他笑的很像隔壁海岛上的那些猥琐欧吉桑好了……


                    IP属地:上海23楼2008-08-0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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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哥,很晚了,你去睡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陈楚生合上手里的书,把落地灯的光线调到最暗。
                      生哥,帮我看看写字台的抽屉里是不是有一块手表。
                      陈楚生拉开抽屉,一块黑色的电子表躺在里面。
                      是这个吗?
                      嗯,给我。这两天都过得没有时间观念的。
                      陈楚生把手表放到苏醒的枕头边,要不要帮你把电脑搬走?
                      不用了,床那么大,我又翻不了身,不会妨碍我睡觉的,生哥晚安,记得帮我去买碟啊。苏醒耷拉的眼皮,精神萎靡地说。
                      装瞌睡很累的,累到苏醒是真的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抓起手表凑到眼前看了看,凌晨4点。揉揉眼睛,开始工作。
                      拧开表盘,抽出一根可伸缩的迷你金属棒,卸了几颗小螺丝,挑开一个小弹簧扣,整个表面和表盘应声分离开来。苏醒从里面倒出一块微型集成电板。
                      拆开电脑后盖把集成板安装进去,开机,搜索信号,搞定。
                      最后不忘把手表恢复原状,依然走得欢快。
                      打开邮箱,一长串的未读邮件,最新收到的两封吸引了他的目光。当初自己给原先那台电脑设定密码保护程序的时候顺手添加了密码输入错误时邮件通知的设置,如此看来他的宝贝本本还键在,还被玩的只剩一次通关机会,老天保佑暂管他电脑的人不要心血来潮试最后一次,那些他辛苦搜集来的好东西被弄没了怪可惜的。
                      敏感地接收到走廊上传来的轻微脚步声,苏醒眼疾手快地摁掉电源合上电脑,把毯子拉起来盖住头。
                      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苏醒探出头,感受窗帘外和煦的阳光,这个屋子的人又要开始忙碌了。只有他,除了胡思乱想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本本肯定不在X手上,那家伙不可能破译不了密码。
                      那么本本就一定在J或者与他有关的人手上。
                      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要他的电脑?
                      苏醒觉得这件事情就透着那么一股子荒谬。总像是哪里出了问题,把本来挺清晰的1234搅成了一团乱麻。


                      IP属地:上海24楼2008-08-09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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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上海26楼2008-08-09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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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醒背上的伤口有些痒有些痛,他知道事情有点不妙,但楚生一直都忙着嬷嬷的追思会,他不想妨碍楚生,就一直沉默不说。 
                          夜里陈楚生顶着月色回到家,苏醒的房间还亮着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苏醒蜷缩在毯子里像一个婴孩。 
                          走过去的本意是想摸摸他细软的黑发,亲亲他的额头,说晚安。却不想手才触到床上的人就像摸到电门似的弹开。火烧火燎得烫。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苏醒勉力睁开眼睛,生哥,你回来啦,我今天做了蚝油鸡翅,小心说味道还不错你去尝尝…… 
                          陈楚生把他搂进怀里,额头贴着额头,别说话,很难受吗? 
                          苏醒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靠住,伸手搂住陈楚生的腰,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陈楚生可容不得他就这么睡过去,套上衣裤横抱下楼一把就塞进刚熄火没多久的车里。目的地是王铮亮的小破诊所。 
                          一手开车一手拨电话,接电话的人明显还在梦里迷瞪着,声音闷闷的。 
                          医生,离开你的床,回你的诊所,立刻,马上。 
                          也没有多声色俱厉,但医生只能乖乖地和周公说再见,相约择期再继续饮茶。 
                          挂掉电话再摸摸身边人的额头,越发的烫手。是因为那天给他洗澡还是带他飙车才会另他现在这么难受?陈楚生已经暗暗骂了自己几十遍。 
                          王铮亮胡子拉渣,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给陈楚生开门。瞄到他怀里的人促狭地笑笑。当年虬髯客目睹红拂夜奔寻李靖,现在这唱得是哪一出? 
                          手上也不闲着,动作利索地帮苏醒诊治起来。脱下他的上衣仔细查看,其余的伤口都没有事,没骨的那条有些红肿,有微小地突起。很明显的炎症征兆。 
                          他说,如果没有发烧只要吃点消炎药就行,现在,只怕要吃点苦了。 
                          怎么说?陈楚生挑起眉,手指没有章法地扣着桌面。 
                          要割开伤口清理里面的炎症部分。 
                          陈楚生思索半晌还是点了头。 
                          王铮亮一边准备器具一边问,有没有沾过水?有没有吹过风?然后好笑地看着陈楚生懦懦地点头,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孩子。 

                          麻醉剂的药性过去,苏醒在陈楚生的车上悠悠醒转,发现自己正趴在后车座上。
                          依然有些头晕,但背上的疼痛让他清醒不少。
                          咧咧嘴,小声地咕哝,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陈楚生时刻记挂着身后的人,任何细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想到是由于自己的疏忽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苏醒坐起身趴上陈楚生的椅背,生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
                          我在医生那里想到的。
                          陈楚生扯了扯后视镜,照出苏醒绯红的脸和那双若有所思的大眼睛。
                          那天,我受伤那天隐约地闻到什么香味,刚才我发现和医生那里的味儿一样。
                          如果没有记错,医生的小诊所里燃着檀香。

                          凌晨时分,天色将亮不亮,微风吹在身上已经带了肃杀之气,彻骨的凉。
                          陈楚生脱下外套披在苏醒身上,小心地护住他往大门走去。
                          客厅亮着灯,陈楚生暗想,该不是阿穆那傻孩子等到现在,还要去杭州给嬷嬷买坟地呢,折腾了一夜他可是开不动车了。
                          杭州是嬷嬷的老家,叶落归根,千古不变的定律。
                          沙发上的人听到动静揉着眼睛起身,不是阿穆,是魏晨,或者再准确点是魏小乖,柔软天真的眼神无辜地楚楚可怜地看着陈楚生走过来,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过他穿着真丝睡衣,甜蜜香软的样子了?
                          怎么在这里睡?
                          等你。魏晨瞟一眼苏醒,楚,我有话和你说。
                          晚点再说吧,我要安顿苏醒。
                          魏晨抿抿嘴,那安顿好他后下来好不好?
                          我想睡会,天亮了还要去杭州。陈楚生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有点头疼。
                          有双手在拉扯他的衣襟,陈楚生低下头,对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苏醒说,生哥,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呢?不然谁放着床不睡在这里等你啊,我自己上去,好好睡觉,你别操心我了。
                          陈楚生亲亲他的额角,真的没有问题?
                          嗯。苏醒郑重地点头。


                          IP属地:上海32楼2008-08-09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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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醒微笑,眼神闪亮,魏晨,你今天做菜可真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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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病着,要吃这么多药,苦死了。苏醒扮个鬼脸,撒着娇似的说。
                            你发着烧,伤口又发着炎,没办法啊,乖乖吃药就好了。魏晨好像很有耐心的哄着跟前的人。
                            真的会好吗?苏醒抬头看着魏晨,你把药丸都换成了维生素C,又给我吃这么多虾,真的会好吗?
                            那样冷峻凌厉的眼神是魏晨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也不反驳,只把托盘往桌上一放,打个响指转身离去,远远地飘过来一句,苏醒,还真是小看你了!
                            苏醒无聊地窝在躺椅里玩手指头,小心地挑选了一个又舒适又不会压到伤口的姿势。 
                            听着隔壁传来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声响。看来闲下来可以给生哥找个装修师傅。 
                            房门被用力甩开砸到墙壁发出剧响,然后是噔噔噔的下楼声。 
                            苏醒起身走到阳台上往下望,魏晨的红色小跑离弦箭似的从车库直冲出去。 
                            何必呢?要用这样的方式把他推离身边。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魏晨看他的眼神便带了毒。苏醒本以为是他疑心他的来历,直到他故意砸了生哥特意煮的醒酒茶。嫉妒,怎么的感情才能带来这样掩饰不住的赤裸裸的嫉妒。于是,魏晨所有的不平,不甘,不忿都由此而起。无论苏醒是什么身份,魏晨都容不得他是对于生哥来说最特殊的那一个。 
                            那生哥呢?到底是阿穆还是他苏醒? 
                            明知魏晨会想尽办法挖他的底还是把探员证放在了随身的包包里。甚至用一条命赌了这最后一把。 
                            生哥是他苏醒的了,是苏醒一个人的。 
                            昨天他在楼梯的拐角处听到了魏晨和陈楚生的对话,他笃定着陈楚生不会给魏晨任何机会,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魏晨,王栎鑫甚至阿穆留在身边还不是抱着一起死,他们离开,越远越好,越远越安全。 
                            既然魏晨还要博最后一下,苏醒不介意掐死他心底最后一丝奢望。 
                            生哥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好了一个人抗的准备? 
                            苏醒修长的浓眉拧到一起,怎样才能保护生哥? 
                            从日落站到新月高挂,苏醒看到陈楚生的车开了进来。 
                            闪身进屋,把自己裹进薄被里,闭上眼睛。 
                            陈楚生开门进来的时候苏醒一付好梦刚醒的样子。窝进生哥怀里,苏醒嗅到刺鼻的烟味。伸出手指戳戳陈楚生的腰,苏醒说,以后少抽点烟,好不好? 
                            陈楚生抓起苏醒的手放到唇边亲一下,好。隔一会,说,今天晨晨有没有喂你吃药。 
                            苏醒点点头,他还做了很多好吃的菜给我吃。 
                            我刚刚路过他的房间他好像不在里面。 
                            苏醒勾住陈楚生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颈窝,生哥,小乖让我转告你,他带着小心搬走了,让你放心他们。对了,他好像忘了把我的药留下来,你再去问医生要点吧。


                            IP属地:上海34楼2008-08-09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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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白痴!魏晨直接摔了电话。
                              就知道陈楚生不会这么轻易交出苏醒,也没指望J能牵绊陈楚生多久但也不至于几句话就漏了所有的底。
                              再拐一个弯,就是陈楚生的房子。
                              苏醒,我不会放过你的。
                              魏晨狠打方向盘,咬牙切齿地低语。
                              这个时候,陈楚生刚离开J那里,阿穆应该在公司,只剩苏醒一个人在。
                              把车停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魏晨下车步行过去,从后门闪进了房子。
                              客厅还是原来的样子,白色的真皮沙发,橙黄色的窗帘,那时魏晨说要,陈楚生说好。以前每次回家,不管多晚天色多暗房子里有几个人在都感觉很温暖,现在,空荡荡的。 
                              魏晨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贪心的人。他只是憎恨命运对待他的不公平。 
                              爱,曾经万千宠爱在一身,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所有人对他呵护备至温言软语。 
                              财,曾经家财万贯,从来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只是,为什么一切在一夜之间改变,那些原本对他唯唯诺诺的人转眼之间陌生地另他质疑自己的记忆,他被无情地踢出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 
                              既然不该他,那就不要给他;既然给了他,那就不许夺走它。 
                              我不过是要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魏晨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于是他要宠爱疼爱溺爱只给他一个人的爱,原本的那一份连同利息一起。孤儿院里找不到他要的,以为在陈楚生这里可以找到。当初怎么会生出那样的错觉?陈楚生从走廊那端走过来,看到他,对他笑,和煦的阳光把他的眉眼氲染成浅褐色,那么温暖的笑容,那么淡然的温柔,让魏晨已经冻结的心瞬间又生出了温度。 
                              那时候他不知道有阿穆,那时候也没有预计到之后还有王栎鑫。 
                              尽管不是唯一,好坏谁都只是之一,虽然表面上看着陈楚生总是对阿穆更亲厚些。于是与王栎鑫结个小盟偶尔揶揄一下阿穆调剂情绪。 
                              他以为这个平衡难以打破,没想到迅雷不及掩耳,苏醒抢走了陈楚生所有的关注,牵引着陈楚生所有情绪的起伏。 
                              凭什么? 
                              年少时的相伴? 
                              单纯的稚子怎会生出这样的感情纠缠。 
                              还是那空白的十八年美化了心底隐藏许久的眷恋? 
                              事实常常与想象有极大的反差,有多冀望就有多失望。 
                              苏醒到底那里好?苏醒让他在陈楚生心里失去所有落脚的余地,连再见都说得如此义无返顾。 
                              不会再次示弱,任由别人抢走一切。 
                              苏醒,陈楚生不属于我,也不能属于你。 

                              虚掩的房门幽灵般的开启,魏晨从裤兜里掏出枪瞄准散落枕上那几缕黑漆漆的发所在的位置。 
                              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脖子上的肌肤感知到锋利的薄刃不那么善意的碰触。 
                              穆,至于吗?魏晨微偏过头勉强可以看见阿穆神色冷峻的脸。 
                              你又是何必呢? 
                              穆,他是警察。 
                              这不代表他就该死。 
                              魏晨放下持枪的手,语带讥讽地说,什么时候做事干脆宁可错杀决不放过的阿穆也会说这个人不该死?苏醒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也对他死心塌地。陈楚生至少还能得点实际的好处,你有什么?你们一个两个争着抢着做他加官晋爵的垫脚石我不过只想保自己周全反而错了? 
                              我没想过抓你,生哥也不会允许我抓你。这么说你是不是就不再想我死?苏醒清冷利落的声音居然从身后传来。 
                              魏晨冷哼了一声,原来你们合计着挖个坑引我跳。 
                              苏醒转到魏晨身前站定,抓起他的手让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魏晨,对自己诚实一点。想想你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怕的是什么,得到和失去的都是什么。如果还是认为我错你可以杀了我。 
                              魏晨愣了愣,转眼又换上惯常的甜笑,漂亮的眼睛却冰冷的渗人。你以为阿穆会放过我? 
                              你以为阿穆真会下手?苏醒平静地微笑。他只是心疼你变成这个样子,不想你一错再错。 
                              苏醒,你别把自己当圣人。手上的枪往前送了送,抵住苏醒的肋骨。 
                              阿穆的扑克刺破魏晨的皮肤,一道鲜红凄艳的伤口。 
                              陈楚生鬼魅般的倚在墙角,把一切尽收眼底,第一次,他的脸上挂不住那个淡定的表情。他的眼睛越发的深邃,隐隐地有一簇火苗在熊熊燃烧。 
                              他看见魏晨以一个几不可察的姿态撞上阿穆的扑克,在同一个瞬间手脚麻利地卸下枪膛里的子弹。他可以想象接下来魏晨该无比委屈无比无辜地质问在场的另两个人为什么要逼他,为什么想杀他…… 
                              


                              IP属地:上海36楼2008-08-09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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