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要审�

二
柏林，警察局，9：20
作为德国首都的警力中心，柏林警察局大楼的外表虽然平常到了极点，但内部则如同蜂巢般虽然纷繁复杂，可分工明确。就像这楼里所有的探员一样，米夏坐在办公桌前读着一份档案，不过他的心并不全在这上面，他一会儿抬头望望电梯的方向，一会儿低头研究手中的资料，这时他的头发就会不听话的跑到眼前妨碍公务，米夏不耐烦地将它们拂到耳后，看了看手表------9：28。与此同时，几辆车停在了门前，一伙人从车里下来，进了楼中。诺伊维尔走在最前面，右臂帮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后面一个被两个保安一样的人押着，右手腕也裹着厚厚的绷带。不远处，几个人正在车中观望着这一切。
 “他们进去了。头儿。开始行动吗？”库兰伊对着手机说。
“不，一会我会给你们消息，记住，要快，做得干净些。”
“是头儿。”库兰伊放下手机转头对后坐的两个人说，其中有一个被布袋蒙住了头，昏迷不醒。“罗伯特，妆化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长官。现在起，我就是施泰夫警探。”那人咧嘴笑着。
电话那头的弗林斯仍坐在他的位置上，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好了，米洛，现在游戏开始，我要你进入国家安全部的网络。找到他们关施耐德的监控系统，然后来点假象。这大概需要多久？”他望着电脑的主人。
“10分钟足够了。”米洛回答。
“好，那就开始把。”

 大楼里面，米夏迎上前去责问刚下电梯的诺伊维尔。“你怎么才来，奥利弗？”
“我说过9点半到，没有超时啊，是你的表快了吧？”
“不是，如果让我跟你一起去的话就不会这么急了，”米夏说着，两人来到了审讯室中。
审讯室有里外两间，外间是监控系统，由一名警卫负责；里面一间的墙壁由具有防弹和隔音效果的钢化玻璃制成，中间是一张桌子，警卫把施耐德带了进去，让他坐在里间的桌子后面。
“好了，你们到门口守着，没有命令不要进来。”诺伊维尔吩咐两名警卫。然后转向施耐德，“现在，我们开门见山，你为谁工作，为什么需要军火？”
施耐德懒洋洋的靠到椅子后面，“我说过了，无可奉告！”他故意把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
米夏被激怒了，“可恶！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吗？就凭买卖军火这一条罪名就足够让你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何况还不是一点儿！”
“米夏你冷静些!”诺伊维尔走过去拉住米夏，以免他对施耐德动粗。“也许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的朋友是不会来了救你的，还是现实些配合我们工作，说不定还能有个好点下场。”
这话似乎触到了施耐德的痛处，他扭过头，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没有作声。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从被捕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是逃不过的。


“我进去了，”米洛对弗林斯说，电脑屏幕上米夏和诺伊维尔正在踱步，施耐德依旧盯着玻璃沉思。
“好，凯文，你们开始吧。”弗林斯对着手机下达了指令.“现在，我们要把他们支开一个，打个电话给他，你来决定吧米洛，打给谁呢？”
米洛犹豫了，他看着屏幕，可脑海中却浮现出那晚的画面。酒吧里，米洛弹着琴，眼睛盯着刚从后门进来的两人，他们坐到了施耐德的桌边，这时，前门又进来两人，在吧台那窃窃私语，时不时望望施耐德那边。米洛本想马上告诉施耐德，可其中一个却扭过头盯着自己看。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米洛想到。不能再等了，于是米洛抬起头可没想到与那人的目光相遇了-----蓝宝石般深邃的眼睛，米洛从没见过这么蓝的眼睛，流露出的却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是好奇，同情，还是-------怜惜？米洛迷惑了，不过清醒的他还是冷静的弹完了了这一曲，立刻告诉了施耐德，可没想到还是-------米洛回过神来，“就他吧。”指着米夏
“嗯，蒂姆，把他的档案拿过来，真不凑巧，我手机快没电了，就用你的打吧米洛。”弗林斯说。

“想清楚了吗，要不要说？”诺伊维尔再次发话。一阵沉默过后------
“你们想听什么？”
米夏和诺伊维尔对望了一下，掩饰住了内心的欣喜。“就从那3000万开始吧。”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什么事？”诺伊维尔问道。
“是个电话，先生，找巴拉克探员的，说是有要紧事。”
米夏愣了，“找我的，打倒前台干什么？”
“你先去接一下吧，这有我呢。”
“好吧，我一会回来。”

米洛和弗林斯看着米夏走出了审讯室。米洛敲着键盘，立即开始录制现在审讯室的情形。“拖住他，托斯滕，至少一分钟”

米夏走出审讯室，拐过走廊，与此同时，一个人来到审讯室门前，
“这里你不能进去先生。”
“我是施泰夫警官”说着拿出了证件，是诺伊维尔探员让我来送资料的。“
警卫核对了证件“好吧，进去吧。”
负责外间监控的人看到了“施泰夫警官”，
“请问有什么事------”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来访者击倒在地，------是消音手枪。之后他朝里间走去。
“当晚我们订好在BLACK&WHITE碰头交货——”施耐德停住了，瞪着门口。
诺伊维尔转过身，“是谁的电话，米夏？”可当他看到正对着他的不是米夏而是一把枪时，掏枪已经晚了，随着两声细微的枪响，米洛闭上了眼睛。虽然他和施耐德一样清楚被抓是什么下场，但他还是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尤其自己还正在参与其中。

米夏来倒前台，拿起电话，“喂，是我，米夏埃尔，你是哪位？”
没人回答。
“有什么事吗，你是谁-----“顿时米夏停住了，他明白了。话筒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输了，我赢了。”
米夏慌忙扔下电话，对接线员喊道“马上追踪这个号码------”然后飞奔回审讯室------ “有人来过吗！”
 “是施泰夫警官，他来给诺伊维尔探员送——”
 不等警卫说完米夏就冲了进去。看到眼前的一切，米夏的呼吸停止了。
 “不，奥利弗，这不是真的，”米夏跪在诺伊维尔边，声音哽咽了，“不，这不是真的----不--------！”
 
 “我们回来了头儿，一切顺利，把那人扔在了路边。”库兰伊回来报告说。
 “不错，大家干得都不错，’弗林斯鼓了鼓掌，“现在，所有对我们不利的人都死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怎么破案------米洛！你要去哪儿？”
 米洛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出去透透气，这里太闷了，我喘不过气来。”说完，开门消失了。
 “哼，我最受不了他这种人，真不知道我们要他干什么！”库兰伊朝着门大声说。
 “我们需要的是他的技术，米洛是个出色的黑客和狙击手，只要能把他控制在我们这边，还是非常有用的。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放松一下吧。”


 米夏坐在桌边眼神空洞，右手放在嘴边。克林斯曼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很遗憾，奥利弗是个优秀的探员-------”
 “他是最好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米夏埃尔，你们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
 “有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
 “那电话-----“
 “技术人员已经努力了，但他们屏蔽了信号，我们无法追踪。”
 “监视器，为什么没人看到-----”
 “网络部说是黑客干得，将事先录制好的内容反复播放给我们看------”
 “还有那个施泰夫-----！”米夏忍不住大叫起来。
 “他死了，米夏！”克林斯曼提高声音盖住了他，“尸体在路边，刚刚被发现.歹徒劫持了他，化装成他的样子。听着，你不能把奥利弗的死推在任何人身上，你明白吗，他的死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更不是你的！如果说有谁要对他的死负责的话，就是现在我们要抓的这些人。能够到国家安全部来杀人灭口而不留下任何痕迹，我们这次的对手很不简单啊。现在，你好好冷静一下，回家睡会，这样才有能力调查真相。”克林斯曼看着米夏，“你好好想想我的话。”
 米夏握着方向盘，在夜幕中的柏林漫无目的的开着，今天这十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好像足够填满一辈子。他没有回家，因为回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现在需要的酒精。米夏刹住了车，抬起头来，BLACK&WHITE，不知不觉竟到了这里。几天前的枪击对这得影响显而易见。虽然，玻璃窗和屋内的一些设施基本修好，但几乎没有客人，冷清得很，光线也很暗。米夏推开门，走到吧台旁，那只有一个人独自坐在阴影中喝酒。没见到服务生的影子。


 “这有服务员吗？”米夏问他。
 “没有，你要喝什么自己拿吧。” 
 于是米夏挑了一瓶杜松子酒，拿了只杯子，回到吧台边开始给自己倒酒。几杯下去，米夏就觉得晕乎乎的，因为他以前从不喝这种酒。“你不知道前几天者发生了枪击案吗？”米夏问旁边的人。
 “知道。”米洛回答。
 “那为什么还来？”
 “因为，我在这里工作，老板拜托我帮他看店，我正好没什么事就来了。”说着，他从阴影里抬起头来，“你呢？”
 “我也来这工作------”米夏停住了，因为他认出了那对清澈如湖泊的眸子。
 米洛也呆住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看到这双眼睛。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不，等等，就在这，你在弹琴！”米夏脱口而出。
 “噢，是啊，这就是我的工作。你不常来这里吧，我没怎么见过你。”米洛没想到米夏记性这么好。
 “嗯，那天晚上是第一次。”
 “那今晚呢，你来做什么，今天是重新装修后第一天营业。我以为没人会来。”
 米夏没有说话。他想到了诺伊维尔。“我失去了一个朋友，”米夏喝了口酒，继续说道，“5年了，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周末我会到他家去蹭饭，他妻子人也很好，总给我做我最喜欢的意大利面。在我有什么烦恼的时候他会帮我出主意，鼓励我，我的脾气不好，可他一直忍受着，他比我大些，我总是开玩笑叫他老诺，他偶尔会生气，可现在，我却再也不能这么叫他了•••••••”不知不觉泪水从米夏眼中流了下来。
 “给你，”米洛掏出一块手帕。
 “谢谢，”米夏吸了吸鼻子，接过手帕。“真对不起，跟你说这些，我可能喝多了。”米夏说着，又倒了一杯。
 “没关系，我能理解。”米洛看着眼前的米夏，自从施耐德死后，米洛就一直呆在这，他此刻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父母死后，他像哥哥一样照顾我，帮我找到了工作，我和他的关系比其他人都好，他出事时我眼睁睁地看着却没法救他。”米洛不说了，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像面对米夏，他无法隐瞒任何事，可再说下去就太危险了。于是米洛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米夏埃尔•巴拉克。你呢？”米夏含混不清地说。
 “我叫米洛-----，米洛斯拉夫•克洛泽。叫我米洛就行了。”米洛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全名。
 “米洛？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想我该回去了-----”米夏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可没成功。
“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你这样没法开车-----”米洛站起来搀扶着米夏，可话还没说完 ，米夏已经一头栽到吧台上 不醒人世了。
“米夏埃尔•巴拉克？”米洛推了推米夏，无奈地叹了口气。

三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米夏脸上，米夏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好白的枕头啊，米夏想到，床也这么舒服。可为什么感觉这么怪呢？过了两秒钟米夏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想到这点，米夏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房间里没有人，“衣服，衣服-----”米夏跳下床四处寻找，衣服不见还好说，可里面还有他的枪啊。米夏不禁头皮发麻，“啊，在那”查看了枪还安然无恙的呆在衣袋中时，米夏松了口气，握着枪走出卧室，客厅的墙边放着一架钢琴，不管怎么看，这都只是一间平常的公寓。这时，左手边的一扇门里传出了流水声。米夏小心地走到门边，一脚踹开了门。“不许动！”
“早上好，”米洛拿出牙嘴里的牙刷对米夏说。
米夏愣住了，“是你？！”
“是我，如果你不介意能把枪移开吗？”米洛说，面带着微笑。
“噢，”米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用枪指着米洛，赶忙放下了。“对不起，我没想到-----”置于没想到什么，米夏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说，你，不，我怎么会-----”看着米洛的笑容，米夏的嘴好像不听使唤。
“没关系，”米洛刷完牙，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嘴。“我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看着一脸茫然的米夏，米洛继续说“昨晚在酒吧，你不记得了？”
“酒吧？”昨晚的事开始浮现在米夏脑海中。“噢，是的我是去过酒吧，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嗯，你醉得很厉害，我本想送你回你家，可是太远了，就把你带到了这。”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噢我在你钱包中找到的地址。没经过你允许，抱歉。”
“不，没事，没关系。呃，还有，你没发现我带着枪吗？”
“发现了啊。”
“那你还敢带我回家？你不怕我是杀人犯吗？”
“哈，你这人真有趣，证件都带在身上，难道警察局的探员会是杀人犯？你电影看多了吧？”米洛笑出了声。
米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总问这些白痴似的问题？“哈哈，是啊，我开玩笑的。”
“啊对了，我做了你爱吃的意大利面，现在应该好了。”米洛说着，朝餐厅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米夏也走过去靠在门边看着米洛把面盛到盘子里。
米洛抬起头，“你昨晚在酒吧说的啊，家里正好有一些，我就做了。”
“我说的？噢，是啊”米夏渐渐恢复了记忆，记起了昨晚和米洛的对话
“你的酒量还真差劲，才喝了几杯就这样了，”米洛皱起了眉头。
米夏不禁觉得脸发烫。“我昨晚没给你添麻烦吧?”
“还好吧，”米洛没说出米夏昨晚吐的一塌糊涂的实情。“坐下吃饭吧。’
 米夏坐在米洛对面，吃了一口面。“嗯，味道不错，没想到你还会做菜！”
米洛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你的车还在酒吧那，待会我送你过去吧。”


“所以，你在酒吧做钢琴师？”米夏问米洛。两人正在驶往BLAVK&WHITE的途中。
“那只是一个兼职，我还是黑森林乐团的成员。团里没表演时我才会去酒吧。”米洛没有说谎，只不过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兼职”。
米洛开车带着米夏来到了酒吧门外。“到了，你的车在那。’米洛指着前面。
“嗯 ，谢谢你米洛。”米夏转头看着米洛的眼睛。
“这没什么，”
米夏推开车门，想下车，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来，“米洛，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我想也许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来见个面什么的。”
米洛心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兴奋，“把手机给我。”米洛把号码输在了米夏的手机里。
米夏接过手机，冲米洛笑了笑，“好的，那么，再见米洛。”
“再见，”米洛也报以微笑，看着米夏走向他的车，心头的兴奋被随之而来的失落代替，好像丢失了一件宝贵的东西。米洛开始掉转车头，突然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米洛拿起来一看------未知号码。“喂？”
一个令米洛心动的声音响起了，“是我米夏。”
“米夏？你刚刚不是------”米洛吃了一惊，抬头一看，米夏坐在对面的车里向他招手。
“你还不知道我的号码呢，想找我的时候看你怎么办！”
“现在这不是有了么。”
“那还不快存起来！”


“是，遵命长官。”
“好吧，我要去上班了，挂了啊”
“嗯，路上小心。”米洛听到电话那头满意的笑了一声，随后成了忙音。
 
米夏来到办公室，突然感到无比压抑。和米洛在一起时悲伤好像消失的差不多了，可一回到这里，昨天的一切又漫上心头。大家看到他，也都小心翼翼地打着招呼，生怕哪句话又让他变得不正常。这也使米夏更加不自在。于是他快步走到自己的隔间后坐下来，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米夏极力的从各处寻找线索，被击毙的两名歹徒切断了警方与军火走私案的所有联系，施耐德的档案找不到一点有用东西，被劫持并杀害的警官家属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事，大楼外面的保安只说当时看到施泰夫从一辆轿车里下来，过了一会又乘车离开，他们也没在意，更不用说记下车牌号了。作案现场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整个案子完全陷入了僵局。这就是整整一个礼拜，米夏没日没夜地工作成果。一天，米夏终于忍耐不住了，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门口，随后自己也冲了出去。克林斯曼透过办公室的窗目睹了这一幕。
“该死！该死！该死！！”米夏咒骂着，一半是因为恼火，一半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平静下来的米夏靠在车座里，想起了米洛，他看看表，发动了车子。
米夏推开酒吧的门，这里的气氛依旧很不协调，客人也没有几个。《爱的罗曼史》的旋律轻柔地飘散在屋中，米夏坐到吧台旁，听到米洛的琴声，心里好像不那么焦躁了。随着最后音符的消失，米夏拍了拍手“弹的不错。’ 
“谢谢。”米洛起身走过来。“你怎么来了？不用工作吗？”
米夏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怎么，案子进行的不顺利？”
“不是不顺利，是根本没有头绪。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一个礼拜过去了竟没有丝毫进展！”米夏问米洛
“当然不是！这不能怪你，你已经尽力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米洛安慰道。这是他除了对米夏说出实情外，唯一能做的。可米夏紧缩的眉头并没有一点要松懈的迹象。“这样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去散散心。”

“你不是要带我来这吧？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小孩子！”米夏坐在车里盯着前方游乐场的招牌。
“这有什么关系，没人规定只有小孩才能来。再说，今天又不是周末，不会有很多人的。”米洛说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快来！”
米夏没办法只好跟了上去。不过米洛说的对，游乐园里果然没有很多人。两人并肩走在上山的林荫小路上，下午3点钟的阳光穿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光斑。
“这是我一天之中最喜欢的时候，”米洛抬头仰望天空，湛蓝的空中点缀着一抹淡淡的白云，“因为这时的天空最蓝。阳光也不那么炙热，可以在太阳下尽情漫步，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看到这么美的阳光，心情也会逐渐变好，不是吗？”
米夏望着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米洛，阳光洒在他棕色的头发上，好像一幅梦幻般的图画。米夏内心深处也渐渐被米洛阳光般的笑容照亮了。“是的，的确是这样。”
“对了，这是我每次来都要玩的，”米洛拉着米夏来到模拟射击馆。“挑一把吧。”他指着面前的一排枪说。看着米夏皱起了眉，米洛解释道“这些枪都是仿真的，用的是气弹，放心吧。”说完米洛拿起一支，熟练的上膛，瞄准，射击，正中靶心。
“你怎么会喜欢这个？”米夏吃惊的问。
“我喜欢的是扣动扳机那一瞬间的感觉。”米洛回答。“因为你只有静下心来才能瞄准目标，这对射击者的心态有很高的要求。不过现在需要这个的是你，米夏。你最近的压力太大了，需要放松。”米洛把枪递给米夏。
 “你很特别，米洛。我们好像是来自不同的世界。”米夏练完射击，和米洛走出场馆。心里确实轻松了不少。
“也许吧，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不是吗？”
“当然。”
在夕阳的余晖里两人朝游乐园出口走去。米夏突然停了下来。“等等，你带我去射击，现在轮到你陪我拍照了。”说着掏出手机。
“又不是见不了面，拍什么照啊？”
“少废话，快站我前面！”米夏用力将米洛揽在胸前，一瞬间米洛心跳加速，那么近，那么紧，足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米夏也察觉到了米洛的异样，但并没有松开，只是在米洛耳边敦促了一声：“快笑啊。”


“---------哦”
米洛冲着镜头笑了笑，米夏按下了快门。之后米夏松开了米洛。两人都有点尴尬。
“呃，照的很不错啊。”米夏为了转移注意力，端详着手机屏幕。
“是吗。我有点渴，过去买杯饮料吧，你要吗？”米洛问
“我去买吧。”说完米夏拔腿就跑。
其实米夏是想一个人冷静一下，刚才那一举动也着实吓了自己一跳。米洛身上似乎有种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去接近。“你在想什么啊，米夏埃尔？”米夏甩了甩头努力把刚才那个念头摆脱掉。可一看见在路边等着自己的米洛，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奇怪米洛为什么朝自己喊“当心”呢，米夏正纳着闷脚下突然一滑，两杯饮料全倒在了刚巧从身边经过的一个人身上。那人和他的同伴的脸色很难看。
“啊，实在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
“你走路不长眼啊臭小子！”那人大声嚷嚷。 
“抱歉，我朋友不是故意的。” 米洛跑了过来。
“呵，还有帮手想打架吗！”那人的同伴揪住米洛的衣领，挥舞着拳头。
“嘿！你别碰他！”米夏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米夏！别！”米洛想制止，可已经晚了。
那两人一不是好惹的，三人随即扭打成一团。不过米夏毕竟接受过专业格斗训练，不一会两个人就落荒而逃了。米洛冲上前去。“你没事吧？”
米夏气喘吁吁地走过来，嘴角还有额头都在流血。“没事。”
“什么没事，你在流血！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这么点小伤那里用得着去医院啊，我家有急救箱，回家就行了。”

到了家门口，米夏掏出钥匙打开门。
“急救箱在哪？”米洛焦急地问。
“那边衣柜里。”米夏坐到了沙发上
米洛拿过酒精，棉花，纱布，坐在米夏旁边，“把头低一低，”边给米夏清理额头的伤口边说：“你傻不傻啊，说打架就打架，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那难道要我看着他们打你就不傻吗？也不知道躲躲，还说我！”米夏盯着米洛的眼睛。
米洛没有看他。只是继续涂着药。“把头转过来，嘴唇这边疼不疼？”
“还------ouch!”米夏刚蹦出一个词就叫了一声。米洛手一抖把药棉掉到了地上。“很疼吗？”
看着米洛慌张的表情，米夏赶忙实话实说，“骗你的！”
“巴拉克你太过分了！”说着米洛生气地推了米夏一下。
“啊，好疼！”米夏又叫了起来。
“你觉得这样很有趣是不是！”
“不，我这次说的是实话！”米夏辩解道。
“那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啊，什么？”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女的！”
“噢，”米夏慢慢脱下上衣，“在左边。”
米洛看到了，是一块擦伤。“是擦伤，还好没什么大事，别动。”
一切处理妥当后，米洛站了起来。“好了，不过你每天别忘记换药。我该走了。”
“等等，米洛”米夏说着站起来抓住了米洛的手。慢慢走到米洛身后。米洛没有转身。米夏从后面抱住了他，“别走。”说着，吻了米洛的脸颊，米洛没有拒绝。“你刚才手在发抖。”米夏接着说。米洛缓缓转过头望着米夏的眼睛，“我有些冷。”米洛闭上眼睛靠在米夏肩上。米夏顺势吻着米洛的额头。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过了几分钟，响起一阵音乐声，是英文歌曲《Seasons in the sun》。“是你的电话。”米洛对米夏说，“我不想接。”“快去吧，万一有什么要紧事••••••”米洛睁开了眼，把米夏的手臂拉开。米夏没有再坚持，放开了米洛在外套里翻找手机。
“喂，？”
“米夏埃尔，你下午去哪了？
“没有，只是随便走走。探长。”
“你明天一早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是，我知道了。”米夏挂了电话，转过身，可米洛早已不见了踪影。

太远了，你已经走得太远了。该停下了。一个声音在心中回响。米洛沿着路边，在昏暗的街灯下快步走着。他的车还在酒吧。凉凉的秋风绋过脸颊，那正是刚才被米夏吻过的地方。你明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趁现在还来得及，停下吧。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无法拒绝他更无法忘记他！“上帝啊，我该怎么办？”米洛仰望星空•••••••

七
“这几天大家好好准备准备，尤其是米洛和蒂姆，离下次任务还有不到一星期，你们先去熟悉一下场地，武器方面交给凯文。”弗林斯朝库兰伊点了下头。“这次一定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好了，大家回去休息吧。米洛，你留一下。”
“怎么？”等所有人都出去后，米洛问。
 “你最近别去black&white了，今天有个警察找到了奥利弗，问他关于施耐德的问题。哦，就是上次打伤施耐德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巴拉克？”
米洛心跳停了一下------米夏最终还是察觉了。“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第二天，米夏起得很早，他要先见米洛一面，因为安德烈的飞机10点就到了。可米夏给米洛打了好几遍电话一直没人接，短信也不回。于是米夏去了BLACK&WHITE，这儿的客人明显比前一段时间多了，可钢琴后坐着的人却不是米洛。.米夏吃了一惊，走到吧台旁询问服务生。
“你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生看到米夏坐到吧台边。
“请问克洛泽先生哪去了？”
“噢，米洛他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米夏脱口而问。
“抱歉，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新来的？我以前没见过你。”米夏看着眼前的这个服务生。
“不是，前一阵我跟别人打架，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回来才听说这发生了枪击案。”
这句话提醒了米夏，急忙拿出照片，“那你见过这个人吗？”
服务生看了一会，“见过阿，米洛就是他介绍到这上班的。”
“米洛？你确定？！”

米夏大脑一片空白，走出酒吧，米洛，怎么会？这时，米夏的手机响了-----仍然是未知号码。
“喂？”
“我刚刚开机，你找我？”米洛的声音。
“是，我们需要谈谈。”

米夏到了施普雷河边时，米洛已经等在那了。“你为什么辞职？”米夏关上车门。走到米洛身后。
米洛面朝河水，没有转身，表现出从没有过的冷淡。“你去过酒吧了？”
“对，还有你为什么没开机？”
 “我在睡觉，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我很累。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人，见过吗？”米夏拿出了照片，其实他早就想问了。这就是米夏感觉一直忽略的地方，他竟一直没有问过米洛那晚的情景。
“见过啊，就是出事的那晚，你不也在酒吧么？”米洛扫了一眼施耐德的照片。
“那之前呢，他去过酒吧吗？”
“没有，以前从没见过。”
米夏感觉有什么在自己心中破碎了。“你确定？”
“怎么，你不相信我？”米洛反问道，转过身来看着米夏，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温情。
米夏望着这双眼睛，就好像从来没见过一样。“我相信过，米洛，以前你说的每个自我都深信不疑，可现在，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相信你了。”------一阵熟悉的旋律从米夏口袋里响起，••••Goodbye to you， my TRUSTED friend,-----《seasons in the sun》这曾两人一起在一起时听过无数次的歌曲，可现在却格外应景，米夏按下接听键。“喂，是我。好的，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接完电话，米夏转向米洛：“我还有事，今天明天我都会很忙，等过几天再找你，先走了。”说完，米夏打开车门。
“那个女人是谁？”米洛问。
“什么女人？”米夏停住了。
“就是昨晚陪你‘在局里工作’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的，就在你家楼下。”
“关于这件事，过几天我会跟你解释的。”米夏没有看米洛，“不过，到时我希望你也能给我一个完整的解释，米洛。”
一阵沉默后-----
“也许你说得对，米夏。”米洛说，声音有些颤抖，“我们的确属于不同的世界。”
米夏的心在滴血，他明白，从刚才开始，自己与米洛就不再站在一条线上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坐上车，发动引擎开走了。安德烈的飞机已经到了，为了明天的安全保护工作，米夏必须要见他。他来到西蒙妮刚才告诉她的宾馆房间号，敲了下门。
“米夏，”西蒙妮打开门，“真高兴你来了。” 
“米夏，好久不见了！”一个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米夏向里面看去。“是啊，安德烈，很久了。”


天啊，楼主太勤快了～～～ 第一次就更那么多～～～ 
D!

“我不敢肯定，不过应该是打中了。”米夏补充道。
“好，立刻派人搜查，这么短时间跑不了太远。”
“探长，安德烈他------”
“正在医院抢救，你不要太担心。”克林斯曼拍了拍米夏的肩膀，安慰道。


几条街外，米洛脱下染上血的外套，胡乱塞在垃圾桶里，他捂着受伤的肩膀，靠在墙边--------这时一辆车停在了旁边，“米洛！快来！”
“蒂姆！”米洛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

医院里，西蒙妮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米夏！”看到米夏走来，西蒙妮扑到了他怀里。“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米夏吻着西蒙妮的额头，“会好起来的。”
这时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哥哥怎么样？”西蒙妮冲过去，
“已经抢救过来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幸亏子弹打偏了一点，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米夏松了口气，和西蒙尼拥抱了起来，“听到了么，他会没事的，我告诉过你！”
“是的，太好了，感谢上帝，”西蒙尼眼里噙着泪花。
米夏松开胳膊，对西蒙尼说：“你在这里陪着他，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米夏来到克林斯曼办公室，“怎么样，探长，有什么发现么？”
“我们的人还在进行全城搜捕，到目前为止只发现了这个。”克林斯曼举起一只密封袋，里面是一件普通米色外套，左肩的大片血迹已经变成了暗黑色。“是凶手留下的。”
米夏接过袋子，观察着，突然，一个发光的东西引起了米夏的注意------米夏屏住了呼吸，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条十字架项链挂在外套的扣子上，这条项链如同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心脏------米夏不会认错的，因为他曾经无数次吻过这条项链的主人，也曾经无数次看到它挂在那人的胸前，就算是烧成灰米夏也不会忘记。之后克林斯曼说了什么米夏完全没有听见，他跌跌撞撞走出办公室。
现在，他明白了一切。
“卢卡斯，你去帮我查查黑森林乐团有没有一个叫米洛斯拉夫•克洛泽的人，还有，前天他们有没有出城演出。要快！”之后米夏来到技术部，“嗨，菲利普，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你知道为什么这几个电话都无法显示号码？”
“给我看看。”拉姆接过米夏的手机。
米夏心乱如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米洛？太荒唐了，这不可能是真的-------
“巴拉克，这几通电话谁给你打的？”拉姆问，神色很紧张。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与上次我们无法追踪的电话是同一个来源，因为装了反追踪装置，所以正常手机都无法显示。”拉姆看着米夏。
“你是说，上次奥利弗遇害时，找我的那个电话？”米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拉姆点了点头。
这时手机响了，米夏机械地接过电话“米夏，我查过了。”是波多尔斯基，“黑森林乐团是有这个人，前天也的确有演出，不过这个人并没有去••••喂，米夏你在听吗？”米夏不用再听下去了。
“我知道了，谢谢，菲利普。”米夏又折回克林斯曼的办公室，“探长，我想到一个方法，可以抓住凶手。”
“说来听听”
“这次的刺杀行动显然是针对安德烈的，因此，如果歹徒知道他没死，肯定还会再来下手，我们只需要在医院里守株待兔就行了。”米夏肯定地说。
“可是，那些人没有这么傻，知道我们在到处搜捕凶手，他们不会到医院里来冒险的。”“只要我们说已经抓住凶手，把人从医院周围撤走他们就会来的。”
“可问题是，我们并没有抓住，而且你打伤了凶手，如果找别人顶替，他们会看穿的。”
“但凶手并不知道我们是否知道他受伤的事，要不是找到衣服，我也不敢肯定。只要有替罪羊，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怀疑？”米夏说。
克林斯曼考虑了一会 ，“好吧，也许是个好办法。我会派人在新闻上说这件事的。不过，风险也很大，万一------”
“我知道，我绝不会让今天的事再次发生了。”

米夏回到医院，跟西蒙尼说了整个计划，“我知道，今天上午我没有保护好安德烈，不过这次一定会抓住他们的，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们会派人在周围暗中保护他，所以，你同意吗？”
西蒙妮一开始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我相信你，米夏。”
“谢谢你，”米夏说着，我住西蒙妮的手笑了笑。“你回去休息一会吧，我会在这的。”

九
“冷静点，奥利弗，听我说，我会安排的，不不不，我们的人没有被抓，也许是另一路人，嗯，我知道，你放心。”弗林斯挂了电话。
“蒂姆，你们都出去，我要和米洛单独谈谈。”弗林斯面朝墙壁说，压住心中的怒火。
博罗夫斯基和米洛回来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博罗夫斯基所说的是事实，弗林斯没有说话，一直等他说完。所有人知趣的起身离开，把米洛和弗林斯留在一起。
弗林斯走到米洛身边，挥手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米洛没有说话。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差点毁了我们的一切！”弗林斯在米洛身边绕圈子，“这么多年来，不管什么样的任务，我们从没失过手！别人付钱，我们就满足他的条件，而你，竟然做出这种事！不要以为因为伯纳德，我就可以忍受你的胡作非为！”弗林斯停下来，“有人看见你受伤了么？”
“没有。”米洛说。
 “看来的确还有人和我们有一样的目标。现在医院的主要警力都撤走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米洛。我会让凯文和你一起-------”
“托斯滕，”米洛打断了他，“我自己的过失我会处理好的，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最好是这样。否则，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弗林斯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米洛把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换了一套医生的装束，戴上平光眼镜，开车来到医院。 果然，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空旷的大厅里连警察的影子都没有。米洛来到重症监护室扫了一眼门上的牌子：安德烈•萨拉蒙，确定周围没人后，推门走了进去。病房里只有一盏日光灯，病人带着氧气罩，正在输液，右边的架子的仪器上，显示出平稳的心率变化。米洛走到床边，看着自己的猎物，上午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米洛经过米夏身边时，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但米夏没有看他，而是直直的望着前方。等到米洛的身影渐渐消失，米夏的目光才追过去，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米夏闭起眼睛，不想让泪水流出来。


“怎么样？”克林斯曼看到波多尔斯走出审讯室马上问道。米夏也抬起头。
“还是什么都不说。”波多尔斯基筋疲力尽倒在米夏边的椅子里。
米夏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了，他转向克林斯曼，“探长，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但让我去跟他谈，我相信我可以说服他！”
看着米夏坚定的表情，克林斯曼轻微点了点头表示允许。
“谢谢你！探长。”

审讯室里，和施耐德一样，米洛坐在那，手被拷在身后。门开了，米夏走了进来，看到米洛苍白的脸色和左肩衣服下隐隐透出的血迹，米夏心里又痛了下。米洛听见声响，抬起了头。
“你来了。”米洛说，声音很微弱。
米夏没回答，只是径直走到米洛身后，用钥匙打开了手铐。之后，转过身，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米洛揉着手腕，沉默将空气都凝固了。
“我想那天我们的谈话还没完，可我没想到的是，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米夏先打破了僵局。
“是啊，”米洛短促地笑了一声“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对，你今天打伤的那个人，安德烈，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他，西蒙尼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他们搬到了国外，我们就失去了联系，那天你看到西蒙尼来找我，就是为了今天的事。她认为有人会-----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你” ，米夏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从一开始就是你，在酒吧里，是你给施奈德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差点跑掉，也是你给我打了那个电话，导致了施奈德和奥利弗的死，现在，还是你，米洛，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米夏深吸一口气想让声音平静下来。

 米洛安静地听完，“看来你不需要我解释了，你说得都不错。只是有一点，电话不是我打的，我只是选择你作为我们的对象。”
“为什么是我，为什不是奥利弗？”米夏转身看着米洛的眼睛，但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面对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我想我没有回答的必要。”米洛说道。
米夏叹了口气，“作为柏林警察局的探员，我是不相信你。但作为米夏埃尔•巴拉克，我永远都相信你。米洛，你今天为什么要回去？你明明可以不被发现的。”
米洛站了起来，走到米夏身边。“米夏，在酒吧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无法把你从我生命中抹去，我犯过一次错误，我不想再眼看着你去送死。”
米夏看着米洛：“米洛，我知道你的为人，你跟他们那些人不一样，你不是一个坏人。”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他们会像对待施奈德那样对你，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到伤害。所以，告诉我，谁是幕后指使？这件事跟那个叫奥利弗•比埃尔霍夫的人有关对吗？”米夏问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这个问题你不该来问我，还是去问问你那朋友有个什么好哥哥吧。”
“什么？你是说托尼•萨拉蒙？”米夏机敏地反问。
“现在，很多人之间的感情还不如几叠钞票。所以你用不着吃惊。”
“米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米夏说着，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项链。“这是你落下的，你告诉过我，这条十字架是你爸爸的，你永远不会摘下来。”
米洛接过来，“是啊，一定是缠到衣服上了。”他停顿了一会，“米夏，你不恨我么？”
“我试过，可我做不到。”米夏说，他曾经拼命想找出米洛的不好，可最后他意识到，米洛却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
米洛微微笑了笑，“我们------
 这时有人急促地敲了下门，克林斯曼随即走了进来，“米夏，我们得谈谈。”
“什么事，探长？”米夏朝门口走去。
“不用，”克林斯曼示意米夏停下，“在这谈就行了。刚刚接到一个电话，他们绑架了萨拉蒙小姐。”
“什么？！”米夏喊道，“怎么，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发现我们抓了他，”克林斯曼看了米洛一眼。“要求交换人质。”
米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有没有说时间和地点？”
“没有。”
 “好，我知道了。”米夏说。
“我们已经派人------”
“不，”米夏打断了克林斯曼“我要去，我知道该怎么做。真的，请相信我。”
克林斯曼盯着米夏，“好吧。我会告诉他们听你的命令。祝你好运米夏。”

“米夏，我发誓我不知道-------”
“我知道，”米夏转向米洛。“我知道，米洛，我需要你的帮助。”
米洛看着米夏眼中的担心和坚决。“跟我来吧。”

补充一下，医院里那段百度死活不让贴，总之就是米夏同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米洛束手被抓。之后就是上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