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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腐·文】《非鱼》(新水浒+原作向,吴用个人,多视角无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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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篇文是两篇,现在合并成一篇。


1楼2016-07-31 15:48回复
    非鱼
    作者:@夜千寻
    【本篇】
    《子非鱼》
    彼时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天地间有一扁舟行过,船上站着一个精壮黝黑的汉子,一声高亢嘹亮的渔歌,在芦苇丛间惊起一片翩然飞舞的芦花,那水面瞬间像落了一层雪。
    有人从乌篷船中伸出一只手来,苍白的手指骨节分明,虽不似那汉子一般掌心落满老茧,却也显得修长而有力。
    汉子停下手中的船桨,眼见那只手拨开眼前的帷帐,一个书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年轻的汉子忍不住再次打量的人,毕竟在这偏僻的乡野溪间,能生的这般眉目清秀的男子,实在少见。
    但见那书生一袭青衫,头上一方儒巾,只在俊逸中透出些许文雅,格外彬彬有礼。他一挥衣袖,双手负于背后,似乎是被船里那狭小的空间禁锢得久了,不自觉地舒展筋骨。
    汉子见书生站在船头出神,深邃的目光藏在袅袅的烟气中,不知所踪。午后的阳光已经早早爬上了他古铜色挺拔的脊梁,将流连不去的汗珠和雨水晾晒干净。
    “学究,你瞧,这天终于放晴了。”阮小七单手倚着一支船桨,神采奕奕。
    书生无言,只望着这眼前的万里无云。他还记得,多年前他落第之时,也曾路过这样一个安静的村落,眼看着阳云密布,他不觉加快了脚步,不想险些一步踏错——这路边哪里来的谷子?
    书生惊得一个趔趄,退后几步。一个老者掀开草帽的帽檐,似带着几分醉意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不紧不慢晒着他脚边那一地金黄的稻谷。
    “老人家,此处眼看雷雨将至,快些把粮食收起来吧!”他上前劝阻道。
    “此处虽为雨村,但雨总是要停的。”那老人闭目养神,并不为所动,安然若定。
    “此言差矣,若当真下雨,您这一年的心血,岂不毁于一旦?”书生一时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忽闻一声惊雷乍响,他抬起头,不远处的天边云层翻滚,阴风阵阵,瓢泼大雨倾盆而至。而他所在的一方天地,依旧晴朗如初。
    “你虽知风雨将至,却不知何处会下雨,又有何用?”
    老人抓起地上的一把稻谷,又任其从手掌指间如流沙般滑落。
    一语惊醒梦中人。有的时候,人要走过很多漫长的路,才能知晓自己该走哪条路。
    但愿还来得及。书生立刻行礼,拜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高人为师。
    当年的书生,名叫吴用。
    从那以后星月流转,他眼中的神采亦可见如月般阴晴圆缺的变化,更多了一分如夜的深沉。如今,他却只是东溪村的一位教书先生。
    “小生只盼着,待到时机成熟那日,也是如此吧。”吴用望着头上的一片青天,将昔日所学,在心中一一推算,轻声自语道。只知他看惯了孩童的天真无邪,若非心中正筹划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小七从未见过学究的神色如此凝重。
    阮小七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缓缓踱步的教书先生。他还记得,吴学究到此处说服他们兄弟三人时的情景:
    那时,学究的脸上虽是意味不明的笑意,却也有难得的认真,眉宇间少许的孩子气,让人不禁就在那番志在必得的游说后,对他所托之事义不容辞。
    两个人的心绪原本并不在一处,耳边忽然传来类似拍打的水声,吴用回过神来,发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放着一个竹篓,篓中一尾金色的鲤鱼,鳃部一张一合,抽搐地扭动着。
    小七顺着学究的目光看了那鱼里鱼一眼,解释道:“这鲤鱼原是特地为学究备下的,如今二哥让我带出来,兴许能换些银钱。”
    说话间,那水声变得有些闷了,二人回头,才发现鲤鱼已经跳出了竹篓,在甲板上继续痛苦地抽动着。
    若身处困顿,便总是千方百计地想着逃出生天,殊不知往往跳出三界外,仍在五行中,毫无意义的反抗在旁人眼里或许甚是可笑,但若未曾放手一搏过,又怎知并无转机呢?
    小七正要把那鲤鱼收回,却被吴用拦住,他眼见着学究上前几步,俯身把鲤鱼捧在掌心,来一到船边,而后一松手,那鱼便落入水中。
    小七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爽朗:“也罢,鱼儿入了水,总归自在些。”
    “放他回去,实则是将他置于更多的凶险啊。”吴用思忖着,谁知这水中是一方宁静,还是另一番危机四伏呢?虽然祸福难测,他到底没有自甘平庸下去。
    多年后,他已为梁山军师。在众人眼中,他一贯凛然立于战场之上,面色平静如水。
    曾经有个名叫一清的道人,与他并肩在一场恶战后的满目疮痍里,推心置腹。一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感慨之后,他一句“未曾有悔。”令道士无言以对,只得心生无限叹惋,转身拂袖而去。
    将时光稍加推移,吴用记起,几年前,他也是这样一身道袍,将那伏笔玄机藏于诗文之中,算计拿捏之间,便能令人家破人亡。
    然而,他算的出别人的下场,却算不出自己的结局。若能重新来过,他定然会在山间道旁,拦住那书生的去路,问上一问,倘若他能算得那书生的前程,当年的自己是否还会如此这般决绝,即使如今这般无路可退,也断然不会回头?
    “学究!”追忆往事总是令人恍惚,惊觉有人唤他,吴用方才回过神来。不远处,小七正一瘸一拐地朝他走来,声音里满是伤痕累累的疲惫。
    在外征战多年,身为一军之师,他从未有过像此刻看到小七时的伤感与悲怆。他郑重地拍了拍小七,那汉子浑身是伤,单薄的衣衫上沾满血污。
    吴用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这一路走来,他的手上,也不再是当年轻抚于鱼鳞时留下的气味,而是满手兄弟们的血腥。
    “多年来,小生时常夜不能寐,毕生我梁山壮大之时,兄弟们亦能鱼跃龙门。”吴用咬破食指,在阮小七掌心的生命线划过,留下一道清浅而鲜艳的痕迹。
    他终于了然,自己或许未悔。正如当年,他将那鲤鱼放回水中时所想,只愿它能为自己寻得一条生路。
    都道是如鱼得水,这十几年来,吴用不惜将心血汇成梁山那方圆八百里的江河,却并非是为了换得一位明主,只因鱼离了水,毕生所求的一切乃至身家性命都会随之消亡殆尽。
    曾有劲敌于阵前叫骂,痛斥吴用心如蛇蝎。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容置疑地步步向前。即使命盘已定,果然如蛇咬尾一般,走向了自行了断,死得如一条干涸的鱼那般折磨,他亦坦然如初。毕竟,人活一世,能百转千回至命途的尽头,又何尝不是一种,如高悬于夜空中央的明月一般的圆满呢?


    2楼2016-07-31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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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施姓的长者,独自坐在江边垂钓,忽然听得背后有人喊得急切:“先生,先生!你叫我好找啊!”
      长者回头,见那人正抱着一摞刚刚完成的书稿,心急火燎地向他走来,在他面前站定,恭敬地问道:“先生,我随您著书多年,却不知您写下这些许文字,究竟有何用意?”
      长者站起身,他的腰背已然有些佝偻了,但仍毫不迟疑地,将刚刚钓上来的鱼悉数倒回他面前并不平静的江中。
      来人顾不得拭去满头的汗珠,大惊道:“先生,这是何故?”
      长者笑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不知那忘川河中是否有鱼,若当真有,想来也必然是无数为国效力的忠魂啊。”长者若有所思,又缓缓补充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鱼,贯中,闲暇之余,你也可勤加思索,为后世子孙留下些什么的。”
      那人听罢,立刻作揖道:“学生谨记。”
      长者赞赏地微微颔首,见那人虽已过而立之年,却目光灼灼,满是求知的欲望,竟让他有种看到了那个,他在书中所写之人的恍惚。
      他曾任此人在他笔下冒天下之大不韪,劫夺那不义之财,一朝幸得知遇之恩,从此一去不返。
      他将一腔热血与半生未酬之志,皆倾注于此人骨血之中。他虽不求此人名留青史,也只愿此人能停驻于他的字里行间,跃然纸上,永生不离,传于后世。
      或许是他看得痴了,那人不禁问道:“先生忆起了何事?为何良久这般看着学生?”
      “贯中休怪,我只是…在看一位故人。”长者笑得释然:“他已作古多年,如今我在你身上,又看到了他。”他停顿了一下:“正如著书这些时日,我一直在透过他,看着当年。”
      那人无言,目送长者独自一人,走进黄昏时分孤独的西风里。走了片刻,长者蓦然回首,仿佛看见,那个名为吴用的书生,正遗世独立于奈何桥畔,一如当年那般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笑意深长地低声吟诵道:
      史书豪杰今仍在,
      尸骨虽寒心可安。
      若是功过皆已去,
      生死于我有何干?
      欺人一世,终未自欺。名为天机,难违天命。爱恨入土,是为永生。


      3楼2016-07-31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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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 【非水·张顺说】
        我和我哥在浔阳江边长大,就是个打鱼的。
        爹娘给我们哥俩起名儿的时候就想“一横一顺”跟写字时的笔画儿似的,板直,做人堂堂正正。我虽然算不得什么满肚子墨水的秀才,但还不至于目不识丁。
        就冲着爹娘这点念想,我和哥哥便扔了那私渡的营生,哥哥说得有理,鱼的血,终究是比人的血要干净的。
        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张顺这辈子,算是两样都齐全了。
        从小长在江边,后来跟着宋江大哥上梁山,只是他这“江”,并非打天下,坐江山,而是为别人打江山,然后把自家性命都搭进去。当然,那是后话,我和哥哥是断然看不到的。
        梁山上的兄弟个个爽快,没什么文化人,倒也不让人觉得生分。但上山以后我发现,宋江大哥身边,总跟着一个秀才,那人的一身行头,只能叫你这么称呼他,而后我才知道,刘皇叔有个军师,宋江大哥也有个军师,就是面前这位秀才,吴军师。
        旧时听说书的先生讲,军师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就像当初听到宋大哥的名声一样,如雷贯耳,可说到底,那都是听别人说的。
        陈老先生写《三国志》,说刘大耳朵得一军师,那是如鱼得水。我后来想想也对,诸葛亮说自己是“卧龙”,可以打瞌睡,在梁山这种小水洼里,只会有鱼,哪来的龙?就像书上写诸葛军师拿的是鹅毛扇,吴军师的扇子,却是麻雀毛的。
        再好看的麻雀,你就是给他贴上一身的翎羽,也成不了凤凰。
        萧何在月亮底下追过韩信,我去建康府请安道全未必就那么容易。
        每每记起吴军师照顾宋大哥那个焦急劲儿,我都觉得他比李巧奴那个淫妇体贴多了。想想我就替安道全不值,被一个婆娘迷得神魂颠倒,摊上了人命官司不说,到头来还没宋大哥一个军师来得实在。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说扇子拿得寒掺了些,吴军师算是宋大哥手下最得力的,所谓上得战场,下得账房,有宋大哥的地方,必然看得见吴军师。我生性自由散漫惯了,其实不喜欢和他这种心思缜密的人多来往。想当初那截江鬼张旺不过贪图我身上的黄金百两,起了歹心不过捅那些冤枉的船客几刀,虽然不厚道,但至少痛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吴军师这个人最可怕的,其实正是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有时候我觉得宋大哥整日被吴军师这么像影子一样跟着,难道不觉得腻味?一个深藏不漏的黑矮子,加上一个像影子一样无懈可击的小白脸儿,一个不怒自威,一个笑里藏刀。有些人手里的刀其实是看不见的,直到捅向你的那一刻,你也未必能知道他为何捅你。
        山寨里阮家的二五七,是梁山阵容最庞大的兄弟党。听说这哥几个当初就是吴军师用一尾红鲤鱼忽悠来的,其实吴军师未必爱吃鱼,但每回的鱼头酒必然是宋大哥的,其实在这帮十个指头都未必数的齐的兄弟里,吴军师这只鹤永远这么孤傲地立着,除非眼瞎,否则在这一百多个汉子里,你很难无视他,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他一身逼人的书生气太重,还是因为他一辈子自欺欺人太可笑。
        当涌金门的乱箭射向我的胸膛,眼前的景儿也慢慢跟着褪了颜色,跟娘染得布一样不耐用。小时候常有乡里夸我生得跟鱼一样机灵敏捷,鱼的记性是最不好的,睡觉都不带闭眼的,可见有多迟钝。就像我这会儿,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一样。
        弥留之际,我看见一个秀才拿着麻雀毛扇子,遮着脸,然后,我还看到一张很熟悉的脸,叫张横,我张了张嘴,很想再喊一声我亲哥,就像某个教书先生喊宋大哥那样,虽然肉麻,但是发自内心的。
        吴军师这条鱼,一心只想在宋大哥这条大江里翻腾出几个像样的水花出来给所有人看看,却没料想到,这条大江一门心思只想归入那深不见底的大海,来个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惨烈,到底不事二主,魂归一处。
        我看到他这条鱼,像我一样在那片荒漠之上痛苦地挣扎着,仿佛是一根鱼刺扎入了他的喉间,便再也拔不出来了。我的眼前化作一片雪白,看不清那是鱼的骸骨,还是曾经的“帝王”,赐给他的“爱妃”的三尺白绫……


        5楼2016-07-31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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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 【非蛇·时迁说】
          贼没有天生的,山贼土匪也是一个理。
          别问我自打娘胎里出来以后第一次到底为啥偷东西,这就跟吃饱喝足了要上茅房一样,除非你不是人。对于我这种行家而言,已经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不稀罕。
          俺自小没有爹娘,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连自个儿的梁到底长啥样都不知道,真要是长成了歪瓜烂枣子,其实赖不到别人身上。这辈子偷东西都快偷成仙儿了,奸商都拜关公,逢年过节地说几句吉祥话,就万事大吉了,我发自内心觉得,这些个偷鸡摸狗的,也该给俺孝敬点香火。
          飞檐走壁,不敌铁牛胸前肥肉四两。那天李逵叫魂儿一样追着俺喊贼,俺却奈何不了他,可把俺恼坏了。看他这块头,绝对是黑熊转世。
          他那斧子像杀猪刀一样朝我砸过来的时候,我眼前闪过一把破扇子,是军师的。铁牛其实刀枪不入,独独见了吴学究的扇子就开始喷嚏聊天,痛哭流涕跟死了爹妈一样,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梁山上的兄弟们其实好打发,活命基本靠杀,吃饭基本靠抢,见官基本靠不讲理。让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却都说,我这个尖嘴猴腮儿,和吴用那个弱不禁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偷东西没个准,来者不拒,最惊天动地,不过就是开坟掘墓,发过死人的横财。后来虽然不曾金盆洗手,却也没再动过这缺德勾当。死人这种财神身上都有股怪味儿,洗多少遍都没用。我猜想,吴军师或许是因为手上虽没沾过血腥味儿,却也害过不少人,其实不怨他,害人和偷东西不一样,偷东西,会上瘾。
          吴用腰上,挂着一条链子,铜的,不值几个钱。李逵常说这链子是栓狗的,说到一半儿,他自己就闭嘴了,因为就连他也知道,吴学究这个狗头军师的链子,另外一端在宋头领手里。我倒觉得,这链子很像一种我从小就怕的玩意儿--蛇。
          小时候,我没有鞋,一脚踏进草窝里,就被咬了个现形。于是为了一双鞋,我开始偷。打草惊蛇,一点都不假,但我后来发现,蛇也没有鞋,因为,蛇没有脚。
          这世上,要让一个人做恶,不让一个人向善容易太多了。比起咬我的那个,吴用其人似乎更像蛇,他的心思扭得像天津大麻花一样,只是这千回百转,注定是命里的死结。
          如果让你跟一种畜牲一起活最后三天,你是选鸡,还是选蛇?曾经因为一只鸡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我,当然会选蛇,蛇皮蛇胆,当然是不错的货色。不过换作吴用来选,他也会选蛇--鸡可充饥,蛇却可以杀人,豺狼虎豹亦不得近身的。
          最虚伪的伪装,就是不需要伪装。为了免去没有鞋的危险,宁可舍弃脚。
          毕竟,蛇是有毒的。整天把蛇缠在腰上,早晚是要折寿的。吴军师不过四十开外,那眼神已经凄凉得像六十多的老头了,原来活着的人,也可以沧桑得像个死人。
          我记得刚见到吴用那会儿,我就想,如果把李逵的一双板斧扔给他,像他们这样瘦胳膊瘦腿的白面小生未必吃得消。 梁山上就吴用最有学问,我记得他说过,我是梁上君子,聪明秀才读半边,那也该算是君子吧?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吴用这个人,是君子还是小人?
          军师折腾了一辈子,不甘平庸也好,不肯受制于人也罢,明知招安是一条死路的两个分叉,他却没有停下。要我说,没人想死,即使吴用也一样。他只是在选,他要怎么死。这一点我举双手赞成。人要活的痛快,也要死得漂亮,否则岂不白来这世间走了一遭?
          终于轮到我了,病死的前几天,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梁山上的一百多个兄弟,都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石头,精光闪闪的,弄得我眼都花了,我记得,最后我捡起来那颗最没用的,心满意足--没用最好,可以留着,没人眼红惦记。至于“吴用”这块石头,成色不错,应该能卖不少银子。


          6楼2016-07-31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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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桌案旁沉沉睡去,竟然梦见了吴用。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面前摊着一本书,书页上有泛黄的痕迹,翻阅过很多遍后留下的。
            梦中那人的指尖触碰书页时,手腕轻动,像年轮一样的指纹,如蜻蜓掠水一般点过书中的每一个字。仿佛那每一句中,并不是字,而是他与人对弈之时,每一步的落子无悔。
            而后,只见他挥毫泼墨,笔走龙蛇--我惊坐而起时,梦里的情景依然清晰可见,发现眼前的纸面上,竟凛然写着“天机”二字,苍劲有力,却认不出是何人的字迹……
            【完】
            作者注:①部分桥段选自水浒民间故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8-01 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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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8-21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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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好看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8-21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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