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这样聪明，肯定一下就学会了，不出半个月，我一定可以给你剪出一个好看的小像！
【拿起剪刀跃跃欲试，咔嚓咔嚓一通空剪。听她吩咐，这才放下剪刀，乖乖把纸压平，对折，随即一个劲往她旁边蹭：】然后呢，然后该做什么？我已经准备好要下剪子了！

【我做事一向毛糙，但此刻在她的教授下分外小心翼翼。小剪子缓缓顺着她比划的地方下剪去，十分顺利也十分轻松。展开红纸，果然是一个喜字。一时有些得意：】这也太简单了！一点都体现不出我的天资聪颖嘛
【这样没有挑战性的活计让我很快对剪纸失去了兴趣，扔了剪子搓着手，眨巴着眼睛：】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可以做，也好让我赶快打发了这漫漫长夜，赶紧睡觉了！

（一拢眉，淡山淡水）画灯笼吧，你不早想玩儿这个麽
（偏过去她的天资聪颖论，并不在这一道上与人多费口舌，否则必要拉锯到天明，望楼这个人，总是在做无谓斗争这件事上，非常劳心劳力。举重若轻地，将话牵到了另一头儿，先拿了一只灯笼塞在她怀里，纤指又在一堆颜料盒里挑挑拣拣，不忘问她一句）
我画个灯笼送你，你想要甚么图案？

【歪着头：】画灯笼？
【一下子来了精神，跃跃欲试，目光炯炯：】好呀好呀！我早就想画灯笼了！我们画个什么样的呢？你还是画个我怎么样？哦，我也想画，不如我画个鄂尔泰好了！这也算是我给他的新年礼物，你说好不好？
【看着她挑拣，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用那个蓝的，你画个穿水蓝色衣服的我！把绿色给我留着，我要在鄂尔泰头上画个草！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况且在山衔，可不是一切都由我做主吗【一边说，一边给她做苦力。打开盒子，想了想，没敢轻易下手：】都倒水？倒多少水？倒多了会怎么样？
【我好奇地望着她，她也狐疑地望着我。白眼一翻，神色坚定，点头道：】没错，画个鄂尔泰做他的年礼，就是我
【一拱她：】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搁下笔，从她手里拿过一盒颜料，掀开瞧了瞧是绣绿色，便是很耐心地给她演示了一番）看，把清水倒上，适量，一点就可以，先晕开看看，浓淡上有特别要求的，我会再告诉你
（用笔尖儿去蘸了蘸，在一侧的白宣纸上试了试颜色，很是满意）不错，珍珍备的颜料色很正，明儿个你该多赏她一盘子点心才是（停了停，不是很想接岳台那个话茬）我没兴趣看你俩在年初一大打出手

【滴了几滴水在左边盒，继续又滴右边：】那我慢慢加水，你就慢慢试颜色
【听她夸珍珍，抬头望她：】今天就可以赏她呀。不过她最近瘦了，听千阳说她在有意节食减肥。我到时候把点心赏给她，她也许就吃半块，剩下的或分给旁人，或偷偷扔掉——不管哪种，想到我就觉得好心疼
【一不留神水加多了：】不会打架的，大年初一我也懒得和他打

（白瓷盖儿一个个揭开，她也很乖顺地映着灯火摇曳，去慢慢地注入清水，深红的胭脂，清翠的天青，雅致的黛蓝，一一晕开，再轻轻以笔尖儿蘸了）
那就赏她一盅汤吧，又滋补，又不长肉，最适合她这种爱美的小姑娘了（一停，又疑惑）你怎么也不看看珍珍，还总吃这么多
（一不留神，没看住她，那水快要溢出调色盘了，忙伸手去阻止。这夜风雪潇潇，室内却温暖如春，往后的许多年里，我想起这一幕，心底里仍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