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司] Real Love 下1
与其说是伊滕家办丧事,倒不如说是宫崎家为伊滕家办丧事:讣文是宫崎耀司以忍的名义发布,灵堂布置是宫崎耀司负责,挑选遗照的人是宫崎政一,出殡日子是宫崎政一拍板;但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有什麽不妥……
那个一直只会和龙之介呕气的伊滕少爷不出来搞局,令他们百上加斤,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大叫『阿弥陀佛』了,怎会还非常『过份』地要求他出面帮忙?
『无惊无险』的,龙之介盛大隆重的丧礼终於在这一天黄昏结束。
君凡左看右看也见不到令扬,连忍也看不到,猜想忍一定是在仪式后又躲回自己的房里狂抽烟,而令扬则是当树熊去了……
君凡叹了一口气,这个忍真的是和他们同年龄的人吗?一遇到事就逃避;接受不了龙之介的死亡就以『不理』来对待。忍能活到现在,很明显是因为身后有人为他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把他打点得妥妥贴贴的……
君凡的眉头皱了起来,想起来就叫人生气……以前也不觉得什麽,但最近不知怎的越来越看这两个人不顺眼……一个愿打一个愿捱也不是这样……耀司那天下跪的情景突然再次跃进脑海里……
一般来说,下跪恳求是很卑微的事,但耀司那时的神情却是那麽的自然,好像不是什麽大事似的,现在他知道了为什麽。因为在大事之前,其他的事都是小事了。
让忍送伊滕龙之介最后一程是大事,对忍下跪是小事;正因为耀司做的不是什麽卑微的事,反而是世上最应该做的事,所以即使耀司对忍下跪,耀司也没有给人一丝卑下的感觉。
「对不起。」想著事情闪了神的雷君感到撞到了别人,连忙伸手一扶,「宫崎先生。」
「没事。」政一微笑著摆摆手,「只是很久没试过那麽忙,走路有点浮而已。」
雷君凡沉默的点点头,政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啊!就是喜欢逞强……」
君凡顺著政一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抹穿著黑色西装的人影在大厅中穿插应酬著。
「人瘦了一整圈,眼睛都快塌下来还在和那班无聊人闲扯……我看他在事情结束后一定会去安慰一直没空去安慰的忍,自愿送上去当出气袋,休息一会后又去工作……唉,儿子大了就不听说,叫他休息也不肯听,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唉……不知道那傻小子又会做出些什麽事来……」政一一边慢慢的越过君凡一边摇头喃自语,但政一的每句说话都清楚的飘入了君凡的耳中。
君凡皱了皱眉,然后像是下了什麽决心似的走向宫崎耀司,窥中耀司走向另一个来宾的空隙,一手按上了耀司的肩,「忍找你。」
耀司呆了呆,然后对君凡微微一笑,「谢谢,」然后略略转头,「织田,麻烦你了。」
君凡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才那个微笑他也没见过……很疲乏,以前就算忍怎样伤害耀司,他也没有见过耀司的笑容中有那麽深刻的疲乏和悲哀……龙之介在耀司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难怪他愿意为了这事向忍下跪……
「什麽事?」耀司奇怪地看著那个紧盯著他看的人问;他是很感谢雷君凡的。先不说在美国雷君凡帮他『胁持』忍回日本,在龙之介只剩一口气时雷君凡给了龙之介力量,虽然他为了丧事忙得团团转,但他知道雷君凡其实在丧事中出了不少力,很多细微的事例如搬搬抬抬,雷君凡都是不遗馀力的……
「……没什麽。」雷君凡摇摇了头,耀司的五官好像有一点不同了,到底是什麽呢?
「嗯。」耀司耸耸肩,便举步离开灵堂,走向忍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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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叩了忍的房门,耀司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到拉开房门的是展令扬……
其实在雷君凡说忍找他时他便知道雷君凡在说谎;忍除了展令扬的事,何曾主动找过他?他不明白雷君凡为什麽那麽做,但,他不便拒绝;况且,这种事又不是第一趟了……
「忍睡了。」展令扬双手抱胸的倚在门边,难得正经的说。
「嗯。」耀司只是轻轻的点头。
「当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展令扬轻轻的叹了一声。
耀司沉默。
「你爱他,但你不明白他。」展令扬抬头望进耀司的双眼,「抱歉,我不是要责怪你。」
耀司默了默,「你已经在责怪了。」
两人相对无言;然后耀司说,「我不是不明白……」
「只是你不能。」展令扬轻叹了一口气。
耀司默认。他怎会不知道忍只是逃避?即使忍恨龙之介,龙之介在忍心中的重量也是绝对的;现在龙之介死了,忍的恨,忍的世界就像失去了重心,茫茫然不知道他还可以凭借什麽活下去,恨下去,生命,突然变得空虚。
而他,何尝不想将忍搂在怀里,和他一起走过伤痛?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啊!龙之介的身份和地位,最后的一程一定要风风光光的!
而且,前面还有更艰苦的路要走……
「……你能让忍接手帝国吗?」
展令扬听后脸色一变,揪住了耀司的衣领,「你说什麽?」
「请你说服忍接手帝国。」耀司脸色不变的将问句转成了肯定句。
「好、好,好你一个宫崎耀司。」展令扬甩开耀司的领子;竟然这样对待忍?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气了!「我不做免费工。」
「你想要什麽?」耀司平静的问。
「你付出多少?」
耀司握住了拳头……事情,分轻重;而且……「……不惜代价。」
「我会取走你最宝贵的。」展令扬冷笑著说。
耀司默默的低下了头,再抬头,眼中一片清澄,「我给你。」
展令扬一拳窝了在耀司的肚上,这一拳快得在离他们五步之外的君凡来不及阻止……
「明天我会带忍下去吃早膳,到时你提起我便有方法。」展令扬说完便冷冷的把门关上。
耀司站在门前,低下头,默默的揉著肚子……
那种孤单的凄意让君凡的心泛酸,君凡走到了耀司身侧,「早点休息吧。」
耀司抬起头,眼里的迷惘让君凡的心疼了起来……很疼很疼……
「谢谢你,雷君凡。」耀司轻轻的说;他现在知道了为什麽雷君凡说谎了……看来,自己真是疲态毕露了。
「叫我君凡吧,耀司。」雷君凡定定的看著耀司,他终於知道耀司的五官是哪里不同了。
「晚安,君凡。」耀司轻轻的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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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逢是标了上、中、下的文都是受了诅咒的……老是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