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吵。有一个声音对我说。
可我耳边什么明明也没有。
只有耳朵眼挂着的莫比乌斯圈坠子在清醒地拉扯。
它会不会跟这个声音撞上呢。撞上了最好。
但也不好。就停不了了。
不是无底洞。是无限循环。
哪儿来的能量呢。永动机不存在的。
或许是吞噬了我身上的什么东西。一定是的。

我暂停了我的所有动作。除了心跳和看不见的机能代谢。皮肤也在呼吸吧。汗毛会动。主动或被动呢。
我想知道究竟被吞噬了什么。
我没闭上眼睛。但我注意不到其他人的动作。
是我的心跳的主场。
不受任何人侵犯。理论上说。
小姐。小姐。有人在说话。像是对着我。

留一条活路会怎样…

小！水球！！

来战！

一楼艾迪太洒脱

阿纤纤我猜你不记得我了

/七
我随着小二挑了一块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讨了一杯素茶。只听得醒木一拍，夺了满堂目光，我喝着素茶看着台上的耄耋老人，他留的花白长须乱糟的垂下，末端刚好及胸，一身书生的长袍缀着几个零落的补丁，薄唇一张一合正讲着《红楼梦》。我指尖扣着桌面，余光一瞥看见了刚刚进来的人，我一笑，对着那人唤“阿谨！”来人正是裴家三子遇谨，官从武将军。
刚进来的蓝袍男子闻声向我看来，略微颔首，缓步走来，刚到我桌前，他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和遇卿同即静来书馆，我听着无聊就出来了。阿谨，你怎么来这儿了”
“几个好友约着来这儿喝茶，我先上楼了，阿祈，你早些回去。”
在我心里一直觉得遇谨和遇止是个很温润谦和的人，怎么也想不到遇谨会做将军，手握邺国兵权的三分之二，或许人都是有两面的吧。
没过多久，外敌入侵，遇谨领兵去了北方前线。

午。

／八。
我看着遇谨的背影。直到他拐进二楼长廊。我看见他的衣摆被风温柔地支起，但下一秒却灌满了杀伐戾气。我没能看见红色，却仿佛窒息。
只一瞬间。茶楼变成了战场。从人们的唇舌中冒出浓郁的硝烟。
我要逃了。遇谨属于这里也好，不属于也罢，都已经太深了。
我回到大街上。人声依旧。空气却好了太多。茶楼里不只是戏坊，更是舌根所。

会玩

我想回书馆找遇卿和即静。但腿却不由自主地走向城郊。
我记得舅舅家在那儿有一栋老宅。小时候还待过一两个月的。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院子西南角的那颗柚子树还能结果吗。

／九。
老宅变成了秃鹫的食园。白骨灰暗的色调为整个宅院涂上一层厚重的森然之气，我仿佛能看见凭空升起的魂魄，围绕着秃鹫黑色的翅膀转啊转，仿佛要表达某种愤怒，或是感激。其实无论是何种感情，都像是它们苟存于世上的最后依附。
我还只是站在远处，就已经看得这样真切。若是在近处，那魂魄是否也能感知到我的翅膀？思想这样堂而皇之地飞过去，它们可承得起？

忽然那些浑身腐臭味的秃鹫们惊叫着飞上天空。你这才注意到，原来当年那颗能结鲜甜柚子的树没有倒下，依旧迎风而立，只是枯枝瘦弱，如秃鹫一般染上了脱胎换骨的黑色。
有人要出来了。
“关于这批货，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声音虽硬气不足，却威严有余，像极了我们幼年时教书夫子的口吻。我认出那是二表哥裴遇止。

会玩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