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张日山,我喜欢陈皮。
不,我爱他。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年代,我什么都给不了他。
我只能离他远一点,让他更好地像原先一样活着。
陈皮,你不知道。
那天二爷到张府求药,佛爷强忍着一颗被二爷伤的不能再痛的心,拒绝了他的请求。
那个雨天,二爷的痴,佛爷的忍,夫人的悲,我一辈子忘不了。
我知道,夫人她命不久矣,可我最担心的,是你。
我简直不能想象最敬师娘的你得知她死讯时会疯成什么样。
那天晚上,我们谁都没睡着。
陈皮,我们是两路人。
永远不会产生任何交际的两路人。
可是,原谅我。
我爱你,却不敢给你承诺。
其实,我本来是要给你一个承诺的。
一天,我碰巧路过一个戏台子,台上的戏子正婉转地唱着。
我看着他那嫣红的眉眼,如雪的面容,突然想看看你的戏装。
一定很别扭。
张日山站在门口痴痴地笑着,戏子扬起水袖,唱了句。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还?”
轻轻皱起眉头,看了张日山一眼。
张日山嘴角的笑凝住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
几人回。
区区十四个字像雷一样在张日山耳边炸开,疼痛一直蔓延到心脏。
张日山艰难地眨了下酸痛的眼。
陈皮,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战场上,再也回不来了。
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