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忽冷忽热
天气预报准确无误,下午就开始下起了暴雨。雨量大到Elsa不得不将车子停在路边,等待雨量变小再继续行驶。我早餐几乎没吃,已经饿到感觉不到饿了,只有胃酸一下一下侵蚀着胃粘膜。
Elsa从后视镜看了看在后座补觉的两位美人,又看了看捂着胃部的我,开门走下了车。我急忙摇下窗户叫她回来,雨大到几米内依旧看不清人的轮廓,天气冷的有些秋天的意味。听到后备箱关上的声音,她又回到车里。
她整个人都被淋湿了,身上滴滴答答落着雨水。她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是一些可以填饱肚子的零食,几乎都是巧克力的味道。我接过袋子放了一边,拿了后座Ariel用来盖腿的浴巾将Elsa包裹起来,又用餐巾纸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水滴。她也不抗拒,闭上了眼掩盖了她深邃的目光。
我隔着浴巾擦拭她身上的水,将空调关闭,免得她感冒。我心知肚明她是见我早餐没有食欲,没怎么吃东西,特地准备了食物给我,怕我路上饿了。
她睁开眼看着我,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她的脸,她冰蓝色的瞳孔几乎快将我冰封。我不禁再一次感叹她五官的精致,上帝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将Elsa塑造的如此完美。显得我格外的普通。
“别吃太急。”
她松散开被浸湿的白金色长发,用浴巾慢慢的擦拭。后座的Rapunzel微微睁开眼,轻哼了一声,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她伸手叫了叫Elsa,像个年幼的孩子。
“唔…Elsa……”
“嗯?”
“你身上怎么都湿了……”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Elsa。我坐在一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Elsa瞄了我一眼,没有回答Rapunzel。雨量也渐渐转小,Elsa便系上了安全带继续向前开去。
Rapunzel在后座,目光直直的盯着我的背,我从后视镜看到她的眼神,只能感受到一阵寒凉。
路过休息站,Elsa停了车,一行人打算去趟便利店,再去下洗手间。车外风大雨大,Ariel和Rapunzel打了伞就往室内跑。我撑着伞缓缓向店内走去,每一步都极其的艰难。突然身侧一辆货车飞驰而过,一只冰冷的手落在我的腰间,几乎将我从车头前救了下来。
“你在想什么?”
她的声音清凉又温软,在耳边喷吐着清新的气息,她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接过我手里的伞,与我共撑一把。
“你贴我近些,别淋湿那侧的肩膀。”
我被那车吓得心神未定,她的话好像蛊惑了我一般。我紧紧的靠着她,她身上很凉,不知是不是因为淋了雨的原因。她带着我,缓步走进了便利店的自动门。
店里还开着冷气,我身上有些雨水,被空调一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死死的攥着Elsa的手,她的手比这室内的冷气还要凉,就好像我冬天赤手打了一场雪仗后被冻僵的温度。
“谢谢…”
我急忙松开手向她道谢,她这个人除了个性比较冷淡高傲之外,其实并不让人讨厌,反而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似乎只要有她在就什么都不会怕。
“嗯。”
她轻轻收起了伞,套上了门口装雨伞的袋子。简单点头,变向店内走去。仿佛刚才我听到的她那温柔的声音是我自己的幻觉。
从店门回车上的时候,她将两杯热巧克力交给我,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撑着伞。拉开车门让我先上去,又绕到她那侧收伞上车。
此时Rapunzel和Ariel也坐到了车上,Rapunzel擦了把脸上的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针,严肃的语气让我想从后视镜看一看我身后坐的真的是Rapunzel吗。
“Elsa,还有多远?”
“快了。”
此时Ariel也皱起了眉,见我望向了她,神色又恢复了平静,抱怨起外面没完没了的大雨,和坐了太久有些酸疼的腰。
Rapunzel呵呵一笑,嘲讽着说腰不好耽误事。
我先前并没听懂Rapunzel的意思,转眼见Elsa皱起了眉十分厌恶的样子,瞬间恍然大悟。不禁对Rapunzel这个人又产生了些敬佩,在Elsa这般清冷的人面前淡然自若的说着飙车的话,不怕被冻死吗?
车子向前看去,雨也渐渐停了。Elsa突然打转方向,顺着公路的缺口开入了一片茂密树林。车里先前还有些欢乐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Elsa猛哄着油门,似乎想尽快从这里穿过去。
此时天色已晚,树林里一片漆黑。Elsa突然停下了车,我整个身体猛的向前一冲,被她伸手扶住。她锁紧了车门,熄火,关闭了车灯。车里安静的让人觉得压抑,我看着Elsa紧张的神色,就连Ariel都不敢喘气。
“…我……”
我还未说出一个单词,Elsa冰凉的食指遍落在我的嘴唇上,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声。我不得不将问话咽了下去,我见她胸口剧烈起伏,不知是什么让她如此紧张。
而下一秒我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群巨大的蜘蛛缓缓爬过,大到他们可以直接跨过我们的车,沙沙的经过这里。我在农场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蜘蛛,我甚至怀疑这里还是地球吗。
等到蜘蛛陆陆续续过去,我听到Rapunzel松了口气,紧接着她打开车门,检查车子是否完好。Elsa也下到车外,将后备箱中的一个瓶子交给Rapunzel。Rapunzel将它涂抹在轮胎上。
我和Ariel也下车看着她们两个在车子周围涂抹着,Ariel突然将Elsa从一侧拉扯起来,她瞪大了眼,扯着Elsa的衣领,我能感觉到她的暴怒,却有一丝说不清楚的违和。
“你是要把我和Anna送到怪物嘴里吗?这是什么鬼地方?”
Elsa的眼睛却一直在我身上,她开口,似乎是在对我说一般。
“请你相信我。”
Rapunzel一把推开Ariel,让她和Elsa保持了距离。
“我们两个不会拿你们的生命开玩笑,我们确实说了谎,此次出行并不是为了游玩。我们需要两位的帮助,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做出解释。”
“Ariel,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只好开口打圆场,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出门在外,如果惹恼了这两位,被丢在森林里估计一晚都熬不过就会被吃个干净。
“这么大的蜘蛛,你见过吗?你不是最喜欢冒险喜欢魔法了吗?你害怕啦?”
“我…我才没怕。我是怕你害怕!”
“我什么时候怕过,让我见到一个女巫我都不怕……”
我话还没说完,Ariel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Rapunzel也很凝重的看着我,Elsa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我说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吗?我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也没什么啊…
突然有水滴在我的头上,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蜘蛛站在我的上方,绿色的眼睛放出让人眩晕的光,方才滴在我头上的,就是它的口水…
“Anna……你…你站呢…别…别动啊…”
Ariel的话还未说完,Elsa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拿了Rapunzel手里刚拿出来的信号棒,在石头上一擦点燃,粉红色的光映着她的脸,她将信号棒叼在嘴里,吸引了蜘蛛的注意。在蜘蛛差点要咬到她的时候,转将涂抹轮胎的试剂扔进了它张开的血盆大口。蜘蛛瞬间倒地,挣扎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Rapunzel跳上车子将我们都叫了上去,开到Elsa身边Ariel一把将倒在地上喘息的她拉上了车,Rapunzel将油门踩到最深,车子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Elsa…”
Rapunzel一边开车一边询问Elsa的情况。Elsa坐起身,应了一声。Rapunzel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破口大骂。
“谁叫你拿信号棒引怪的!被咬了怎么办!你他妈疯了!”
我回头看向Elsa的时候,她正看向窗外一片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精致的脸倒映在玻璃上,无视了Rapunzel带着怒火的关怀。她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从玻璃的反光中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开口。她如此难猜,让我不得不去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