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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芳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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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6-09-01 13:41回复
    2.归昭阳后,端妃细问了心腹,得知裴晋升六仪靠了梁清扶持。对于这个像女儿培养的裴,端妃心中有种难言滋味。@聂疏影_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6-09-01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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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的烛火惺忪,让人下意识地昏昏。而我,平生最厌这无力似的斗,斗日月星辰的亙古规律,一刻不停,人云亦云……
      我厌透了一切尽在眼前的明晰——
      “说说吧,荣芳仪的晋位,她梁清是怎么肯扶一把的——我未央的人,她就不怕出了第二头狼吗?”
      自顾自地,忽然就笑了。
      “……也是。明空者,天下无双。”
      抚掌,
      “小聂,查到的都和我说说。未央水,真有那么甜?”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6-09-01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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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昭阳的月,不见得清亮,倒显得阴沉沉的晦气。我立在她身侧,藏青色的影,是夜的使徒,暗的信者。
        :“荣者,华也。这也是种缘分——您说呢?”
        昭阳这地界,是她竭力筑的东篱,而久远些的未央,是运筹帷幄的疆场。而她……是游离于两界间,冷眼且瞧的。
        :“水甜,所以谁也想自饮。”
        而后又克制地简明述说这起公案。
        :“您知道的。昭阳是安静地界,可是芳仪……是槛外人。而且,现在除了立政,没有比凤藻更好的去处了。”
        我在等她的话,像英勇的将军有声地掷下军令。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9-01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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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是啊,你提醒的对,就连我也得仰仗惠妃,哦,我的表姊呢。”
          话里带笑,眼角的细纹却一点点凝起来,可到最后,竟是烛火一颤,都随一声声檐上的猫叫,消弭无形。
          “噗。”
          这一回是松快地真乐了。
          “差点忘了这儿是桃源的昭阳。多少年了,梁清都不能爱听我这揶揄咯……”
          招她递我杯蜜茶来,扫见她一向临阵以待的模样,还是悠悠叹了一声。
          “世间的道理,你懂我也懂,她裴氏的心思,便是知道我猜到,乃至料我会真下手——她不还是得钻这套,让我安心么?”
          有点不是滋味地,搁了茶碗。
          “我真想她蠢一点好了。你用的词好,槛外人。这槛……”
          闭了闭眼。
          她在等我的吩咐,这样她会全力以赴地完成。可我也在想看她的反应,看我如今绕进自己的思维圈里,是不是没意义。
          “迁昭阳割舍而得的这些年……你还愿享受多久?”
          @聂疏影_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6-09-02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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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谔的猫踩瓦穿檐,偶或细声叫唤起来,烛的那点微末光芒也颤巍巍地,不住涕泪。
            ——这让我想起庆德十二年的那个夜,很惊讶的,我入宫已经也算长久了。我终其这一生,甘做她的影,遁于人后。
            :“惠妃娘娘……”
            我将剩下的话头咽进肚子,彼此却是心知肚明的。缓了缓,递了杯茶。
            :“可芳仪如今还是得更信您——或者说,得更多地仰仗您。”
            时间堆出来的情分,不见得可靠,但总比萍水谈拢要令人安心得多。
            她问到昭阳,我低低地垂下头。
            :“奴是刀山火海都去惯的。倒是您……”
            牵绊软肋拘住她的骨,这是以爱为名的捆绑。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9-02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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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未央主当年的梦魇了。
              “如你所说,我今日,实在没有矫情的道理。毕竟,刀俎是我,挥刀的意愿,也是我。”
              梁清对我的影响,以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深度,在心底埋下了一颗名为“命运”的雷。每当我迟疑,每当我站在持决的路口——
              是我在推着我自己走,还是,命?
              指骨缓缓叩了两声,慨一句,站起身来往门外去,去看重檐歇山,影影幢幢,将灯下的女人,割透了幽暗与明光。
              “——你和小枝,怎么都在心疼我,啊?”
              终究是嘲笑起自己突生的困惑了。
              “你跟我这些年,见的阴暗不少。做了恶事,一辈子都是恶人。昭阳,它从来不是自欺欺人的乐园。”
              @聂疏影_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6-09-03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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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予我血肉,我主铸我魂魄。
                她或许不明白——她意味着什么,对久陷深渊里的人来说,她是敏锐的智者,平淡的说客。
                以及,执焰的行人。
                她其实是毋需我的心疼的,正如狼不会渴求蚁的怜悯,唯能与她并肩的,是长啸的鹰隼。
                :“……您是奴的主。”
                即使孽火劲风,我都发誓要用躯壳去挡在面前的人。
                我是一颗暗子,活在影子中,用沉默做掩饰,悄无声息地补下蛛网,绞杀猎物的人。
                然而我对此是甘之如饴的,那些黑暗与阴晦,我本来,就不甚陌生啊……
                :“桃源还是刑场——本就是,由您来定的。”
                明宫的人麻痹惯了,黑与白,在人口相传中颠来倒去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她,正是玩弄人心的行家。
                我凝视着深渊,深渊也正在凝视着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09-03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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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奴的本事你做的很好。”真实而不安的长风俯冲下来,划过我的脸颊,不痛,则败。“但人不等同于影。”
                  破天荒地,我念了她的名。“疏影。”
                  这些年或嚣张疯狂,或回缩织网。陆明空从没有一天沐在光里而致心死。但不再孤独——同担报应的爽快——她终于找到了认可的人。
                  “你将做一个人,以我之名,使我辈虽不能青史,亦可铭记于后。有一天,那一天来临之际……我的孩子,就交给你。”
                  我抬手抚过她颊,她颈,她肩。冰冷的指尖险要融进滚烫的水中。
                  “……无论裴氏,惠妃,还是以后的人,她们,都是我们这样的人,活下去的乐趣而已。”
                  我骤然撤手,无喜无悲。@聂疏影_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6-09-04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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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廊风轻逸地掠过,拨弄心弦嗡鸣作响。我不再说话,但从骨子里能感受到兴奋地战栗与难得的恐慌。
                    是的,恐慌。这种曾经以为绝迹的陌生情感,又喧躁地鼓动起来了。她在唤我,在嘱托,像即将登风扶摇的神女,我只一错神,便要归乡。
                    :“我不知道后人会在落笔庆德年间时会写些什么功臣名将……”
                    罕见地,我用了“我”这个自称。
                    :“但陆端妃会立居皇陵,永享祭飨。”
                    这是她存在的痕迹。即使那些暗夜中不能言说的筹谋与心血会烧成飞灰消散,仅仅留下语焉不详的端妃陆氏淡得看不见的背影,所有的峥嵘过往以后的明宫人再难触及与想象。
                    但是至少,她来过这世间。
                    :“可能几十年后,明宫会再有或娇或静的妃嫔新秀……”
                    :“但是端妃陆氏——是不会再有了。”
                    因为明空,天下无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9-04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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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陵……听到这个词,面部几欲抽动,却又靠着清明的灵台,安抚了心底最不甘的奢望。
                      “……我要世人记我,这是我最初的动力,也是最惑我的结局。你瞧,甚至连同良妃迁昭阳,也像图名——四妃曾无数,因情成事者,有几人?”
                      于是,能对她笑,笑的烛火跳在瞳孔里,像两道不安窜逃的命运,畏惧为主吞噬。
                      “我比任何人,都热爱生命。”
                      我最终选择了驱逐命运,选择了自我的屏护。孤壁立海,开山断脉。
                      “疏影,从今起,我为你断后——你只需前行。”
                      这一句伴着极灼热的笑容,烛油积白泪,不死犹不休。
                      -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6-09-05 0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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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是这样清醒到漠然,冷静到酷烈的人。烛火跌宕,摇映出她的烈焰眸光。
                        ——这是我从始到终,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的真正因果。
                        没有人比她更诚挚地爱着生命,更衷心地爱着心房的声声跳动。在我的有限生命中,太多人选择不告而别,只有她,在我抬目所及的地方长久驻望。
                        我一早选择做刀,终于找到了那把执刀的手。
                        :“……是。”
                        如此欢悦,如此震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9-05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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