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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定昶按时去给端妃侍疾,端妃醒来惊讶,询问定昶身体,被定昶掩饰过去@李定昶_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6-09-22 07:26回复
    【自己给阿姊侍过疾,自己也给阿娘侍过疾,然后,现在轮到了给陆娘娘侍疾,虽然,在人前自己也是叫她母亲,但母亲就只是母亲,如果直接就叫她阿娘,定适大概会有些不满了,自己和定斐不一样,所以还有没有机会叫一声阿娘,真的不好说了,阿娘被自己放在了心底,和阿姊一起,永远忘不了,而陆娘娘,自己也知道啊,要在大明宫好好的活着,她的庇护也是不能少的】
    【大人的话自己从来都会遵从,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为人子为母亲侍疾,理所应当,散了馆就来昭阳宫这里,来了这么多天了,也算轻车熟路了,行过礼,哪怕陆娘娘看不见也要行礼,然后默默的坐在榻边】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9-22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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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的意思、适得的眼神,他们并不足以在我心里敲碎一块石头。但总要舍去的东西,换来这些,何不知足。
      我便再不出门,很少同人说话,在旨意明发、甚至说是定昶认可之前,一切都凝住了。
      我病在心里,不因斐这一件,甚而哪怕身后无依……我唯独想逆这恐惧,至于郁结难消,沉疴缚身。
      我躺着,这一日只用来侧耳听自己喘息的声音,又轻又细,轻得忍不住停下,再呼出来时就有了風流动的画面了。
      ——多了一种呼吸,不是小聂影子一般的静,多了刻意的压抑。
      于是我很迟钝地想,是谁呢,会不忍吵醒我,还不哭不闹的……
      “来多久了?”我没翻过身,就像闲话儿一样轻轻地开口,柔和又克制,就像默认熟悉的亲人,不需要客气。或许吧,难掩声带里的微颤。
      @李定昶_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6-09-22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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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是他。隔着帐子也能听出他不失恭敬的语气,称我母亲。斐……叫的最多的也是母亲。视线停在精致的刺绣花纹上,我心里想,可以了,你等到今日这句话,无风无波,又有什么可惦念不知足的?
        只是帐子太厚吧,遮挡了我熟悉的天光。斐来时我总是立在窗边修剪花枝,把算计摁进每一句对他的话里,让他依赖我,又有不甘心,这样他就会……
        “嗯,看来还没用午膳。”我像攒了一些力气,试图撑枕坐起来。“母亲身体没什么事,换季常有的不适。莫担忧。”
        @李定昶_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6-09-23 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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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对陆娘娘其实以前是没有什么了解的,因为只知道她是定适的阿娘,只知道她抚养了定斐,只知道乔姨与她关系不差,至于其它的,阿娘从来没和自己说过,自己自然也就不会知道,大人的旨意,自己相信不会害了自己,所以自己接受了,承认了,不曾去反抗挣扎,也没想过这两个词,听到帘子里头的动静,沉默了一下,还是上前告罪,伸出了手】
          昶失礼了。
          【自己是她的养子,她是病中的病人,隔着帘子也可以帮着她坐起来,只是自己不知道这样她会不会生气,因为毕竟她放着帘子,隔断的不仅仅是男女之防,还有她和自己之间那个因为大人得旨意建立起来的母子关系,垂首帮助她坐稳了,便收回了手,再后退两步重新恢复原本的恭态】
          母亲,医正先前曾言,母亲若能心情畅悦,可有助母亲早复康健,昶旧日曾得一香,味近花香,却可宁人心绪,或可助于母亲,未知母亲可愿一观?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9-23 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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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肯伸手来,我慢慢抬起眼,望向教帐子扯得神态不甚分明的少年——或许我心软了,我递了一个搭手的机会给他,而他也不负所望地成熟稳重。
            “昶儿贴心。”我不想知道王媅如何称呼他,不必客气地谢他,因为彼此在宫中都已太久太久。我着实不爱时时都清醒的。
            “……这位医正看来是不能再请了,”还是暗暗吸了一口气,好作出一副略笑的模样来,“怎么能让孩子们替我操心呢。”于是顺着话音,我继续说,“昶儿,咱不麻烦你聂姑姑,帮娘把帐子挂起来?”
            因而能坦然平和地对视,应下他的建议“等用膳的时候你和我讲一讲那香的事吧。”
            @李定昶_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6-09-23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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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自己的称呼,与大人的一致,是了,自己的乳名大概只有阿娘和阿姊知道吧,虽然不知道丹阳姑姑为什么也会知道,大概是阿姊说的罢,不过无关紧要了,陆娘娘恐怕之前并不曾了解过这些,以后,也不需要她去了解,毕竟,她才是长辈,需要了解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聂姑姑?脑海里想起了一个女子,那年在司苑司见到的那个女子,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缘分,这个缘分自己放着心里,不能说,起身把帐子挂起,然后再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个后辈见到长辈应该在的位置,听到她同意了看看安宁香,自己还没送一口气,就被她说的一起用膳吓了一跳,自己就怕,若是药也跟着膳食一起上来,应该如何解释,但这,不能成为拒绝的理由】
              是,谢母亲赐食。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9-23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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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的确是一家人,不管阿娘在不在,自己和陆娘娘都是一家人,只是这一家人里头多少有了自己的亲疏,自己与陆娘娘之间,能走到哪一步,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不过陆娘娘没说,自己倒是没发现,原来涵攸和定适这些天都没来,至于清淡这个,自己一向也是吃的清淡,原因也不过是自己生来的肠胃比旁人弱一些,太过刺激的东西,自己本来就是吃不了的,再说,自己现在也还在病中,看不出来而已,所以这下反而不是那么为难】
                但凭母亲喜好便可,昶并无不可。
                【陆娘娘说的对自己好一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她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给她自己的听,所以,还是应了一声】
                是,谨遵母亲教诲。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9-23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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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答话,想自从他进来后的每一句,不逾矩,不亲密,现实在捧着他低垂的眼帘,贴到我瞳孔里迫我看清、看清他同我的联系至今还没一丝一毫的情分——这就是,天家啊!
                  是庆德帝的端妃,因妇德有幸抚养失母的普安王。同我陆氏苦心,没有丁点的关系:这一件,我实实在在,承了他的仁,定昶的孝,别无长物。
                  无声地弯了弯嘴角,揉了百般的骄傲作平淡,对他说。
                  “那娘就直接让小聂上菜了。”我并不和他多客气的。我希望他感受到,在这里,我尊重他,也负责,但同时,我视他为无不可直言的亲人。
                  于是等半张桌席分置了两方江南菜,我也扶着他的袖坐在了桌边。
                  “昶儿这些日子还在用功?身体可是自己的。”我微抬起手,让小聂把公筷拿来。一并递来的还有烫手巾——冷与热,是使我有气力的最快方法。
                  @李定昶_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6-09-23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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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回答完,又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些东西。只是难以同往常一样集中精力,便暂时搁置一边,开始做自己这会儿想好的事——
                    “江南菜色香味都是清雅的,若是合口味,以后可以来娘这里吃。娘知道,你懂事。”太懂事,所以不会和我多说一句,不会流露真实的意愿,也就更不会让奴才知道自己的吃食喜好了。
                    我这样很自然地讲,也不特意去看他。只是慢慢抬起公筷将面前的莲藕夹起几片,放碟子里,让小聂放他手边:
                    “……不合口也稍微进些温平的,别饿着自己。”
                    而后只又擦了擦手,接过小聂端来的药汁,像喝汤一样,边陪他吃,边用下去。
                    @李定昶_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6-09-23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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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不知道是应该恨媪娘,还是应该感谢媪娘,因为她自己明白了哪怕是自己身边日日伺候的人,也不一定是真心实意对自己的,但是也是因为她,自己养成了这副谨小慎微的性子,而这个性子,在大明宫里头,至少自己能安安稳稳的活着,自己说不明白对于媪娘的情绪,就像自己面对着这些精致淡雅的江南菜色时候,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一样】
                      【或许自己应该很开心的吃,或许自己应该很谨慎的接受,但是自己最后还是决定,稍微的顺着心意来,毕竟陆娘娘在释放她的善意,不论这份善意背后是为什么,至少眼下这份善意,是真的存在,对于她的善意,自己自然也要回应以善意,小心的品尝了一口之后,闻到了熟悉的药味,所以放下了筷子,从随身的荷包里取了一枚桂花糖递给陆娘娘】
                      母亲清清口罢。


                      IP属地:福建15楼2016-09-25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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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哄雎枝喝药的时候,就坐她对面,注视她,大有不喝即生气的意味,催她一口气用尽。和孩子们倒是很少这样。过力对朋友,淡远对至亲。
                        他未有机会成为前者,更比后者能多得一分顾念吧。
                        “嗯?”搁下汤匙,有几分兴趣地从他手心接过来,微圆的素净指甲擦过他的指肚,使我笑了一点。
                        “难得,还有人惦记着我也会怕苦。”
                        当他面就剥开糖的外膜,含进口中。
                        “嗯——”点点头,桂花香气仿佛萦绕在身畔,不知道昶儿是不是也能闻到。可又不方便发声,只好露出更多的笑容,又让他去看他的碗,举起汤匙做了个吃的示意。
                        ……自然,就冲抵了先前的一系列心思,也想不起还应该问他什么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6-09-26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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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喝药,以前媪娘是给自己一碗桂花糖水清口,绝对不会给自己桂花糖,第一次吃桂花糖,自己记得是个司药司的女官来给自己送药的时候,给了自己一颗,后来媪娘离开了,自己也大了,总不好再继续的喝糖水,所以自己就让隰铭去司药司了一趟,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习惯,吃完药就吃一颗桂花糖,自己并不是喜欢吃甜食的人,但唯独这个桂花糖,似乎是真的习惯了】
                          【见到陆娘娘喝药,自己也就习惯性的拿了一颗桂花糖给她,女子总会比男子更畏苦一些,因为阿姊和阿娘都是这样的,而对于她的暗示,自己也看明白了,再说,自己的身体也不容自己放肆,要保证不让她看出自己现在的情况,就必须好好吃饭,于是一时间,竟然都没法说话了,陆娘娘吃着糖,自己吃着饭】


                          IP属地:福建17楼2016-09-26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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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尚不能捱过“静好”岁月。万物俱籁,能听得到心跳在缓慢地、试图推动老迈的车轮。而当下,这泥土里有桂花香,还有鲜活的惊蛰在啃食泥土。
                            ——这让我难得不觉慌张。
                            于是我不停地保持住这耗费心神的温柔,将这一膳的记忆,企图以背负着恒久的忍耐和证明。
                            -
                            难得,不孤单。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6-10-06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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