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缘起
清晨,飘了一夜的大雪也停了下来。
黑子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则缩在披风里面紧紧地握住汤婆子。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休息,小心点呼吸着,尽量地防止外边的冷气进入口腔。
虽然雪停了,但是风却是不停地吹着,吹得让黑子感觉他本来就木木的脸变得更僵硬了,难怪真太郎总是说黑子到了冬天就会变得更迟钝一点。
不过他不知道真太郎心里想的是,黑子到了冬天愈发地可爱了呢。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要是让黑子知道了,那就不得了了。
吱呀一声,推开木门,走到屋子前。黑子呼出一口气,终于要到了,把拐杖搁到旁边,右手颤抖着伸进披风。感觉稍微缓和了一些,才伸手推门。
门内的绿发少年穿着一身绿纹灰底的浴衣,面前摊着一副将棋,似乎在沉思着。
“黑子君,请把披风脱下来吧。”
黑子把投到绿间身上的目光收回,把汤婆子递给面前的栗发少年。
“麻烦你了,降旗君。”
黑子脱下披风,换上准备好的木屐,走到绿间身边坐下。
“真太郎君,想出昨天的残局了吗?”
绿间终于抬起头,不满地说:“你怎么来了,黑子。”
“外面的雪早就停了,我没事的。”黑子温和地回答,目光扫过案几上的棋局。
“说起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今天再输了,就要遵守和赤司君的约定了吧,真太郎君。”
闻言,绿间冷笑:“前两天是意外,是我未尽人事。今天从起床开始我就没有做错一件事,而且我最大的幸运物也已经出现,一下子就增强了我今天的幸运值。”
最后做了总结:“人事已尽,再无输的可能了。黑子,你就等着看吧。”
黑子沉默不语,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无论如何,如果赤司君今天也来了。三次亲自拜访雪庐,已经是一个君王对待谋士最大的礼待了。”
“那又怎么样,我绿间是一般的谋士吗?”绿间不屑道。
黑子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执起一枚棋子,“我只是不希望,真太郎君因为我的缘故而放弃了这次绝好的机会,跟从赤司君,从而一展胸中抱负。”
“黑子,你想太多了,和你无关。”
啪嗒。
将棋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绿间嘴角抽了抽,还是忍无可忍地把黑子刚刚动过的棋子恢复原处。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会下棋就别动了。”
沉默。
绿间感觉自己可能说得有些过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
而黑子心里则想着什么时候能见赤司征十郎一面,和他好好探讨一下将棋的意义以及如何打败真太郎君。
“黑子,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嗯?”黑子疑惑。
“你那天怎么好好地睡着了。”
没想到真太郎居然主动提了这件事。
“其实也有真太郎的原因。”
“啊?”
“真太郎的床太舒服了,不小心就睡了,而且刚刚喝过药,药里面是有催眠的效果的吧。”
不仅提了,还问的好蠢呐。
“所以,真太郎在这件事上就不要怪罪于赤司君了吧。”
“怎么不怪他!”
终于要坦诚了吗?
“那天因为我不在,竟然扬言要烧了我的雪庐。那天只有你一个人在雪庐里睡觉,如果不是我及时回来,你出事该怎么办!”
“真太郎,”黑子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听降旗君讲过了,那天是一个叫叶山的副将这么说,当时赤司君是制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