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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完晚加课,路面上叽叽喳喳的,路灯下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但没有像我一个穿着校服独自的。等了没一会儿,7线就来了,上面的人很少,我习惯性的坐在了第一排。
插入耳机,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低眼看着地面。不想看外面十分陌生的明丽夜景。
是不敢。
鬼知道会看到什么鬼东西。
身后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在轻声呵斥她似乎考的不太理想的女儿,声音愤懑无奈,听着让人无法去反驳。她的女儿揽着她的胳膊小声说我下次好好考行不行别在车上训我了。她妈妈轻哼说你还嫌丢人了。
我手指一直按增大音量键。
身边倏的一股凉气,我看着身边紧闭的车窗,想看看是不是对面的窗户没关进了冷气,可是害怕自己的眼睛会吓到对面的人。反正也冻不死,不要去看了。
我身子往后仰靠在座椅上轻阖上眼睛。
只有这样子,那股在夜里心里强烈的抵触才可轻微缓解。
拿钥匙开门发现一片黑暗,以为家里没人,沿着墙壁抹黑开了灯,一下刺眼的明亮,这才看见妈妈正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或许因为她调的是暗光,加上我本就微闭着眼睛,所以才没看见。
“吓我一跳,开灯干什么。进屋也没个声儿。”
妈妈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很是不满。
“这么暗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我换上拖鞋背对着她说。
自打进屋妈妈没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似是没在意我说的什么,继续看手机。
我走进卧室,拿出没有做完的练习册继续做。
正集中思绪解一道大题的时候,妈妈不知道出去做什么,门被咣的一关,转动着的圆珠笔掉在地上。
我弯腰捡起笔,转身看挂表,已经十一点了。
好快。
要是每一天都这么快就好了。
我收拾了一下,关了灯,窗户开了条小缝通通气。觉得有些疲惫,像是失重一样猛地仰躺在不是很软的床上,后背有些痛。
我揉了揉后背,内心的不安突然再次袭来,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在转过头来,身边已经躺了一个人。
不对,应该不是人。
我瞳孔放大无限倍,刚要喊出声,却发现从嗓子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这不知道是什么,我见过的,上次在街上。
他侧躺在床上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手足无措的在这直直的盯着他。
他要做什么。
我心里揣测,却毫无头绪。
外面的门又被哐的打开,我知道是妈妈回来了。
“郑多彬,剪刀呢!你把剪刀给我!”
我想试图起身,本是无能为力,又不知道是什么突然给了我一股力量,我坐起身来和他保持距离。妈妈突然开门,我看着门,又看看他,一下子慌了神,挡在他面前。不能让妈妈看见他。
“让你拿剪刀怎么磨磨蹭蹭的。”
我见她面上没有太大的异样,说道睡着了。然后拿起桌子上剪刀递给她多问一句用剪刀干什么。
妈妈接过,说剪外卖袋子。
就算告诉妈妈也没有用,她和我都应付不了他不说,她只会认为我是在胡言乱语。
房间里又一次隔绝了光亮。我站在那里不动弹,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心慌的厉害。
眼前突然一双大手盖在眼前,下一秒,我便失去了意识。
依稀一句来自地狱般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在耳边。
“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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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生过几次病都数的过来的我,感冒了。
因为没关窗户没盖被子躺在地上。
昨晚被他蒙了眼睛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在地上睡了一夜,他就不能把我放到床上么。
想骂他又害怕他会听见。
算了,和鬼打交道,能活着就行了。
到冰箱里找感冒药,发现都已经过期了。悄声到爸妈房间里,看妈妈还没醒,打算从妈妈钱包里拿些钱去买感冒药。
“干什么。”
我被抓个正着,有些心虚道,买些感冒药。
家里没有了?
过期了。
过期也能吃,出去吧。
哦...
我点头,回到厨房。
看着已经过期了半年的银黄解毒颗粒,想了想还是不吃了,能挨的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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