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3
这次好容易逃出来,李小泰一路往西南,准备去苗疆瞧瞧 。半路上认识个浩气盟的藏剑二少,他隐匿阵营不提,作小伏低哄着那二少做他金主一并往南疆走。
二少不愧是人傻钱多的典范。被李小泰哄的服服帖帖,白天被他掏空钱袋,晚上被他掏空身体。两人夜夜欢好,二少每回都聚精会神全力以赴。到底李小泰不同常人,二少不但要抚慰他前面女性的小口,还要安抚他后面男性的幽穴。二少觉得很有意趣。他压在李小泰身上奋力驰骋,看着李小泰被顶的恍神,嫣红嘴唇不断地吐出淫言浪语,搂在背上的双手因为舒畅抓出一道道红印。在李小泰蜷缩一团高潮时满足的泄在他身体里,俯身搂着他轻吻舒缓,等他缓过后翻身继续亵玩他的身体。最后总要做到李小泰求饶才肯放过他,拥着他一起入睡。
李小泰有失眠的毛病,睡不着睡不沉,半夜常常爬起来坐在窗棂上看看月亮数数星星,挨到天快亮时才会有倦意。他就是在某个睡不着数星星的的夜里瞧见道浅的。那人穿着那身洗到泛白的旧袈裟,旁边搁着那顶有洞的破斗笠,端端正正地坐在客栈旁的树荫底下。天色深浓幽蓝,嵌满碎冰般透亮星辰,银白月光倾覆在他身上,清风徐来树影微动,原本合眼念经的人忽而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小泰轻笑出声,和熙地说道:“李施主,真巧,我们又见了。”
李小泰面红耳赤捂着心口呆呆地说不来话。
两人对视许久,李小泰跳出去,落到道浅身旁,板着脸说:“臭和尚,给小爷念段经听听。”
道浅笑着往旁边让让,把一块包袱皮铺在地上让李小泰垫着坐下,待他坐定方才慢悠悠地念诵经文。李小泰初时坐的还端正,渐渐软倒整个人挨着道浅,头靠在他肩上,不多时呼吸轻缓沉沉睡去。道浅动了下,想给他搭件衣衫,李小泰拽着他胳膊皱眉哼唧了声。道浅苦笑,无奈的由着他枕着自己肩头睡熟,才拦腰抱起把人送回客房。对于一室旖旎淫糜的气息他置若罔闻,把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二少推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裹上被子掖好被角,看他真的睡安稳后才离开。
自从知晓道浅一直远远跟着他们后,李小泰忽然收敛起来,冷着脸拒绝二少的亲昵求欢。甚至,谢绝了他整个人,在某个二少睡熟的夜里李小泰溜了。他不想去南疆,改道成都,走昆仑,预备回恶人谷看看。
道浅是个穷和尚,这点从他那间破庙就能看出来。于是,李小泰吃饭会多一份给道浅,睡觉会留半张床给道浅,乃至特地买了男装来穿,规规矩矩如好人家的孩子。道浅也不问他去哪里,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在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夜里陪着他看月亮看星星,听他说以前的事。在他说到哑言时,低诵佛号,念一段《心经》给他听。
黎清忌日那天,李小泰买来黄纸锡箔烧。他蹲着看火舌一点点舔了黄纸锡箔,火势从张扬到式微到湮灭。想到黎清,他心里好疼,不能自已地哭出声。压抑的低泣若同小兽哀鸣,泪眼朦胧间他抬头仰望道浅,恳求道:“如果不能一直对我好,求求你不要靠近我。这世上所有对我好的人,来过又走,来过又走,我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都说佛渡世人,佛什么时候可以来渡我一下啊。”
道浅心里抽痛。
这个孩子,道浅始终认为李小泰是个孩子。一个柔弱而倔强,大声笑小声哭,谨小慎微的保护自己,昼夜惶恐,无处心安的可怜孩子。他也蹲下来,拿袖子擦干净李小泰哭的邹巴巴的脸,温柔的对他笑,郑重的应诺道:“乖,莫哭,贫僧愿为施主心安处。”
“你不骗我么,你发誓,你不会骗我。”李小泰可怜巴巴的瞪着道浅,白净的脸上满是期待。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
李小泰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急切地说道:“不不不,别别别,别发誓了,我相信你,我信你的。小和尚,你带我回破庙吧。”
“好好好,去哪里都可以,”道浅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想起上次打他屁股他假哭哀嚎的事不由抿唇一笑。
李小泰羞怯地凑近挨着他,脸红红地说:“小和尚,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好看啊。”
道浅摸摸脸颊,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么,还需要别人说么。”
李小泰语噎,背过身不理道浅。过了会儿又凑过来央求道浅哄他睡觉。
“其实……”他挨着道浅,下巴搁在他肩上支吾道,“其实吧,我不喜欢那些人……我也……不喜欢和他们睡……我……我……我怕黑,我也怕冷……”
道浅点点头,耐心的哄他道:“莫怕莫怕,贫僧护着你。”
李小泰慢慢睡熟,迷糊地问道:“小和尚,你为啥对我好……”
道济念佛,答道:“出家人慈悲为怀,阿弥陀佛。”
“滚蛋~”李小泰口齿含混的娇嗔,“分明……分明是见小爷……嗯……貌美……”
他依偎着道浅沉沉睡去,梦里甜蜜美好,没有欺辱伤害。
道浅拿被子给他裹好,端详他难得带笑的睡颜,喃喃低语:“因为你很好看,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