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纷纷,马蹄无声留下印,黑马染雪白白,现为十一月中,一行人动身返洛阳。
前先派钟辿往洛阳上报,拖了些时间,但也正好让降兵、将适应观察。
冷眼望向带头者的背影,蓝白衣角飞扬着,随着马的姿态摆动,黑色眼珠子转几回,脑运转下。
不解,这情绪一点也不好受,钟辿不能理解自己养父许多想法。
包括为什么要特地请他跑一趟洛阳,晚上几日再前返不也行?
「那人还在吗?」钟辿转首,忽见钟会就在自己身旁,少有惊吓,但面容平静回:
「那人是?」
「好友,嵇康。」
「父,那非……」
「嗯,应该不在了。」
钟辿没说完句子,对方已不在自己身旁,话也就卡半句在喉咙里。
「回答,前方有事否?」钟会指剑茫茫前方,面无色,诸葛绪策马上前,玄衣翩翩。
「回,近期有山贼作祟,百姓恐之,些入此贼,些窜之。」
「派子前去可否?」
「诺。」诸葛绪回,策马领数百人往前行。
「辿儿也跟上,学习。」钟会手指带剑指向诸葛绪前进的方向。
钟辿呆愣,随后应下,便也策马前去。
钟会阖眼,又一人策马向前,此人为丘建。
「将军大人有必要清理贼团乎?」
「百姓安,安而不乱。」
丘建定睛,期望能看出对方此刻的心情,但对方阖着就是不睁开,也拿此事没辄,终无果。
怀疑静静埋伏,但却瞧不出几个端倪,只能作罢。
「退五里路札营!」钟会下令,众兵分出条路让他走向后头带领众兵。
夜降,气温又降下几度,升起营火能驱的寒意有限,谁守营成了大问题。
因为谁也不想在大冷天中死撑眼皮守营啊!
「谁要守营啊!」
「不不!我可不要!」
「啊~要不猜拳?」
「啊啊啊~我运气可不好…」
「要不,我帮忙可好?」
一人探出头说,众兵看向那人,面色为难。
「也不是不行…如果司徒大人同意…」一兵说,从声音能判断出是先前那位送饭的小伙子。
「身为降将能帮忙做这事也算是帮忙大伙是吧!」他笑说,看上去真诚的很。
人心难测,谁知他是不是真心?
这种伤脑的事还是交给司徒大人去伤脑吧!
于是众人只点头随意附和几声便不再理会,对方也不气,依旧保持笑容走向钟会的帐篷。
见状兵又集合,再次吵的闹哄哄,讨论晚上谁守营,压根不把问的结果当一回事。
「还不做事瞎打混什么!」
「啊啊!」
伴着话声,他走进搭好的帐篷中。
帐篷算大,内部有着长桌烛火、卫兵几名、床一张及一些摆饰等,钟会手持毛笔望向他。
「伯约兄何事?」
卫兵明显比外面那些有定力,即使想八卦也没当场七嘴八舌聊起来。
姜维作揖回:
「想请司徒派维守营。」
钟会放下笔,挑眉,手习惯性的勾勾卷发问:
「嗯?为何呢?难道军中兵你都不放心?」
姜维没抬首,什么动作也没做只开口:
「外天寒,维不想其他弟兄受寒。」
「哦?那你与他们非亲非故又为何怕他们受寒?」
「维为降将,其兵无瞧不起维,维自然把他们当兄弟。」
「真有此事?」
姜维此刻才往上瞄一眼,发现对方正与自己视线交错,回避不及。
「是。」
「哼,那就这样决定,传下去!」
钟会手一挥,卫兵立刻走出帐篷传令。
「那维先行告退……」
「慢,等等看戏,去站那!」钟会笑着说,但姜维从对方眼中看不出任何笑意,只有无奈与讥讽。
这种拙劣的演技,只要有些经历的人都能看成一二。
鄙视的心理冒出,但更多是猜测。
摸不透的猜疑。
如果他真只有这么简单,那怎么会来此征蜀?
怎么能当上司徒又不被看穿?
是真是假,他有些糊涂。
急促脚步声在钟会要姜维背对他站在后方后抵搭。
「何事?」
慵懒的声音传下,立刻听见回答
「岂能请一名降将看守营!」
「司徒大人明鉴啊!」
声音似乎有两人,且全是武人,姜维斜眼望向钟会,但对方看也不看他,保持鄙视、高傲的笑语:
「我眼未瞎,尔等敢来此疑虑是不信我乎?」
那两人没回话,明显是不太会伪装,一语不发的走出帐篷,并在外听见踱步声。
等踱步声远离,钟会梳理自己的发型,只差没拿面铜镜放在前方,姜维早已转身走向他。
「我帮你要吗?」
钟会抬首,将手中木梳交给对方,对方接下为他梳理。
浅褐色发滑过梳子,数落的话语却从头发的主人传来:
「被人望见,伯约兄的名声会一落千丈哦~」
姜维笑出声,眼神复杂答:
「那你不也是?」
「本英才自有法子,你快去吃点东西,你可是要守营的人,哪有什么时间梳头发!」
钟会说到此,夺走姜维手中的木梳,未绑的长发散落,但它主人毫不在意。
眼神,又回复伪装。
「维先行告退。」
姜维走出后,几名卫兵又站回原先岗位,一群兵也正闹哄哄结束一场争夺睡觉权的比试,姜维见了,心觉有趣,接近他们开口:
「比什么,今夜我守营。」
众兵回首,露出不同神色,有些喜有些忧,此时又有一兵站出问:
「司徒大人真答应了?」
姜维点首,众兵笑开怀,拍拍对方就走向开饭处,他也跟着兵去吃饭去。
军粮并不美味,但总比饿肚子好,于是已经把姜维当成兄弟的众兵左句多吃些,右句别饿着,塞给他满满军粮。
他也全接下,包几个带在身上。
他有预感,今夜一定用的著,虽然预感不全然准,但有备无患。
「话说姜将军和司徒大人好像熟识,劝劝他吃饭吧!」厨子端出几瓶酒几枚杯子说。
「如果可以。」姜维接下后笑答,众兵见了又闹哄哄的,囔着也要杯,可惜皆未果。
「别吵了,是你要守营还是他!」厨子喊完,走了。
众兵八卦下,又散去。
姜维走出营,寒风萧萧,又见一人早在营外等他般。
「司徒大人雅兴?」
「这话好像才听过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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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恶魔将至
((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