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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贴与开戏,竟然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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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6-11-13 22:05回复
    【背靠栏杆,席地而坐,手边一坛酒,自酌自饮。】
    【月色黯淡,残星掩映,时有乌云相蔽。远处草木茵茵,在这漆黑的夜里,竟也有几分悚然萧索的影子。醉眼朦胧,却兀自强撑,直直盯着远方暗处,带着几分不着边际的希冀——】
    【若是夜半中天,阴曹地府鬼门大开,可否放她归来,让我再见她一眼。】


    3楼2016-11-13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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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皋叶下,陇首云飞。我沉默地听着婢子们回禀,眼见天色暗沉,指尖平安扣,穿了几次都未果,终究抬手置在一旁,发出一声薄薄的叹)算了,我去一趟,今夜你们都回去歇着,不必留人当值。
      (怀中抱坛,经庭过苑,偌大的王府,今夜尤为安寂,只有脚步踩在青石砖上的声响,连乱石丛草,都颇有几分嶙峋森然意味,恍恍然忆起那一句——寒园夕鸟集,思牖草虫悲。)
      (再抬眼,人已站定,远远瞧着那个模糊的影,静静望了会儿,才行过去,放下酒坛,只没头没尾的一句)
      已经温过了。


      4楼2016-11-13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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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衣裙摩擦、脚步响动,本不欲转头,纵然醉极也应心知,她不会回来了,至于其余人等,与我有何关系?可辨出萝薛声音,到底还是回望,果然——意料之内不是她,情理之中的失望,恨不得悲声痛哭,却无心无力。毕竟,于事无补。】
        【看她捧于怀中一坛酒,再低身放于我手边,眼神不变,神情漠然】
        哦。


        6楼2016-11-13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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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字入耳,纵怀中余温尚在,却仍被冷风吹得一瑟,蹙了蹙眉。折身回屋,抱了披风,拢在他背上,目未斜视,绕至颈前专注地将领口系好,做尽这一切,方并肩坐于另侧,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嫡福晋终归没能捱过这个萧条肃杀的初秋,我想起那年在别院第一眼见到她,温善清丽的一个人,从烟气空濛的雨幕中款款走来,窈窕的像是一幅画儿。也正是这幅画,骤然间失去了所有色彩,顺势带走了身边这个大清郡王的心神。)
          (我甚至突然萌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假如替她死去的,是我呢。)
          (我竟然,是愿意的。)


          7楼2016-11-13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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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酒下怀,全身血液却冷,平日精神不复,尽是萧索。入夜之后,秋风愈发肃杀,明明是夏末初秋,竟有几分冬之凛冽,不知是风冷,还是心冷。】
            【感受到身后脚步,远去又归,看着眼前人低首服侍,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化作嘴边一个无奈的苦笑,稍纵即逝。】
            【刚刚一瞬间,我竟自私地希望,此时此刻能陪在我身边的,是阿淮,而不是旁人。】


            9楼2016-11-16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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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他,许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相伴过。)
              (不再是幼时一人读书,一人研磨,也不是才开衙立府,他沉浸在公文案牍里,我在窗下就着疏影横斜的花荫,专注地烹茶。从垂髫至豆蔻,从豆蔻再至今,几房福晋、丫鬟满庭,人人都能同他谈笑随侍,唯有我,于姹紫嫣红中偶然瞥往一眼,又驻足远去。)
              (而这一刻,我终于如旧日一样,目光未加掩饰,且一瞬不瞬望着他的侧脸,好像这些年里,我们从未分离。)


              10楼2016-11-16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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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淮书画皆通,独不擅棋,每每与她玩乐,总要以此取笑。她心性娇憨,便央了我教她对弈,闲暇时光,皆消磨于此处,并未觉半分不妥,抬首对视间,是错觉中的宁静安详、岁月悠长——现在,仿佛一场浮生大梦,已至将醒之时。】
                【过于突兀,便令人更加不能接受。自她去后,每每习惯走向正苑,却是物是人非,触目皆惊。正如此时冷夜秋风,最是萧瑟难言。】


                12楼2016-11-17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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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忙于祭事,一应礼制丧仪、待客驭下,皆与温惠福晋分理,数夜未能好好合眼,此时方觉出疲惘,几乎是从骨子里涌上的深深倦意,索性漫无边际地想,上一次和他独处,是什么时候?大概是鉴元七年那场不肯停歇的雪,皑皑如絮,足以掩盖一切虚妄执迷。)
                  (梆子声响了三下,陡然划破长夜凄寂,惊得寒鸦掠稍振翅,发出喑哑的嘶鸣。我仍然维系着先前侧首的姿势,眼睛里是他,却又不是,平静穿透十几年红尘岁月,历尽欢辛。)
                  (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13楼2016-11-17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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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梆子声响,暗处群鸟乱飞,扑朔着翅膀,在地面划下黑漆的影子,黑影跃动,与草木枝条相映,恍惚群魔乱舞,疑是地府门开,不阻阴阳,连通人界鬼界——蓦地抬眼,盯了远处半晌,可惜残鸟飞尽,林荫处再无声息。】
                    【无声地苦笑起来,再饮手边一坛酒,是她带来的,陈酿尚有余温,四肢百骸泛起了暖意,这才稍微回神。】
                    晚风太凉,你回去吧。
                    【转头去瞧她,不意对上她双眸,一怔】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16楼2016-11-17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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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扑面,木叶纷纷,片片跌在枯枝上,于黑夜中不过一闪,便再也望不见了。)
                      (思绪骤断,纤睫略眨,他的侧脸逐渐漾动在苍白的月光里,一刹间,酒气清冽,隐隐压过王府中日日供奉的香烛)
                      王爷。(并无意外,也未顺从,霜湛虬钟、驰魂云雾,淡淡垂一垂眼,轻应予他)
                      奴才今夜,也实在走不动了。您只管饮您的酒,且当奴才是个从枝头坠下的影儿,或是缥缈的一阵风,横竖,我不扰您。


                      17楼2016-11-17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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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愣,于醉眼朦胧中强自清明,可待我再看向她时,她却垂下了眼——不软不硬的钉子,儿时常见的很,便不能说不敬,毕竟早已将习惯融入骨血,只是随着年岁渐长,她愈发恭敬疏离,便再不曾见过她这般态度。沉默了片刻,只抛出一句】
                        随你。
                        【话落,向后一仰首,四肢舒展,彻底靠在栏杆上,枕下是一片冰凉,却不甚在意。此时入眼的,是乌云横行后、残余的点点明星,月离玉盘尚缺一隅,中秋将至,却再无团圆。】


                        19楼2016-11-18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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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深露重,渐渐觉出寒意。偏偏不知道又坐了多久,惟不着痕迹地抱紧了小臂,脑中昏昏沉沉,被长风一激,忽然忆起一事,自袖中摸出一件物什,朝他摊开手,掌心躺着一只精巧的耳坠,莹莹生光)
                          这几日丫头们收拾的时候瞧见的,原是一双,福晋大婚当日所戴,不知怎的只剩了一个,我就拿了回来。
                          (气氛凝着,纤细白皙的皓腕也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却无半分瑟缩的意思,沉吟半晌,仍道)
                          也许您,会想留着。


                          20楼2016-11-18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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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她玉掌之间,耳坠盈盈,依稀让我想起大婚那日,她殷红的双颊。可是,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此时耳坠只有一只,正如她抛下我,先一步离去。】
                            【喉头有些涩,一句话说的艰难】你有心了,拿过来吧。
                            【伸手去接。我明知,睹物思人不可取,触景生情,物是人非只会徒留感慨,可依旧克制不住的、伸手过去。】


                            22楼2016-11-18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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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耳坠递过来时,我几乎是用双手,将那一只耳坠捧着,慎重其事的,捧着那孤零零的坠子。触手冰冷,却恍惚间,残存着她的气息,明知斯人已逝,却仍心有眷恋。】
                              【方才饮酒后,酒劲上头,四肢百骸均无力气,头昏沉沉的,强自睁了双眼,看向萝薛,她肃立在哪儿,站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眉目表情。许是醉极,于是出口荒唐】
                              阿淮去了,整个府里,大概只有我是真心难过。你呢,萝薛,为什么你脸上,一点难过都看不到?


                              23楼2016-11-18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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