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rst wish生存
猫有九尾,每一条尾巴都可以用来实现一个愿望,相应的失去一次生命。
李元芳到现在都自然清楚地记着他与狄仁杰的第一次相遇,没有什么多余的美好。他是妖而对方却是一位阴阳师。世间纷乱,为妖祸之。所以 李元芳自始至终都明白他在狄仁杰眼里是多么不堪的存在。
长安城——大唐的首都,繁荣的标志。
李元芳用手将头顶深黑色的帽子压低,思虑着今天的温饱问题又该如何解决。耀眼的烈日逐渐失去了光彩一点点暗淡下去,原本洁白的天边云被余晖晕染上一片血红,火烧云此时此刻仿佛面容狰狞地讥笑年轻的黑猫。
像是突然之间各色各样的声音涌了出来,有咒骂,有哭泣,有尖叫……同一张张大不相同的脸庞混杂在一起,他们发出最后的哀鸣,便同长安城街上的枯叶经微风吹拂不再留有痕迹。
那些人都死了。
因为李元芳。
猩红的液体随着一声闷响突地喷洒出来,讲长安城青黑的石板染上不洁的颜色,还留有一丝温热液体顺着黑猫的手向下流淌,一滴一滴跌落,摔得不成形体。
妖即是妖,终究与人不同,也许有些相似的形体,畜生终究还是畜生。——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这一点李元芳不曾忘记。
会对那些无辜的尸体产生哪怕一点点愧疚吗。李元芳不止一次这样问过自己。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否定的。他是妖,为了生存而夺取他人的性命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如果会愧疚,死的人不会是他们,而是李元芳自己。他需要那些人的生命活下去。
不再去思虑,思考对于他来说都太过奢侈。只需将一切交于本能。
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踏入少有人至的巷道中,隐入了楼墙一片阴暗中。暗夜,才是妖物的主场。
凭借着自己异于常人双耳,不论再轻微的声响都躲不过李元芳的捕寻。猛然降低了速度,碧绿的双瞳不再是如同满天星般澄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郁的漩涡,深邃,让人难以黑猫知晓黑猫的所思所想。片刻之后,李元芳放轻脚步悄悄靠近身旁一栋不起眼的楼房,破败的房梁,早已褪去色彩的墙体,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都使人不禁怀疑这究竟是在繁荣的长安城还是落寞的城邦。
飞鸟从房边飞过,伸长了布满枯干羽毛的颈唱出嘶哑不成调的曲子,黑猫皱了皱眉在心底暗暗咒骂一声将手轻放在了颓圮的楼墙上,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一瞬间世界陷入癫狂。
巨大的压力猛地压下,似万丈的高楼猛然倾塌把李元芳瘦小的身躯淹没,支离破碎的残骸互相交错不留有一丝缝隙,骨架发出一声声不堪重负哀鸣。
“……!哈…哈……”
蜷缩起身子跪倒在青石之上,手捂住胸口,本能地施法展开一个保护罩抵挡如潮的挤压,尽可能地喘息贪恋每一丝氧气。挣扎起身,本是想转身离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不住颤抖着向内走去,用来掩饰双耳的黑帽掉落在一旁。
有时候李元芳总以为这是天命,狄仁杰是他此生的劫,而他,无论如何都注定无法逃脱。只是命中注定而已。
一路向内,方寸的楼阁却仿佛没有尽头,烛火在黑暗中献祭生命而舞,徒留有声声脚步声踏踏在阁中回荡。一点点靠近走廊的终极,绚丽的蓝光打在李元芳身上,淡蓝色的光晕不禁让李元芳有些愣神,停下脚步,直愣愣的就那么看着蓝色光晕的内部。胸膛起伏,四周只留有黑猫急促的呼吸声。突兀间,一阵尖锐的女声打破了寂静,随之而来的是不断的咒骂,争吵。
就在一脸槽逼之中黑猫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光晕中心的老者似是企图毁灭长安,而一旁的青年男女正在竭力阻止,只可惜处于下风,怕是要以失败而告终。
这一切本与李元芳毫无关系,长安逝去于他又如何?可就那么鬼使神差的,黑猫掏出了防身的飞镖击向老者。
光晕刹那间光芒大放,随后又散作云烟就此消散。
青年男女突然看向李元芳,女子微微扬起头,阴影落下,但凭借着猫类天生的夜视能力李元芳仍然能够清楚的看见,女子猩红的双眸如同充斥一股股黑色的漩涡让人不寒而栗,神色尽是高傲,仿佛方才的狼狈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杀气!啧,真是糟糕。
李元芳就那么僵立在那里,身体动弹不得。正欲开口寻个机会逃走,巨大的法阵出现在李元芳的脚下,法师吟唱着黄泉的哀歌,伴随着巨大的轰鸣,李元芳就那么消失于世。
失去意识之前李元芳似是听见吗阴阳师打扮的男子说到:“陛下!请不要……”声音低沉,成年男性独特的磁性嗓音格外好听。也许他是想请那女子手下留情,可那又如何,李元芳终究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