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之后慕清和快步走出大殿,追赶前方的谢婉。谢婉脚步极快,此时她已脱去甲胄,着一身红色武装,在暮风里长发与衣袂一起纷飞,像一朵盛开的木棉花。慕清和看着她飒爽的背影,顿住脚步,朗声道:“谢将军,留步。”
谢婉一回身,有些警戒地看着他。慕清和微微一笑:“在下慕清和,在殿上仰慕将军风华,故生结识之意,还望将军赏光。”
谢婉微微思索了下,低声念道:“慕 清 和。”然后抬起脸来直视慕清和道:“我知道了,左相慕文远之子、兵部侍郎慕清平之弟、右相褚九龄之婿,慕清和。”
慕清和因她在大殿之上那蔑视一瞥已然心中如同鲠了一根鱼刺,如今她这一番话更让慕清和恼意升腾起来,慕清和有些恼怒地说:“谢婉,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慕清和。”
谢婉态度依旧漫不经心,淡笑道:“慕公子,那到底什么才是慕清和呢?交朋友也是要讲条件的,我,谢婉,现在是天阑城主将,慕公子的资本是什么呢?拿左相的权势压我?抱歉,低头非谢氏之风。”
慕清和之前放荡不羁的岁月中从未受过如此折辱,更何况这些话出自他欣赏的女子口中,他当下血气激荡,立下豪言:“谢婉,你等着,我迟早有一天让你仰望我!”
谢婉微微勾了勾唇角,轻声道:“慕公子,这句话真的很幼稚。”
慕清和低头逼视着谢婉的眼睛,坚定地说:“放心,这一天不会让谢将军等太久。”
然后转身拂袖离去,谢婉一直在他身后站着,慕清和回眸的瞬间却看见谢婉的脸上挂着狡黠的微笑,整个人仿佛要融入漫天云霞中,慕清和纵然满腹怒火却也被这画面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