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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1-05 10:53回复
    (我听大夫说起过数次,因我自幼体弱,并不建议我生育子嗣,否则待到生育之时,一个不当心,就恐有性命之忧。这话他是明明白白的同我讲的,我却摇一摇手,告诉他,不要同任何人提起。我的主意既已定下,是再不会改的——我想,我该要有一个孩子,留在这世上。)
    (额娘已去,她留下了哥哥同我和时英,提起我们,都会有人说一句,那是德妃的子女。哥哥纵下落不明,可我总是不愿相信他已不在,更何况京中靖王府尚在,三子一女并府中女眷,大抵也在盼他早日能有音讯。故而我觉着,即使只有万一的可能,我也须让我的孩子到来,往后无论我在或是不在,都至少会有一个人仍很好的活在世间,他的身上流着我与他父亲的血脉,有两个名字将永远的镌刻在他的骨血中,从不会变。)
    (额驸与时英得知我已有两月身孕的时候,自然都欢喜异常,早先三嫂送与的那些药材,亦到了用上的时候。如此又过了近八个月的光景,我并未有过多的不适,我想,兴许这一次,天意大概会眷顾我一回。)
    (腊月廿七这一日,临产的征兆来的突如其然,幸而大夫稳婆丫鬟早就待命。我记不清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也许是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又或者更久,枕头早已被我的汗水混着泪水湿透,我却疼的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听见稳婆慌了,她急急忙忙的对人说,恐怕是难产!)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1-05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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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于深宫,自然知道,难产这个词眼是什么意思,紧跟着要有的一句话我也知道,如有万一,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额驸已在院中高呼,无论如何保大人!稳婆擦了一把额上的汗,一叠声的应是,我却不晓得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稳婆的袖口,咬牙叫出一声:)
      “保孩子!听我的,一定保住孩子!”
      (稳婆急的没法,只听大夫说,凶险并未到了那一步,两个先都保了再说。稳婆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叫我含上参,又叫我攒些力气。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痛的弓起的身子蓦地一松——)
      (稳婆笑了出来,随着新生孩子的哭声,对我直道,贺喜公主,是个小公子。我也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此时我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但是我,为什么还是这样疼?)
      (再后来的事,我已不能知了,稳婆先头还笑起的面色倏然一变,大夫和丫鬟也急了,我只听见他们又提了声音,脚步慌乱的说,公主出了大红了,屋门口一阵喧嚣,仿佛是额驸急着要进来,又好像有人说,时英刚刚赶到公主府门口。我听见我的孩子在哭,可我提不起精神再去看上他一眼了。)
      (鉴元十七年腊月廿七,成穆公主难产殁,遗一子,名宋琛。)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1-05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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