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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楼楼现在的思路，本文情节虽有起伏，但绝不虐心。说楼主懒也好，寡淡也罢，楼楼就是不喜欢写悲剧，至少不喜欢写关于少主的悲剧。剧中的结局已经够让人惋惜的了，如果同人文中再不发糖，那就不太可爱了……
第一章沅茝澧兰
“主人，门外有人求见”一白衣侍从小心翼翼地向书案旁边的人禀报。
“不是说了吗？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过来烦我。”那人不悦地皱了眉，“要是什么人都见，我还用不用练功了？”
“可是、主人，他们带来了这个……”侍从吞吞吐吐地说道。说着将一只黑色檀木的令牌递了过去。
那人看见令牌的时候，明显一愣：令牌正反两面都雕有花纹，且以暗金线描边，正面用篆书写着“白驼山庄”四个字，背面则是山庄特有的标志。当即转了语气，“他们在哪儿？”
“禀主人，就在门外。”侍从如实答道。
“带他们进来”
“是”侍从领命而去。
大厅里
“你们是怎么得到这块令牌的？”欧阳锋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问道。
其中的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而身边的妇人则是三十岁左右，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那男子从容答道：“这是我家老爷临终前交托的，说是让我们带着小姐到西域，投奔他的一个故友。”
“你家老爷？”欧阳锋下意识重复了一句，“他姓什么？”
“我家老爷姓阮，要找的人是姓欧阳的。”
“阮兄？”欧阳锋有些惊讶。
“正是”那男子如是说道，“莫非您就是欧阳先生？”
“我是姓欧阳”那人叹了口气道，“不过，你们要找的应该是我哥哥。”
“那敢问先生，令兄现在何处？”依旧是那男子回的话。
“两年前去世了。”语气多少有些沉重。
对面的两人听了不由一呆，委实没有想到千里迢迢过来投奔，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我和阮兄也算是旧识，他的遗孤，我理应照顾。”欧阳锋说道。
“那就谢过欧阳庄主了”那两人行礼谢过，而女孩子则是懵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是阮兄的女儿？”欧阳锋目光移向了那妇人怀中的孩子。
“是”回话的是抱着女孩的妇人，“老爷和夫人成亲几年，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叫什么名字？”他随口问道。
“单名一个‘茝’字，老爷说希望小姐将来蕙质兰心。”可惜再美好的期望终究还是落空了。这两年里，孩子的父母相继去世，多亏女孩的父亲临终前嘱咐信任的管家和孩子的乳娘，让他们带着孩子投奔西域的故友，否则的话，这女孩子怕是难以养大了。
“这名字，倒也有意思。”那人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主人，门外有人求见”一白衣侍从小心翼翼地向书案旁边的人禀报。
“不是说了吗？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过来烦我。”那人不悦地皱了眉，“要是什么人都见，我还用不用练功了？”
“可是、主人，他们带来了这个……”侍从吞吞吐吐地说道。说着将一只黑色檀木的令牌递了过去。
那人看见令牌的时候，明显一愣：令牌正反两面都雕有花纹，且以暗金线描边，正面用篆书写着“白驼山庄”四个字，背面则是山庄特有的标志。当即转了语气，“他们在哪儿？”
“禀主人，就在门外。”侍从如实答道。
“带他们进来”
“是”侍从领命而去。
大厅里
“你们是怎么得到这块令牌的？”欧阳锋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问道。
其中的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而身边的妇人则是三十岁左右，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那男子从容答道：“这是我家老爷临终前交托的，说是让我们带着小姐到西域，投奔他的一个故友。”
“你家老爷？”欧阳锋下意识重复了一句，“他姓什么？”
“我家老爷姓阮，要找的人是姓欧阳的。”
“阮兄？”欧阳锋有些惊讶。
“正是”那男子如是说道，“莫非您就是欧阳先生？”
“我是姓欧阳”那人叹了口气道，“不过，你们要找的应该是我哥哥。”
“那敢问先生，令兄现在何处？”依旧是那男子回的话。
“两年前去世了。”语气多少有些沉重。
对面的两人听了不由一呆，委实没有想到千里迢迢过来投奔，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我和阮兄也算是旧识，他的遗孤，我理应照顾。”欧阳锋说道。
“那就谢过欧阳庄主了”那两人行礼谢过，而女孩子则是懵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是阮兄的女儿？”欧阳锋目光移向了那妇人怀中的孩子。
“是”回话的是抱着女孩的妇人，“老爷和夫人成亲几年，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叫什么名字？”他随口问道。
“单名一个‘茝’字，老爷说希望小姐将来蕙质兰心。”可惜再美好的期望终究还是落空了。这两年里，孩子的父母相继去世，多亏女孩的父亲临终前嘱咐信任的管家和孩子的乳娘，让他们带着孩子投奔西域的故友，否则的话，这女孩子怕是难以养大了。
“这名字，倒也有意思。”那人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两年后
“少主，您这是要去哪里啊？”侍从跟在白衣少年的身后，态度十分恭谨。
“到山庄外面走走”少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叔父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
“可是少主……”侍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边的少年忽然伸手扶住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家伙站稳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而对方也是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是谁啊？”终于抑制不住好奇，脆生生地问道。
“住在我家里，居然还问我是谁？”少年不答反问，仍是语带笑意。
“听张姨说，这里是欧阳叔叔住的地方，怎么也是你的家呢？”女孩子显然不解其意。
“你的欧阳叔叔，就是我的叔父，这回明白了吗？”微笑看着眼前的小家伙：白净净的脸蛋，眼睛黑漆漆的，正一脸迷茫地抬头看向他，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女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抛出一个问题：“那我应该管你叫什么？”
“你父亲和我爹爹是故交，我又比你大这么多，你说你该怎么称呼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
女孩子被他的举动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说道：“哥哥？”
“答对了”很是满意女孩子的反应，学着大人的样子，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以后要听哥哥的话，知不知道？”
“嗯”她不明就里，所以竟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
“你姓阮，单名一个‘茝’字，我说得对不对？”他浅笑低头。
“嗯，你怎么知道？”女孩子好奇地看向他，原来的距离感已然少了大半。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笑着反问，“你当初被抱过来的时候，我还记得。”沅茝澧兰，“阮”和“沅”读音相近，怪不得她会取这么拗口的名字。随即又想起“岸芷汀兰”一句，因而微笑说道：“茝字太拗口，不如换一个。”
“不要”她果断摇头。
“要不然你和我一样姓欧阳怎么样？”他继续逗她。
“才不要！”她继续摇头，“欧阳这姓氏虽好，可是我不喜欢。”
“小丫头”半开玩笑地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这样吧，原名不改，给你取一个字怎么样？就叫‘汀兰’。”
她虽然听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可听说不用改名字，当即高兴地点了点头。
自此，“汀兰”二字倒是比原来的名字更常用些。本来是少年心性，所以并没有顾及太多，却不知女子只有要出嫁的时候，才会由丈夫取字，所谓“待字闺中”正是此意。好在西域的风俗较为开化，倒也没有人去计较这些。
“少主，您这是要去哪里啊？”侍从跟在白衣少年的身后，态度十分恭谨。
“到山庄外面走走”少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叔父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
“可是少主……”侍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边的少年忽然伸手扶住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家伙站稳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而对方也是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是谁啊？”终于抑制不住好奇，脆生生地问道。
“住在我家里，居然还问我是谁？”少年不答反问，仍是语带笑意。
“听张姨说，这里是欧阳叔叔住的地方，怎么也是你的家呢？”女孩子显然不解其意。
“你的欧阳叔叔，就是我的叔父，这回明白了吗？”微笑看着眼前的小家伙：白净净的脸蛋，眼睛黑漆漆的，正一脸迷茫地抬头看向他，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女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抛出一个问题：“那我应该管你叫什么？”
“你父亲和我爹爹是故交，我又比你大这么多，你说你该怎么称呼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
女孩子被他的举动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说道：“哥哥？”
“答对了”很是满意女孩子的反应，学着大人的样子，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以后要听哥哥的话，知不知道？”
“嗯”她不明就里，所以竟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
“你姓阮，单名一个‘茝’字，我说得对不对？”他浅笑低头。
“嗯，你怎么知道？”女孩子好奇地看向他，原来的距离感已然少了大半。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笑着反问，“你当初被抱过来的时候，我还记得。”沅茝澧兰，“阮”和“沅”读音相近，怪不得她会取这么拗口的名字。随即又想起“岸芷汀兰”一句，因而微笑说道：“茝字太拗口，不如换一个。”
“不要”她果断摇头。
“要不然你和我一样姓欧阳怎么样？”他继续逗她。
“才不要！”她继续摇头，“欧阳这姓氏虽好，可是我不喜欢。”
“小丫头”半开玩笑地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这样吧，原名不改，给你取一个字怎么样？就叫‘汀兰’。”
她虽然听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可听说不用改名字，当即高兴地点了点头。
自此，“汀兰”二字倒是比原来的名字更常用些。本来是少年心性，所以并没有顾及太多，却不知女子只有要出嫁的时候，才会由丈夫取字，所谓“待字闺中”正是此意。好在西域的风俗较为开化，倒也没有人去计较这些。
第二章当时年少
自从有了那个开端，少年倒是对这个软软的小家伙越发地好奇了。他之前从未见过小孩子，再加上本身年纪也不大，所以面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小家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来她十分乖巧听话，无论说什么都会无条件地相信，即便是被捏了脸颊，也只是懵懂地看着他，从不哭闹。二来也是因为小家伙属实聪明可爱，肤色莹白，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想来长大之后定然是个美人。
“想不想出去，到山庄外面看一看？”他笑着捏了捏女孩子的脸颊。
“唔”小手按住他的手指，显然是被捏疼了，却还是点了点头，有些期待地说道：“想”
“那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带你出去怎么样？”手上的力道轻了几分，却是没有放开，顺势揉了两下。
女孩子因为对方动不动就捏上她的脸蛋，所以多少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出去的诱惑更大，终究还是开了口，声音却不大：“哥哥”
“声音太小，我没听清”他故意逗她。
“哥”声音明显高了几分，可分明是在赌气。
“好，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带你出去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汀兰虽然只有六岁，抱起来原也不用费什么事，可他也不过是少年，再加上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子，所以难免有些吃力。饶是如此，还是喜欢带着她一起出去。
“少主，用不用带把伞？”侍从看了看云彩，好心地提醒道。
“用不着，一会儿就回来了。”少年随口说道。带着小家伙已经够麻烦了，哪里还能腾出手来带伞。
“是”侍从果然不再多言。
结果……
两人出门不到半个时辰，就遇上了一场大雨，只好提前赶了回来。
把小家伙送到她的院子，帮她擦脸的同时，还不忘嘱咐道:“赶紧回房间换身衣服，省得着凉。还有，记得不要被人发现。”
“嗯，知道啦！”
见她乖乖点头，这才冒雨折回自己的住处。
张氏一见她这样，不由惊讶道:“这是跑哪去了？怎么下雨天出去也不带把伞？”一边说着，一边找出干净的衣服替她换上。
汀兰记着他的嘱咐，所以一言不发，也不说自己去了哪里，乖乖地听着张氏唠叨。待换好了衣服，便拿起一把伞准备出去。
“才换了干净衣服，又要跑出去”语气里有些嗔怪的意味。
“张姨，我就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小家伙笑着保证。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张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汀兰却是开心地跑了出去。
自从有了那个开端，少年倒是对这个软软的小家伙越发地好奇了。他之前从未见过小孩子，再加上本身年纪也不大，所以面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小家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来她十分乖巧听话，无论说什么都会无条件地相信，即便是被捏了脸颊，也只是懵懂地看着他，从不哭闹。二来也是因为小家伙属实聪明可爱，肤色莹白，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想来长大之后定然是个美人。
“想不想出去，到山庄外面看一看？”他笑着捏了捏女孩子的脸颊。
“唔”小手按住他的手指，显然是被捏疼了，却还是点了点头，有些期待地说道：“想”
“那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带你出去怎么样？”手上的力道轻了几分，却是没有放开，顺势揉了两下。
女孩子因为对方动不动就捏上她的脸蛋，所以多少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出去的诱惑更大，终究还是开了口，声音却不大：“哥哥”
“声音太小，我没听清”他故意逗她。
“哥”声音明显高了几分，可分明是在赌气。
“好，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带你出去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汀兰虽然只有六岁，抱起来原也不用费什么事，可他也不过是少年，再加上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子，所以难免有些吃力。饶是如此，还是喜欢带着她一起出去。
“少主，用不用带把伞？”侍从看了看云彩，好心地提醒道。
“用不着，一会儿就回来了。”少年随口说道。带着小家伙已经够麻烦了，哪里还能腾出手来带伞。
“是”侍从果然不再多言。
结果……
两人出门不到半个时辰，就遇上了一场大雨，只好提前赶了回来。
把小家伙送到她的院子，帮她擦脸的同时，还不忘嘱咐道:“赶紧回房间换身衣服，省得着凉。还有，记得不要被人发现。”
“嗯，知道啦！”
见她乖乖点头，这才冒雨折回自己的住处。
张氏一见她这样，不由惊讶道:“这是跑哪去了？怎么下雨天出去也不带把伞？”一边说着，一边找出干净的衣服替她换上。
汀兰记着他的嘱咐，所以一言不发，也不说自己去了哪里，乖乖地听着张氏唠叨。待换好了衣服，便拿起一把伞准备出去。
“才换了干净衣服，又要跑出去”语气里有些嗔怪的意味。
“张姨，我就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小家伙笑着保证。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张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汀兰却是开心地跑了出去。
她敲了敲门，却没有人答应，见房门虚掩着，因而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哎，你在吗？”
见仍是没有回应，不由鼓起勇气将门推开，再次问道:“有人吗？”
外面雨势不小，所以敲门声和她前一次的问话，他都没有听见，直到听见后面那句话，才下意识地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小家伙虽然淋了雨，可一直被他护着，远没有他淋得那么严重――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刚才汀兰敲门的时候，他正在换衣服，所以现在看见小家伙不免一愣，随后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说着又转回屏风后面，赶紧套上了外套。
汀兰虽是小孩子，可他已是少年，即便明知现在和她谈“避嫌”还为时过早，但一想到屏风后站的是女孩子，仍是觉得尴尬。
“就是想看看你换了衣服没有？”虽不知对方何以一见了她，就忙着避到屏风后面，但仍是没有多问，“你被雨淋得比我严重多了，要是生病了多不好啊！”
匆忙地整理好外套，这才从屏风后出来，总算是松了口气，“知道了”他微笑答应，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下次进来千万要敲门，那有你那么突然冒出来吓唬人的？”
“我敲了啊，而且还等了你好久，喊你你也没有回应。”她似有埋怨的意味。
“这样啊”他点头应道，“那就不怪你了。”说着又趁机捏了小家伙的脸颊一把。
“哎，你答应我件事好不好？”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说说看”少年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以后，以后能不能别、别再捏我的脸了……”声音不高，后面的几个字更是几不可闻。
“为什么？”他不答反问，似是故意逗她。
“你下手好重……”
“你准备拿什么条件做交换？”少年似笑非笑，仿佛在打什么主意。
“听你的”她还不太理解“条件”是什么意思，所以直接把问题抛给对方，听他怎么说。
“听我的？”随口反问了一句，果然见她点头，因而说道:“以后你对我以‘哥哥’相称，不许动不动就一口一个‘你’来称呼，要长幼有序知道吗？”
仔细想想自己似乎也没有吃什么亏，因而也就答应了。
他毕竟是少年，好胜逞强本为天性，有这样的要求也不奇怪。山庄上下虽都称他为“少主”，对他恭敬有礼，却是连一个玩伴都没有，难免有些寂寞。现在多了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家伙，自然要摆起架子。更难得的是，小家伙很是听话，让他十分省心。
见仍是没有回应，不由鼓起勇气将门推开，再次问道:“有人吗？”
外面雨势不小，所以敲门声和她前一次的问话，他都没有听见，直到听见后面那句话，才下意识地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小家伙虽然淋了雨，可一直被他护着，远没有他淋得那么严重――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刚才汀兰敲门的时候，他正在换衣服，所以现在看见小家伙不免一愣，随后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说着又转回屏风后面，赶紧套上了外套。
汀兰虽是小孩子，可他已是少年，即便明知现在和她谈“避嫌”还为时过早，但一想到屏风后站的是女孩子，仍是觉得尴尬。
“就是想看看你换了衣服没有？”虽不知对方何以一见了她，就忙着避到屏风后面，但仍是没有多问，“你被雨淋得比我严重多了，要是生病了多不好啊！”
匆忙地整理好外套，这才从屏风后出来，总算是松了口气，“知道了”他微笑答应，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下次进来千万要敲门，那有你那么突然冒出来吓唬人的？”
“我敲了啊，而且还等了你好久，喊你你也没有回应。”她似有埋怨的意味。
“这样啊”他点头应道，“那就不怪你了。”说着又趁机捏了小家伙的脸颊一把。
“哎，你答应我件事好不好？”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说说看”少年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以后，以后能不能别、别再捏我的脸了……”声音不高，后面的几个字更是几不可闻。
“为什么？”他不答反问，似是故意逗她。
“你下手好重……”
“你准备拿什么条件做交换？”少年似笑非笑，仿佛在打什么主意。
“听你的”她还不太理解“条件”是什么意思，所以直接把问题抛给对方，听他怎么说。
“听我的？”随口反问了一句，果然见她点头，因而说道:“以后你对我以‘哥哥’相称，不许动不动就一口一个‘你’来称呼，要长幼有序知道吗？”
仔细想想自己似乎也没有吃什么亏，因而也就答应了。
他毕竟是少年，好胜逞强本为天性，有这样的要求也不奇怪。山庄上下虽都称他为“少主”，对他恭敬有礼，却是连一个玩伴都没有，难免有些寂寞。现在多了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家伙，自然要摆起架子。更难得的是，小家伙很是听话，让他十分省心。
阮家本为书香世家，因而连张氏也都认得几个字，只是她知道的毕竟有限，也教不了汀兰什么东西。
虽说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如果真的将汀兰教成不通文墨的粗人，怕是她父母也不会同意，欧阳锋如是想着。只是他一来没有那个耐心，二来自认不过是识字罢了，还不足以当人的老师。因而，教汀兰识字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某人的身上。
“沅茝澧兰，这是你名字的出处。”在纸上写下四个字，随后又在旁边添了一句，“‘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这一句是我给你取的字。”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女孩子仰起脸看着他。
“等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会知道很多东西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真的啊？！”言语间满是欣喜，期待地看向他。
“真的，只要你好好学。”说着把小家伙抱到膝上，握着手中的毛笔，带着她一笔一笔写下纸上的每一个字。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现在已经七岁了，以后记得要和男子保持距离。”一边写，一边还不忘教导她。
“那对欧阳叔叔呢？”女孩子随口问道。
“那是长辈，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那李伯伯呢？”她说的是当初带她到西域的管家。
“他是你们家的管家，算是故人，年纪又长，也不在限定范围。”他解释得很耐心。
“你呢？你算不算？”这才是她关心的问题，若是以后真的要和他保持距离，那她岂不是很亏？
“我？”他微微一怔，没想到小家伙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我是你哥哥，当然也不在这个范围里。”
“那就好”小家伙松了口气，“还以为你以后都不能陪我玩了呢！”
“合着我就是你的玩伴而已”笑着捏了她的脸颊，似是很喜欢这种软软的触感。虽然之前答应过她，不再捏她的脸颊，不过既然她现在没反对，那他索性装作忘了，也未尝不可。
“你生气啦？”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不高兴了，因而怯生生地说道。
“我才不会和小孩子生气”他低头笑笑，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我和叔父要出去一段时间，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家里要好好听话。”
“出去？要出去办事吗？”她好奇道。
“嗯”他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至于欧阳锋是怎么想的，他并不清楚。因而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并不愿多言。
“办什么事？好不好玩？可以带我一起去吗？”忍不住扔出一堆问题。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有些懊恼地拍开他的手，“别闹，都弄乱了。张姨到时候又要说我了。”说着还不忘用手将弄乱的头发整理好。张氏待她一向很好，因而难免显得啰嗦，不过初心倒是好的。
他也不恼，反倒微笑地看着她。见他如此，她也不好继续抱怨，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说不准”他的神色难得有些郑重，“总要找到要找的人，把事情办完了才能回来。”叔父对那个人很是忌惮，想来那人的武功定然极高吧？虽在理智上不赞同欧阳锋的做法，但从情感而言，他也不想让叔父受制于人。
“那你们可要早点回来啊，我会想你和欧阳叔叔的。”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浅笑说着。
（本章完）
虽说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如果真的将汀兰教成不通文墨的粗人，怕是她父母也不会同意，欧阳锋如是想着。只是他一来没有那个耐心，二来自认不过是识字罢了，还不足以当人的老师。因而，教汀兰识字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某人的身上。
“沅茝澧兰，这是你名字的出处。”在纸上写下四个字，随后又在旁边添了一句，“‘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这一句是我给你取的字。”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女孩子仰起脸看着他。
“等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会知道很多东西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真的啊？！”言语间满是欣喜，期待地看向他。
“真的，只要你好好学。”说着把小家伙抱到膝上，握着手中的毛笔，带着她一笔一笔写下纸上的每一个字。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现在已经七岁了，以后记得要和男子保持距离。”一边写，一边还不忘教导她。
“那对欧阳叔叔呢？”女孩子随口问道。
“那是长辈，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那李伯伯呢？”她说的是当初带她到西域的管家。
“他是你们家的管家，算是故人，年纪又长，也不在限定范围。”他解释得很耐心。
“你呢？你算不算？”这才是她关心的问题，若是以后真的要和他保持距离，那她岂不是很亏？
“我？”他微微一怔，没想到小家伙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我是你哥哥，当然也不在这个范围里。”
“那就好”小家伙松了口气，“还以为你以后都不能陪我玩了呢！”
“合着我就是你的玩伴而已”笑着捏了她的脸颊，似是很喜欢这种软软的触感。虽然之前答应过她，不再捏她的脸颊，不过既然她现在没反对，那他索性装作忘了，也未尝不可。
“你生气啦？”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不高兴了，因而怯生生地说道。
“我才不会和小孩子生气”他低头笑笑，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我和叔父要出去一段时间，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家里要好好听话。”
“出去？要出去办事吗？”她好奇道。
“嗯”他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至于欧阳锋是怎么想的，他并不清楚。因而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并不愿多言。
“办什么事？好不好玩？可以带我一起去吗？”忍不住扔出一堆问题。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有些懊恼地拍开他的手，“别闹，都弄乱了。张姨到时候又要说我了。”说着还不忘用手将弄乱的头发整理好。张氏待她一向很好，因而难免显得啰嗦，不过初心倒是好的。
他也不恼，反倒微笑地看着她。见他如此，她也不好继续抱怨，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说不准”他的神色难得有些郑重，“总要找到要找的人，把事情办完了才能回来。”叔父对那个人很是忌惮，想来那人的武功定然极高吧？虽在理智上不赞同欧阳锋的做法，但从情感而言，他也不想让叔父受制于人。
“那你们可要早点回来啊，我会想你和欧阳叔叔的。”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浅笑说着。
（本章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猜猜哪句话让少主心生疑虑了呢？详情敬请期待第三章——南疆雪山 第三章 南疆雪山
三天后，欧阳锋叔侄启程。南帝虽然出家，但毕竟曾是一国之主，若是有心打听，总会有结果的。加之他虽然退位，身边仍有侍从陪伴左右，且大理不过就是那么大的地方，找到一灯大师的住处几乎毫不费力。
“叔父，当真要这么做吗？”即便是早就知道了欧阳锋的计划，可等到真正要实施的时候，仍是有些犹豫。
“嗯”那人只是一点头，“虽然没有伤了南帝，但也能让他耗损一些修为，下次论剑时，胜算也会大一些。”
欧阳克听了，也只好答应。眼见远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背着药篓，向叔侄俩藏身的地方走来，料想就是“渔樵耕读”四位弟子当中的第三位――武三通了。想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果然见欧阳锋点了点头，因而不再犹豫，闪身到了那人面前。
“你可是在采药？”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武三通。
对方略显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下却好生奇怪。这雪山常年冰封、人迹罕至，而眼前的少年却衣着单薄，显然内力不弱。观其衣着定然不是本地人，也异于中原人士，且一身雪白，若是不注意几乎与他身后的雪原融为一体。料知对方多半不是普通人，所以回答的时候多了几分谨慎，“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见教’二字倒是不敢当，只不过有几句提醒罢了。”少年依旧是微笑着看向他。
“什么提醒？”武三通当即反问道。
“你到山里采药，可曾问过这山的主人？”仍是慢悠悠地说道。
“这是荒山，哪来的什么主人？”武三通反驳道。
“巧了，这山偏就是归我家管的，你不经允许就擅自过来，是不是有失规矩呢？”说到这里略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放下药篓，空手回去，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来，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算是两清。”
“臭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武三通果然被他的一番话激怒了。
“怎么？自认理亏了？”少年仍是不依不饶。
“你胡说！”武三通本就口拙，在他一激之下，更是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竟似要同他交手。
“要动手吗？”少年勾起嘴角，分明带了几分挑衅，“我奉陪到底。”说话间已然向对方攻去。他虽自幼习武，但从未真正与人实战过，平日里和欧阳锋对招，也不过是练习而已，现在好不容易遇上武三通，自然很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如何。
武三通起先见他只是少年，所以有些轻敌，待接了一招之后才意识到，对方的功力并不比自己逊色，随后马上收敛心神，专心对敌。双方拆了百十来招，彼此的心思也各自转了多次。欧阳克是少年心性，非要争出个胜负；武三通则是越发心慌――自己好歹也跟在师父身边多年，居然连一个少年也打不过，若是传出去，当真是没脸见人了。
三天后，欧阳锋叔侄启程。南帝虽然出家，但毕竟曾是一国之主，若是有心打听，总会有结果的。加之他虽然退位，身边仍有侍从陪伴左右，且大理不过就是那么大的地方，找到一灯大师的住处几乎毫不费力。
“叔父，当真要这么做吗？”即便是早就知道了欧阳锋的计划，可等到真正要实施的时候，仍是有些犹豫。
“嗯”那人只是一点头，“虽然没有伤了南帝，但也能让他耗损一些修为，下次论剑时，胜算也会大一些。”
欧阳克听了，也只好答应。眼见远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背着药篓，向叔侄俩藏身的地方走来，料想就是“渔樵耕读”四位弟子当中的第三位――武三通了。想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果然见欧阳锋点了点头，因而不再犹豫，闪身到了那人面前。
“你可是在采药？”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武三通。
对方略显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下却好生奇怪。这雪山常年冰封、人迹罕至，而眼前的少年却衣着单薄，显然内力不弱。观其衣着定然不是本地人，也异于中原人士，且一身雪白，若是不注意几乎与他身后的雪原融为一体。料知对方多半不是普通人，所以回答的时候多了几分谨慎，“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见教’二字倒是不敢当，只不过有几句提醒罢了。”少年依旧是微笑着看向他。
“什么提醒？”武三通当即反问道。
“你到山里采药，可曾问过这山的主人？”仍是慢悠悠地说道。
“这是荒山，哪来的什么主人？”武三通反驳道。
“巧了，这山偏就是归我家管的，你不经允许就擅自过来，是不是有失规矩呢？”说到这里略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放下药篓，空手回去，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来，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算是两清。”
“臭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武三通果然被他的一番话激怒了。
“怎么？自认理亏了？”少年仍是不依不饶。
“你胡说！”武三通本就口拙，在他一激之下，更是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竟似要同他交手。
“要动手吗？”少年勾起嘴角，分明带了几分挑衅，“我奉陪到底。”说话间已然向对方攻去。他虽自幼习武，但从未真正与人实战过，平日里和欧阳锋对招，也不过是练习而已，现在好不容易遇上武三通，自然很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如何。
武三通起先见他只是少年，所以有些轻敌，待接了一招之后才意识到，对方的功力并不比自己逊色，随后马上收敛心神，专心对敌。双方拆了百十来招，彼此的心思也各自转了多次。欧阳克是少年心性，非要争出个胜负；武三通则是越发心慌――自己好歹也跟在师父身边多年，居然连一个少年也打不过，若是传出去，当真是没脸见人了。
“够了！”欧阳锋一边说着，一边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再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双方闻言均住了手，待武三通看清那人长相时，不由一惊，“欧阳锋？！”
“不错，是我”欧阳锋自然没有否认，“你家主子在哪里？”
“别做梦了，我是决不会将师父的所在告诉你的！”
“你……”欧阳克不满他的语气，正要出言反驳，却被欧阳锋拦下，继续问道:“你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其实只要武三通仔细想想就该知道，对方既然能摸清他出门采药的地点和时间，又怎么会不知道一灯大师的所在呢？显然是另有打算。
“好”欧阳锋点了点头，反手一掌，对面的人当即受伤摔倒。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放心好了，你的命留着还有别的用处呢！”少年意有所指。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也跟着欧阳锋学做这些恶事，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武三通恨恨说道，显然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欧阳锋神色微变，少年却是浑不在意，“他是我叔父，你这么笨，难怪……”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锋打断了，“和他说那些废话做什么？！”
武三通因受伤而视线有些模糊，所以觉得两人的神态、举止隐有相似之处，所以才会有此一说。不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下戳中了某人的心事，反手在他颈后一点，武三通登时晕了过去。
“找人把他送回去。”欧阳锋撂下一句话，匆匆地走了。
“是”少年虽有些奇怪，仍是应声答道。
回西域的路上，欧阳锋似乎心事重重，这一点自然被欧阳克发现了，因而试探开口:“叔父，难道还在为南帝的事困扰？”
“啊？”欧阳锋这才回过神来，“那倒不是。这次雪山的事，你办得不错，武功也大有进益，你父亲若是知道了，也会感到欣慰的。”
“爹爹向来不喜欢武功，倒是偏爱文墨，要不然也不会跟汀兰的父亲有交集了。”少年随口说道。
“是、是，你说的有理，”欧阳锋连连点头，“是我糊涂了。”
他听了却是没有说话，只觉得叔父这一路上的反应有些奇怪，可偏又说不出来。
刚一回到山庄，有人就迫不及待地过去找他。“你和欧阳叔叔这次出去，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小家伙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好玩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用来赶路了，还不如在家自在。”他一边回答，一边轻轻地捏了她的脸颊。
“别动”她挣扎拿开他的手，“张姨说了，我现在长大了，要和男子保持距离，不能随便让人摸脸的。”
“你才几岁？现在就想着避嫌。”他笑着揶揄道。
“七岁怎么了？你不是也说过‘男女七岁不同席’吗？”她振振有词。西域民风较开化，虽然也有中原的一些说法，但在实践方面，明显要弱上许多。乳母告诉汀兰这些，也是希望她不要忘了中原的习惯。况且她现在年纪还小，倒也没什么，若是再过几年，总是这样待在欧阳克身边，难免于名声有碍。
“那好，下次想要出山庄的话，你找别人吧！”若无其事地扔下一句话，果然让对面的人变了脸色。
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不要啊！”
“不是说要保持距离吗？怎么还抓着我袖子不放？”他有意逗她。
“我乱说的，别不带我好不好？”握住他的袖子轻轻摇着。
“不好”他不为所动。
“那、你下次捏我脸的时候，我不反抗好不好？”她一咬牙，定下保证。
“也不好，带你出去弄不好还会被叔父骂一顿，你这个条件未免太简单了。”他说的一本正经。
“哥～”她被逼急了，只好出言讨好。
“叫哥也没用，你本来就该这么称呼我。”平时都是他让着她，难得有机会让小丫头服软，自然要多逗逗她了。
谁知她却慢慢地松了手，头也跟着低了下去，睫毛忽闪忽闪地，显然是一副要哭的模样，却仍是嘴硬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反正我也不……”本来想说“反正也不稀罕”，可后面的几个字明显低了下去，已然隐有哭腔。
他原本只是想逗她几句，谁知却偏偏把人弄哭了，不由也慌了起来，“别哭了好不好？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虽然听见了他现在说的话，可还是觉得委屈，眼泪仍是顺着脸颊落了下来。伸手替她擦掉眼泪，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哭了，若是娘亲和叔父知道了，又该骂我了。”不知是这话起了作用，还是有感于他的态度，眼泪果然止住了。
“那你以后不许吓唬我了……”
“好，以后不会了”他微笑答道。
（本章完）
双方闻言均住了手，待武三通看清那人长相时，不由一惊，“欧阳锋？！”
“不错，是我”欧阳锋自然没有否认，“你家主子在哪里？”
“别做梦了，我是决不会将师父的所在告诉你的！”
“你……”欧阳克不满他的语气，正要出言反驳，却被欧阳锋拦下，继续问道:“你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其实只要武三通仔细想想就该知道，对方既然能摸清他出门采药的地点和时间，又怎么会不知道一灯大师的所在呢？显然是另有打算。
“好”欧阳锋点了点头，反手一掌，对面的人当即受伤摔倒。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放心好了，你的命留着还有别的用处呢！”少年意有所指。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也跟着欧阳锋学做这些恶事，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武三通恨恨说道，显然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欧阳锋神色微变，少年却是浑不在意，“他是我叔父，你这么笨，难怪……”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锋打断了，“和他说那些废话做什么？！”
武三通因受伤而视线有些模糊，所以觉得两人的神态、举止隐有相似之处，所以才会有此一说。不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下戳中了某人的心事，反手在他颈后一点，武三通登时晕了过去。
“找人把他送回去。”欧阳锋撂下一句话，匆匆地走了。
“是”少年虽有些奇怪，仍是应声答道。
回西域的路上，欧阳锋似乎心事重重，这一点自然被欧阳克发现了，因而试探开口:“叔父，难道还在为南帝的事困扰？”
“啊？”欧阳锋这才回过神来，“那倒不是。这次雪山的事，你办得不错，武功也大有进益，你父亲若是知道了，也会感到欣慰的。”
“爹爹向来不喜欢武功，倒是偏爱文墨，要不然也不会跟汀兰的父亲有交集了。”少年随口说道。
“是、是，你说的有理，”欧阳锋连连点头，“是我糊涂了。”
他听了却是没有说话，只觉得叔父这一路上的反应有些奇怪，可偏又说不出来。
刚一回到山庄，有人就迫不及待地过去找他。“你和欧阳叔叔这次出去，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小家伙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好玩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用来赶路了，还不如在家自在。”他一边回答，一边轻轻地捏了她的脸颊。
“别动”她挣扎拿开他的手，“张姨说了，我现在长大了，要和男子保持距离，不能随便让人摸脸的。”
“你才几岁？现在就想着避嫌。”他笑着揶揄道。
“七岁怎么了？你不是也说过‘男女七岁不同席’吗？”她振振有词。西域民风较开化，虽然也有中原的一些说法，但在实践方面，明显要弱上许多。乳母告诉汀兰这些，也是希望她不要忘了中原的习惯。况且她现在年纪还小，倒也没什么，若是再过几年，总是这样待在欧阳克身边，难免于名声有碍。
“那好，下次想要出山庄的话，你找别人吧！”若无其事地扔下一句话，果然让对面的人变了脸色。
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不要啊！”
“不是说要保持距离吗？怎么还抓着我袖子不放？”他有意逗她。
“我乱说的，别不带我好不好？”握住他的袖子轻轻摇着。
“不好”他不为所动。
“那、你下次捏我脸的时候，我不反抗好不好？”她一咬牙，定下保证。
“也不好，带你出去弄不好还会被叔父骂一顿，你这个条件未免太简单了。”他说的一本正经。
“哥～”她被逼急了，只好出言讨好。
“叫哥也没用，你本来就该这么称呼我。”平时都是他让着她，难得有机会让小丫头服软，自然要多逗逗她了。
谁知她却慢慢地松了手，头也跟着低了下去，睫毛忽闪忽闪地，显然是一副要哭的模样，却仍是嘴硬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反正我也不……”本来想说“反正也不稀罕”，可后面的几个字明显低了下去，已然隐有哭腔。
他原本只是想逗她几句，谁知却偏偏把人弄哭了，不由也慌了起来，“别哭了好不好？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虽然听见了他现在说的话，可还是觉得委屈，眼泪仍是顺着脸颊落了下来。伸手替她擦掉眼泪，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哭了，若是娘亲和叔父知道了，又该骂我了。”不知是这话起了作用，还是有感于他的态度，眼泪果然止住了。
“那你以后不许吓唬我了……”
“好，以后不会了”他微笑答道。
（本章完）
第四章 流年堪忆（上）
汀兰自幼父母相继去世，因为守孝，所以五岁之前一直穿的是素净颜色。后来虽孝期已满，但西域尚白，她虽不至于时时穿白色衣服，却仍是以素净的衣服为主。眼下，李管家又去世了，她一直把管家当作自己的亲人，所以少不得又要守孝。看着身上的白，她第一次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你说，为什么爹爹娘亲，还有李伯伯都离我而去了。”她低声问道，“是不是他们都不喜欢我？”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想，“他们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寿数罢了，不要想太多。”
“任何人到最后都要和身边的人分开吗？”她抬头看向他。
“嗯”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做正面回答。
“那你呢？也会离开我吗？”小丫头有些执拗地问道。
“暂时不会”他轻轻勾了嘴角。
“暂时是多久？”她追问道。
“就是在你长大之前不会，怎么也要等你将来成亲嫁人、找到自己的归宿。”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人说，成亲就是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分开是吧？”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
“那我将来嫁给你好不好？”她一本正经地问道，身边的人却是哑然失笑。
“笑什么啊？”她有些奇怪。
抬手捏上她的脸颊，“还是等你长大，弄明白成亲是什么意思再说吧！”
“长大就明白了？”她仍是不懂。
“嗯”他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宁愿她不要长大，省得像他一样，需要面对许多的无可奈何。
从雪山回来之后，欧阳锋的一些举动有些反常，有时看向欧阳克的眼神也颇为复杂。欧阳克自是感觉到其中异常，可偏偏想不明白个中原由，最后只好作罢。
“把这个服下去”随手将一个小的瓷瓶扔到他手上。
他很自然地照着做了，之后才随口问道:“叔父，刚才让我服下的是什么？”
“毒药”冷冷地撂下两个字。
“叔父说笑了”他显然是不相信。
“谁有功夫陪你开玩笑？”对方没有理会他的话，“你最好在明日午时之前把毒逼出来，否则没人管你。”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还待说什么，却是眼前一黑，低头看时，果然见掌心隐隐泛着青色。不由苦笑了一下，叔父当真没有骗人……
其实欧阳锋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一来是趁机培养他对各类毒物的抵抗能力，二来也是借机锻炼他的内力（参照梅超风服食砒霜）。虽说方法极端了一点，但初衷却是好的。
不过这一切，汀兰并不知道，所以一发现已经有大半天没有见过他，就忍不住到他的房间找人:“哥？你在吗？”
见没有人答应，于是敲了敲门，也不见有人应声，本想离开，却发现房门虚掩着。抑制不住好奇心，所以轻轻推开了门，却见他正坐在桌边，额上已然尽是冷汗。
“哥，你怎么了？”眼前的一切显然是不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
“离我远点”勉强吐出几个字，一边运功抵御着毒性，一边还不忘嘱咐她，“免得中毒。”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虽然担心，可偏偏帮不上忙，只能安静地站在一旁，尽量不打扰他。不知过了多久，面前那人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慢慢睁开眼睛，匕首划破指腹，黑色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水盆中，迅速将清水染成墨色。待流出的血转为鲜红色，这才裹上伤口。
“那个，疼不疼啊？”她目睹了全过程，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只问出了这样一句。
他低头笑笑，“还好，不过就是看起来吓人了点。”
“是欧阳叔叔让你这么做的吗？”她试探开口道。
“嗯”默默点了点头，“叔父这也是为我好。”
“学武功很辛苦吗？”
“习惯就好了”他没有否认。
“那我也学好不好？”她似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你？”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为什么？”
“这样就有人陪你分担了，省得你自己一个人受罪。”她振振有词。
他哑然失笑，“我还用不着一个小孩子帮我分担。”说完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教你武功什么的，倒真是该提上日程了。”
汀兰自幼父母相继去世，因为守孝，所以五岁之前一直穿的是素净颜色。后来虽孝期已满，但西域尚白，她虽不至于时时穿白色衣服，却仍是以素净的衣服为主。眼下，李管家又去世了，她一直把管家当作自己的亲人，所以少不得又要守孝。看着身上的白，她第一次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你说，为什么爹爹娘亲，还有李伯伯都离我而去了。”她低声问道，“是不是他们都不喜欢我？”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想，“他们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寿数罢了，不要想太多。”
“任何人到最后都要和身边的人分开吗？”她抬头看向他。
“嗯”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做正面回答。
“那你呢？也会离开我吗？”小丫头有些执拗地问道。
“暂时不会”他轻轻勾了嘴角。
“暂时是多久？”她追问道。
“就是在你长大之前不会，怎么也要等你将来成亲嫁人、找到自己的归宿。”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人说，成亲就是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分开是吧？”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
“那我将来嫁给你好不好？”她一本正经地问道，身边的人却是哑然失笑。
“笑什么啊？”她有些奇怪。
抬手捏上她的脸颊，“还是等你长大，弄明白成亲是什么意思再说吧！”
“长大就明白了？”她仍是不懂。
“嗯”他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宁愿她不要长大，省得像他一样，需要面对许多的无可奈何。
从雪山回来之后，欧阳锋的一些举动有些反常，有时看向欧阳克的眼神也颇为复杂。欧阳克自是感觉到其中异常，可偏偏想不明白个中原由，最后只好作罢。
“把这个服下去”随手将一个小的瓷瓶扔到他手上。
他很自然地照着做了，之后才随口问道:“叔父，刚才让我服下的是什么？”
“毒药”冷冷地撂下两个字。
“叔父说笑了”他显然是不相信。
“谁有功夫陪你开玩笑？”对方没有理会他的话，“你最好在明日午时之前把毒逼出来，否则没人管你。”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还待说什么，却是眼前一黑，低头看时，果然见掌心隐隐泛着青色。不由苦笑了一下，叔父当真没有骗人……
其实欧阳锋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一来是趁机培养他对各类毒物的抵抗能力，二来也是借机锻炼他的内力（参照梅超风服食砒霜）。虽说方法极端了一点，但初衷却是好的。
不过这一切，汀兰并不知道，所以一发现已经有大半天没有见过他，就忍不住到他的房间找人:“哥？你在吗？”
见没有人答应，于是敲了敲门，也不见有人应声，本想离开，却发现房门虚掩着。抑制不住好奇心，所以轻轻推开了门，却见他正坐在桌边，额上已然尽是冷汗。
“哥，你怎么了？”眼前的一切显然是不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
“离我远点”勉强吐出几个字，一边运功抵御着毒性，一边还不忘嘱咐她，“免得中毒。”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虽然担心，可偏偏帮不上忙，只能安静地站在一旁，尽量不打扰他。不知过了多久，面前那人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慢慢睁开眼睛，匕首划破指腹，黑色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水盆中，迅速将清水染成墨色。待流出的血转为鲜红色，这才裹上伤口。
“那个，疼不疼啊？”她目睹了全过程，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只问出了这样一句。
他低头笑笑，“还好，不过就是看起来吓人了点。”
“是欧阳叔叔让你这么做的吗？”她试探开口道。
“嗯”默默点了点头，“叔父这也是为我好。”
“学武功很辛苦吗？”
“习惯就好了”他没有否认。
“那我也学好不好？”她似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你？”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为什么？”
“这样就有人陪你分担了，省得你自己一个人受罪。”她振振有词。
他哑然失笑，“我还用不着一个小孩子帮我分担。”说完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教你武功什么的，倒真是该提上日程了。”
欧阳锋近些年来，越发地看重武功，山庄里的事务也逐渐交给欧阳克打理。前任庄主是欧阳克的父亲，一门心思扑在文字上，山庄的事务也不甚用心；现任庄主则是一心放在武学上，处理事务的水平也未见得比上一任好多少。现在山庄事务交到欧阳克的手上，大家还以为多半和前两位一样，后来才慢慢发现，这位少主虽未及弱冠，可在为人处事方面明显要超过前面两人许多。
经手的事情多了，难免会发现一些过去忽视的问题――比如他的身世。起初不过是有人随口说了一句，大致的意思是说他在很多方面与欧阳锋隐有神似之处。本来是随便一说，却让他想起两年多以前，武三通也说过类似的话，再联系到叔父当时的反应，不由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可等到查出结果时，他却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几次想要找两个当事人问清楚，可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毕竟，有些事装糊涂远比直接摆出来要好得多。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他的性子倒是沉下来不少，庄上的人也都说他越发沉稳了，至于个中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
“汀兰”出声唤了她的名字，斟酌着开口，“如果我不是我父亲的儿子，你会怎么称呼”
“还是叫你哥哥，难不成称呼你姐姐啊？”她故意说道。
“你啊……”他笑着摇头。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教我识字、指点我武功的人。”她说的笃定。
心下莫名一暖，嘴角不由勾起一个笑容，“小丫头，谁教得你这么会说话。”
“你啊！”她反驳了回去，“整个山庄都没有比你还会说话的。”他听了却是摇头笑笑。
“哎，你是不是快二十岁了？”她仿佛突然想起什么，问了一句。
“嗯，听谁说的？”他没有否认。
“这还用告诉吗？你比我大了十岁，我当然记得。”她说的头头是道，“张姨说了，男子二十岁好像是很重要的生日。”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错，二十是弱冠之年，过了二十就是成年了。”他耐心说道。
“成年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她好奇地追问。
“也说不上是很大不同，就是要承担更多的责任、照顾和保护好身边的人。”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见得明白，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长大，又是长大……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成长了，可是似乎还是跟不上那个人的脚步。
（本章完）
经手的事情多了，难免会发现一些过去忽视的问题――比如他的身世。起初不过是有人随口说了一句，大致的意思是说他在很多方面与欧阳锋隐有神似之处。本来是随便一说，却让他想起两年多以前，武三通也说过类似的话，再联系到叔父当时的反应，不由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可等到查出结果时，他却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几次想要找两个当事人问清楚，可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毕竟，有些事装糊涂远比直接摆出来要好得多。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他的性子倒是沉下来不少，庄上的人也都说他越发沉稳了，至于个中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
“汀兰”出声唤了她的名字，斟酌着开口，“如果我不是我父亲的儿子，你会怎么称呼”
“还是叫你哥哥，难不成称呼你姐姐啊？”她故意说道。
“你啊……”他笑着摇头。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教我识字、指点我武功的人。”她说的笃定。
心下莫名一暖，嘴角不由勾起一个笑容，“小丫头，谁教得你这么会说话。”
“你啊！”她反驳了回去，“整个山庄都没有比你还会说话的。”他听了却是摇头笑笑。
“哎，你是不是快二十岁了？”她仿佛突然想起什么，问了一句。
“嗯，听谁说的？”他没有否认。
“这还用告诉吗？你比我大了十岁，我当然记得。”她说的头头是道，“张姨说了，男子二十岁好像是很重要的生日。”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错，二十是弱冠之年，过了二十就是成年了。”他耐心说道。
“成年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她好奇地追问。
“也说不上是很大不同，就是要承担更多的责任、照顾和保护好身边的人。”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见得明白，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长大，又是长大……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成长了，可是似乎还是跟不上那个人的脚步。
（本章完）
第五章 流年堪忆（下）
原以为她当时不过是随口一问，可等到她把一只小巧的桌屏递到自己手上时，他才恍然想起之前的事来。手里拿着东西，迟疑地问道：“这是……”
“放在桌面上的屏风”她怯怯说道，“跟张姨学的，绣得不是很好，你先凑合收着，将来绣出更好的，再送给你。”
他当然知道这是桌屏，只不过没想到她竟会亲自动手。屏风上绣着一幅墨竹，边上还配着一句小诗“万物中潇洒，修篁独逸群”，引的是唐朝孙岘的诗。针脚细密有致，倒不像是第一次绣的，忽然想起什么，转向她道：“把手给我。”
“干什么？”她防备地退了几步。
没有理会她的话，径自把她藏在背后的手拽了出来，果然看见食指和中指上都缠着纱布，不由有些叹气，“你才多大？学这些做什么？”
“张姨还夸我学得快呢！”她回道，“再说了，二十岁既然那么重要，那么我怎么也该有些表示吧？”
“你啊，好好听话，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他叹气道。
“不要就算了”作势要收回他手上的东西。
“哎”不由止住了她的动作，“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见他如此，她才松了口气。
汀兰的武功一直是他指点，虽然欧阳夫人和汀兰的乳母都不赞同她习武，但叔侄俩却觉得学点武艺防身也没什么坏处，再加上她自己也很感兴趣，所以竟坚持了下来。闲坐在庭院里，看着她在一旁温习剑法，忽然开口道：“等你把这套剑法练熟了，有一样东西要给你。”她当时不过是随便一听，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果真在几天后收到了他给的东西——一把精致的短剑。
“这个给你”说着将剑递到她手上，“你年纪尚小，太长的剑带着也不方便，这把短剑的长度配你正好合适。”短剑不过一尺有余，剑鞘和手柄处都雕着细细的云纹，剑鞘的正面还嵌着一块椭圆的白玉，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我不能要”说着把剑退了回去，“张姨说了，我们过来投奔已经给山庄添了不少麻烦，所以更不能……”其实张氏的意思是让汀兰和他保持距离，只不过说的比较委婉罢了。随着她年纪渐长，张氏越发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危险，因而出言提醒。
“那些话你随便听听就是了”他似是有些不屑，“你既在这里长大，就是我山庄的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可是……”她显然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他反问道。
“张姨会怪我的”小声嗫嚅着。
“你就说是我送的，想来她也不会说什么”说着拔剑出鞘，示意她凑过来一些。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将纸的边缘对准剑锋，只轻轻一磕，纸张登时被划成两半。
“好锋利啊！”她忍不住出声感叹道。
“就是因为它锋利，所以才送给你防身用。”收剑入鞘，再次把剑递到她手中，“好歹也学了一些武艺，怎么能连一件趁手的兵器的没有？”她这才收下了短剑。
原以为她当时不过是随口一问，可等到她把一只小巧的桌屏递到自己手上时，他才恍然想起之前的事来。手里拿着东西，迟疑地问道：“这是……”
“放在桌面上的屏风”她怯怯说道，“跟张姨学的，绣得不是很好，你先凑合收着，将来绣出更好的，再送给你。”
他当然知道这是桌屏，只不过没想到她竟会亲自动手。屏风上绣着一幅墨竹，边上还配着一句小诗“万物中潇洒，修篁独逸群”，引的是唐朝孙岘的诗。针脚细密有致，倒不像是第一次绣的，忽然想起什么，转向她道：“把手给我。”
“干什么？”她防备地退了几步。
没有理会她的话，径自把她藏在背后的手拽了出来，果然看见食指和中指上都缠着纱布，不由有些叹气，“你才多大？学这些做什么？”
“张姨还夸我学得快呢！”她回道，“再说了，二十岁既然那么重要，那么我怎么也该有些表示吧？”
“你啊，好好听话，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他叹气道。
“不要就算了”作势要收回他手上的东西。
“哎”不由止住了她的动作，“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见他如此，她才松了口气。
汀兰的武功一直是他指点，虽然欧阳夫人和汀兰的乳母都不赞同她习武，但叔侄俩却觉得学点武艺防身也没什么坏处，再加上她自己也很感兴趣，所以竟坚持了下来。闲坐在庭院里，看着她在一旁温习剑法，忽然开口道：“等你把这套剑法练熟了，有一样东西要给你。”她当时不过是随便一听，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果真在几天后收到了他给的东西——一把精致的短剑。
“这个给你”说着将剑递到她手上，“你年纪尚小，太长的剑带着也不方便，这把短剑的长度配你正好合适。”短剑不过一尺有余，剑鞘和手柄处都雕着细细的云纹，剑鞘的正面还嵌着一块椭圆的白玉，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我不能要”说着把剑退了回去，“张姨说了，我们过来投奔已经给山庄添了不少麻烦，所以更不能……”其实张氏的意思是让汀兰和他保持距离，只不过说的比较委婉罢了。随着她年纪渐长，张氏越发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危险，因而出言提醒。
“那些话你随便听听就是了”他似是有些不屑，“你既在这里长大，就是我山庄的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可是……”她显然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他反问道。
“张姨会怪我的”小声嗫嚅着。
“你就说是我送的，想来她也不会说什么”说着拔剑出鞘，示意她凑过来一些。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将纸的边缘对准剑锋，只轻轻一磕，纸张登时被划成两半。
“好锋利啊！”她忍不住出声感叹道。
“就是因为它锋利，所以才送给你防身用。”收剑入鞘，再次把剑递到她手中，“好歹也学了一些武艺，怎么能连一件趁手的兵器的没有？”她这才收下了短剑。
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他虽然压下了直接询问的念头，可还是希望得到那个人的认可，因而在许多方面都力求出众，但仍是得不到丝毫的夸奖，反倒引得那人越发地严苛了。一边想着，一边啜了口酒，微微合上双眼，倚在树上闭目养神。
“哥，哥？”是她的声音，他几乎不用分辨就知道。
这一年以来，小丫头的剑法倒是长进了不少，再加上资质不错，连欧阳锋都有些赞赏的意思：“汀兰这丫头的资质当真不错，只可惜是个女孩子。”只是她逐渐长大，张氏的态度也越发耐人寻味了。汀兰的乳母张氏，本为其母亲的陪嫁侍女，嫁人不久夫婿早亡，所以几乎是一直陪在汀兰的身边、照顾她长大的。张氏没有孩子，因而对汀兰视如己出，不过对汀兰和他的交往，态度似是有些暧昧——既希望汀兰与他交好，又不愿两人越过某种界限。他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来？更何况，她对自己来说，不过是妹妹一般的存在，又怎么会像旁人担心的那样、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哥？”她继续寻找。
“我在这里”睁开眼睛，忍不住开口应道。
她闻声看去，果然看见欧阳克正半躺在树上，手里似乎还拿着一只酒坛，有些惊讶道：“你喝酒？！”
他不置可否，略坐起了一些，看向树下的人，“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想找你陪我玩一会儿”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树干周围，竟似有上去陪他同坐之意。
“小小年纪不学些好的，偏要学爬树”似是调侃地瞥了她一眼。
“也没见你学好啊！”她不甘心地反驳，“不仅上树，还喝酒。”仍是不放弃上去的想法。
“罢了，我认输”他笑着摇了摇头，纵身跃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带到了树上。
“这么厉害的功夫什么时候教我啊？”她目光里满是欣喜。
“过一阵子，等你的内息稳了再说”他浅笑说道。小丫头才修得一点内力，就迫不及待地想着下一步。
“哦”闷闷地应了一声，“你不许骗人！”
“我几时骗过你？”仍是伸手捏了她的脸颊，这习惯似乎有点改不掉了。
“和以前一样，我要你亲自教”她果断说道。
“为什么？”他反问道，“叔父的武功可要比我要高上许多。”
“欧阳叔叔太凶了”汀兰苦着脸，“每次看他教你的时候，都是板着脸，语气也不太好听。”
连她都看出来了吗？他心里不由苦笑，口中却是说道:“叔父只是对我那样，对你，他向来都是不错的。”
“估计这就是张姨说的‘爱之深，责之切’，欧阳叔叔只有你这么一个传人，当然要严格要求了。”她振振有词。
“牙尖嘴利，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他随口揶揄道。
“不怕啊”她浑不在意，“实在不行，嫁给你就好了。”她自幼父母双亡，所以没人跟她讲礼教大防，西域又是民风开化之地，再加上寄养在山庄，被保护得很好，因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十分不合时宜。
“胡说些什么”他无奈摇头，“这两年还好，别人当你是小孩子随口乱说。若是将来等你及筓了，别人就该说你口无遮拦、不知分寸了。”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和他在一起吗？我喜欢你，说要嫁给你，难道不行吗？”她有些糊涂。
“那你喜不喜欢你的张姨，还有我娘？难不成都要嫁？”他笑着反问道。
“不是啊”她果断摇了摇头，“张姨嫁过人了，所以不能算数。夫人是欧阳伯伯的妻子，而欧阳伯伯是我爹的朋友，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我也不能和他抢。”
听了她的一番“解释”，他只好无奈叹气，从树上跳了下来。
“哎，你怎么下去了？”汀兰惊讶道。
“下来透透气，省得被你的‘道理’绕晕了。”他好整以暇地说道。
“那我也下去好了”学着他的样子，就要下去。
“哎”小丫头动作太快，他阻拦不及，好在在落地前被他接住。“胡闹，这么高的地方也敢往下跳！”显然有些微恼。
“还不是跟你学的吗？”她自知理亏，所以只敢小声反驳。
“算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早点教你轻功吧”
“真的啊？！”
“嗯”他浅笑点头。
（本章完）
“哥，哥？”是她的声音，他几乎不用分辨就知道。
这一年以来，小丫头的剑法倒是长进了不少，再加上资质不错，连欧阳锋都有些赞赏的意思：“汀兰这丫头的资质当真不错，只可惜是个女孩子。”只是她逐渐长大，张氏的态度也越发耐人寻味了。汀兰的乳母张氏，本为其母亲的陪嫁侍女，嫁人不久夫婿早亡，所以几乎是一直陪在汀兰的身边、照顾她长大的。张氏没有孩子，因而对汀兰视如己出，不过对汀兰和他的交往，态度似是有些暧昧——既希望汀兰与他交好，又不愿两人越过某种界限。他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来？更何况，她对自己来说，不过是妹妹一般的存在，又怎么会像旁人担心的那样、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哥？”她继续寻找。
“我在这里”睁开眼睛，忍不住开口应道。
她闻声看去，果然看见欧阳克正半躺在树上，手里似乎还拿着一只酒坛，有些惊讶道：“你喝酒？！”
他不置可否，略坐起了一些，看向树下的人，“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想找你陪我玩一会儿”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树干周围，竟似有上去陪他同坐之意。
“小小年纪不学些好的，偏要学爬树”似是调侃地瞥了她一眼。
“也没见你学好啊！”她不甘心地反驳，“不仅上树，还喝酒。”仍是不放弃上去的想法。
“罢了，我认输”他笑着摇了摇头，纵身跃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带到了树上。
“这么厉害的功夫什么时候教我啊？”她目光里满是欣喜。
“过一阵子，等你的内息稳了再说”他浅笑说道。小丫头才修得一点内力，就迫不及待地想着下一步。
“哦”闷闷地应了一声，“你不许骗人！”
“我几时骗过你？”仍是伸手捏了她的脸颊，这习惯似乎有点改不掉了。
“和以前一样，我要你亲自教”她果断说道。
“为什么？”他反问道，“叔父的武功可要比我要高上许多。”
“欧阳叔叔太凶了”汀兰苦着脸，“每次看他教你的时候，都是板着脸，语气也不太好听。”
连她都看出来了吗？他心里不由苦笑，口中却是说道:“叔父只是对我那样，对你，他向来都是不错的。”
“估计这就是张姨说的‘爱之深，责之切’，欧阳叔叔只有你这么一个传人，当然要严格要求了。”她振振有词。
“牙尖嘴利，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他随口揶揄道。
“不怕啊”她浑不在意，“实在不行，嫁给你就好了。”她自幼父母双亡，所以没人跟她讲礼教大防，西域又是民风开化之地，再加上寄养在山庄，被保护得很好，因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十分不合时宜。
“胡说些什么”他无奈摇头，“这两年还好，别人当你是小孩子随口乱说。若是将来等你及筓了，别人就该说你口无遮拦、不知分寸了。”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和他在一起吗？我喜欢你，说要嫁给你，难道不行吗？”她有些糊涂。
“那你喜不喜欢你的张姨，还有我娘？难不成都要嫁？”他笑着反问道。
“不是啊”她果断摇了摇头，“张姨嫁过人了，所以不能算数。夫人是欧阳伯伯的妻子，而欧阳伯伯是我爹的朋友，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我也不能和他抢。”
听了她的一番“解释”，他只好无奈叹气，从树上跳了下来。
“哎，你怎么下去了？”汀兰惊讶道。
“下来透透气，省得被你的‘道理’绕晕了。”他好整以暇地说道。
“那我也下去好了”学着他的样子，就要下去。
“哎”小丫头动作太快，他阻拦不及，好在在落地前被他接住。“胡闹，这么高的地方也敢往下跳！”显然有些微恼。
“还不是跟你学的吗？”她自知理亏，所以只敢小声反驳。
“算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早点教你轻功吧”
“真的啊？！”
“嗯”他浅笑点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