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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以北】寒假活动——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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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惊醒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身边熟睡的苏毅。
言清的大脑有些发懵,他似乎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苏毅怎么就和他睡在了一起。
“言淖。”干哑的嗓音,言清呆坐着,舔了舔唇。
可又一想,不对,言淖前不久才过完头七。
……是啊,他已经去世了。
言清想了半天,床头还摆着他们以前的合照。窗帘间透了些光进来,乖巧地趴在地上,不及床沿。
而零散地,铺在深褐色的木质地板上的,还有一份人格分裂鉴定报告。
署名:言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14 16:08回复
    @捣蛋鬼赫拉丝 @逐神堕者 @我家妹妹老傲娇 @胧月喵
    (注:本楼楼中楼回复“我接”,第一位回复的吧友即可进行接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14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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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清兀自晃了晃脑袋,将言淖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他起身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希望想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大脑皮层和海马体内空空如也.他望着陌生房间的一片狼藉,依稀闻见昨夜糜烂的气味.
      很强烈的一股酒味.
      他这才想起昨夜自己是和苏毅一起去吃了饭,顺带喝了点酒.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才想不起来?言清以这样的理由暂时安慰着自己,翻身从床上起了来,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正欲离开之时,他似乎踩中了什么东西,差点滑了出去.言清眯了眯眼才看清那是一张纸.抱着好奇的心理捡起来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他便愣住了.
      [经鉴定,言清患有轻度的人格分裂症.]
      好在他还未丧失理智.言清回头看了一眼苏毅,慌慌张张地将纸塞进包里后离开.


      IP属地:四川3楼2017-01-14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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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小心翼翼的关门声响起,苏毅微微睁开眼,看着自己紧闭的房门勾起唇角,他在心中暗自决定,如果这人没有自己乖乖回来,那晚上就试试……鞭子?还是绳子?
        怎么办都好想用啊!还是不等晚上了。再等一分钟,如果言清不回来,苏毅就要去抓人了。
        短暂的寂静后,门被人很用力地打开,门后是言清一张写满了服气的脸。
        他怎么都没想到苏毅还能把自己家门反锁了。
        这人是神经病吗啊啊啊啊!
        他看着闭眼躺在洁白大床里的苏毅,犹豫着是否该把他叫醒。
        ……这可是顶头上司!而且这人狭隘到了极点,如果有谁稍微顶撞他一下,这人就不要想混了好吗!简直是睚眦必报的典范。
        但是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突然出现在他家里?
        言清头疼得不行。闭上眼揉了揉睛明穴,还是想不出来什么办法。
        “你在干什么?”
        言清被这清冷的声线吓得浑身一激灵。完了,老虎醒了。
        殊不知这老虎已然看猴戏般看他走来走去许久了。
        “我……送文件。”言清的嘴角勾起一个标准的弧度。不能怂!就是干!
        “嗯?是吗?”苏毅被这蹩脚的理由吓到,险些笑出声,也罢,就陪他玩玩。
        “那你哪里来的钥匙?”
        言清面不改色,手心却黏黏糊糊,全是冷汗。
        “秘书给我的。”
        苏毅想一想,秘书哪里的确有一把自己的钥匙。改天去要回来。
        “那你怎么不走?”苏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的肌肉,示意言清自己可是赤裸着上身。
        当然下身也未必穿了衣服。
        “你家门反锁了。”言清说起这事也是一把辛酸泪,旋即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那你怎么进来的?”苏毅一步步把这心思单纯的小白兔带进坑里,心里还有些小得意。
        言清倒是真的懵了,如果是自己开门进来,那门的确不该反锁。
        天知道门怎么会反锁啊啊啊啊!
        “我来告诉你。”
        苏毅掀开被子,下身的确……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14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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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等我有脑洞了再接...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1-14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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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毅下身穿着一条棉裤,至少,不是自己预料中的那样......
            言清庆幸地拍拍胸口。
            “你认为什么?”一个晃神,苏毅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比言清高了一点,他用有力的手挑起他的下巴,将言清禁锢在墙的一角,继而,作势要朝言清的唇吻下去。
            言清瞪大了眼睛,用力挣扎。他不想被上司潜规则,尤其还是男上司,他用力的伸脚往苏毅的裤裆猛踢。在踢到实物后,言清看着猛地变脸的苏毅痛苦地倒在地上蜷伏着,像只虾一样不停抽搐。
            “看来,我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知道厉害了。别费劲了,我的门没有我的指纹你是打不开的。”苏毅看着言清不停想着开门冷冷地说道。
            言清一股怒气直升,看着苏毅道,“我是您的属下,不是您的情人,请不要以为我做这份工作是您能够肆意妄为的理由。以及......”
            言清走到床前的小柜子上,“而且我不知道您居然会藏有员工的私人照。这是犯法以及变态的。”收起了他和言淖的合照,言清有些五味杂陈。
            言淖......他从未见过的诊断书......
            这些事让他无暇顾及这个上司,他只想离开。
            “你就这么想走?”苏毅拿出藏在柜子里的抖s系列器具,“我告诉你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言清咬唇,他现在觉得脑子好昏,他的视野也变得恍恍惚惚的,看不清,也听不清,他只感受到一个人影在他面前摇曳。
            “不要......”言清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床。
            “哼。”苏毅暗笑着,想要用捆绑绳绑住言清。却突然被言清的手握住,“你放开我!”苏毅想要挣脱,却始终挣不开言清那如镣铐般的手。
            “你想对他做什么?”言清站起,逼问着苏毅,手越发用力。
            “你不可以对他动手。”
            “动谁?言清!你!给我松手!啊!”苏毅手被言清反向扣住,手中的道具掉出手摔在地上。
            “你喜欢道具?”言清自言自语般,随后渗人的笑了起来,“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满足你。”
            他拿出捆绑绳将苏毅呈大字型的绑在床上,裤子倒是没给他脱了,而苏毅在整个过程中竟没办法挣脱,反之,还挨了言清的一记情趣鞭子。
            尽管苏毅喜欢道具,但不代表他喜欢被道具对待。
            “你放开我!言清!”
            苏毅大声喊叫,却被言清塞了毛巾上去。
            “你喜欢蜡烛吗?”言清拿出打火机点了蜡烛,滴了一滴在苏毅的脸上,发问道。但苏毅无法回答,因言清的缘故也动弹不得,只是不停的疼得吸气,抽搐。
            ......
            将苏毅所有的道具都用在他身上后,言清将已经晕倒了的苏毅的手指对着仪器,他家的门果然开了。
            走出这栋私人豪宅,言清打了的准备回家,在车上,言清轻抚了下照片上笑的阳光灿烂的男孩,用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着。
            “言清。”


            IP属地:福建6楼2017-01-14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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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清,或者说言淖,今天并没有去上班,人事部那边已经请过假了,就是不知道某位大人物会不会气得跳脚。
              无所谓了……言淖往后倒去,柔软的床立刻陷了下去,在言淖的周围挤出凌乱的布纹。
              还是自己的家好。
              言清特别不懂得照顾自己,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他总是特别依赖自己,言清会有这一天,有一半也是自己纵容的。
              休息了片刻,言淖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家里的冰箱,用现有的食材做起了饭。
              言清那家伙,一直学不会做饭,闹着说自己怕火,能离炉灶有多远就有多远,可就算是换成了电磁炉,那个家伙还是学不会做饭。
              “有言淖会做就行了,只要有你在,我不学也可以的,不是吗?”
              只要有我在吗……言淖敲鸡蛋的手顿了顿,停在了煎锅的边缘,鸡蛋清液从细小的裂缝中漏了出来,顺着锅的边缘一路向下,在发出轻微的烧灼声的同时变成白色的固体,然后慢慢地和黑色的锅底融为一体。
              言淖反应过来,将鸡蛋彻底敲开,于是鲜嫩的蛋黄被暴露在锅中,随着油温的浸润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可是我不在了啊。
              言淖轻叹了一口气,将煎好的鸡蛋装盘,放在了桌上。
              言清很喜欢吃自己做的煎鸡蛋。有连吃十盘的最高记录,甚至有时候,会幼稚到把煎鸡蛋发上朋友圈不停的炫耀【当当!这是全世界最好的煎鸡蛋!没有之一!】。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突然热切的响了起来。言淖等了大概有20秒,门铃仍是响个不停,言淖站了起来,顺手将手机的录音功能调了出来,如果是那个死变态,他就录个音然后报警吧。
              门打开了,门外站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早安!嗯……言淖哥?”
              言淖轻扯嘴角,“真亏你认得出来。”
              “别看我这样,女孩子对喜欢的人的直觉可是很敏锐的呀~”女孩透过言淖向门内探头,“言清哥呢?”
              “他上班去了。”
              “哦哦,那好吧!”女孩将手上的便利袋提到了眼前,“我妈从乡下寄来了一些干货,我就想让言清哥试试,要是喜欢的话,我让我妈再寄点过来。”
              “追人追得这么直接,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很少见。”言淖接过袋子,但里面的东西的重量却让言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告白?”
              “啊!”像是说中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女孩紧张的捂住了脸颊,“这个我还没想到!不过我一见到言清哥就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呜……这个太难了,放过我吧。”
              “你喜欢他难道不准备告白?那家伙很迟钝。”言淖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孩苦恼的样子,这就是他不能在的原因,可是他竟没有一丝不舍,反而乐见其成,他就像个疯子……甚至还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让言清相信自己消失了。
              “咳咳。”言淖适时的打断了女孩的少女心,“快要到中午了,我去接他回来,你能帮我看一会家吗?”
              “看家?!”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
              “好女孩可是不能乱动别人的家哦?”言淖笑了笑,很不意外的看到了女孩垮下的嘴角。
              “好啦,要乖乖帮我看家哦……”
              “真是的,言淖哥真会使唤人。”女孩不满的嘟囔了几句,却乖乖地站在了门口,目送言淖下楼。
              “啊对了。”言淖下到一半,突然转过身,走了回来。
              “有事吗言淖哥,我保证不会翻言清哥的东西的!”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来……”言淖揉了揉女孩额前凌乱的刘海,“也帮我照顾好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15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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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不在了,请替我……照顾好他。』
                “言淖,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他的眸子有光,像海,深蓝与黑的交界。
                “喜欢。所以你早点找个女朋友,让我省省心,这样我会更喜欢你。”
                厨房里传来滋啦滋啦的声响,就像要掩盖某个人的心绪。
                『就算我喜欢你,但我也不能耽误你啊。』
                “嗨呀~哥~你别这么说呀,你怎么这么冷淡啊……亏得我一次又一次地帮你跟小染创造独处的机会!”他嘟囔着,“诶呀,饿死了。言淖你快点。”
                一回头,就看到他揉着小腹,一脸哀怨的富婆相。
                “这么大人了,做个饭都不会。以前说怕火也就算了,现在换成电磁炉了,也没见你有任何长进。”言淖无奈地叹口气。
                “言淖哥?言淖哥你怎么了?”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没事。接完言清我就不住家里了,你加油呢。”僵硬的笑容挂在嘴角,这种时候突然想起以前的事,让此刻的言淖感到十分无力。
                “唔。好的言淖哥!”那个叫小染的女孩羞红了脸,言淖也很配合的什么都不说就下楼了。
                只是他没走两步,却是遇到了……
                苏毅。
                『你到底,是谁。』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15 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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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
                  他站在灰色的天空下,涣散着双目重复这句话,好像这是通往哪里的密语,一遍又一遍。
                  “我是谁…………我是谁……”
                  这个喧嚷浮躁的城市一点一点变得寂静,天不知道什么开始下起了雪,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就像他破碎的梦。
                  街灯一盏一盏地暗下去,这一方天地最终归于混沌,只有他还在啜喏着,
                  “我是……谁……”
                  声音好似奔驰在广袤无垠的旷野上一去不复返,绝望地再无回音,而他还在苦苦追问,
                  “我是谁……”
                  “你是言清。”
                  突然一道光劈开了他的混沌,他眯缝着眼看向那道光,好不容易聚集后,才发现那只是一盏再普通不过的日光灯。
                  日光灯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秀发柔顺而服帖,妆容精致,五官柔和,并不怎么漂亮,却让人觉得舒服。
                  “醒了?”
                  女人的声音低哑温柔,令他情不自禁放下了警惕。
                  他甩了甩脑袋,并没有功夫搭理女人的问话,之前被尘封的记忆一点一点恢复过来。
                  对,自己是言清。
                  言清略略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这次梦到了什么?”
                  言清想了想,梦中的事情意外地模糊起来,只记得零碎的几个小片段。
                  他沙哑着嗓子开口道,
                  “梦到我是个精神分裂的gay,然后……”言清把后字拖了很长的音调,就像在回忆着什么,突然他抬头,“苏毅,染儿。”
                  “苏毅在我梦里是个男人,我的顶头上司,还和我发生了性关系。”
                  言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被沈尹顾催眠后自己做的梦,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荒谬。
                  “苏毅?怎么又是她?”女人略略皱起眉,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不知道。”言清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自己青梅竹马的苏毅会在自己梦里变成男人。
                  “你……喜欢她?”女人在本子记录了一些东西,根据以往反应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可我只把她当妹妹。”言清皱着眉,苍白无力地替自己辩解。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以男人的形象出现在你的梦里了,你下意识地把你们的恋爱归为了禁忌之恋那一类……还与你发生了性关系?这说明你虽然看起来还在抵抗,可实际已经放弃了挣扎。”女人尽量不用“自我本我”这类专业术语,尽全力在用一种言清能听懂的大白话阐述。“可是沈小姐,我依旧没能找回那段失落的记忆。”言清低下头,转移话题。“或许苏毅与之相关?”沈尹顾写下一些东西,头也不抬地问。言清摇头,事实上他自己心里也没谱。言清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朝九晚五,作息规律。他却有一个秘密。他害怕鸡蛋。谁没有个小怪癖呢,言清的怪癖从来没有影响到别人,也就无人挂心了。可是近来事态越发严重起来,从前言清只是厌恶鸡蛋,后来是看见鸡蛋就想吐,而现在,只要是椭圆的东西,都能引起言清的阵阵反胃。经过好几次将呕吐物吐在别人桌上之后,言清的上司决定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心理阴影。言清大概在小时候经历过什么,导致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治疗建议是催眠,只要他能想起来自己的经历,就可以破解他的心理阴影,而他的生活,又将走回正轨。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1-15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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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淖。”
                    “你不要走。”
                    “好吗?”
                    在无边的黑暗中,言清不断的向眼前一点亮光奔跑。
                    他喜欢苏诒吗?喜欢那个跟他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腼腆的女孩吗?他真的喜欢她吗?
                    言淖是谁?他为什么总是喊着这个名字。
                    他也许以前不懂,言淖是谁,为什么他知道言淖的样子,为什么他知道这个名字,为什么他偶然一个举动,总是下意识的念出他的名字,脱口而出。
                    所谓的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现实里,他根本就不知道言淖这个人,毕竟连苏诒在梦里都成为男的了,还是他的上司,甚至改名叫做苏毅。
                    但他真的喜欢苏诒吗?
                    主治医生说,他可能喜欢着那个腼腆的女孩。但他能感受到,他喜欢的并非是她。
                    但是谁?
                    是谁?
                    他知道梦境中的一切,那个言淖,占据了他的身体,在梦境里。
                    『你到底,是谁。』
                    这是梦境中的苏毅发问的。
                    但,同时也是言清向他问的。
                    这是他的梦境,倒映着他内心的一切。
                    你究竟是谁,言淖?
                    言清的眼眶干涩得流不出眼泪,他抱着膝盖半蹲着在黑暗中。
                    “你蛮横地进了我的梦境,却不告诉我你是谁。”
                    全世界都没有你的痕迹,那个诊治单是可以信任的吗,言淖。他不信。
                    在黑暗中的某处,几点星光闪烁,言清浑然没有发觉。
                    『你到底,是谁。』
                    ......
                    言清翻来覆去,从床上跌在地上。
                    揉了揉杂乱的头发,他去刷牙洗脸,看着镜中的自己,一阵晃神,“又做了奇怪的梦。居然还幻想苏诒是个男的,看来我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停止我的幻想了。哎我还去看医生,真奇怪的梦......对了,有个男的叫什么来着?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是个梦。”言清嘟囔着,快速搞定了一切。
                    “嗯,去报社上班了。”言清整了整衣着,满足的关上洗手间的门上班去了。
                    却没看见,洗手间的一面大镜子上,逐渐显现几个字。
                    “不 要 忘 记 我。”
                    ......
                    “喂?”言清无聊得单手摆弄着一台相机,接了电话,“啊,小赫?你说哪里有新闻让我去拍?”
                    “就是最近很火的姻缘树的爱情圣地沐羊啊。”小赫是一个看起来精明的男人,他推了推眼镜,“那里很出名的鬼宅最近出了场火灾,死者叫......嗯,什么淖来着?”


                    IP属地:福建11楼2017-01-15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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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就说你们,给消息都给不全,要你们何用。”言清边说边放下电话,开了免提。
                      言清把手上的相机举了起来,随便对准了报社里的角落拍了一张。闪光灯迅速的闪了闪,一张照片成功存入,言清低下头,按下相机的回放按钮查看照片确认相机的状态。
                      “那不得辛苦你吗,大记者,不过这些都是娱乐版的边角料,本来是实习生该跑的,就是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声音又犹豫起来,“你怎么连实习生的活都揽啊?”
                      “要你管。你把具体地址发GPS定位给我,我开车直接到那就成。”说完,也不顾电话那头的人感受如何,言清硬是挂断了电话。
                      “嗯?奇怪……”本来正在放大照片查看的言清突然在照片中发现了一个黑影,吓得言清连忙抬头,环顾四周,再仔细对比照片和报社的环境,发现只是报社装饰物的投影,言清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挠头,大概是自己精神过度紧张了吧。
                      “叮——”清脆的铃声提示音响起,言清看了眼被自己扔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的正是小赫发来的短信和定位。
                      小赫做事还是挺周到的,爆料人所给的东西也粗略做了整理,只差他去现场考察拍个照片了。
                      言清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短信的最后一行,是小赫的“温馨提示”。
                      【大记者,那边好像真的闹鬼,你自己小心点,多带点什么大蒜啊之类的辟邪的:P以及你最近揽了好多活,是不是失恋了?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啊,毕竟我是你的贴心好同事,吐苦水按时收费,一小时五块钱,血赚不亏。】
                      吐苦水你妹……言清合上了那条油腻的短信,这小子想钱想疯了吧,有毒。
                      收拾好东西,言清洒脱地将背包往最近新买的摩托车上一挂,但引擎声音还没响,就有人叫住了他。
                      “言清哥,跑新闻吗?”
                      “哦小染?这么巧,你不是病了好几天吗?”
                      言清看着眼前这个打扮时尚的女孩,联想起之前做的梦,他居然梦到这个女孩想要追求自己……言清看着小染,笑得那叫一个尴尬。
                      不过说起来小染自从大病一场后,整个人好像变了不少,他这段时间忙着各种跑新闻,也并没有注意,今天见到了,才发现她确实像同事们口中说的,变得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她比以前亲和了很多,就好像,他们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可是怎么可能呢,小染是一年以前才进报社的员工,要说认识,他和小赫可能还要更熟悉一些。
                      “我回来好几天了,是言清哥你太忙了。”小染挑了挑眉,“言清哥还是注意一下身体比较好,最近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令人担心。”
                      很令人担心?令谁?言清被小染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别开了视线。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言清清咳了几声,“咳嗯,我去跑新闻了。”
                      “嗯,慢走,开车小心。”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1-16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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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清从汽车上下来,脖子上挂着相机.
                        空气中还蔓延着残留的灰烬的味道,眼前的被烧得漆黑的老房子还围着警戒线.唯一还算过得上眼的就是边上那株说不上品种的树开着颓灿的花,在风里飘摇.
                        言清撇了撇嘴.这样的地方真的会有鬼?他着实看不出这被烧毁了的房子会有什么.
                        '那个死者叫什么来着...'
                        他猛然想起临走之前小赫还跟他说起,因为火灾这里还死过人.
                        鬼宅里有人而且起了火还十分巧合地把人烧死在里面了?!
                        厉害了.这位仁兄可真是倒霉.言清站在警戒线外双手合十.虽说不迷信什么的,但万一真的有东西出来咋办.对于这一点言清还是认为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番算不上正经地祈祷过后,言清跨过黄色的警戒线,走进已经是一片废墟的火灾现场.
                        他站在被烧毁的房子面前拍了张照片,顺带将那棵漂亮的树也拍了下来.低头查看照片时忽然有一个灰影从他视角上方掠过.他一惊,抬头四下寻找.这几天他的确是被弄得神经兮兮的.加之小赫给自己说的'鬼宅''烧死了人'这样信息,言清更是有些害怕.
                        大白天的,哪里有鬼啊,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言清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寻找着,背上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涔涔冷汗.
                        然而当他把视线放到那棵花正开得灿烂的树上时,分明瞧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言清咽了口口水,鼓起胆子朝那边走过去.
                        “喂,你是什么人?”
                        没有得到答应.言清忍不住伸出双手拍了下那个人影的肩,人影将头转过来.不错,是个人的脸.不是鬼.但是这脸却让言清差点喊出来.
                        这不就是他自己的脸吗!
                        言清怔愣着倒退了几步,瞧见那张脸还朝自己笑.这几天的信息全部涌上来,杂乱得如同一团理不开的麻.
                        他终于忍不住大叫出来,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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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的心理医生和小赫正站在他的面前.光从他们的脑袋中间投过来,然而他们的面庞却是模糊一片.
                        “老天,你终于醒了.”小赫率先离开那片黑暗,在言清的眼睛里他的面容总算清晰了几分,"你咋晕在鬼宅了啊?"
                        言清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沈尹顾望了一眼还未彻底恢复意识的言清,将一张纸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上面写着——
                        [经鉴定,言清此人患有中度人格分裂症与癔症.目前可以确定的人格有主副两个.副人格言淖经常通过幻觉来展现自己的意识,被由此妄图主宰人体.]


                        IP属地:四川13楼2017-01-16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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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言清回想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我好像...看到鬼了...”
                          小赫担忧地看着言清那副呆呆的模样,“言清你先别想了,好好休息。”
                          “不行!”言清突然很激动地叫了出来,他自己都吓到了自己。
                          他感觉那里有他想要的答案,好像自己非得找到才行。
                          好像找到了所有事就能破解了,包括自己害怕鸡蛋和梦到苏诒变成男的这些奇怪的事。
                          沈尹顾静静地看着言清,她大概看出点什么东西了。
                          那个副人格言淖...想要让言清意识到他的存在...但是为什么要去沐羊,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么...
                          不,沈尹顾瞥了一眼极其不正常的言清最后准备顺水推舟。
                          “言清,那你就去吧。”
                          “啊?言清都这样了...”小赫莫名其妙地看着沈尹顾。这是什么心理医生...
                          “真的吗?”言清也有点不太相信,他以为自己的心理医生会拒绝这个决定的,没想到...
                          “是的,你去吧。你也感觉到了吧?那里有你想要找的东西。”沈尹顾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关于言清的人格分裂和癔症真的让她感到头痛。
                          她都感觉自己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作斗争,而且还有言清这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如果言清被那个危险的副人格言淖给“关”了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挽救了。
                          让言清去找线索完全就是胡来的,她也的确知道,但是如果不让他去的话...
                          刚刚那句话是言淖控制着言清喊出来的,沈尹顾早就发现了。就算绑着言清,言淖也会随时出现在言清的身边。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放手一搏,让言清按言淖的想法去走。而且她也很好奇言淖这个副人格能做些什么事。
                          不过沈尹顾想的,言清是什么都猜不到。
                          言清现在只能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去做事,因为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总是有个声音对自己说快点去沐羊...
                          第二天言清就带上自己的摄影机和一堆小赫送的大蒜,十字架之类的驱邪信物坐上了地铁。
                          “请问你身边有人坐吗?”干净的男音传入自己的耳朵。
                          言清转头去看,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性,年龄和他相仿的样子,“没有。”言清笑着往旁边挪了一点。
                          地铁上的人都在低头看着手机,没有人关心言清在说什么。
                          “谢谢,我叫言淖。”言淖微笑着。
                          “啊...不客气...”言清摸摸自己的鼻梁,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哪听过言淖这个名字,但是看看对方又不认识...而且言淖笑得也有点诡异...不会是鬼吧。
                          言清打了个冷颤。
                          “嗯?很冷吗?”言淖关心地出声询问。其实他知道言清想什么,毕竟他就是言清,言清就是他...
                          “没,”言清摇摇头,“我只是...怕冷,嗯,怕冷。”
                          “是么...你可以靠在我身...”
                          “我!我到了,再见!”急急忙忙地打断对方的话。
                          言清拿起相机就跑出地铁。
                          如果再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看着列车缓缓开动起来他突然才想到,自己的背包忘记拿出来了,里面有他的手机和那些辟邪的东西。
                          不过好在钱包和身份证还在身上。


                          IP属地:浙江14楼2017-01-16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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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常常是瘴气缭绕的。
                            言清恍惚间坐在学生时代的课桌旁,旁边的墙上涂着不知所谓的表白或者谩骂,折磨着一片整饬的白。他把帆布包转个圈,放在点了蜜一样原木的地板上,抽出了两条赤溜溜的耳机线来听。
                            坚决贯彻即使是重活一遍也绝不努力学习的人生信条。
                            常青藤嫩绿的梢透过窗搔着他的鼻尖,他卖着乖向前桌借了本杂志。真是一点儿没变,他边感叹着光阴如箭日月如梭,边心甘情愿做个可耻的懒汉。
                            他漫无目的地翻起了10年前的新闻,风飒飒地袭来,卷着柔软的书皮儿,书的质量很好,还是铜版纸印的,透着塑胶薄膜附着的杂志,他看到他自己的影子腻在上面,像一片暧昧的唇印。
                            他到底是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长发垂坠在肩上,他最后再翻了两遍YSL口红上新的消息,突如其来的烦躁攫住了他,接着把书撕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变态,伪君子,或者说,女人。
                            随着他撕书的动作,嘈杂鼎沸的人声散了,满堂的学生像纸片一样浮动起来,飞走了。
                            得,他还得把同学捡回来。
                            他这么想着,头偏向了窗外,像是看满天飞舞的气球。 他在这阴暗的阳光下,隔着许许多多的人海,看到了那张同他几乎一样的面孔——那是一种极为有趣的感觉。
                            又不尽然。
                            对方袭承了母亲偏于狭长缱绻的眉眼,让他在阳光下看起来那么凉薄且忧郁。
                            “何必那么暴躁,你也不是不开心,对么。”他拄着金手杖,合着黑色极简的大风衣坐在桌子上,翘着腿,过白的面容同浓密的睫毛阴影下,带种令人嫉妒的悠闲。
                            言清提起层层叠叠的洛丽塔女裙来,他的身体在那时刚抽条,高挑修长的,比女孩的稚嫩来讲,是青涩流畅的身体,后背镂空了一大块背脊,春寒料峭里瑟瑟发抖,他走出来。
                            眼神是空洞的。
                            “你怎么来的。”
                            “你不是猜到了吗?”那人把问题绕回来,惯用手法。“能在这里相遇,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一个人格消失,另一个人格主导的道理。”
                            那人的骨架看起来更大些,线条流畅力量偾张。按道理说,同一个人格的不同衍生不会造成这样的视觉效果,甚至一点差别都不会存在,那他怎么……会产生差异。
                            话从言清蹙得紧紧的眉峰间缓和进口腔,真相在嘴边呼之欲出。
                            “不是的。”
                            他看着对方流氓无耻地脱掉了外衣,骨节分明的手啄开一串衬衣木扣,露出紧实精瘦的腹部肌肉,沉声说。
                            “你不是人格,你是我死去的弟弟。”
                            他疲惫地眼里有种变态的优容,他们凝视着彼此,沉默梗亘至此。
                            教室空无一人,突然开了一地的彩斑斓的花,在扭曲的空间里无声地尖叫着。
                            “我叫什么呢。”对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在花丛里茕茕孑立,光影倾泻。“告诉我啊。”
                            “言淖。”言清取下束腰,系在手上,他把那根绳子绑在横梁上,投在地板上现出灰扑扑的影子,是个倒吊人的样子。
                            “不是这个。”他的眼底蕴着淡淡的阴郁,忽而又阳光明媚起来。“趁着你回忆的时候,再给你点提示。”
                            他懒洋洋地眯细眼,吻了吻身旁言清绸缎般的长发。“这世界是凭借想像产生的,一切事物都由心所生。”几乎是有些喟叹地怜悯着,他抱住巨大花朵的萼片,从花上翻越下来,一层一层,看它们吞噬成更大的花,十分兴味。
                            “你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千千万万朵花苞相互撕扯着,最终合成一个大的,他们在笑,巨大嘲讽的笑脸,同那人如出一辙。
                            季言濯
                            季言濯
                            季言濯
                            他的名字冲破头脑,记忆的碎片直直撞上来。
                            “你以后当小女孩吧。我们言濯是小男孩。”女人的影子孑然一闪,被回忆的洪流冲走。
                            “季言濯,我们玩吊死鬼吧。”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阴郁地响起,在风中散开。“好可惜呀,你输了。”
                            季言濯。
                            季言清望着他,扯了扯唇角,他彻底冷静下来,如同一汪发臭的池水,静止不动,好像他的脸也在水里腐烂了般。
                            忽而夜色朦胧,一片黑暗的山坡上,无数地上的花尖叫着飞向深不见底的天空,在深暗流淌的河水对岸,炸开了,一朵朵不同寻常的火花。
                            “那就选择爱我吧,爱我的话,就让你活下去。”季言濯的脸在微微燃起的烟火里朦胧,他的眼神那么烈,也像是灼烧起来。“你是多么想苟延残喘。”
                            他在山坡上,没有看他有生之年盛大的烟火,他背对着季言清,空无一人的世界里,浮光掠影一般地沉沦了。
                            在那段他即将死去的时间里,季言清的眼里流露的全是真情实感,好似季言清那时才真正有了弟弟,因为他必死,所以才得到季言清那点可怜的怜悯。
                            季言濯吊在11年前的横梁上,将要窒息的时候得到了这个结论,那天他死了。
                            他们在盛大的烟火下说谎。
                            季言清望着冰冷的黑水,他分明什么都变不出来的想象力里,有把利刃从腕骨里随之生长,亘在手心,先刺伤了自己,血肉蹀躞,他把手藏在身后,任它野蛮生长。
                            他又一次感觉到,他的真情实感沉默地尖叫着,像盛放的花一样,接近膨胀地热烈着。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此时此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1-21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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