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我给您讲个故事》
　　*临时脑洞产物会有点莫名其妙
　　*顾客英x故事小铺店老板耀
　　*中间穿插商人英x戏子耀
　　*大概是玻璃渣?
　　*下面的簋肆其实是我另一个圈名x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簋肆故事小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此村没此店，欢迎欢迎。”
亚瑟发现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开着一家看上去好像很有趣的故事小铺。自己刚刚从英国搬来北京这边，还没有好好地瞧上几眼老北京这个城市，反倒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走进了一家冷冷清清的故事小铺。
　　这里的故事没有价位，亚瑟也很好奇这种没有收入的小铺是如何存活下来的——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早已是几年前的了。他看着有些古朴典雅的门面，轻轻推开了看上去也应该有些年份了的木门，走进去后便看到的是充满中华特色的大厅，说大也不大，勉强能容下20多个人的样子。红木沙发摆设在厅内，面前还有一张不小的红木桌，在厅内的某些角落竟还摆放着一些青花瓷器。桌上摆着整一套的茶具，但却有茶水；红木沙发上坐着一位扎着低马尾的黑发男人，将马尾撇在右肩上，虽翘着二郎腿轻靠在椅背上却又不失风度与优雅。姣好的容貌倒是标致极了，像极了亚瑟从别人口中听过来的戏子，不论朝代。黑发男人身着一套暗红色的长衫，这也不大稀奇，毕竟这里是老北京。
　　“稀客。我这儿可是有很长时间没来过客人了，欢迎光临。”黑发男人的眼睛和嘴巴都弯了起来，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精致的茶杯，杯中还有一半茶水。他端详着亚瑟，眯着眼道：“外国人?让我猜猜，粗眉毛——英国的绅士先生?”
　　亚瑟有点懵，也许还沉浸在刚刚自己有些美好的脑内幻想之中有点无法自拔，面前这个人的容貌像极了女性却又从根本上能感受得到他并不是娇弱的女人。或许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阳刚之气让亚瑟辨清了他的性别，忍不住看了一眼黑发男人琥珀金的眸子，自己差点又要沦陷深渊。
　　“绅士什么的不敢当，不过还是谢谢夸奖——只是一直都有在学英国男人该具有的绅士礼仪罢了。”亚瑟习惯性地谦卑了一番，得到黑发男人的示意后便坐在了他的对面，与他共进茶水。“多谢款待了，我本人就很喜欢喝茶，这次搬来中国，当然是要品品中国优良的茶叶了。”
　　“首先这位顾客，我叫王耀。你可以叫我全名，也可以应承你们西方人的习惯叫我的姓，王。”王耀小抿一口茶杯中的茶，浅笑道，“既然你远道而来，在此间故事小铺里相遇，那便是缘分了。”
　　亚瑟回以微笑道，“阁下所言极是。”
　　亚瑟的中文说的还是十分不错的，不论是发音还是造句方面甚至比一些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还要好些，不过既然是老北京，那么北京腔他自然是不会具备的了，大概只有当地人会有北京腔吧，外地人就搁浅一旁不提了。他自成年后便一直对中华文化有些浓厚的兴趣和爱好，有朝一日能来到中国工作和生活也是他的愿望之一。
　　“或者您唤我一声先生，我都不会介意。”王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提起茶壶给亚瑟也倒了一杯茶，神色有些黯淡，“千万千万不要叫我的名字，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内心上这么抵触任何人叫我的名字，这么一个字的叫法，我不会高兴的。有股非常熟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中围绕着这个名字的叫法，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只有一个人可以这么叫我。”
　　亚瑟微怔，“好的，便不如唤您一声先生罢。”
　　王耀闻言，笑了笑。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可否请先生为我解答?是这样的，为什么这家店明明没有基本收入却依旧能维持到现在呢?”亚瑟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布景，提出他从刚进门时的疑惑道，“既然是故事小铺的话，那么我想先生您的故事讲得一定很精彩，那为何不标出故事的价位?”
　　似乎是已经猜到他想要问什么。王耀想着想着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茶，小抿一口后闭上眼睛仔细回味着苦涩的口感，后而睁开眼睛轻轻勾了勾嘴角：“前者我不方便回答您，这也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但是后者的话，我只想跟您说一句，好的故事往往廉价，我想应该也没有多少人会为了听故事就付钱，那是个亏本买卖；并且我也没有您想象中讲得那么好，无名小辈而已，未免太看得起鄙人了——”
　　亚瑟哑然失笑地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荡漾起的那一丝无奈的微笑却是温柔的，眼底里仍旧充满了对面前这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感到好奇极了。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亚瑟·柯克兰，我不会太介意您这么快就叫我的名字的。”
　　

　　“于是来正式切入正题，既然您来到了我的故事小铺，那么这位客官，我要给您讲个故事。”深藏在王耀眼底里的笑意正一丝一丝地在他眼中荡漾出来，只见他端上一杯茶笑道，“我习惯一边喝茶一边讲故事，见谅。”
　　“故事的主角就分别用你我的名字好了，一直想不到什么比较文艺好听的名字。并且这个故事已经在我脑中存在已久了，次次回忆起来时都觉得主角像我，今日见到你的时候再次想起了这个名字，便又觉得另一个主角像你。于是我便没有定夺名字。”
　　王耀是簋肆大戏院里的头牌戏子，不仅容貌标到绝美，且性格温和为人处事光明正大，是当时戏院的多数男性倾心对象，多数女人的羡慕对象，少数极端分子的嫉妒对象。乌黑柔顺的长发直至腰间，琥珀金的眸子里时常闪烁着光芒无时无刻不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不仅如此，他的能力也是他作为头牌戏子的重要原因。他能够将别人怎样都表现不出来的神态、语气如此诸多的方面都完美且完整地替他们表现出来，传达出来他们想要表达出去的感情。
　　只是谁也想不到，这样完美，站在戏剧巅峰处的人竟然也会有轻生的念头，并且持续了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王耀每天都会独自一人举杯消愁，却举杯消愁愁更愁那般地醉了又醒，醒了又醉，徘徊于无尽的苦痛之中。从当戏子的那一刻起，王耀便有了充分的觉悟，但却不够，远远的不够。他无法忍受黑暗腐败的社会与衰败的国家，身为一个戏子的苦痛谁又知多少?自然是寥寥无几了。
　　不知在多少个夜晚，在弟妹们都已经酣然入睡，掉入梦乡去寻找自己想象中的美好之时，王耀一杯又一杯地饮下堕落的酒水，举着杯敬那明月，敬那夜空，敬那他在许久之后将会死去的自己。嘴角残余的酒液大抵都被他用袖子抹去了，再带着透露着哀伤的眼神久久望着那并不璀璨的夜空，甚至看不到一颗星星。
　　等弟妹们能照顾自己不需要他他，等弟妹们能把自己安顿好过完他们本该幸福的人生之时。
　　便了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愿罢。
　　眉宇间点上一颗朱砂痣，用胭脂上了不大浓的唇妆，不是很浓的眼妆，头上顶着重重的花冠，身着一袭戏子红衣后便上台去表演了。挥舞着衣袖，轻轻吟唱着戏文，长发未被全部盘起，而是将一部分拿来做了发型罢，冠上了金灿灿的华贵花冠。曼妙的舞姿甚至比女子还要更胜一筹些，王耀有些下垂的眼看上去有些落寞的悲伤。扬起白皙的手，修长的手指配合着略复杂的动作，突然一个旋转起步，长发随着王耀的转动而飞散了起来，虽凌乱但富有十足的美感。戏服随之也飘动了起来，搭在双手手臂上的红绫也飘扬了起来，王耀从始至终都舞蹈着非常具有技术含量的舞姿。说得通俗一点便是古代青楼时的花魁一般脱颖而出的美丽，谁又曾想到过他也是男儿身，女性化的打扮只是为了包装自己、不让任何人接近真实的自己罢了。
　　一曲完毕，王耀优雅地面带微笑向看客观众们鞠了一躬。一步一步地踏出舞台，去到后台第一时间卸掉这该死的妆容，取下沉重的花冠，把脸上抹的粉和嘴唇上的胭脂都擦拭干净后就连头发也没扎地离开了戏院。
　　“哟，你不就是刚刚在台上的那个美人王耀吗?啧啧，卸妆了吧?素颜还是这么美，听说你是个男人?这还真不像个男人。”一个长得粗俗的大块头挡住王耀的路，色眯眯地看着他。
　　“不是女人也罢，反正姿色是绝对的，要不跟小爷出去玩玩，我会好好待你的。”壮汉坏笑着走近王耀，仿佛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王耀冷静得简直可怕，他不屑地对面前的人嗤之以鼻道，“区区长得如此这般一样的凡夫俗子也想高攀我?看来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真是自以为是。”他为人本来就挺清高的，再加上他是个异常自信的人，以及本人非常毒舌和经常讽刺别人。
　　那位脾气暴躁得显而易见的壮汉被王耀嗤笑一顿后明显发怒，他揪起王耀的胸膛面前的衣物，凶恶地俯视着比他略矮一些的王耀，“说我丑?你别以为就你长得好看!跟个花瓶儿似的，估计就只有唱戏的天赋，也难怪你这一辈子都待在簋肆大戏院里，即使是戏子却靠着媚人的容貌勾引男人。如果不是小爷我看你生得漂亮，谁会瞧上你?”
　　王耀自从入了簋肆大戏院成为戏子的时候，便从来不爱听这类话语。都说簋肆大戏院里的头牌戏子王耀是个美人，并且性情温和是个很好说话的好人，举止优雅大方，不会随便斤斤计较，简直是天下男男女女的理想型。可是便是这般完美的男人，也会有动怒的时候。
　　“请你收回刚刚那番话。我这个人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别番关于我的坏话倒还能忍；但只要是这等关于男人与我的羞辱我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王耀忍不得有人说他天生媚相只会勾引男人这等如此羞辱人的话，他也是个男人，他也有身为男人基本的尊严，容不得别人如此羞辱他。
　

　　壮汉冷笑道，“我就不收回，你还想把我怎样吗?——论体型，你远远不如我；论武力，一个唱戏的又怎会与我相提并论?不管怎样，你今天惹到了我，我就要让你痛苦地过完这一天。”
　　说完，壮汉便作势要强吻王耀，王耀虽自知自己力气固然没他大，但是仍旧顽强抵抗着；从小便一直练着舞蹈却没有武力可言，王耀便索性一脚踹向男人的命根子。学戏的人舞蹈功底都要好，并且不允许没有力气。自然这一脚就异常狠毒了，踹得男人凄惨地嚎叫一声便捂着自己的命根子，表情痛苦得扭曲，仍不忘抬起头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瞪着王耀，“你个小贱///人!竟然还不知好歹!待我缓好了小爷就要了你的命!”
　　王耀有些低血糖，刚唱完戏还没怎么休息就匆匆忙忙地卸了妆从戏院后门出来急着回家，家里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或许正在等着他们的大哥回家。刚刚又与那个壮汉站着周旋了几番，恰巧又乱了心神，自然是没力地靠着墙壁瘫坐了下去。壮汉终于有所缓和过来，便马上想要钻他的空子对王耀拳打脚踢，刚抬腿时便被人狠狠地掐住了脖子，如此大的力道的主人看起来就像想要他的命。
　　“是……是谁……”壮汉难以呼吸，说话断断续续地，好像下一秒他便要就此断气一般。
　　“Don't touch him.”陌生的声音响起，还是英语腔调，“Take your dirty hands off him.If you don't,I will kill you.”
　　王耀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绿眼的男人掐着壮汉的脖子一点也不客气地放狠话道，听着熟悉的英语，王耀有点不知所措。他现在头还有点晕，还好刚刚没有眼前蓦地一黑脆弱地晕倒过去，不然他可能就目睹不到面前这个外国人的风姿了。
　　王耀是会英语的，从小虽然被扔进了簋肆大戏院培养成戏子，但为了社会上的人际交往便自己有闲时时自己看着教材自学西方国家的语言，虽然在这刚衰败下来的清朝里学侵略者的语言总归是有些奇怪，被众人鄙夷；可是大臣李鸿章与其他几个地方代表和中央代表奕昕发起洋务运动后便不会再那么奇怪了。五个通商口岸给英国人专门开放着，在这个时代里，来华贸易的英国人没有一个不受到中国人被迫的尊重，那这位壮汉看到来者是一位外国人即便他可能不是英国人，自然便吓得低声下气地哀求他饶他一命。
　　“求、求求您网开一面放过小人!小人以后再也不敢得罪这位先生了!”
　　“低声下气的哀求你也好意思，真是没骨气。”这位夷人意外的会中文，说的也挺好。只是他冰冷到极点语气着实让人感到心寒，也是个招惹不得的大人物。
　　王耀还没缓过来，却又听到一句中文，又讶异着这个人的中文说得竟如此之好。他揉了揉太阳穴，轻轻闭上眼睛短短地休憩了几秒便又睁开眼睛仰视着金发绿眼的夷人。
　　“以后再敢做这种缺德的坏事，再让我碰见的话就不会轻饶你了。我这个人一向很记仇，也……很认得脸。”那人眯了眯眼，松开手后撂下一句狠话。壮汉连滚带爬般狼狈地逃走了。
　　王耀微微睁大眼睛凝望着他仿佛具有魔力般的翠绿色眸子，看着他终于带上一丝微笑向他伸过一只手，“Are you ok?Can you stand up?”
　　多半是英国人。王耀这么想着的时候就搭上了那只向他伸过来的手借此站立了起来。“Fine,thanks.”
　　“原来你会英语啊，真是稀奇!我来到中国后倒没怎么碰到过会说英语的中国人。”英国人听到王耀还算标准的英语后忍不住心下一惊便感叹起来，“你好，我叫亚瑟·柯克兰，是来华贸易兼短暂地旅游的英国商人。”
　　“由于各种原因我自己自学过英语，还算不错吧。柯克兰先生你好，我叫王耀。非常感谢您刚才对我的搭救，这份恩情我会一直铭记在心的——不知先生希望鄙人怎样报答您?”对于外国人，特别是英国人，很多中国人是有所畏惧的。王耀本也对身为侵略者的国家感到一丝厌恶，但是他坚信一切战争都是政府挑起的，与大多人民无关。所以对于亚瑟，这个英国商人，他倒是没什么偏见，并且刚刚他还救了自己，便有些好感了。
　　亚瑟摸索着下巴仔细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最后点点头道，“这个名字真是不错。耀，光宗耀祖，光耀百世。不必叫的那么生疏，西方人比较自来熟，就叫我亚瑟吧。自然我也可以叫你耀——还有敬称什么的就算了吧，虽然我知道这是基本礼仪。”
　　王耀看着亚瑟英俊的面容，不禁感叹道，“好吧，那么就不要敬称了。不过请容我夸赞一句，你很好看。”
　　

　　“比起你来说的话我真是不算什么了。”亚瑟浅笑着认真打量着王耀这张脸，回想到了自己刚刚在台下看到这个人时的触动，从那时起他便对王耀心生爱慕之情。“耀是戏子吧?刚刚我、我有看你的表演，非常棒。”
　　看来这个英国人有点腼腆。王耀忍俊不禁，“谢谢夸赞了。”
　　“说起来你一开始竟然没有把我认成女性，可谓眼力甚好。”
　　“我个人感觉看着不像，虽然从容貌上来讲的话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你身上的阳刚之气，那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的女性所拥有的。刚刚试探着用了him的代词，原来我没有猜错。”
　　“亚瑟……很有才华呢。”王耀好像感到了一丝欣慰，为自己终于有一次没有被认成女性而感到欣慰。
　　“过奖。说起来你刚刚是否有说过要怎么报答我?”亚瑟转了转眼珠子，“那么我可以跟你成为朋友吗?可以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好方便去找你聊天吗?我这人一般闲着的时候就闲得慌，挺喜欢喝茶的。”
　　王耀颔首道，“自然是可以的……虽然前者有点太过于暴露隐私了，不过你既然对我有恩的话，那便没什么过分的。”
　　莫名其妙地觉得，他可以信得过眼前这个英国男人，从内心上感受到了一种对他的信任，自己也还有点质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亚瑟便随王耀回到了家中。见过王耀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后也就顺便留在了他家吃晚饭。可能是因为亚瑟本身是英国人而让王耀的弟妹们有点本能地排斥，但相处过一会儿后便对他友好了起来。王家的二哥是跟王耀只差两岁的王濠镜，今年的王耀虚岁也才十八，年纪轻轻的却早已挑起了大人的责任。最小的是妹妹王湾，在她之上的是幺哥王嘉龙，这兄弟俩只差一岁，而二哥跟妹妹差两岁。
　　几兄妹自幼丧父，母亲也在大哥王耀进院学戏的两年后病重去世。王耀的收入还是挺可观的，戏院的老板是一个叫伊万·布拉金斯基的俄国人，王耀刚进戏院时他才接手父亲的戏院，虽然他比王耀还要小三岁，却天资聪慧懂经商，是个天才。两人认识后成为了挚友，因此伊万对王耀挺照顾的。所以家庭经济状况并不糟糕，相对来说还能生活得安然，很少时候为用钱着急。
　　闲聊一夜，三更半夜时等弟妹们都入睡了之后王耀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递给亚瑟，笑道，“要不要尝尝中国的酒?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来上这么一瓶半瓶的。”
　　亚瑟有些惊愕王耀的后半句，看着他一副满目萧然的样子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试着询问道，“怎么了吗?有什么事情会让你因此借酒消愁?”
　　王耀轻轻摇头道，“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一时间说错了话还请见谅。”
　　亚瑟不再询问，他知道再继续追问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却在心中暗想着要和王耀多点来往，在以后的谈话中尽力套出在王耀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两人从深夜聊到了黎明时分，其中桌上的酒瓶只有一两瓶，却还摆着茶叶，杯中的茶水不知换了多少杯，亚瑟也算如愿以偿地品尝到了中国的茶，虽然刚入口时口感苦涩，但多喝几口后竟然还上了瘾。
　　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一个侧头就看见王耀开始束发，他立马抹抹眼睛让自己的视觉清晰清晰，便看到了王耀束发的全过程。亚瑟很有天赋，在学习的过程中记性很好，有些他十分在意的事物仅仅看几眼便会了——比如王耀束发的过程。他暗暗决定在自己返回英国之前，还留在他身边的时候至少为他束一次发。
　　亚瑟来中国贸易的时间只有一年左右，很短。根本不够他与王耀培养感情——说起来，自己大概是第一次看见王耀戏服上身的样子就坠进了他的深渊中。淡淡的妆容更符合他的审美观，不得不说亚瑟虽比王耀小一岁，说的夸张点那便是他几乎是八辈子没找到那个能让他怦然心动的人——来华之后，来到这个戏院的时候，看到王耀的那一刻，他终于将他的不可能打破了。
　　自此他便深深地爱上了王耀。
　　亚瑟虽说是来贸易的，工作也不少，但他却有挺多时间来看王耀唱戏的，再就是和他喝茶闲聊，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来的闲工夫。短短的一年时间而已，亚瑟对王耀一往情深，王耀早已感受到这份情，到最后却也对亚瑟生出情来了。可是残酷的现实和自己逐渐崩溃的思想不会放过自己，王耀终于要实现它长久以来的愿望了。
　　他承认他还有点留恋这世上的一切。
　　他承认他其实也不想离开亚瑟。

　　在亚瑟回国之际，他将王嘉龙拜托给亚瑟照顾，说是如果以后什么时候回来，就将他带回来。王濠镜前些年一直在筹备资金，再加上亚瑟的援助，带着王湾开赌场经商去了，也便不在王耀的身边。亚瑟恋恋不舍地牵着王嘉龙的手登上了回国的船只，屡次回过头去看见王耀仍然站在那张望他们，笑了笑示意他赶紧回家。
　　王耀目送两人上船。等船开走后他才回到家中，拿出一瓶酒一杯又一杯地继续一个独醉。
“故事到这里就有点模糊了，这只是我从虚岁十八岁开始的时候一直重复做的一个梦而已，虽然我不知道它有什么征兆。”王耀放下茶杯，故事讲的倒挺轻松。“最后的片段梦里总是断断续续的，如果强行拼凑起来的话，那么大概就是‘王耀’最后服毒而死了。”
　　亚瑟认真回味着刚才这个故事，忍不住一个劲地点头赞叹，“这个故事很有趣!先生你讲的也很棒，这大概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的好故事了吧。”
　　王耀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心脏隐隐作痛，好像梦里那个‘王耀’真的是他自己一样。他暗想的同时又端起茶杯继续小抿了起来。
　　莫名的悲哀，难道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将这个梦向别人陈述出来?
　　亚瑟看着莫名眼熟。
　　是谁呢?想不起来了。
　　既然想不起来了的话，那么就应该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簋肆故事小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此村没此店，欢迎欢迎。”
　　“这位客官，我给您讲个故事。”
　　故事归故事，现实归现实。
　　想不起来也罢。
fin.

惊艳了一把₍₍ ง(*Ӧ)ว ⁾⁾加油！

我的妈好久没看到这么有文学味儿的同人了！

楼主好厉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