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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砍大哥我没意见,但是别砍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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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婧媃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2-27 05:01回复
    紫宸殿里油灯昏暗,烛火映得人人印堂发黑,尤其是无声侍立的宫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泥偶土塑。伸手进桶中搯了一把,手指在水底被光线映得扭曲,苍白得竟不像自己的了。从掌心滚落流逝的死水几乎要荡出回声,沉寂压得人喘不上气。
    “又温了,我去换桶凉水。”
    然而我是不敢出这宫门的。傅令离殿后再没回来——小半刻钟了,抱床锦被用不了这许久。我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明明心急如焚,却走得极慢。待走到荣王看不见的转角,便侧身一拐入屏风后。
    我是比不得大哥孝顺,但却因而救了自己的命。我险些摔了手里的水桶,但我没有;我曾有一瞬间犹豫,犹豫是否提剑杀出助正统一臂之力,但我没有——既无佩剑,亦无此决心。我亦不在乎日后是否要跪拜幼弟,向一个弒父杀兄的畜生称臣。
    我只求,此兄非吾。
    故我自从屏后出,推金山,倒玉柱,俯昂首。
    “臣魏珩叩见新君。”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2-27 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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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漫漫,大陈宫中一片死寂。我持刀,立于长乐宫外。夜风冷的刺骨,我深吸一口气,抑不住手指颤抖,意识却从未如此清醒。几步上前,领兵破门而入,出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逼宫一事,竟是片刻便结束了。殿内血肉飞溅,腥味弥漫,直令人作呕,我却立于血泊中,手指抚过染血的刀刃。那是他们二人的血,与我身上一般的血。】
      :本该是我的,你不给我,便莫怪我抢
      【我笑的猖狂,心中畅意无以言表。抬手示意六弟“清理”,殿外哭喊一声高过一声,面上却始终挂着笑。后听见角落动静,冷冷抛去一眼,见人俯首称臣,又是大笑两声。朝人方向走去,刀锋在地,划出刺耳的声音,至人面前,随手一扬,刀锋便卡在人脖颈儿边】
      :我... 哈.. 朕!朕是该夸你聪慧,还是该说你...愚蠢?
      【自是知道他看见了一切,却觉他这一番叩拜新君的举动颇有意思。此时居高临下,溅了血的脸在烛光映下又显得格外骇人】
      :真不巧啊... 三哥,朕该不该,让你,与他们同走这黄泉路?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2-27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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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海之内皆是……皇帝的子民,杀不杀,由不得臣下置喙。”
        这话说得极快,跟和尚念经似的,甚至还应和着他之前那句自言自语。只是一声陛下,我终究喊不出口。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肚里,替出个皇帝。
        皇帝,这是个中庸的词,指的是高坐金銮殿上的人,也可以指仅数步之遥再不会睁眼的尸,甚几乎是倒在血泊中的兄长——总之不是直白地在尊称这孽障。心中愤愤,大抵是因自幼学来的道义,来日跪久了也就惯了吧——冲在颈侧冰凉的份上如是想到。
        总归是活着好。思及此,我竟还笑得出来。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珩……自认不算太蠢。”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2-27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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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蠢吗?
          【反问一句,眼底话中皆是讥讽,将刀尖于他下颌一抬,逼他直视自己。魏璟向来多疑,信任的不过寥寥几个。眼前的人,按理该杀!】
          :若朕是你,便找时机逃了,今日看到的就烂在肚子里,安安份份的当你的贤王,而你...
          【目光一凛,手上加力,刀锋刺破肌肤,却未深入】
          :偏偏出来了
          【话语之间,只听一太监尖细的声音,大喊“荣王逼宫”,嘴角一扬,作势叹息一声,又望向他】
          :唉,兄弟一场... 可朕,却没有理由不杀你... 三哥,你出来,到底是何用心...
          【一直逼他直视自己,不放过他眼中一丝变化,又一想,冷笑一声,将刀扔至他跟前】
          :还是说,你想自己当皇帝...
          【张开双臂,眼中无惧,几个兄弟中习武之人不多,我更是从未怕过任何一个,若他真有此意,正好名正言顺】
          :嗯?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2-27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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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父皇生前说我男生女相,还真是极恰当的。微微垂眸,看见被血色掩住寒光的刀剑刺破细碎胡茬间皮肤,惊惧填满了搭拢着的狐眼儿,更显颓败。喉中滚出一声不知是痛呼还是叹息的音,我怕痛,不由得更畏死了。
            为刀锋所迫抬眼望他,心说普天之下大约无人胜他丧心病狂。怕之,惧之,憎之,恨之,却仍不由得看痴了几分——为此身气魄雄心,亦为其皮囊相貌。且看他弃刃展臂,虽颠狂,却令人心驰神往。
            “傅令离开后就再没回来,我如何敢逃... 往何处逃?臣怕被误认作荣王叛党啊。“
            俯身向前,以近乎于爬的姿势够着刀刃,抓了满手父兄之血。我未抬头看他表情,也不想看,只用袖口仔仔细细地拭净血迹后搁回原处,惨然。
            “你知我手无缚鸡之力。”
            心说在劫难逃,却仍不甘。仔仔细细地理正衣袍,挺直腰脊,起身信步至其侧,字字如叹:
            “可你不知啊,虽有‘荣王逼宫’,但我仍是…慕你已久,又怎会与你相争呢?“
            抬手按他双肩,随着矮身的动作顺其臂膀,蹭了人两袖血痕。终跪在他脚下,跪于兵刃上——
            “我只想活……求你。白氏勾结荣王的罪证,明日就会呈于御案。“


            7楼2017-02-28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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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说完,剑眉一皱。荣王的狗,不止白氏一家,若处置,也定不会第一个轮到。他这般... 嫌恶的瞧他跪在自己足边,又想他前句“慕你已久”,怒气上涌,抬脚便是朝他心口去了,半分情面未留】
              :你倒是会大义灭亲!
              【想他之前应还在与荣王一同侍疾,脸变的快不说,连日日共枕的人也急忙供出。不顾他伤的如何,拽着人领口一把拎起】
              :朕怎知,有朝一日,你不会把今日之事供出去?
              【玄袖一甩,便将人摔了出去,将他狼狈模样收入眼底。勾了勾手指,便有两三侍卫押人进殿,一看便是傅总管无疑了。只听傅令骂得难听,将刀踢至三王身边儿】
              :也罢... 朕不想听一条疯狗狂吠,割了舌头,抛去后山喂鹰吧
              【侍卫闻声欲动,却被我抬手制止,俯身瞧他,戏谑一般,轻声,却不容反驳】
              :朕给你一个机会...
              【一旁侍卫已将人嘴扳开,舌亦然被钳住,傅令似是想喊什么,却听不清楚,殿内寂静,只剩他的呜咽。看着他满脸惊恐,不由得笑了几声。转身坐在先皇尸身旁,待看好戏一般】
              :三哥,还等什么?正好... 父皇还没闭眼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2-28 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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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断了肋骨,骨刺诛心。猝不及防间仰身翻倒,连滚了几圈才堪堪定住身型。平眉紧蹙,跪地躬身将胸前衣料紧攥在拳内,气血翻涌,喉头腥甜,连呛了数声才勉强压住。还没缓过劲儿来,又被人如猫崽似的拎起——我才惊觉他竟如此健硕,不怪大哥不敌——砸在梁柱上,眼冒金星,耳畔嘈鸣,憋不住满腔腥咸染上青衫,只觉连脊梁骨都一并断了。
                或许不是幻听。正破口大骂的是傅令,狼狈不堪毫无大内总管之神气,同我一般,几番挣扎难起,又重重跌落。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起脚边大刀,费力杵地,才勉强支起身形,抬首便将傅令惊恐扭曲的脸映在眼底。喉结滚动,持刀的手亦抖,但拿将死之人换己一命,这不难。直到我闻人后话——
                “魏璟!”
                愕然回首,霎时间只欲破口大骂、提刀拼命,可耳边却挥不散傅令呜咽。
                “死不瞑目啊……”
                颤声落泪,却稳持刀手。睚眦欲裂,再叹时回身手起刀落。
                “父皇死不瞑目啊!”
                污血溅了满襟,世间清静。


                10楼2017-03-01 0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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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把玩着双龙玉佩,看着眼前好戏,一字未说。傅令的血不过半会儿的功夫便流至自个儿脚下,厌恶地瞧了一眼,随手扯下榻上人衣角擦靴】
                  :真是脏啊...
                  【似意有所指。听他几句,动作一顿,后便仰头大笑。待玄靴擦净,方不紧不慢走至人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脸】
                  :怎么?大仁大义,都想起来了?想杀了我?
                  【言语间步步逼近,凑至人耳边】
                  :你敢吗?
                  【不给人任何回话的机会,一把夺过他手中兵刃,按着他肩,押至荣王尸身之前】
                  :死不瞑目的,不止父皇... 你可要记好了,这双眼,今后也见不到了...
                  【又转头瞧了眼被割了舌的傅令,轻啧一声,被自己的血液活活呛死,想想也是不好受。忽觉他尸身在这脏了眼,便让人拖了下去,只留一条宽长的血道子。二指划过刀面,血液已有些凝固,粘稠冰凉,朝他脖子上抹了一道,看起来甚是骇人】
                  :你如今,和我有何不同吗?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一顿】
                  :所谓君无戏言,朕会留你一命... 可三哥啊,要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让人取了件裘衣,亲手为人披上】
                  :若三哥你哪天不慎,摔断了舌头,折了手筋,不能说不能写的...
                  【将其领口系带猛的收紧,唇角一勾】
                  :朕... 也心中难安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3-01 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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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头到脚皆抑不住地颤抖,是恐惧或愤恨都已分不清了。我只能红着眼瞪他,任其羞辱,眼睁睁地看他亵渎先皇龙体。眸中噙泪,顺着两颊滑入微张的口中,咸中带着血腥——不敢看,却又移不开眼,只得怔怔地望着长兄遗体……高贵如斯,竟落得个死相惨烈,至死难瞑目!
                    “魏璟……你真是我大陈皇族、魏家儿郎吗?啊?”
                    哭着,说不清是质问还是求他,眼里他幻成无数虚影,晃得人眩晕,摇摇欲坠——直到颈上一紧,他所说种种并没听清,又似乎隐隐约约留了个印象。
                    “自古贤王忠君事……青瓷病重,我今日留府照料,没进过宫。”
                    阖眼复睁,竭力掩崩溃失态,草草一拱手,踉踉跄跄落荒而逃。
                    “臣…告退。”


                    14楼2017-03-01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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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或不是,还轮不到你来评说...
                      【烛光映在双龙佩上,仔细打量,并不去瞧他。】
                      :荣王... 除了在帝后面前当一条狗,讨他们欢心... 还做过什么?
                      【瞧向尸身的眼里满是不屑,他虽是我亲兄,我对他之恨,却深入骨髓。紧紧握住手中玉佩】
                      :想当皇帝,他配吗!
                      【听人后话,又见人朝门外去,抬手示意侍卫放行,扬声】
                      :三哥,可替我...向嫂嫂问好
                      【待人背影消失在黑夜里,叫了薛福进殿】
                      :送几名侍女侍卫到贤王府,好生看着我的好哥哥。
                      【一顿,目光一凛】
                      :去... 未央宫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3-02 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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