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制造时间
“昏暗的天空，
光华渐次剥落。
冰雪在残阳的余晖下融化。
留下森林漆黑的倒影。
斑驳的城市。
希望铸成虚空。
战火于远处的废墟中燃烧。
残余黑铁脆弱的林立。
逐渐炭化的稀稀落落的树木下，
是呼吸苟延喘且的头鹿。
失去树冠的凄凄惨惨的枝丫上，
是羽翼布满烈焰的鸣鸟。
它们的躯体早已布满死亡玫瑰的倒刺。
但那漆黑的眼眸里都是向往着那过往。
呦呦鹿鸣。
百鸟归林。”
一声“报告！”短促又干练。
听到那声由军靴扣出的脆响，指挥官便明白她要找的人到了。一团拘束的红色从门口的阴影处逐渐走进，踧踖不安地低垂着脑袋，让她看起来就像一片在无意中被秋风所带来的枫叶。又像受到惊扰的梅花鹿，正用鹿角下藏着的喇叭耳朵，收听情报，警戒四方。
“请进。老李你来啦？”于是少女从靠背转椅上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蘸水笔，把墨迹半干的本子对空挥动几下，便随手摆在了一旁。当然，她也没忘记留意一下墙面上钟表的时间，这速度真是……指挥官注视着眼前正在行军礼的人形，也毫不含糊地回了一个相同的礼。
将右手紧贴前额，手心外翻，同时双腿并拢立正——她本来是想敬中式军礼的，但是不知为何就被带成了这个动作。
算了。
“到此为止。不用那么严肃也可以的，老李。”察觉到空气里充满了与其说是严肃还不如说是紧张的气味，指挥官倒是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她拍了拍对方那有些僵硬的肩膀，尝试鼓励她一下。为了缓解上下级的关系，指挥官早就擅自给她起了个方便的称谓。
“指挥官您叫我……？”听说是非常重要的任务，所以立刻赶来了，她把后面两句话压制在了喉咙底下。因为长期的不受重用，李 恩菲尔德变得似乎有些腼腆。可这并不影响她那颗忠诚和高傲的心。
她李恩菲尔德还年轻。胸怀满腔热血，意气风发，只要一声令下，她随时准备着为指挥官赢得荣耀！
她望着面前容貌被一张写着“指挥官”的白纸贴住的长官，内心波澜起伏。虽然一般人都很难读出长官现在的表情，但她可以本能的查觉到指挥官的确有什么重大的任务要交付与她。恩菲尔德甚至能用她那双绿玛瑙一样的眼睛穿透薄薄的纸片，看见指挥官眉间密布的阴云。
作为某“知不知名都无所谓”的指挥部的一名人形，懂得如何察言观色就同行军打仗一样重要。
“是啊，老李。你要不要来当一周副官？”指挥官说的吞吞吐吐，像个推销不出商品地售货员般不断搓着手掌。
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指挥官一直以来都很不会撒谎，这是指挥部众所周知的事。以至于连恰巧来搬运物资的FAMAS都朝这边投来了好奇地目光。在反应过来之后，她便抱着大纸箱，踏着那双高跟鞋如履平地的快步走了出去。
“嗒嗒嗒嗒”以和房间内秒针齐平的频率，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了。指挥官继续和她商量道：“你看她们最近都有些累坏了，所以代替几天如何？”
回想起指挥官的视线逗留在刚刚离开的“武器”的短裙上，亚麻发的人形少女艰难地吞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
“……”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无理由的提拔。看那表情……指挥官是有事有求于她？
难不成……指挥官是想让她穿裙子？！
不……只有穿裙子这件事……她需要和自我斗争一下。
这场斗争最终在一秒内就决出了胜负。
“YES，SIR！”依然是果断的肯定句，不卑不亢。
“啊，那真是太好了。那么再给你额外加一个工作，非常重要。”
果然……要来了！附加的条件。
“带毛瑟KAR98K过来。”
“您……确定吗？”指挥官上次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还是因为HK416和M16A1起正面冲突，而不得不展示自己身为“长官”的威信的时候。那件事让本就对指挥官敬爱有加的恩菲尔德对自己长官的能力愈发信任起来。就像前面所说，她愿意随时为指挥官赢得荣耀，一如既往。
可现在她的确有难言之隐。
“没错。我有事要找你们谈谈。”
这下子，一向老实的李 恩菲尔德就楞住了。倒不是因为两人关系闹僵到需要指挥官出面调剂。
而是，她很确认指挥部的仓库里根本没有此人形。
老李不免有点担心起长官的精神状态来。人类不像人型，“重破”以后多花费人力和资源就能很快恢复，他们的血肉之躯在子弹的袭击下毫无防备能力，连大脑过热一下都有可能面临一周内都无法痊愈的头痛。所以这便是他们需要她们的原因，也是她们存在于此的意义。人型生而为人类而服务。
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可不希望指挥官因为患了“德皇”相思病而整日无精打采。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去工厂监工喊个毛瑟KAR98K出来，不论你请什么牛鬼蛇神，还是讲故事，造出她来就行。”
比强迫她穿裙子更可怕的事出现了，就是你的上级强人所难要求你去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还想再为自己争辩几句，但对方就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一样，不容置疑地重新坐回皮革椅，转过身去了。
“？？？”老李放下了那两方才因条件反射而抬起的胳膊，感觉到异常不知所措。
能怎么办呢，必须要完成这种无理头的任务，她也很绝望啊。
几天后。
也是老李当副官的最后一天。
制造时间到了。
在工厂的制造间内，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腔体内充斥着混沌的漆黑，视线里一片虚无。到底……在这里沉睡多久了呢。直到这些嘈杂的声响唤醒大脑中的空域。
“我”又是谁呢？
人工智能运算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结果。我是……由于战争需要而改进完成的狙击武器。
当意识终于被唤醒，发觉身体已被闷热压迫了良久。看着身边略微熟悉的机械设备，尝试抬脚迈出却发觉无法走出一步。
只能等待指挥官来亲自开启了，会是什么样的人来迎接我呢。那些嬉笑或是哀叹着的言语，吹响了令人心跳加速的号角。
“新的武器制造完成了。”
武器……
纤细手臂探向那与生俱来的物件。第一面的印象可是很重要的，迎着朦胧视野的白光，礼仪性的微笑自然从嘴角展露。将枪身垫于臀下，黑色长筒靴的鞋跟叩响在地面，像是宣布一场战争的始末。
原本还没精打采的指挥官的眼睛，立刻瞪圆了。
来人面容精致而气质干净。牛乳般的皮肤和小巧鼻梁，一双赤色杏眸安安静静的向上打量。眼角弯出典雅的笑意，纤薄的嘴唇微微泛红，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书上所描写的，三战前邻居家的花圃里悄然绽放出的一朵玫瑰。腰带规规矩矩的束出身躯的玲珑曲线，连衣裙的扣子也无一落下。为了防止死板，过长的筒靴就翻折下来，只有那两处露出一丝丝白皙的诱惑。迎面不知为何吹来一阵穿堂而过的骤风，撩起她身后的披风，连带起银发飞舞。
“哇啊！！！”兴奋过度的指挥官“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无法相信，她已经实实在在的存在于此了。咽下一口满载亢奋的唾液，呼吸逐渐加重，狂喜后是梦境朦胧的白色。不是梦吧……她尝试把手探向了另一个制造间。
“毛瑟98K，为您效劳。让我来为您扫除前方的障碍……”
指挥官……人呢？
说明一下情况，目前那个“亚洲人”恰好处在了“德皇”小姐视线的死角处。
所以98K第一眼所看到的东西是老李——手里的武器。不要忘记了，她们两者毕竟有着来自一个世纪的敌意。
“是您啊，恩菲尔德小姐。”
与指挥官不同，李 恩菲尔德选择将视线放在了袖章与帽檐那标志性的十字勋章上。还有……身高，她有些忧心忡忡地蹙了蹙眉。这样真的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武器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以后是同一指挥部的伙伴了，还是敬个礼吧。
结局不过又是场礼仪的碰撞，英式的军礼和早已被国际禁止的举手礼，一下子就碰撞出了些许硝烟的味道。敬礼这种本该最为和睦的礼仪，居然能让人这么不舒服。为了指挥部的和平得纠正过来才行，恩菲尔德想。
可更为糟糕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自上而下的目光就有点惹怒了那位初来乍到的银发少女。说实在话，被设计成这样也不是老李的错。
绚丽绽放的玫瑰在敌人的肆意挑衅下，重新装备上了它那身锐利的倒刺。“啊啦，啊啦。我很意外……您居然没有戴着平碟盔？”她的声音虽如金丝雀一般好听，但是，句句都能让人听得想要喋血千里。
“不，毛瑟小姐。我觉得那没有必要。”
“我以为您会被设计的更加年轻一些呢，这样看起来就像……阿姨一样？”
“呜咳。”会心一击！
就在这两位争锋相对的少女将枪口对准对方，就要扣下扳机的同时，躺在地上指挥官终于打开了另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制造间。
“这便是命运中的恋爱啊！”黑色打底的短裙，末端上一条白色的条纹点缀，腰间的战术腰带上别一枚匕首，短小精悍的身形，还有右肩上的红袖章。是P38。
发现自己的运气果然用完了，脸上贴着“指挥官”几个大字的人儿便安心的睡着了。这些天忙于战役日不能寝，夜不能寐的，最后受到神明眷顾，赐予了她那个可爱的孩子……所谓天道酬勤果然没错。
“啊……指指官您怎么倒在地上了？！”
“昏暗的天空，
光华渐次剥落。
冰雪在残阳的余晖下融化。
留下森林漆黑的倒影。
斑驳的城市。
希望铸成虚空。
战火于远处的废墟中燃烧。
残余黑铁脆弱的林立。
逐渐炭化的稀稀落落的树木下，
是呼吸苟延喘且的头鹿。
失去树冠的凄凄惨惨的枝丫上，
是羽翼布满烈焰的鸣鸟。
它们的躯体早已布满死亡玫瑰的倒刺。
但那漆黑的眼眸里都是向往着那过往。
呦呦鹿鸣。
百鸟归林。”
一声“报告！”短促又干练。
听到那声由军靴扣出的脆响，指挥官便明白她要找的人到了。一团拘束的红色从门口的阴影处逐渐走进，踧踖不安地低垂着脑袋，让她看起来就像一片在无意中被秋风所带来的枫叶。又像受到惊扰的梅花鹿，正用鹿角下藏着的喇叭耳朵，收听情报，警戒四方。
“请进。老李你来啦？”于是少女从靠背转椅上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蘸水笔，把墨迹半干的本子对空挥动几下，便随手摆在了一旁。当然，她也没忘记留意一下墙面上钟表的时间，这速度真是……指挥官注视着眼前正在行军礼的人形，也毫不含糊地回了一个相同的礼。
将右手紧贴前额，手心外翻，同时双腿并拢立正——她本来是想敬中式军礼的，但是不知为何就被带成了这个动作。
算了。
“到此为止。不用那么严肃也可以的，老李。”察觉到空气里充满了与其说是严肃还不如说是紧张的气味，指挥官倒是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她拍了拍对方那有些僵硬的肩膀，尝试鼓励她一下。为了缓解上下级的关系，指挥官早就擅自给她起了个方便的称谓。
“指挥官您叫我……？”听说是非常重要的任务，所以立刻赶来了，她把后面两句话压制在了喉咙底下。因为长期的不受重用，李 恩菲尔德变得似乎有些腼腆。可这并不影响她那颗忠诚和高傲的心。
她李恩菲尔德还年轻。胸怀满腔热血，意气风发，只要一声令下，她随时准备着为指挥官赢得荣耀！
她望着面前容貌被一张写着“指挥官”的白纸贴住的长官，内心波澜起伏。虽然一般人都很难读出长官现在的表情，但她可以本能的查觉到指挥官的确有什么重大的任务要交付与她。恩菲尔德甚至能用她那双绿玛瑙一样的眼睛穿透薄薄的纸片，看见指挥官眉间密布的阴云。
作为某“知不知名都无所谓”的指挥部的一名人形，懂得如何察言观色就同行军打仗一样重要。
“是啊，老李。你要不要来当一周副官？”指挥官说的吞吞吐吐，像个推销不出商品地售货员般不断搓着手掌。
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指挥官一直以来都很不会撒谎，这是指挥部众所周知的事。以至于连恰巧来搬运物资的FAMAS都朝这边投来了好奇地目光。在反应过来之后，她便抱着大纸箱，踏着那双高跟鞋如履平地的快步走了出去。
“嗒嗒嗒嗒”以和房间内秒针齐平的频率，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了。指挥官继续和她商量道：“你看她们最近都有些累坏了，所以代替几天如何？”
回想起指挥官的视线逗留在刚刚离开的“武器”的短裙上，亚麻发的人形少女艰难地吞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
“……”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无理由的提拔。看那表情……指挥官是有事有求于她？
难不成……指挥官是想让她穿裙子？！
不……只有穿裙子这件事……她需要和自我斗争一下。
这场斗争最终在一秒内就决出了胜负。
“YES，SIR！”依然是果断的肯定句，不卑不亢。
“啊，那真是太好了。那么再给你额外加一个工作，非常重要。”
果然……要来了！附加的条件。
“带毛瑟KAR98K过来。”
“您……确定吗？”指挥官上次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还是因为HK416和M16A1起正面冲突，而不得不展示自己身为“长官”的威信的时候。那件事让本就对指挥官敬爱有加的恩菲尔德对自己长官的能力愈发信任起来。就像前面所说，她愿意随时为指挥官赢得荣耀，一如既往。
可现在她的确有难言之隐。
“没错。我有事要找你们谈谈。”
这下子，一向老实的李 恩菲尔德就楞住了。倒不是因为两人关系闹僵到需要指挥官出面调剂。
而是，她很确认指挥部的仓库里根本没有此人形。
老李不免有点担心起长官的精神状态来。人类不像人型，“重破”以后多花费人力和资源就能很快恢复，他们的血肉之躯在子弹的袭击下毫无防备能力，连大脑过热一下都有可能面临一周内都无法痊愈的头痛。所以这便是他们需要她们的原因，也是她们存在于此的意义。人型生而为人类而服务。
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可不希望指挥官因为患了“德皇”相思病而整日无精打采。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去工厂监工喊个毛瑟KAR98K出来，不论你请什么牛鬼蛇神，还是讲故事，造出她来就行。”
比强迫她穿裙子更可怕的事出现了，就是你的上级强人所难要求你去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还想再为自己争辩几句，但对方就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一样，不容置疑地重新坐回皮革椅，转过身去了。
“？？？”老李放下了那两方才因条件反射而抬起的胳膊，感觉到异常不知所措。
能怎么办呢，必须要完成这种无理头的任务，她也很绝望啊。
几天后。
也是老李当副官的最后一天。
制造时间到了。
在工厂的制造间内，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腔体内充斥着混沌的漆黑，视线里一片虚无。到底……在这里沉睡多久了呢。直到这些嘈杂的声响唤醒大脑中的空域。
“我”又是谁呢？
人工智能运算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结果。我是……由于战争需要而改进完成的狙击武器。
当意识终于被唤醒，发觉身体已被闷热压迫了良久。看着身边略微熟悉的机械设备，尝试抬脚迈出却发觉无法走出一步。
只能等待指挥官来亲自开启了，会是什么样的人来迎接我呢。那些嬉笑或是哀叹着的言语，吹响了令人心跳加速的号角。
“新的武器制造完成了。”
武器……
纤细手臂探向那与生俱来的物件。第一面的印象可是很重要的，迎着朦胧视野的白光，礼仪性的微笑自然从嘴角展露。将枪身垫于臀下，黑色长筒靴的鞋跟叩响在地面，像是宣布一场战争的始末。
原本还没精打采的指挥官的眼睛，立刻瞪圆了。
来人面容精致而气质干净。牛乳般的皮肤和小巧鼻梁，一双赤色杏眸安安静静的向上打量。眼角弯出典雅的笑意，纤薄的嘴唇微微泛红，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书上所描写的，三战前邻居家的花圃里悄然绽放出的一朵玫瑰。腰带规规矩矩的束出身躯的玲珑曲线，连衣裙的扣子也无一落下。为了防止死板，过长的筒靴就翻折下来，只有那两处露出一丝丝白皙的诱惑。迎面不知为何吹来一阵穿堂而过的骤风，撩起她身后的披风，连带起银发飞舞。
“哇啊！！！”兴奋过度的指挥官“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无法相信，她已经实实在在的存在于此了。咽下一口满载亢奋的唾液，呼吸逐渐加重，狂喜后是梦境朦胧的白色。不是梦吧……她尝试把手探向了另一个制造间。
“毛瑟98K，为您效劳。让我来为您扫除前方的障碍……”
指挥官……人呢？
说明一下情况，目前那个“亚洲人”恰好处在了“德皇”小姐视线的死角处。
所以98K第一眼所看到的东西是老李——手里的武器。不要忘记了，她们两者毕竟有着来自一个世纪的敌意。
“是您啊，恩菲尔德小姐。”
与指挥官不同，李 恩菲尔德选择将视线放在了袖章与帽檐那标志性的十字勋章上。还有……身高，她有些忧心忡忡地蹙了蹙眉。这样真的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武器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以后是同一指挥部的伙伴了，还是敬个礼吧。
结局不过又是场礼仪的碰撞，英式的军礼和早已被国际禁止的举手礼，一下子就碰撞出了些许硝烟的味道。敬礼这种本该最为和睦的礼仪，居然能让人这么不舒服。为了指挥部的和平得纠正过来才行，恩菲尔德想。
可更为糟糕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自上而下的目光就有点惹怒了那位初来乍到的银发少女。说实在话，被设计成这样也不是老李的错。
绚丽绽放的玫瑰在敌人的肆意挑衅下，重新装备上了它那身锐利的倒刺。“啊啦，啊啦。我很意外……您居然没有戴着平碟盔？”她的声音虽如金丝雀一般好听，但是，句句都能让人听得想要喋血千里。
“不，毛瑟小姐。我觉得那没有必要。”
“我以为您会被设计的更加年轻一些呢，这样看起来就像……阿姨一样？”
“呜咳。”会心一击！
就在这两位争锋相对的少女将枪口对准对方，就要扣下扳机的同时，躺在地上指挥官终于打开了另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制造间。
“这便是命运中的恋爱啊！”黑色打底的短裙，末端上一条白色的条纹点缀，腰间的战术腰带上别一枚匕首，短小精悍的身形，还有右肩上的红袖章。是P38。
发现自己的运气果然用完了，脸上贴着“指挥官”几个大字的人儿便安心的睡着了。这些天忙于战役日不能寝，夜不能寐的，最后受到神明眷顾，赐予了她那个可爱的孩子……所谓天道酬勤果然没错。
“啊……指指官您怎么倒在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