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过死亡……”心中不知为什么不断的反复默念着这句话。静静地趴在一栋因为炮火的轰炸而残缺的楼中,手中的步枪死寂地躺在窗户的一角,只露出小小的枪口。手指慢慢的放到班机上,进行着深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猎物。右手食指活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靠近了杀人的按钮,等待着自己下一次心跳…… “啪—————”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扳动机械造具,一颗子弹在空中快速的回旋,眨眼间,瞄准镜中的目标应声倒下,而在她的额头上却多出了一个圆圆的印记。在自己射击过后,四周的建筑物中传来了一阵阵清脆的枪响,在街道上的几个铁血尖兵瞬间横卧街头,不再有一丝丝的动静。 挣扎的从射击位置坐起来,靠在残缺的墙壁上,雪花不断的从窗口飞入,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脸上红彤的冻伤略微有点开裂,但是自己毫不在意。将风雪吹散的头发盘起,梳理到脑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斗,双手护住一根火柴,擦燃之后点燃了烟斗里面的烟草。淡淡地吸了一口,在口中来回吸吐最后淡淡的呼出。点燃的烟草传递出来的热量瞬间在自己体内绽放。内心暗暗的想着: “北爱尔兰因为世界大战变得更冷了啊……不过这样就好受多了。” “不愧是你呢……李,第一枪就打死了那个带头的尖兵。”耳边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略带密苏里口音的声音,“自己的队长如此值得信赖…真的是很幸运。” “你比我干掉的多啊……春田。”拿下来嘴边的烟斗,递给春田之后,打开自己手边凝结着冰霜的水壶,把瓶口含在嘴里,仰起头让里面的液体流入口中。 “也就四个罢了……”春田略带谦逊地说道。自己抬起头看了看春田,春田站在窗口淡淡的看着窗外,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地面,白色的山坡,一切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李,那个人是第6个了吧?”春田伸出手指了指刚刚自己打死的尖兵,叼着烟斗笑了笑,“6个人……真是厉害。” “准确的来说……是第17个人……昨天还打死了9个。”自己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飞雪。 “李,你知道吗,三个小时前第306突击梯队全军覆没……他们的人类指挥官死了,本来能够撤退的军队……但是他们说要与自己的指挥官共赴………”春田摇摆着手指,指向着天空对自己分享着无线电刚刚发来的情报。 “请注意你的措辞……春田。”没等春田说完话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发言,“虽然忠诚,但是我不承认他们是军队。充其量只是乌合之众,最高也不过是信仰分子。他们不配被称呼为军队。” 春田显然被自己的举动惊吓到了,微微向后倾了一下, “一支军队,必然要与指挥系统共存亡,但是这不意味着指挥官死了他们要一起打包陪葬!”自己面部的肌肉不经意间被感情驱动,不断的紧绷,“一支军队不应当被这些问题制服了手脚。因为指挥官的离去而失控冲动,甚至哭闹的要与其共赴黄泉。那么他们不是军人!”微微张开嘴巴,吸入了大口的冷空气,将刚刚烟草带来的温暖冲散,“那是陷入的热恋的情人!”这句话一顿一顿地说了出来。 “一支军队要为她的指挥官负责,但是一支格里芬的军队则更要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要对全人类忠诚!”紧盯着室内的墙壁,话语不断的流出,“Because standing behind an army is a country, a nation!Not a commander!Not a lover!” 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过于冲动,用一只手插入挡在面前的头发中,顶住自己的半边脸,微微低下头,缓缓的说出,“抱歉……” 春田走到自己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到:“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直率的性格。” 此时窗外传来了一阵口哨,自己立刻奔向窗口,望着隔壁的钟塔阁楼,毛瑟98K手握着一个德制勘测镜,对自己打着手势。 “至少…………8………0个步兵,带有轻型载具……还有两门迫击炮………”脸上流露出不安的神情,从口袋中拿出怀表,打开,擦干上面的血迹和蒸汽,看了看,“502梯队的姐妹大概都成功撤走了……断后的狙击小队也该撤退了,春田。” 春田微微点了点头,朝楼下奔去,拿起步枪,拉开枪栓,将弹出的子弹在空中接住,放到腰间的皮带里,拿出一颗空包弹插入枪管和枪栓的衔接位,把子弹推入枪管,在枪口插入一颗红色信号弹,朝天上发射以告示撤退指令。等待姐妹们集中完毕就向着规划好的撤退地点跑去,50分钟后,那里有最后一架撤退的直升机等着自己。这也告示着爱尔兰战线收缩的成功。 自己坐在直升机上,嗡嗡的引擎不断作响,在自己的耳膜上来回传递。 从自己沾满灰尘的上衣中拿出一张相片:上面照着在大撤退中死去的指挥官,和坐在自己身旁安逸的呼呼大睡的狙击小队的姐妹们。 “您放心吧……我会带领他们走向最后的胜利。”自己暗暗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