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一切开始前,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
田中二,我,44年出生于风之国砂隐村。村子位于沙漠中央的一片绿洲上,虽然这么说可我在这里过了四年都没见到除了仙人掌以外的半点绿色。村中的房屋等似乎都是由沙建造而成,可能是因为经常起风的原因,建筑形状多为圆柱形。昼夜温差较大,白天达到四十多度以上,晚上却能降到冰点。如此残酷的环境,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了四年还能习以为常适应下来的。
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做阿拉伯人那样的服装打扮,深灰色等各种浅/暗色的长袍,黑色的绳子绕成两圈用来固定头上的白色头巾,和基本统一的凉鞋。当然服装也有不同的,比如经常在屋顶各处飞来飞去的那些人。
飞来飞去!
是的你没听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才一岁,正被妈妈抱在怀里出去买菜,瞪大了眼一脸懵逼的看着在房顶窜来窜去的黑色身影,还以为睡懵眼睛出现了幻觉,一个人腿儿一蹬居然能跳那么远,看起来像是飞起一般,咻咻咻的就不见了,是跳蚤精么喂!
后来长大了点,智力渐开,才从父母平时的谈话中得知那种神奇的跳蚤精叫忍者,是村里最厉害最受崇拜的职业,不仅会跳那么远,还能从嘴里喷出火吐出风来。
好神奇!忍者这种职业真的好神奇!了解到这一点的我对是忍者的爸爸露出了敬佩崇拜的目光,缠着他让他给我变各种各样的戏法,像什么分身术和变身术什么的。
父亲是名中忍,长相并不出彩反而很平庸,但为人宽厚老实好脾气,我想他是因为这点才吸引了妈妈。母亲是个全能的家庭主妇,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长得好看性格也温和,有时还有点孩子气。有个大我两岁的哥哥,不过感觉他和我不怎么亲,不是假装成大人模样来教训我,就是钻到各种各样的书堆里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我大概有个假尼桑。
家中开了个杂货铺,卖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或零食之类的,还雇了一个小哥来打杂看店什么的,虽然生意不太好,不过生活来源基本都是父亲出任务,因此也不在乎些什么。
总得来说,生活环境恶劣了些但还不是不能习惯,家庭普通完整又幸福,从小衣食无忧没啥烦恼,除了极少数满月的时候被镇压在村里的妖兽会跑出来闹一闹外,日子过得还挺平凡挺滋润的,是吧。
好的那么问题来了,其实我觉得…
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等等,这话可能有点惊世骇俗,但我是说真的。刚开始还只是有个模糊的意识,那是在我还不太记事的时候,据母亲说我那时候特别乖,不哭也不爱闹,无论是谁抱我都一个劲咯咯的笑,一点也不怕生,而且一些简单的话包括叫我名字时都能听得懂,为此还经常被邻里夸早慧聪明什么之类的。
等到我再长大点,有记忆开始,我就越发的觉得自己的与众不同来。比如…
这里没人知道阿拉伯人是什么,也没人能解释跳蚤精是什么。像这种,我有时会经常会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当然我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只明白这些词的大概意思。而在我牙牙学语的时候,还曾说过一种陌生的语言,不过被父母忽视了,还以为我念错,便耐心的纠正我正确发音。自那以后,我从未在说过那种语言,将它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是不会说,而是意识到不能说。
随着年龄的增长,脑海中奇怪的想法或词汇越来越多,甚至我与同龄的孩子相比较起来,显得异样的早熟。不喜欢哭闹也不想撒娇,对和伙伴去玩假扮忍者游戏也没有兴趣,甚至觉得他们很幼稚,父亲书房内的藏书,除去一些我认不出的词句外,我都能读的懂。而这还不算什么,最让我恐慌的是,冥冥中一股不知来自何处的排斥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瞬间,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般,快到有时候我以为是出现了错觉。
直到有一天,我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看着不远处四五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孩在沙坑内追逐嬉戏,假装是忍者一样上蹿下跳的跑来跑去,手上比划各种奇怪姿势,嘴里还念着各种招式的名字,仿佛真有忍术在他们手上发出来那样,炽热的阳光照在他们笑的天真烂漫的脸庞上,即使大汗淋漓也丝毫没有减免兴致。
啊…年轻真好啊。不由得这么感叹,明明与他们同龄,却好像早就度过了这个年纪一般。明明与他们相隔不远,意识与精神却好像存在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这样笑过,胡闹过,幼稚过。可那时候的我…又是谁呢?
熟悉又陌生的语言,稀奇古怪的词汇,与他人有点不同的世界观和见解,和异样的排斥感。
那个时候的我突然悟了。
我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有个人对我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