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似乎从未见过荣宝斋里有人头攒动之景，由这点来看倒是与大栅栏的繁盛格格不入。目光稍移，却见店内还有另一姑娘，方才真未注意。无聊之至，也探了头去瞧柜里伙计如何揭裱）
快了，日头落山之前
（头也不抬，抢在前头替那伙计答了。拧着眉头看伙计又过一处惊险，松口气，才有功夫抬头瞧她）这幅字是我拿来的，姑娘还是去看看别的好

（诚然，我是不好字画的，甚至于打头一回瞧见这字至今，还不知所书是何。闻言禁不住仔细去瞧内容，正如她所说，是洛神赋，可，那又能如何）
我以为名家书帖当首看用笔结字，这内容倒是次之再次
（心中畅快，稍顿，眼带笑意复言）且不提人各有好，这洛神赋也为儿郎所作，怎就不能为儿郎所喜
（我还就喜欢了，你还能咬我不成？）

（语毕不再多言，也不瞧她，只专心去瞅了伙计与柜里那字。字是好字，赏字的人却不甚好，寻思着等有了机会，不如转赠与晏翊或是公达）
（未多时，伙计将那画递出，正要去接，却叫边上那位抢先。欲夺，探手，无意间触及轴上柔荑，猛然缩回，赧甚。张口不知如何开口，指那字）你要瞧便瞧，无妨
（将剩余佣金付与伙计，低声又言）别给我瞧坏了就好

（本是无意，却也觉尴尬，又加之并不情愿给她瞧字，这才顺口一句，哪儿会真担心这字能给瞧坏。这头与伙计说拢，见天色将沉，意欲收字离去）
可瞧完了？
（拿过卷轴，松松成卷，再执轴头慢慢卷实，扎牢画带，临走又好心提醒）
荣宝斋里不乏佳作，若真有意，也能挑上一两幅心仪的
（出门不顾，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