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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挖坑】挖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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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第三章。。


IP属地:广西17楼2017-05-06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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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双马比肩飞奔,可谓风驰电骋,近乎眨眼之间,两匹马儿便从远处地平之极奔至眼帘之前,瞧着渐近的马儿,安然正待起身迎上,却见着追逐在浮雪以及那匹神骏黑马之后的人尽是凶声恶煞模样,且并非一般的牧民装扮,可还未及他露出疑惑,白马浮雪与那匹黑马便停在了他的一边,只是两匹才归的骏马长嘶喘鼻之间隐隐带着的焦急慌张,却不是安然一个十岁多些的少年能够猜测出来的。
      平日教习书学之时,夏伯伯便常说“尊长,礼人,信诺,求学”。安然尤擅这些士林学问,见着远远追来的那些牧民,便想着说道清楚方截过此事,却没有想得更加复杂。
      安然拍拍一旁焦躁的白马,将之安抚下来,那些追来的牧民骑着马匹便近了身前。
      来的人数有六人之多,身上大多穿着往日常见的牧马衣裳,利于鞍上奔驰,便捷行动。六人皆是一脸凶戾,满身刀剑伤痕,马鞍边上还挂着森寒冷冽的钢刀,悬在一边拍得马腿啪嗒作响。
      安然还未见过这样的阵仗,便怯了场,连连退了两步才又站稳了身子,将一边的拓跋阳阳拉到身后护着,壮着胆气喝问那追来的六人“你们是草原那个营帐的牧民?这两匹马儿是我们鹰旗部下早就驯好的牧马。”
      瞧着那六个大汉凶神恶煞的模样,安然即使再小弱无知,也不会依旧不明白眼前的六人是一般的牧马人,只是长年居于安稳的生活之中,年纪尚幼的他在族帐的层层护翼之下,依旧没有了解外界的残酷,当着身前六个凶恶大汉的面,还是执着己见。
      只是自己也存了几分小心,将本来一旁的拓跋阳阳护在了身后。
      那六人大汉追了这两匹马儿几乎半日,自然事出有因,此刻见到那匹本来桀骜不驯的黑色骏马安静的站在这个少年的身后,不时朝着自己六人不屑的打上一个响嗤,便觉得这个少年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再听那个少年所说,竟然以为自己六人是他族的牧人,又环顾四周除了眼前少年以及身后护着的女孩之外,便再无他人,本有些忌惮的心便被抛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六人本就是草原上的流民强盗,本就是为了两匹骏马而一路追踪,自然不会在乎这两匹心仪的马儿是否有所归宿,再加上眼前不过是名手无寸铁的弱小稚子,乳臭未干,那还需要担心别的,自然打量安然的眼神便肆无忌惮了起来。
      六人为的那名大汉骑着马,居高临下的瞧着身高未及马腹的安然,笑哧道“小孩,给大爷让让道儿,你这么小年纪也能驯服拓荒?别和你大爷爷开玩笑。”说着便凌空抽了一声响鞭,鞭花在空中炸开,唬得安然又退了一步,险些跌坐地上。
      那骑马追来的六人哄然大笑,当先那人马鞭一甩,指向安然,做了个示意他挪开身子的动作,嘴中调笑道“快闪开,免得在你身上抽出点儿伤来。”只是话才说完,那人身后一名壮汉便开口接道“头儿,这小家伙腰包里鼓鼓囊囊的,看着有些料子,估摸着油水不会太少,做了这孩子,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那人说着,眼神又瞟到安然身后的拓跋阳阳身上,不禁眼目微闪,言语间变了几分调子,“还有个女娃儿,小是小了点,也够我们哥儿六个开开荤。”
      那其余五人听了,眼神一亮,转过目光瞧着安然腰间的包裹,又见听了他们所言,紧紧瑟缩在少年身后的女孩,娇柔中惹人眼馋,心中大是赞同。
      安然将身前六名大汉的话语听在耳中,已然知晓这六人到底是何身份,只是苦于无计可施,只能又向着身后退了几步,将拓跋阳阳护得更紧。只是这样的动作落在那六人眼中,便无疑可笑之极。
      为的那名大汉翻身下了马,欺身近了几步,却唬得安然护着拓跋阳阳连连后退,连带着一旁的浮雪与黑马也退了下去,不由得失声大笑,另外五名大汉亦是连连大笑不止。


    IP属地:广西18楼2017-05-06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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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安然被这六人看着,小弱如他便像是尚未会飞的雏鹰跌落下巢穴失了大鸟的保护,***原之上游荡的野狼围绕。只是尚存脑海中的一点意志警告着他的身后,还有一名女孩在寻求他的庇护,而便是这一点点微弱的意志支撑着他坚强的站在了六名草原马贼流民之前,虽战抖不已,却倔强的未曾倒下。
        安然握紧了拳,目光与那名为的大汉笔直视之,虽说此刻心中悔恨不迭,却无法忘记脑海中那个长年教导自己的人所述所言。
      “男儿当心存天地,高山压顶而面不改色,血流而不泣,伤痛而不悲。为天地气运,百姓苍生而斗争,莫屈膝,莫曲腰,莫流泪,以明志,吾志方能长存。”
        【3】
        拓跋阳阳瑟缩在安然的身后,从小便生活在族中大人丰满羽翼的庇护之下的女孩,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会遇上大疆草原之上游荡的马匪,也从未涉及过族帐之外世间黑暗,听了那几名大汉肆无忌惮的调笑,拓跋阳阳更加的胆怯,使着劲的想要将自己藏在少年的身后,却不知这样怯弱娇柔的动作更加引起了那些多日不尝荤腥的大汉心中欲火。
        拓跋阳阳这一躲藏,便把心中的害怕慌张全表露在了行动之上,安然护在她的身前,也能感受到背后那丝微微的颤抖,虽说他的脑海之中如今也尽是一片浆糊,混乱不清,却还是下意思的向后握紧了拓跋阳阳抵在他背脊之上的一只凝脂柔荑。
        只这轻轻一握,便抵去了万钧雷霆,消摸去了恐慌害怕,似乎拓跋阳阳身前这个与她本是同龄的少年便有那般本事,能遮风避雨,即使少年也在六名高蛮大汉面前战抖不已,却奇异的将拓跋阳阳心中的不安抚平。
        感受到了拓跋阳阳渐渐平缓的心境,安然略微松去了一口气,他们两人年龄相加才足双十之数,却要独自面对这些长年累月生存在大疆这片草原之中的马贼流寇,纵然是在夏伯伯教育之下学有小成的安然也是心惊胆颤,不敢多做一丝分毫的举动,而此时若是拓跋阳阳心中再不安定镇静下来,待会儿便是两人一个也逃不出去了。
        安然心中打定注意,转头瞧瞧一旁愤愤喷呲的两匹骏马,缓缓挪动嘴皮低声向着身后平静下来的拓跋阳阳叮嘱道“待会儿我给你信号,你便骑上浮雪,向着营帐的方向跑,一直跑,打死不要停下来。”不等拓跋阳阳有所反驳,安然便松开了握紧那只柔夷的手,硬着麻的头皮向前踏了一步。
        他不敢给拓跋阳阳更多反驳的时间,免得那些马贼瞧出其中蹊跷。他踏出这一小步,便是想要等待一个让拓跋阳阳翻身上马逃跑的机会。
        安然一念及此,眼神更加坚定,他从这些大汉言语眼神之中,知晓这些马贼真正看上的是那匹与浮雪一道回来的黑马,若是黑马依旧留在这儿,那么骑着浮雪离去的拓跋阳阳便能再少一份危险。
        他虽年幼,而稚嫩的脸庞却浮现出莫名的光辉,手脚之间虽依旧因不安而略微颤抖,光洁的额头已经汗迹斑斑,可当那双眼眸直视着当前下马的那名领头人时,居然隐隐惹人心悸。
        此时的安然虽依旧看着不过十余岁年纪,却似乎多了一丝说不尽道不明的意味,便像是这小小年纪的少年肩上扛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而少年的选择不是将山卸掉,而是拼死将山抗起,以护着山下自己所要保护的东西。虽说这等年纪这等行为确实有些不自量力,可不可谓不勇敢果断,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决断,此番事若揭过,此子未来不可衡量。


      IP属地:广西19楼2017-05-06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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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安然趁着那些凶恶壮汉愣神之际,让白马浮雪送走了拓跋阳阳,等到那些马贼莽汉回过神来,安然机灵一动纵身跃进了一旁的湖水之中。
          一入湖底,安然便犹如入海神龙,手脚齐动,憋着气潜入湖底,正想向着对岸游去,寻个逃匿的机会,就听见一声接一声起伏的噗通响起,完完整整六下,岸上便在没有了半个人影,安然潜在水里,心中大喜,脑海中闪过一丝机灵,便趁着这些大汉不熟水性的间隙,重新爬上了岸,也顾不得另一边自己从族帐中骑来的的马儿和身上一声的水渍,寻了就近的一匹好马,翻身便上。
          马儿识人,见不是熟识之人翻身上背,便挣扎起来,安然此时哪还顾得了其他,双腿一夹马镫,马刺便没入小腹,那匹马儿吃痛长嘶一声也再不敢多动,任由安然扯了缰绳,一鞭抽在马臀之上,飞快的冲了出去。
          安然驾着马,死命挥甩着鞭子,策马狂奔,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急得汗如雨下,只是身小无知,能够突奇想,那种场合之下强作镇定,作乱借机逃脱已经是幸运无比,此时马背颠簸起伏之下,安然只得认准了一个方向,使出了吃奶的劲甩鞭抽打在马身之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鞭痕,马匹吃痛受激确实加速不少,只是长若如此,却不是个办法,越久马匹便会越的慢下来。
          只是安然那还顾忌这么多,逃过眼前方是正道。他如今唯一的期望便是越快越好,他朝着的方向沿着瀚江支流汇聚之处而去,那边便是鹰旗族帐外出围马的地方。
          七人前后草原追逐不休,安然自然不敢半点停歇,而那六名马贼自是怒火气急,不肯善罢甘休,一路追来,便从晚霞时分进入了夜幕之时。安然瞧着越漆黑的夜幕,心下稍定,若是在支撑一会,待夜幕完全黑下来,身后追逐之人便再无法瞧见前方,那时他便有机会借着夜色逃脱。
          安然正暗暗寻思着对策,手上又是扬鞭一抽,唰的击在马臀之上,身下马匹居然出一声长长悲鸣,飞奔之中突的一个趔趄,马匹带着人一道重重摔落地上,飞出数米之远。
          安然被马匹摔出,脑海之中便如同敲锣打鼓一阵叮咚乱响,强自撑着身子,便觉得左臂疼痛欲裂似乎使不上劲道,一旁的马匹也摔在了地上,背部及臀处满是殷红的鞭痕,触目惊心。
          安然不顾臂膀之痛,咬着未曾长齐的牙根想要强硬起身,却不敌身上伤痛,臂上倏的一扯,一股酸麻之劲似乎随伤痛沿着经脉直冲脑海,痛彻心扉,直击全身脉络骸骨。安然毕竟不过是十来岁的年级,意志不坚尚能一路坚持到了这里,此时这股撕经裂骨的痛楚涌上脑际,却再也无法坚持下去,重重摔回了地面。
          【】
          六个草原流寇追逐至夜,已经是夜幕拢纱,心头已经急得冒了青烟,只是前方的孩子敢拼了命的抽打马鞭,可这几个大疆草原之上以马为生的流寇却没有那个胆量,只得远远地吊在后面。只是夜色渐浓,若是再这样追逐下去,自然是以他们失去安然马匹的踪迹告终,可是丢了那匹神骏黑马与那粉嫩的小女孩之后,他们也唯有眼前夜色之中不断奔跑的少年能够成为他们以泄心头之忿的目标。
          每思及那匹神骏无匹的黑马,一骑当先的流寇之便一脸的愤怒与遗憾,那匹黑色快马,绝对是此次野马群聚甄选出的头马,一想到瞧见那匹黑马带着少女骑走的白马站在数万马匹之前长啸不止的场景,他们便热血沸腾。而正因他们弟兄六人瞧见了此景,才会有了之后一路追逐至那个可恨少年身前的状况发生。
          那可是大疆万马每年汇聚而选出的王者拓荒神骏啊,居然就被那个少年这样放跑,一想至此,他们兄弟六人便恨不得将前方飞驰的少年碎尸万段,亦不为过。
          可是眼看夜色越的浓了,若是再这么远远追着,便早晚的得丢了那个少年的踪迹,那才是得不偿失,他正犹豫着是否也催促身后的兄弟们加快马,便听到前方一声长嘶,然后再没了多余的声音。
          六名流寇马贼不禁大喜,他们纵横大疆草原多年,长年累月的与马匹厮混一起,自然听得出那声长鸣嘶吼是那可恶少年所骑之马不堪重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由加快了马鞭匆匆朝着声音的方向赶去。
          远远便借着月色瞧见那匹马儿躺在地上,背脊血痕模糊,浑身抽动不已,看得这几个长年与马儿打交道的贼匪心中不忍,纷纷调转过头去,可也知道这匹马纵然还能活下去,也再无法如风奔驰了,而失去了奔跑能力的马匹在大疆这残酷的草原之上,便再无半点生存的能力。
          这些马贼与马交道一生,纵是狠心对着十余岁的少年少女下得去手,也不忍那匹马儿再受折磨,再者那个使他们恨之入骨的少年正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显然是摔下马背之时伤的不轻,一时半刻无法动弹,于是分了两人策马径直跑向那匹伤马,另外四人在头的带领下,绕向躺在地上的安然。


        IP属地:广西20楼2017-05-06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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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
            安然被摔落下马,身子更是痛至动弹不得,眼看着身后本已渐渐甩掉的马贼追了上来,又分了四人骑马向自己逼来,而自己却是无法移动身子分毫,瞧着夜色下那四名大汉的狰狞面目,心中万分后悔。
            他后悔自己趁着族帐中大人外出围马之际,仗着夏伯伯对自己的宠爱,与拓跋阳阳一道偷骑了马儿外出,悔恨自己平日不听教诲,屡屡淘气捣蛋招惹大人。思绪成了乱麻万千,安然眼睁睁瞅着那些马贼从身边抽出了岑亮的钢刀,在月色下散出冷冽的光影,纵马向自己越来越近,害怕得已经失了抖的气力的安然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约摸几个呼吸之间的时间,安然闭着眼,却听不见身前的丝毫动静,纵然是生死的关头上,孩童的好奇心性也是大盛,不自主的偷偷咧开了眼。
            几名马贼大汉便骑马立在他的身前的数丈之远,手里握着寒光映烁的钢刀,眼目中露着一丝凝重与戒备,直直盯着他的身后,而一边的两名马贼也从伤马身边站了起来,取出身上藏着的刀刃匕,与那四人一样,直视他的身后。
            突的,还未及安然想要回头去瞧身后的事物,便听见了一道熟悉万分的沉厚声音说道“谢谢诸位不远万里送我家逆子回来,诸位好汉好走不送。”这声音沉稳厚重,如同滚滚江水春雷一般撼人耳膜生疼,只是听在不同的人耳朵里便有了不同的感受罢了。
            安然自是惊喜万分,只是他落马那一下摔得确实不轻,本来不过是强自撑着意志忍耐,但是这刻听了这道声音之后,高悬的心总算落了地面。而这种心境起伏落差太过于巨大,毕竟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孩子,一瞬的放松之下,疼痛侵袭全身,居然便这样晕厥了过去。
            【捌】
            夏将怜惜的瞧了瞧身前闭了眼眸没了声息,晕厥过去的清秀少年,眼中涌起一股慈意。不过目光一转,那丝不易察觉的慈祥便被一股狠决所替代,转而投向了眼前手握刀柄,冷冷注视着他的六人。
            夏将跨出一步,越过了安然的身体,挡在了少年的面前,只这一刻,这名本穿着平凡牧民装束的中年男人便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山城墙,万丈雄关,仿佛只一人便可御敌千百,斩万军之中敌将首级,无人匹敌。
            夏将便这么站着,只是淡淡看着这些面目凶恶可憎的马贼大汉聚在了一起,眼角闪过一丝不屑,也不挪动丝毫脚步,便好像除了守护身后昏厥的少年,其余何事都与他无半点干系。可这一站之下,在哪六名马贼眼中,却觉得夏将便是一个耸立入云霄的铁甲巨人,屹立在刀山尸海之中的无敌王者。
            那名为的马贼看着六人聚齐,深知此刻不能露了怯意,再说自己这边以六敌一,就算这人能上天入地又如何,索性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壮了胆气,当先出来,举着钢刀便大咧咧的指向站着稳如山岳的夏将,扯着嗓子骂将道“你是什么狗屁东西,给老子闪去一边去。”这人还是坐在马上,便是看着也高出了夏将大半个身子,此时指着夏将的样子,却像是在仰视山峦一般,两相比较,始终少了一份雄壮高大的感觉。
            那名马贼还不自知,见着夏将并不搭理他,讨了个没趣,骂咧着便拔马过去,反手一个刀背砸向了夏将的额头,口中还骂道“什么傻不拉几的狗屁,你大爷的居然遇到了个不会说话的蠢人!砸死你个马屁东西。”口里脏骂连连,下手也丝毫不留情面,那一刀背下去,居然是呼呼生风,纵是身强体壮的牧民也得被砸得头破血流,生死不知。
            只见风雷电掣刹那之间,刀背带着丝丝寒光直至夏将额前不足半臂,夏将只是轻轻侧身一让,便避过了那几乎夹着万钧力道的刀背,而双脚却如生根一般,竟然没有移动分毫。
            那名马贼头领见一击不中,目光一凝,反手又是一刀夹着风声斩来,这次却是赫赫刀芒在前,没有丝毫放水。却见夏将将头以千钧一之际微微一低,又是让过了那道刀光。
            众马贼一见此幕,尽是都瞪圆了眼,过得许久方省起眼前这个不再说一句话的中年男子绝非等闲之辈。特别是方才那两下躲闪,竟然没有让他双脚半分挪动。不由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被这耸人听闻的所见吓得连连倒退。
            正在这些马贼左举棋不定,进退两难难之时,夏将缓缓开口叹道“都是娘胎里生来的孩子,再者我家这逆子现在还不该见血,离开,此事就罢了。”说着,又转头瞅了眼昏厥在地的安然,本来凌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这些马贼本就在想如何从这人面前逃得生天,眼见此人居然不计较此事,那不如蒙大赫,向着夏将连连作捐,骑着马离了一段距离,飞也是的跑了个踪影不见。
            夏将借着月色看那些马贼跑得没了影子,才转过身去,轻轻将昏厥的安然抱起,一不小心碰着了那处受伤的左臂,便惹得少年在昏睡中一阵龇牙咧齿,疼痛不已。
            夏将小心翼翼的抱着陆安然走过那匹受伤却无人照料的马,略微停驻思索了片刻,听及马匹嘶鸣,眼中一暗,似乎忆起什么,却转瞬即逝,便从腰间取出一柄猎刀,向着那匹进气不多的马儿颈项狠狠挥了过去。


          IP属地:广西21楼2017-05-06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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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
              床榻上的少年痛苦的皱着眉头,不安的在睡梦之中扭动着身躯,仿佛数以百计的蛀虫爬满了他的身躯,从他细嫩的皮肉中钻开了缝,缓缓蠕动进他的躯体,痛痒难忍。右臂上传来的痛楚即使在睡梦之中亦是真实万分,一波高过一波的伤痛沿着经脉百骸如同澎湃的浪花拍岸,摧矶毁石般的击打在脑海。
              夏将收回了抵在少年左手臂膀处的手,替在睡梦中依旧忍受着剧痛而无法安睡的少年抹去额间的汗迹,瞧着身后众人殷切的目光,不由微微一愣,轻声说道“出去说,莫要打扰了这孩子。”说罢,便当先起身领着众人掀过营帐的帘幔,出了帐篷。
              这处是大疆鹰旗帐的营地内围,数以百计的帐篷立在四周,足见这个族帐之中族民不下千数,这样的族群,在瀚江以东靠近云来的方向里,也算得上是略微庞大的族群了。
              拓跋霆是目前鹰旗之下的一族之长,他昔日年轻之时便是族帐中最强的勇士,少时的狠勇好斗却没有给这名如今年逾六十的老人留下任何痕迹,这名老人的慈祥和蔼即使再整个族帐之中也是出了名声。他随着夏将一道出了帐篷,瞧见夏将在门口站定,关切问道“夏先生,安然他伤得如何?”这位鹰旗之下数百里草原千人之上的老人语气之中竟然有着隐隐尊敬。
            “那孩子坠马那一下摔打得不轻,左臂锁骨骨折,纵然是重新接好,也再不能使得大力。”夏将低沉着声音说道,此时如他心情也是繁复无比。而身后众人都是大疆草原之上混吃喝的马上汉子,自然知晓左臂无法使力的坏处。
              武道一门殊同归道,重在身体敏捷强健,再如何天差地别的武术运气法门,也不过由基础的马步扎拳,强健四肢而繁衍万千变化,只是缺了左臂使劲的力道,再强的武术,也得弱上三分。夏将带着陆安然来到鹰旗帐中已经十余年光阴,众人都是从陆安然尚还襁褓的时候便看着这孩子一天天长大,心中自然有了一份浓于血水的感情。而在这十数年里,鹰旗驻扎之地以外数千里,谁人还会不知道夏将的武术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众人都看得出,夏将是如何疼爱陆安然这个并不属于他的孩子,而自然夏将也有意想要将他一生的武学积累悉数教授安然,可是却未曾想到事会至此。
              众人纷纷长叹,为如今正昏睡在卧帐之中的少年惋惜不已,其中一对男女越过众人,来到夏将身前,深深鞠了一躬,当中那名男子更是内疚万分,深叹道“夏老先生,我们夫妇二人抹不下脸,只好先在这里代阳阳谢过安然了,若不是那孩子应变救下阳阳,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对男女夫妻越说越是觉得不安,男子说得越发低沉,妻子居然一旁哽咽起来。
              拓跋阳阳是骑着白马浮雪回来的,比之夏将带着昏迷不醒的安然晚了一步,那些大人本气急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逃家行为,只是见着陆安然居然受伤如此,便知道当时事情并非坠马这般简单,见到拓跋阳阳晚了一步,一人骑马闯回族帐,便急切的寻大人出去救人,便把事情问了个水落石出。
              知晓当时情况的大人无不冷汗津津,即使是一对大人在那种情况之下也无法做得比陆安然更好,若是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孩子出了些问题,那种后果众人皆是无法想象。
              夏将摇着头出手扶起弓腰到底的这对夫妇,沉声叹道“震兄弟,这些孩子闯出的祸事,怎么能怪你们父母,安然不能习武或许便是天意,”见着众人一脸不解的望着他的样子,知晓若是想要在大疆草原生存,便得弓马娴熟,武艺出色,否则只得成为族中拖累。但思及那日,不由得仰头向那片一眼无际的天空望去,喃喃着,又似在向自己解释一般“或许主子,在看着。”
              众人不解,却不再追究什么,一些事情并不需要追究得太过彻底,于是纷纷告辞离去。只留下拓跋霆站在一旁,待众人散到远去,才向依旧望天不语的夏将问道“不知,夏先生有没有注意到与阳阳回来时跟着的那匹黑马?”
              夏将双眸一闪,缓缓转头看向眼前的老者,许久才沉声说道“看到了,”他的声音似乎比之方才讨论安然伤势之事更多了几分严肃,他复又低头沉思片刻,才道“眸若星辰,身姿如兔,神态如虎,蹄下生风,双股高健,这匹当是万马聚集所选的头马拓荒神骏无疑。”
              老者听罢,矗立良久,方才与夏将对视一眼,悠长叹道“神骏非利啊。”


            IP属地:广西22楼2017-05-06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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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想起来了再更~


              IP属地:广西23楼2017-05-06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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