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二十岁
Chapter one
二十岁的邓超,就读于北京市中央戏剧学院本科班...C班...
年轻气盛的他,就跟当时所有已经奔二的傻缺孩子一样傻缺,顽皮,刚毅,且努力。
陈赫是在昏迷过去的两天之后才醒来的。
那是一幢小型的单元楼,坐落于北京市一个小角落的街道两旁。房子简单得可怜,四十平米宽的地方,没有厨房,没有厕所,门口进来就是一个木板支起的床,翻个身都要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窗户前挂着几个不稳定的木杆,那是用来晾衣服的地方。邓超拿了个塑料凳坐在窗台前,手里拿着一本教科书,眼睛却飘忽地望着窗外,呆呆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那个...”虽然目前的情况自己捉摸不透,但是陈赫能感觉到自己是实实在在地活着。身上黏黏糊糊的触感让他很不适。 其实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不然怎么可能再次见到邓超。虽然说这个年轻帅气,忧郁小青年的形象与那个跟自己在一起时猥琐变态的邓超大大出入,但他还是在第二眼的时候就确定了那是自家老公。没错,是第二眼。
“哦,你醒了。”邓超转过头,四目相望,却无言相对。
邓超是在回家的路上看见陈赫的。北京的冬天很冷,那个小男孩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孤独地躺在公园的小木椅上,身子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他的脸颊通红,踏着一双凉鞋,脚趾轻微打着颤,全身蜷缩着想寻找温暖。
这对于1998年的北京是常见的事,公园里,车站里,马路边,到处都是被社会丢弃的可怜的人儿。
对于现在的邓超来说,发慈悲心跟奢侈生活是没有什么两样的。现在的他一无所有,连养活自己都非常困难,更别说是帮助其他人了。但...当他感觉到那个小男孩紧紧拽着他衣角的那一刻,他的心中蓦地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别样的感情。像是久别重逢的思恋,又像是生离死别的不舍...太多太多隐含着的情愫,来得无缘无由,莫名其妙。
“你是?”陈赫假装试探性地开口问。哪怕他已经确定了眼前的男人是谁。
被陈赫一句问拉回了神,邓超匆忙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叫邓超。”
“那个...你...”邓超想开口问他,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抬起的手处于半空中不知如何安放。
尴尬的气氛。
陈赫低头沉思着。他已经差不多了解了现在的情况,邓超护着他离去的画面清晰得就像才发生过的事。既然现在一切都在重新开始,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要重蹈覆辙。他抬头看着邓超,青涩而富有生气的脸庞,倔强而青春昂益的眼神。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邓超,没有疲惫,没有伪装,这才是他原本应该有的模样。
“超哥,我叫陈赫。”
“你...为什么...”
“超哥,我走丢了。”
“......”“那......我帮你回家。”
就像是曾经邓超拼命在众多娱记的层层包围中将陈赫牢牢护住,然后对他说的那句“我们回家”一样。这是邓超给陈赫的承诺。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昏沉地天愈发阴暗,街边的行人依旧匆匆忙忙地奔波着。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北京的天亮得很晚,尤其是在冬天。天空中飘着的雪在一片漆黑中显得纯净透亮,给这繁华浮躁的城市添上了一点宁静深远的格调。邓超习惯性的早起,只是今天,他并没有着急地赶去学校。
邓超家在二楼,六点半的北京,烧饼的香气已经依稀可以闻到。大娘们的吆喝声愈发愈清晰。随意套上一件外套,下楼去给陈赫买早餐。
上了大学后的邓超,几乎没有再吃过早饭。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小孩,自然是要为发育期的陈赫考虑考虑。十三岁的陈赫很瘦,细胳膊而细腿儿,俊俏的小脸蛋稚嫩得惹人爱。迷倒了万千爷爷奶奶大叔大妈,无一幸免。当然,邓叔叔也是不例外的。
捏了捏他的脸蛋,温声细语地凑到陈赫耳边:“陈赫,起床了。”邓超的声线很轻,像一片羽毛轻轻飘过,微拂着陈赫的心房,很舒服,很安心。
“嗯...再5分钟...”习惯性地找到邓超的位置,抱着他的手窝在他的怀里。陈赫好像回到了以前,可以那么幸福那么放心地和他在一起。
约莫一刻钟后。 陈赫终于睁开了半只眼睛,邓超已经准备出门了。
“额...早饭在桌子上,你吃完了可以出去转转...我...先去学校了。”
还没有完全清醒,陈赫丝毫不想听邓超再嗑唠一句话,抓了抓糟乱的头发,敷衍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