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趣和好奇心的驱使下多吃了几口,然而比起第一口的新奇,它们显然过于干燥油腻。但我猜父亲不会把接受旁人的邀请之后又提出批评和拒绝当成一种绅士风度,所以出于礼貌,我还是吃完了它。
正把这一团烘焙的混合物咽下去,就听到了他的玩笑话。
“是该回家啦……”
郁闷地看着河岸的光景,暖色的光线像是一把逐渐收拢的折扇,又像一位礼貌的贵妇人收起裙摆为她穿着一袭蓝紫长裙的闺蜜让路。婆娑树叶间的光影拉长变换,试图拢住幼小的心灵并以此慰藉。
这无疑令人沮丧:我确实快要回家了。伦敦的黑夜是父亲的办公室,而不是我的游乐场。据说那些隐匿于黑夜的梦魇有着足以咬碎一百个卡帕的獠牙。
(在你能和我打成平手之前,还是好好呆在家里吧,嗯?)
但我可不会向怪物们低头,不战而降不是真正的绅士,更有损大帝的荣光。骄傲地昂起头——这方便我和他对视——我自豪地宣布。
“我才不会被吃掉,我要吃掉他们!”
转着眼,仔细地打量着他不安的笑容,我做出大胆的推测。
“一定是你害怕被怪物吃掉,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