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雪山
丽江古城,许愿长廊,远处雄伟的玉龙雪山与古老的建筑相互映衬。长廊下悬挂着的无数的木牌迎风摇曳,牌下缀着的铜铃清脆地响着。两人怀着各自的心绪,在异国他乡致以身边人最美好的祝愿。崭新的许愿牌悬在廊顶,二人于此合影,记忆会永远留存,愿望,大概也会实现吧……他们离开了,留下最纯净的情感,不掺世俗之见,无关贫富之差。
回到宾馆,略微歇了歇。“走,去爬玉龙雪山。”宗边说边从旅行箱里抖出两件羽绒服,又拿出两罐压缩氧,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他见mika愣住,帮mika穿上羽绒服,把氧气罐和登山杖塞在他手里,还帮他戴上口罩和眼镜,以保护他不至于受伤。“山上缺氧,而且很冷。如果感觉不舒服,就把这个对准嘴,按下去,吸一口。实在累了就歇一会儿,我们没有那么急。”宗一口气说了一长段,又摸摸mika的脸,一起坐车前往远方处子般皎洁纯净的雪山。
“最高海拔5596米……”mika指着路牌上的日文念出声。“可以么?”宗转过来凝视着他。“可以。只要老师在就可以。”mika攥住宗的手腕,掌心却不停地出汗。“没事,别害怕,前面一大段我们坐缆车上去。”宗扬了扬手里的缆车票。
“哇~~~师匠你看,超美……”mika上了缆车,脸贴在玻璃窗上眺望着远处的美景,“是么?”宗回答时是带着坏心眼的,他从背后拥住mika,头搭在mika肩上,脸颊贴在一起,耳鬓厮磨。“是挺美的呢……连富士山都比不上。”宗蹭蹭mika的头发,反倒他像只撒娇的猫了。“师匠你好歹是我们梦之咲的皇帝,要有点气场啊。”mika不禁失笑。
“对付其他人当然要注意,我只在你面前不端架子。”宗揽上mika的细腰,头埋进他的脖颈,鼻腔里满是他的气息,明明没有喷香水,却能嗅到一股浅浅的甜香味,隐隐的有日本茶道的清雅,大概像是……和果子味?宗被自己这个过于大胆的猜测噎到,痴痴地笑着。“师匠……我昨天蛋糕吃多了……所以,可能不太好闻……”mika见他窃笑,急忙地解释。
“是么……那看样子……以后要多让猫猫吃点蛋糕了。”宗暗暗地构想自己喂mika吃蛋糕的景象:mika正咀嚼着海绵蛋糕,他用叉子舀了点奶油和果酱,抹在mika脸上,左边三道,右边三道。mika发现自己在恶搞他,就算是脾气好的孩子也有些气鼓鼓的,活像只炸了毛的波斯猫……
下了缆车,二人携手登山,山风从谷中呼啸而过,在耳边怒吼着,卷起一阵阵的冰晶。宗攥着mika的手,生怕他的小宝贝被狂风吹走。“老师……有点……喘不上来气……”mika艰难地呼吸着,宗连忙拉他坐下,mika拿到氧气罐就是一阵猛吸。“歇一会儿,还好么?眼前花么?”宗关切地询问着。
“没……没事了……”mika还是有点晕,勉强撑着铁栏杆站了起来。“坐下。”宗的语气仿佛不容一丝商量,硬是让mika再休息一会儿。“切,你要是天祥院那家伙,说不定早就挂掉了。”宗很是担忧,却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老师你放心,不会挂掉。”mika眼睛眯成了缝,“那可不是你说了算,上次发烧,你要是就那么躺着说不定要染上肺炎,真不让人省心。”宗嘴上嫌弃着,却又把氧气罐递过来,一定要他再补充一下氧气再爬。
“哈……哈……”mika停下脚步,扶着扶手大口喘着气,“要吸点氧么?”宗问。“不用,还有几十阶就到达最高点了……继续走吧。”mika说完,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上爬。
19.顶峰
“到咯。”宗站上山顶的观景台,如释千斤重覆,“嗯。”mika紧跟在他身后上来了。“啊———”宗冲着连绵起伏的横断山脉大喊,仿佛能听到山谷的回应。峰峦沟壑笼罩着层层银光。云层之上,偶然会与勇毅的飞鸟相遇,地平线已在目光所不及的地方。初夏游客不多,偌大的观景台上只剩下二人并肩立着。远处的风景是那样的壮丽,皑皑的雪衣下隐约露出悬崖峭壁灰黑的皮肤,晶莹的冰凌倒悬在石块边沿,最高峰附近寸草不生,云雾在遥远的空中游荡。这里,是玉龙雪山的最高峰。
“美么?”宗的目光落在身边人身上。“……”
mika被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来。“mika你知道么,有一句话叫做'最美的不是风景,而是一起看风景的人'。”宗温和地贴在mika耳边说,mika却为句首的称呼所讶异。mika微微踮起脚尖,手搭在宗两肩上,抬头轻吻宗的唇角,脸上浮现两朵红云。人偶师护着小人偶的腰,低头印下深情的一吻。两双眼中流溢出爱意,“请原谅我任性地喜欢着你……”mika凝视着那个自己唯一不用在他面前掩饰双眼的人,那位自己默默喜欢了整个青春的老师,最最最喜欢老师了……四目相对,一眼万年,二人各自欣赏着各自的风景,眼里都像是镶着夜空中的星辰,各自发散着灿烂的光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