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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重置原创】《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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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加里纳联合王国的中央行政区——他们的首都,谢尔伏斯克曼。在他们尼特罗马人眼里,这不过是一块矿产丰富的农牧业小国,不过,这个国家也确实只是这样了。
来到街道上,舒勃涅夫就一脚狠狠地踹在灯柱上,破口大骂了起来。“我待会就通知下去,把这帮擅自组织突击队的东西全开枪崩了!这帮**居然能从新的步兵班里调这帮十几二十几毛头小子去打头阵?!他 妈的老兵都死哪去了?!他们才刚刚参军几个月?!上了战场连枪都端不稳当!!难怪这两天攻城巷战的阵亡率那么高……他们脑袋瓜子里都是塞的稻草吗?!”。
“截止昨天,死伤人数加起来,等于说光这一个星期咱们就损失了将近两万的兵力!现在看来可能还不止!”,科奥尔金在一旁端着胳膊,看着周围川流而过的人群低声说道。“比起这个,我觉得你自己就应该被枪毙几十次了,别忘了这是你的监督不力导致的!”。他戳了戳舒勃涅夫的胸口,便招呼着两人向周边的补给站和医疗站走去。
“我们这点军备力量够干什么的呢?我早就说过!别听国王说的那么好,说什么要加大军费……从去年扩编军队到正式下达出征指令前,我这里一个子儿都没见到!除了保证了每个人都有一身能认出来是自己人的皮,有一套盔甲,又把能使的枪,别的再多的都没了!多几匹马车,多点炸药多几十门够用的炮我们也不至于像现在那么惨吧?!”。说到这里,列米维登拉住另外两人,侧身让身边经过的几个急匆匆的医务兵先过,又回头继续愤怒地说了起来。“你们是没看到前线发回去的报道!现在国内所有人都在往我们屁股上贴金!这哪是往给我们的?是往国王脸上贴的!他们说我们的军队所向披靡!是吧?!也真是多亏了我们人多,还有他们战术反应迟钝,才能这么快地推进到这里来!!我们要不是靠消耗站拖垮他们,要是少个十五万人,我们在坦甘辛就被城防军击溃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三位指挥官在各个临时在附近的办公大楼里安排下的物资站和医疗点快马加鞭地匆匆视察了一遍,情况让他们很忧心忡忡。到了最后一个医疗点,这是在他们这个街区中心一幢残破的大拱顶的中心建筑里,当他们刚刚走进门口的会见厅里,身后的大门就被轰隆地撞开了,一队个浑身脏污的医务人员手忙脚乱地抬着一个个担架冲了进来——担架上一个个哀嚎着的人在挣扎着,扭曲着肢体,有的人因为胳膊腿已经断了,临时止血的包扎早就在半路渗血,连白色的担架布都几乎被浸透了……会见厅里顿时充斥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就在他们驻足让道的同时,一个蹭过他们身边的,蜷缩在担架里的士兵正全身剧烈抽搐着,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嘴里还在胡乱念着祷告词……
科奥尔金用颤抖着的手抹了一把蹭在他裤腿上的殷红的血迹,眼前闪过的尽是惊恐万状的红,他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冲到了里面的大厅里,赶快拦下了一个就在门口互送完伤员的女护士。三人刚踏足大厅,更是被眼前仿佛置身地狱的惨状吓得胆战心惊,被拦住的小护士也显然被吓得够呛,差点没哭出来。
“对不起!请问这些人从哪运过来的?!”,三人站到墙角,拉着他问道。
“我……我……他们……他们在这个区南边突然碰到了前来的骑兵连!长官,我求你们快想办法救救他们吧!”。
“快去告诉医生!!治疗药水有多少拿多少!!有需要这些的伤员尽快用这个办法解决燃眉之急!!少了就赶快通知后勤部,动作快!!你们这里其他人赶快分工救助伤员!!这是最高指挥官的命令!!”,列米维登不由分说地把自己制服前的一枚勋章生生地扯了下来塞到了她手里,三人转身就向门口跑去,一路上全是斑斑血迹。也可能是因为医务兵的运输太过于慌忙落下了什么,在门口的拥挤中,舒勃涅夫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他以为是踩到谁的脚,低头却发现是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滚落在地的,血淋淋的断臂……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71楼2017-10-13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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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希望各位看官老大们多提意见,多关注
    @卡板砖 @玩钻石的史蒂夫 @sunny谜之梦魇 @不修仙的狂热菌 @Java_Sprit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72楼2017-10-13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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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73楼2017-10-13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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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哪!”,随后的两人也惊声叫道,跳到了路边。舒勃涅夫感到一阵晕眩,他发了疯似的,横冲直撞地向街角的一条小巷子跑过去,突然跌坐在地上,捂住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另两人也跟着跑了过去,听到他头靠墙壁,喃喃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救救他们吧……”。
        “你给我醒醒!”,列米维登见状,双手扯住他的两只肩膀,把他拖将起来。“别趴下了!我们要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干净!!你在怕什么?!啊?!”。
        “他们……他们的骑兵连,难道自己都不要命了吗?!他们连枪都不用了,那些这是直接被胡乱劈砍的伤……根本没得救!”,舒勃涅夫惊恐地看着路边从轿厢里淌着血的救护马车。“直接用剑劈砍,他们疯了,全疯了……”。
        “到了这会儿你怎么突然犯傻了?!”,科奥尔金轮圆了胳膊一巴掌抽了过去。“从一名皇家自卫队列兵到现在,血腥的场面你见过多少了?为什么偏偏这次就吓退你了?别想着靠这个来逃避!也别犯傻!这他妈就是战争!战争就必然会这样!!”。
        “不!不对!!”,舒勃涅夫挨了一下,又顶着他的胸口大叫道,“这根本不是战争!这就是谋杀!是彻头彻尾的谋杀!!”。他用力一把推开科奥尔金,胸脯起伏着。
        “是国王谋杀了他们,是他把我们推向深渊!!我们只不过全是炮灰罢了,连你也是!!战争如果还要进行十年呢?你早晚也会像那些年轻人一样躺在那里等死神一个个地把他们全部带走!!我们拼命只不过是王政府达成不义目的的小工具而已!!我们做的,一开始就根本不义!!你不是也不想干了么?凭什么这会反过来怂恿我继续蹚浑水,当好人?!”。他把手里的制帽甩到了地下,冲科奥尔金怒目圆瞪。
        “是啊!”,科奥尔金咧着嘴,轻蔑地俯视着他说,“我的确不想干了!我想过那一刻,我像做流水作业一样,亲自在给所有阵亡士兵的家属写的阵亡通知书上署名的时候,把我的名字写上成白上千上万遍的时候!我会从内心里害怕!人们指着我的名字,骂的人是我!因为到头来我们都是骗子,骗他们来打这个狗屁仗!他们死的真是一文不值!可我们也是军人,我们必须服从命令执行任务!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放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凭什么要执行所谓的命令?!”。“咔哒”一声,科奥尔金感觉到了直顶自己的太阳穴枪,列米维登的手枪。
        “你说得很对!这就是一场根本不正义的战争,就算我们打到皇宫城门里,议会大楼下,我们也已经输了!!我不想再有人死!不想再脏我的手,我手上全是罪恶!可能我已经选择不了违抗,我选择赐自己一死总可以了吧?这是我自己的权利!”。说罢他抬起手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额头。
        “放下枪!放下!!”,舒勃涅夫也慌忙拔出枪来架到了他自己的脑门上。“我不允许你这样死!如果没得选,就我们所有人陪你一起!!去他的命令!!现在已经没人再规定我们为谁效忠了!我们为自己活一次难道不行吗?!既然都不想再折磨自己的良心,就一起把枪放下!你的敌人现在不是你自己!”。
        听到最后这句话,列米维登才缓缓放下了枪,跪倒在地。“为自己再活一次……”。
        “不,我想,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是为了所有不明不白死去的人,饱受残害的无辜人再活一次……难道这样还不行么?”,舒勃涅夫哭喊道。
        听罢,科奥尔金却在一旁冷笑了两下,摇了摇头,“真天真!”。
        舒勃涅夫这时刚要跪地弯腰,捡起他的帽子,科奥尔金却先发制人。
        “斯捷潘,你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天哪,我很不理解!”,科奥尔金当着他的面往地上啐了一口,他上扬的嘴角再次告诉舒勃涅夫,又一场争斗要来了。
        舒勃涅夫把帽子戴好,爬了起来。“维克托!我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想你应该清楚自己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假如你对我有意见,我也请你明说!”。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76楼2017-10-14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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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你,我还能明说什么?!”,科奥尔金突然提高了音量,甩手就掀掉了舒勃涅夫的制帽。“别戴那个帽子!你根本不配!”,他指着舒勃涅夫的鼻子大声呵斥着。
          “你到底要干什么?!”,愤怒的舒勃涅夫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开始对军队和政府有成见的人是你,现在不想我们对它有意见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列米维看到双方已经剑拔弩张,连忙上前打算推开两人。不料科奥尔金也转头指着他说,“你也听着!你们两个就打算这样叛国?我告诉你们,趁早别打这个主意!在我这不可能!我劝你们放弃这样荒唐的想法!!”。
          列米维狠狠推了他一下,瞪着他说,“你疯了吧?!信口雌黄!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
          科奥尔金却一把拧住舒勃涅夫的胳膊,“是!你们两个是没明说要叛国!但你们俩演给我看的可不就是那个意思么?!你们想让部队倒戈,然后再自导自演地玩个把戏,让自己坐上新的统治阶级的位置!这游戏还挺刺激,啊?!”。
          “松手,**!!放手!!”,舒勃涅夫终于爆发了,他涨地满脸通红。“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难道就在惦记那个独裁者的位置?!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通过我们的行动告诉群众,告诉他们国王的真实目的!!”。
          “可你告诉了所有人之后呢?!谁才脑子不好使?!”,科奥尔金往前猛的顶了回去,舒勃涅夫一个踉跄,冷不防地后背着地摔倒了。科奥尔金咆哮着说,“我们说了真像,然后就准备好掉脑袋吗?!那你倒不如摆明了去篡权夺位了好!!”。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转不过弯来吗?!”,列米维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解释着,就当他要继续说的时候,舒勃涅夫突然笑了出来,他示意列米维停下来,盯着面前的这个人,回以更轻蔑的口气。
          “原来你在担心掉脑袋?!真是败类,一个管着十几万人的陆军上将,在战场上居然告诉我,他怕掉脑袋,还怀疑他的同志们要闷声不响地篡权?!科奥尔金先生,您不觉得羞耻吗?!”。
          “你再说一遍?!”。
          “败类!!谁在叛国?!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保卫自己的民众,可你自己到头来却怕死?!”,舒勃涅夫站起身来。“我们想为人民搏取他们需要的自由这样有错么?!我告诉你,为了这个就算掉脑袋又怎么样?!我死而无憾!!这才叫爱国!!”。
          “王政府早晚会出现更深的危机!”,列米维登在他身后说,“国王的一意孤行只会激化矛盾,让社会变成无底洞,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自己!我们为他们打下的肮脏的土地,很快就会被他的野心挥霍一空!到时候今天这样的情况还会继续重演!你科奥尔金享受的高位俸禄到头来也还是沾着血的的民脂民膏!”。
          科奥尔金本来想再回击,可是他似乎想到了他面临的这一切真实境遇,最终只能依旧哑口无言地站在那里。
          “军人服从命令没错,但你内心还是畏惧着旧的权力!你甘愿被王政府奴役,你也永远是他的仆人,忍受更多的痛苦!就算不为自己活,至少也要为了他们,为了正义试着做一把吧?”,舒勃涅夫声色俱厉地冲着科奥尔金说。“只有一次机会!这也是唯一一次!请你自己搞清楚你自己的使命何在吧!”。说完话,他便和列米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科奥尔金在这条昏暗的小巷子里发呆。科奥尔金脱下自己的制帽一脚踢了出去,斜靠在墙边出神地望着巷子口两人消失的身影,和慢慢驶离视线的医疗运输车厢,默不作声……
          舒勃涅夫和列米维登走出巷子口,喘了口气,一路小跑,决意继续回去那个医疗站看一眼。街道两边的店铺全部都空空如也,橱窗的玻璃有的已经全部被砸开,有些店铺甚至已经被砸开了枪毙,已经成了前线作战部队的补给点和提供士兵暂时休息的大通铺。大门口的一排救护马车已经全部被拉走了,可地上被车辙印子碾过的乌黑血迹还是触目惊心。舒勃涅夫壮着胆走进了医疗站,这时走廊两边已经躺上了很多刚才抬进来的人——只是现在已经永远没有生气了。沾着血迹的白色被单从头盖到他们的下身,可有的人下身却已经不知去向了。他们两个努力不去直视这些,但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和浓烈的药水味都时时刻刻挤压在他们的心头。
          楼上的办公室被改装成一间间临时病室,想必着弯弯绕绕的楼梯一定让每一个被抬上楼的伤员叫苦不迭……刚刚走进一个大房间里,他们迎面碰上了刚才的那位女护士,她明显哭过,棕色的头发乱乱的贴在汗珠密布的额前,她正在给身边一个伤兵更换包扎,伤兵痛苦地呻吟着,一手紧紧地握着护士的衣襟,泪眼婆娑……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77楼2017-10-14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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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咋次古得……
            @卡板砖 @玩钻石的史蒂夫 @sunny谜之梦魇 @不修仙的狂热菌 @Java_Sprit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78楼2017-10-14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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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79楼2017-10-14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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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完了手里的东西,一抬起头才发现了他们。
                “他活下来了?”,列米维登看着年轻的护士低声说。
                护士刚一点头,却又哭了出来。“长官先生,他的左腿膝盖以下刚刚截了肢,都没了……”。舒勃涅夫叹了口气,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一切都会有好转的,希望她告诉这位年轻的士兵坚持下去。她惨白的脸上多了刚刚不小心抹上的血水,好像一面被浸染地,褶皱地白色被单,让两人不忍再看下去……
                很快科奥尔金也赶了过来,他在走廊里穿梭着,碰巧碰到了从病房出来的两人在跟一名医疗兵交代事情。
                “怎么样?”,他贴上前问。
                “不怕死的都在走廊上躺着呢,你该去问问他们!”,列米维登没好脸地回应。
                “算了!对他们尊敬些吧!”舒勃涅夫对他一瞪眼,列米维登也只好作罢。“刚刚运来的六十三个还有气的人里,已经有二十八个离开了,楼上的监护室里还有五个,需要看老天爷今天肯不肯放他们一把了……别问了。”。屋里闷热的空气把他们堵地不想多说一句话。这里随时都能成为一片墓地,谁都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天边的一角红色也不知是远处一片还在燃烧的楼房,还是过早被打醒,刚刚从废墟中爬出的朝霞,听到远处的炮声已经变得稀疏了很多,三人这才踏实下来。
                “天亮之前,我们脚下的根纳区就应该被我们完全占领和控制住了。打到市中心的王宫还会是恶战……不知道其他几个没被占领的州的首府还能撑多久呢。”,列米维登抬头注视着天边,又看了看舒勃涅夫。
                “很快,就像大雨一样。”。
                科奥尔金这时感到一阵从四下袭来的莫名的恐惧,他四下里张望着,却无意间和列米维登的目光相撞,当他感觉到同伴的眼睛里好像也有一些和他一样的内容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了一点点渺小但踏实地慰藉似的,痛快地吐了一口气。
                三个人回到了暂时歇脚的地方,这栋躺满了人的居民楼里此时只剩下了鼾声,他们也是挤回了刚刚的那间小房间里,靠着墙角闭眼歇息了起来。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隐隐约约地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浪潮一般此起彼伏的欢呼,里面还夹杂着刺耳的,几乎是喊出来的国歌,踩着不断在耳边炸响的枪声为鼓点……舒勃涅夫几乎一夜没合眼,独自盘算着自己的事情,他从墙角的旧沙发上拍醒另外两人,挣扎地站起来看向窗户外面。窗外不远处的楼房依旧燃烧着,但已经没有了炮声,东边的天空泛起了红色,他似乎料到了结局……他戴上帽子,披上衣服,叫上了门外正焦头烂额地等待他的随军秘书,走到屋子外面吩咐了好一会,之后,径自去了随军的中央通讯员那里。
                “您好,长官先生!”,房门被推开,杂乱的房间里,几个发报员和通讯员一起站了起来,疲惫的脸上却写满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惊喜。
                “根纳区已经被我们拿下了!长官!我们的前线的炮兵连和步兵部队都立下了汗马功劳!前线参战的几位连长都想要见您呢!……”。几个人争先恐后地围了过去,可舒勃涅夫脸上却依然没有任何他们期待的兴奋神情。舒勃涅夫拨开了人群,径直走到桌子边,在桌上的红色文档里翻了起来,很快便翻出一张似乎已经是成品的书稿,定睛细看了片刻,抬头看着所有人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各位今天要发出去的标准内容吧!”。
                没等那些人被惊住的人回应,舒勃涅夫便亲手将那张纸撕成了碎片。这下,屋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一般,直愣愣地望向反常的长官。
                “同志们,假如我不想要这些东西呢?”,舒勃涅夫严厉的眼神地在众人身上扫过。
                “可这是首都必须接受到,而且,必须让媒体公布的内容啊!”。一个发报员很诧异他这看似疯狂的举动,他努力解释着。而舒勃涅夫则突然拔出手枪指向他,厉声道,“但现在由不得你们和谁去做主了!我要你们重新发我需要的东西!不许违抗命令!请你过来做记录!”。
                舒勃涅夫的语气已经像一把刺刀紧逼在他们的背后,那个发报员只得服服帖帖地坐回去,慌忙地拿出新纸来记录。
                待舒勃涅夫叫来勤务兵把大门封锁后,所有人都被接下来他们的这位高级指挥官嘴里说出的话震惊了——他们第一次听到了他们装备精良的步兵钢铁部队,被打得这样溃不成军,他们第一次听到他们的部队伤亡人数到了那样一个他们之前根本想不到的数字……这些数字甚至远远不止他们收到的报告的数字,他们更是第一次得知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与他们的宣传大相径庭…………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17-10-21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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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结束,发报员握着笔的手已经颤抖地握不住笔了,他的手上已经都是汗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舒勃涅夫,吞了口唾沫,“长官先生,您口述的这些……”。
                  舒勃涅夫起身告诉所有人,“我要各位把我刚才所说的内容,原封不动地发出去!告诉上级,这是我的命令!我必须让他们原封不动地刊印出来!去他的宣传部长,现在我是了!你们必须听我指挥!”。
                  “长官先生!就算这些是真的,可是我们的后果……”。
                  “你们的后果只有两条!”,舒勃涅夫的口气不送回绝,“要不和我一块当罪人,回去一起和那个老**陪葬!要不然,谁告诉我拒绝执行命令,我立刻一颗子弹送他回家!”。
                  许久,大家才都低着头坐了回去,一声不吭……
                  外面庆祝的声音依旧没有减弱,但屋里打字机的声音渐渐盖住了外面的杂响。清晨的曙光透过布满泥灰的玻璃,歪歪扭扭地挤到了房间里,舒勃涅夫低头,看见自己的皮靴上覆盖了一层灰,便俯身用手指擦去一点。
                  “什么时候会再下雨呢?”,他默念着,“下了雨,就能把它们洗干净,彻底洗干净。”……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82楼2017-10-21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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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希望各位看官老大们多提意见,多关注,老子可能会送热心观众礼物的
                    @卡板砖 @玩钻石的史蒂夫 @sunny谜之梦魇 @不修仙的狂热菌 @Java_Sprit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83楼2017-10-21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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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起来吧,至少写点什么吧!”,马克西姆又一次来到了里克的床前,心平气和地催促着,而里克依然用被子捂住脸,很不耐烦地再一次回绝了。
                      “我现在脑子一团乱,只想睡觉,求求你,我什么都不想写,你就不能离开一会么?”。说完他翻了个身把一团被子裹在头上。现在里克真想把人都撕碎了吃进去,说是睡觉,实际上他也是躺在这里耗时间,可这棘手的任务,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是逃不开的,这样磨蹭也只能暂且躲过一时。可他宁肯这样耗下去。
                      “可是明天一大早就需要让沃达纳给你的同事们送信去了。”,马克西姆十分不耐烦。“你总不会让我去告诉人家终止这项业务吧?你昨天亲口答应过我要配合我,支持我的行动的。”。
                      “中午以后,我自己动手。”,许久,被子里才传来他沉闷的声音。
                      马克西姆也不愿意陪他这样耗下去了,于是他从旅店里走了出去,去外面透透气,顺带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外面的空气有些闷热,林子里的浓厚的晨雾还没有被微风稀释殆尽,胶着的空气让马克西姆感到一丝说不上来的沉闷感积压在胸口。他在森林边缘的草地里慢慢来回踱着步,可既感觉头脑完全运转不起来,也无法说服自己,去稍微给自己哪怕放松一下……就这样,他在附近来回踱步了将近一刻种,才决定去伐木场那里看看。
                      一片小房子后面被篱笆圈起来的种植场里,村民们还在有条不紊地忙着活,眼前一如往日的景象让马克西姆的心随着他们手臂此起彼伏的挥动而舒服了一点,他小心地躲在一间屋子后,朝伐木场那里张望着,隐约听到村民们似乎也都在激烈地交谈着什么,他远远地看到了大叔,便设法给他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出来。
                      “怎么了?今天还不是行动日!”。大叔一出来就把自己的帽子在手里捏成一团,“我先喝口水,今天有点热,刚刚我们讲话讲得口干舌燥!”。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瓶子灌了几大口水,看着马克西姆。
                      “没,就是过来散散步……发生了什么事吗?”,马克西姆的视线越过大叔的肩头,警觉地看了看还在干活的工人们,问道。
                      “你不看报纸么?”,大叔脸上却写满了诧异。
                      “不,不看,嗯……至少这两天的确没有看过。”,马克西姆紧盯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真的假的!这事我们也是昨天才得知的!”大叔激动地看着他,手舞足蹈地边比划边说,“首都乱套了!前天夜里,宣传部部长,那个阴阳怪气的老东西,报纸上说他突然病故,但我们昨天去镇子上却听有人说,首都附近散播开的小道消息却一直是另一个版本,是那个老东西在家里的时候被人给刺杀了!哎呀总之那头蠢猪死于非命了!”,大叔神气的神情让他说出口的每个跳跃的音节都那么气定神闲……
                      “怎么突然……他?”,马克西姆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到底谁说的?那个老家伙居然突然这样死了?他是得罪了谁了?”,马克西姆凑近马尔科,连忙问。
                      “谁知道!但现在小道消息一般比通篇扯淡的报纸透明得多!不过,你问他得罪谁?按理说应该是谁得罪他的吧?”,沃达纳大叔甩了甩他的帽子,胳膊肘撑着身后的破篱笆说。“上个星期他还身体倍棒地在约德尔宫演讲,要是有病他早就不活蹦乱跳了,突然病故显然是胡扯嘛!他可是王政府信赖的得力一把手!虽然那几个部长都是一个大集团,可是唯独只有那个老**宠着他,谁敢得罪他呢?唔……倒是奇怪,这样的关系下,他怎么会突然被人刺杀身亡!这是在国王老头眼皮底下作乱!”。
                      马克西姆静下来想了想,一抬手。“我只敢肯定杀他的人绝对不可能出自平民百姓。难道说是政府里的内斗?可他们在这种必须团结一致的状态下也不应该再有这种拿出台面的内斗了……居然有人会想除掉他,在国王眼皮底下杀人可确实不容易!”。马克西姆靠着墙坐了下来,他想不通。
                      “我想也是!平民百姓谁会有这个本事知道这些高官的秘密住处。但如果是内斗,就代表这个统一的集团已经出现了巨大裂缝了,既然开了第一个刀,就难免会有第二个!”。大叔也挨着他坐了下来,手里摆弄着他的帽子。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87楼2017-10-28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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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西姆摇了摇头。“可能是针对他个人来的也说不定,对外战争进行到节骨眼上,自家就出这种事,背后一定有什么信号……那么新的宣传部长有着落么?”,他一拍大叔的胳膊。
                        “没有呢!报纸上除了沉痛哀悼以外,还说现在宣传部的所有人员都在接受调查,当然这只是他们的无关紧要的流程,这事办起来很慢,多半可以趁机换掉一帮有嫌疑的老手罢了!私下里,反对他的集团肯定肯定在暗中着手物色新的人选,或者国王从哪个部门调一个他信得过的人来担任呗!”。大叔讲的眉飞色舞,不禁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
                        “后者的可能性或许不那么大,现在这么看,可能这个分裂掉的集团里已经有一边占了优势了!不论怎么看,现在无非就是这个宣传部的权力真空时期了!”,马克西姆说,“他死了,就等于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所有新闻的报道和言论绝对不会再那样严格的审核了!”。
                        “准确地说就没有审核了吧!”,大叔接过话说。“真的,如果所有人员现在都在被挨个调查,除了官方新闻按部就班,他们掌握着前线消息的话语权,那里现在谁还有精力再逐个审核所有报社上交的那些地方的消息呢?说白了,那群被王政府圈养的猪也许现在也脑满肠肥到没几个认字的了。”。他说着就笑了起来。
                        马克西姆听到了那个触碰他神经最敏感部分的词汇——前线。他突然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没那么简单。
                        “前线绝对出事了!我们刚刚攻打他们的首都,这个特别时期里,为了善后,国内还要大量制造谎言来保持民众的热情,同时排查王政府的异己分子,国王也需要把自己的阴谋藏地更严实。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些事情依靠着的一个最重要的部门的头头突然‘驾崩了’!”。
                        说到这,马克西姆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您难道不觉得很奇怪么?而且国内的各个部门现在应该还是绝对是服从国王下达地每一道命令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而现在,突然被一只手顺利地插进去,卡住了……”。
                        “有点意思,真别说,”,大叔看着大脑正在高速运转的马克西姆,笑了笑。“我似乎也发现一些问题了!不过确实有些不正常,可那些玩政治的人可都是些会演戏的行家里手,就不会另有所图?”。
                        “没错!他的死只是开始。假如这是表演,你见过哪个导演会真的让演员去死?”,马克西姆分析着。“我猜这次,那个导演另有所图!”。
                        “嘿,我说你又卖什么关子?”,大叔来了兴致,语气有点急切。“快直说吧,我听不懂你的话中话,你是说……”。
                        此时,马克西姆却在低头沉思着,他突然把头转了过来,直直地看着马尔科说,“这不重要……我想问您能否请上一天假?今天跟我去首都!今天晚上就回来!我需要办一件重要的私事!”。
                        “什么……今天?”,马尔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奇怪要求搞得晕头转向。
                        “没错,今天!我恳求您一定陪我去一趟!”。马克西姆镇定地看着一脸疑惑的马尔科,眼神里正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渴求。这绝对不是他心血来潮的决定,他的深思熟虑也绝对无法对外人透露哪怕一点,他需要当机立断,速战速决。
                        “不,不行,我需要回去工作。”,大叔急忙站了起来,拍打着屁股后面的灰土,而马克西姆却一把拉住他的衣服。
                        “只有今天!”。
                        “可是说好了的,我们明天才能再动身去城里一趟,可你非要今天去!先生,你这绝对是难为我!我得先回去干活。并不是我不想帮你!”,马尔科有些无奈地解释着,他又戴上了他那顶皱皱巴巴地帽子,正欲离开。
                        “可是,可是我需要今天就去,我有重要的事情做,明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做的!”,马克西姆继续不依不饶地央求道,他拽紧了马尔科的衣服,恳求着面前这个老实忠厚的人再施舍给他一次无私的帮助——即便他再清楚近乎无耻的索要是让人讨厌的。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88楼2017-10-28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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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89楼2017-10-28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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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持了好几秒,马尔科才发话。“说实话,我没法像上次那样掩护你,对不起,太难了,如果还是那样的行动我想我可能不得不放弃。我本可以借给你我的驴子用,不过,”,大叔用手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但是你得清楚你是名义上的死人了,你得为自己考虑再三,我不同意你这样去!”。
                            “我会保护好自己,现在首都城里有大把的宪兵是一定的,最危险的地方也一定最安全!就一次,我会保证活着回来!这是最低底线了!”,马克西姆不依不饶,已经没有了和他继续谈下去的耐心,他把自己最后的牌也亮了出来,只求对方最底线度的同意。
                            大叔听罢,抱着胳膊原地转了两圈身子,狠狠地用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终于开了口。“我还是改不了仁慈的毛病……好吧!只有这一次!去吧,就在那个房子的后面,左数第二头,快点!”,他一指,马克西姆便利索地跑过去了。
                            待马克西姆牵出驴子的时候,马尔科依旧站在那里没有离开,马克西姆略一点头表示感谢,骑上了驴。
                            “你真的只有这一次机会!”,大叔迎上前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年轻人说这句话,你是第一个……别让我后悔做这个决定!”,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关切和对未知的恐慌。马克西姆只和他一个简单的对视,没有说话,他一扯栓绳,很快消失在了马尔科的视线里。
                            果真,一群慵懒的首都城防兵正在城墙门边驻守着,流水作业一样地检查着来往的人——往日里这里根本见不到没有他们的身影。这里离城区还有很远,马克西姆把驴背着的箱子里的地图收回了口袋,竖起了领口,遮住了半张脸。他在大门外排队检查的队伍里问了问前面的货夫,为何今天会检查那么严格,得来的答案果真是跟刺杀案件有关的因由解释。
                            “看来城区内的检查会更严格了。”,马克西姆这样想着,不过被放行了。只有两个城防兵打开箱子看了一眼,就让这近在咫尺的猎物从门洞那里进去了。可是他这样的装扮实在隐蔽不够——骗得过那帮游手好闲的城防兵,可终究瞒不了城里到处搜查的宪兵,这个时刻他们个个可都是些机灵但心狠手辣地货色,万一被盯上或者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地,想尽一切办法去警察总署;他去那也有一个目的,找他的上司米什凯夫去得知可靠消息,帮他出谋划策,他急切地需要联系他需要的力量来得知现在他还不清楚的当下局面,做下一步反应。
                            回想到那次报纸报道的信息,他很担心自己可能还活着的这个事宪兵也有得知,这件事并没有过去多久,而且他敢肯定很多人都还记忆犹新!负责调查他的警察同行也肯定还没对火车爆炸事件撤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同时意味着他的同事们也迫切想要得知他的下落,只是他们无法声张出去……同事!马克西姆想到这两个字,心里摇曳的火光顿时明亮了起来,他还有一个就在自己的岗位苦苦等待他的同事!而自己也正在快马加鞭地一步一步地接近他!想到这里,马克西姆鼓起了一百个信心。
                            他骑上了驴子,沿着进城地路一路奔去。不出半个小时的路程,马克西姆就骑着驴子进了市区。
                            “果然如此。”,马克西姆特意在小路绕行了一段路程,看到一个小巷子里糊了一墙通缉令,上面果真印着自己的证件照上的头像,而且看起来并没有贴上去很久。他不敢端详太久,只是笑笑,可心里猛地一紧,这里让他心慌不止。
                            可一路上的奔走好像已经让他的驴子体力不支。才刚到了斯季绍尔区,它就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一步了,只一步一拐地贴着路边慢慢悠悠地磨蹭着向前挪着步子。
                            马克西姆一看表,也快要到中午了。高悬在天的太阳也在炙烤着街道上的人们,大地被它施了罚一般,蒸腾起一股股热浪。两面夹击也让一大早就穿着大衣出来的马克西姆苦不堪言,但他却不能脱下保护自己的衣服。眼看着驴子已经筋疲力尽了,马克西姆也不得不下来牵着它走了,他四下里看着周围的人群,仍然发现了一小队戴着白袖章的便衣宪兵刚从一个街区里拐出来,不住地打量着来往的人。马克西姆赶快甩开了自己的眼神,俯身用胸口贴住驴子的脖子,低声央求着。
                            “好哥们!我知道你累了,但我求求你,求求你再往前走走吧!这里实在不是我们该留的地方!”。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91楼2017-11-04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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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偏偏这头驴子不听他使唤,它耸拉着脑袋,滑稽的长耳朵摆动着,来到了街边的一个面包店前,在店门口的顶棚下抛了锚。
                              “这该死的乡巴佬!”,屋里很快传来一个老女人刺耳的叫声,“门口的那个!快把你那头驴子从我这赶走!臭死了!”。
                              马克西姆连忙从驴子背上下来,却不小心一脚踩到了门前的地毯。“太太,听我解释,我不小心……”,马克西姆刚想解释开,却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
                              “啊!你看看你!老天!我的毯子才刚换成新的!”。说着她就不由分说地抄着东西要从里面出来要打他。
                              这下,马克西姆有点慌了阵脚。本来想赶快直达目的地的他,却即将在这里介入了一场纠纷,原因居然是马尔科的驴子!马克西姆一时间火冒三丈,哪怕是演给老婆娘看,他也该着急了。他回头冲驴肚子就是一脚。
                              “该死的家伙!真该宰了你这个**!我求求你快动一下啊!快啊!”,马克西姆气急败坏地又给了它一下,可是驴子只是拖着难听的怪叫回应着,反而又把头伸进了屋里。
                              “不!太太,您不用动手!我马上想办法把它赶走!”,马克西姆正往后退着,老太太却拿着根棍子冲他打了过去,他刚伸胳膊挡了一下,胸口却又挨了一棒。
                              “该打的应该是驴子啊!”,马克西姆只好背对着那个暴怒的老女人,也捶打着那个**,好让自己少挨几下。
                              这时,他们身后冒出一个老头的声音,“别打了!公开打动物是犯法的!你想把我们家老底都罚完吗你这疯婆子!!”。站在柜台后的一个戴着厚厚的老花镜的秃了头的老家伙用手猛一拍桌子,让马克西姆和气哼哼的老太婆都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那个脑门发亮的人。
                              “哦,不是说你!我以为那个疯婆娘在打你的驴子!”,老人看见被棍棒相向的好像不是驴子,便和蔼地看着马克西姆,解释道。这下却搞得挨了打的马克西姆也一头雾水。
                              说罢他转脸就冲着老太婆嚷嚷了起来,“把东西放下!告诉我怎么了?”。
                              马克西姆突然发现玻璃橱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着一群围观看热闹的人了。事情就这样在老两口的掺和下变得越来越大,万一引来了不该来的人,他也该在这交代了,便赶快往墙角站了站。
                              “他!还有他的蠢驴把我们的店堵住了!这生意没法干了!!”,老太婆大骂着,突然又捏着嗓子哭了起来,“你……你居然说我是疯婆子!生意不让我干!!你日子也不想过了是不是!!”……
                              马克西姆此时贴着墙站得笔直,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面对这一家难缠的人他却不能以一个警察的身份来把自己的事调解开,即使他能,可现在自己作为一个“有特殊身份”的肇事者,根本上就已经行不通了。他只能手足无措地听着老太婆继续在那里无理取闹。
                              “别嚷嚷啦!闭嘴!”,老头又拍了一下桌子,老婆娘便收拾住了哭嚎。“你一哭,我脑袋都快炸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和他一起想个办法解决么?”。
                              解决的办法?马克西姆的脑子快速运转着,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先生!那个……我想,我想驴可能是饿了,或者口渴了什么的!一定是!”。
                              男人听罢,很快就把脸转向他,再一次和颜悦色起来。“这样啊!嗯……我也觉得是!你……可以在我这买些面包来给他吃嘛!”。
                              实在是狮子大开口般的解决途径。马克西姆赶快摸遍了全身的口袋,也翻遍了全身的存储栏,却发现自己出门根本没有带哪怕一个子儿,他只能露出了尴尬又紧张的微笑。
                              “先生,对不起!我没有钱,我……”,马克西姆低着头,他无奈眼神却没有唤醒老头一副贪婪的微笑下丝毫的同情。


                              IP属地:马来西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92楼2017-11-04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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