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着菲琳走开以后,林澄皎偷偷呼了口气,心里期待着的晚饭大概是泡汤了。随后便朝她的客户,张小姐走去。
酒店就餐大厅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拉长了正在外面呆坐的张小姐的影子。原本就有些瘦弱的张小姐在此刻显得更加可怜,微红的眼睛很明显是刚哭过,往下拉着的嘴角十分沮丧。要是她身后有块黑板去昭告她的心情,那恐怕将被她密密麻麻地写满“很丧”这个词。
“累吗?”林澄皎拿着一杯水,顺势坐在了她身边。累不累,其实都是其次,这也不过是一句林澄皎习惯性慰问别人的话语。所以,她并没有期待张小姐的回应。
“其实,婚前吵架是很多人都会经历的事情。”
张小姐听到以后抿了抿嘴唇:“是吗?”有气无力的回答,好像和她的伴侣吵了一场激烈的架一般。但是,绝对只是心灵上的激烈而已。
林澄皎看见她的回应以后轻轻一笑,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是啊。在我工作了这三年里,几乎百分之七十都会。不过,你可能只是迟了一点的案件而已。”
“那你见过没有结婚戒指的婚礼吗?”张小姐突然转过头,一脸哀怨的看着扎着马尾,看似干练而经验老到的林澄皎。
突然,林澄皎好像被问住了一样,摇了摇头。“不过,倒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戒指。”
“那起码也是有啊。我也不是反对他去帮人,可是就是因为要去帮兄弟还钱就把我们的戒指抵押了,那样你会觉得好吗?其实我也不在乎在哪举办婚礼,也不在乎有多贵的宴席。但是戒指难道不是我们婚礼的一个仪式吗?缺少了这样的仪式,还算婚礼吗?”突然激动的张小姐叹了口气,幽幽地说着:“我需要仪式感,是因为,我觉得跟他在一起,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因为“和你在一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需要一件很有标志性的东西去做个“盖章”。去向全世界宣告,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
林澄皎只好温柔地摸摸了张小姐的背,投以一抹“我懂的”的眼神。接着安静地陪着张小姐在这场沉默里度过了难熬的两个多小时。因为直到两个多小时后,菲琳才终于劝好张小姐的伴侣去给张小姐打电话。
事后,当林澄皎微笑着把张小姐送上她伴侣的车时,她突然也明白到,情侣们之间不以分手为吵架目的的,其实都是耍花枪。而她,却因为这个小插曲,把晚饭的想法推到了宵夜。
还好,陈启一就在这个酒店工作,正好可以坑他一笔。林澄皎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