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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笑儒:往事回忆(二)拜师马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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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二十五岁那年,李寿增邀我和刘化民(他是张寿臣的徒弟,艺名叫“小地梨”)一块儿到唐山演出。到唐山是去找他徒弟赵兰亭,我们在小山下坡撂明地。开场时还用“白沙子撤字”的方式招引观众。好啊!这回业务大火,每天只要用白沙子在地上一撤字,马上就围满了人。我们有时先唱段太平歌词或唱几句“门柳儿”,接着就说相声。
  我们在这经常演出的节目和天津一样,因为唐山离天津很近,我们演出的一些节目当地人也都听得懂。后来许多同行也都到过唐山,唐山的观众确实培养了相声艺术的发展。
  这时李寿增的一个哥哥叫李广林,在秦皇岛新开了一个“天鹅茶社”,通过李寿增把我们邀到秦皇岛演出。到秦皇岛碰到马三立、李洁尘、李玉凤(洁尘妻)、杨文华(外号叫“杨刺挠”,他是马德禄的徒弟),他们也是李寿增给邀去的。
  在秦皇岛我又拜马三立为师,当时我二十五岁,马三立二十四岁。他比我还小一岁,我为什么拜他为师呢?这还得从过去相声界习惯势力说起。
  过去说相声的没有师父是不许干的,我虽然在十五岁拜宋玉清为师,因为宋玉清本人是唱时调的,不是说相声的门户,同行都不承认。李寿增提议让我拜个说相声的老师,我从过去就非常佩服马三立的艺术,他是门里出身,他父亲马德禄在相声界有很高的威望,他从小跟他父亲学了很多节目,都非常磁实,每次演出都一字不错;后来又拜周德山(艺名“周蛤蟆”)为师。在艺术上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同行人对他都有很高的评价。
  当我提出来拜他为师,他当时感到收我不合适,说:“那哪行,我收你当师弟还差不多!”可是那个时候随便拉进一个师弟来,有时原来的师兄弟就不满意,我又有心向人家学艺,怎么能不磕头认师父呢?于是我坚决要求认师。就这样我给马三立磕了头。从那时起我拜了马三立为师,但是他倒很谦虚,总叫我管他爱人叫嫂子,我们就是这样的一种师徒关系。
  过去我们拜师有规矩:必须得有引师、保师、代师三种人。引师就是引荐人,保师是保证人,代师是代教学的意思。这三种人中还必须得有一个唱八角鼓(即单弦)的,一个变戏法(或唱莲花落)的,一个说相声的。当时在秦皇岛找不到,就由李寿增为引师,杨文华为保师,李洁尘为代师。还举行了简单的仪式。
  与我同时拜师的还有张玉书、张克勤、金伯云、李玉凤。在这些人中金伯云说过相声,李玉凤是李洁尘的爱人,也说过相声,其余都是拉京剧清唱的弦师,他们多是串巷子【注八】演出。
  马三立给我们每人把名字中间那个字都改成“笑”字。我就改名叫阎笑儒,成为马三立的第一个徒弟,金伯云改名叫金笑天,张玉书改名叫张笑非,张克勤改名叫张笑勤。马三立以后收的徒弟就沿用这个“笑”字。我为大师哥,后来又收了连笑昆、高笑林、王笑予、方笑文、任笑海等。
  说话就到过年了,那时候过年都好赌博,而在那个地方赌博风气比别处都厉害,大部份人都赌钱去了,相声场子的生意很不好。金伯云、张玉书他们还去串巷子,我和刘化民去撂明地。
  正月天气很凉,露天明地演出招引不来多少人,我们就不干了,全班人马又到山海关。我们在山海关待到夏天,刘化民就去南边,后来听说他到了河南。我一个人回到唐山,在小山下坡“同庆社”演出,碰到连秀泉(即相声演员王本林的师父)和他女人连彩霞,带着他儿子连笑昆,还有一个女徒弟,我记不清叫什么了,我们在一起演出。
  没有多久,高桂清、马寿延、刘宝瑞也到了唐山。我才知道原来天津被大水淹了【注九】,他们作不了业务跑到唐山来。天津被水围我早就听说,当时日本人统治下据说也组织过人挡水,最后还是没有挡住。这比起1963年的洪水,水位比哪年都高,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带领人民群众克服重重困难,终于战胜了洪水,显示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后来在唐山听说天津大水退下去了,这伙人一块儿回到天津。我先到河北鸟市“金华”和“三友”两家茶社演出。后来又和马寿延到河东“关记”、谦德庄“西会友”等茶社。


1楼2017-07-28 23:25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