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清亮一声,清泠泠落下来,破静。面皮软,一掌迎来,登时惨不忍睹。抬指拭去唇角鲜血,又一摸面上浮肿,只怕已留五指鲜红印记。嘶——这老太嫔,进宫前别是个做木匠的吧?手这样粗,哪是大家闺秀?
“嘶——可真疼。”你看,我理你吗?侧首去,望向身边侍儿,“海棠前几日说翊坤宫有种膏药,一会儿随我去问礼婕妤要些来。虽然没有用过,但总是太后赐下的好东西。”侍儿娇怯,不出大气,举止柔美优雅,低眉顺目。这才转头,向那太嫔一笑,“都说宫中是个最养人之处,妾身自入宫后亦有此等感悟。太嫔娘娘您看,这宫里连个宫人行事都如此得体大方——妾身在外头也见过些粗人,甚么厨子呢,木匠呢,哎呀呀,一个个说打就打,妾身娘家虽谈不上大家,但从前到底也是个世家,没见过这样的世面,只觉得好不可怕。”笑而婉,一摇头,“妾身多言,只是入宫前管着家里头的大小事,衔个族长虚名,今日见着宫人好,不由心生感叹,这才聒噪着向娘娘夸一夸。”